道魔傳

六八五、問

六八五、問

韓一鳴向著平波道人看了一眼,他果真被師父的話氣得臉色青紫,眼中凶光閃動,師父當著這許多弟子的麵,揭了他的短,令他惱怒非常!二十幾人前來尋師祖的不是,那真是要與師祖拚個你死我活了,師祖能夠自他們的聯手圍攻之中活了下來,著實是不易。性命相搏之時,誰也不能掉以輕心,能活下來,便是最為重要的!

平波道人麵色回黃轉綠,韓一鳴知曉此時他是惱怒到極點了,說不定就要出手!手裏捏緊了鳴淵寶劍劍柄。果然平波道人的黑桃木劍上靈光閃動,他怒喝:“好!那就不必說了!你就認命罷!”趙浩洋冷冷一笑,這邊弟子都寶劍出鞘,對著平波道人及其門下弟子。平波道人冷笑道:“本來我還想念點故人香火之情,哪知你們倒全然不念這點故人之情了!也好也好!免得動起手來顧這顧那的,於誰都沒有好處!”

趙浩洋不過冷笑一聲,便不再言語。平波道人對靈山弟子看了一眼,道:“你們可要想好了,這個時刻到我們這邊來,還來得及!”一時之間靈山弟子都氣憤非常,紛紛出聲,罵個不絕。平波道人那邊眾人也都亮出各自的兵刃來,正要撲上來,忽然眾人隻聽堂內“啪”地一聲響,無數人影湧了進來,韓一鳴眼利,當頭看見的,便是他門下弟子宋出群!

宋出群滿麵猙獰,對著這邊看來,一眼便看見了韓一鳴,一對牛眼之中,全是得意挑釁之色。韓一鳴從未懼怕過他,知他修為低,又是死心牛性,定然是將自己視為大敵了,才會有這樣的神色。他要不撲向自己,還真是奇怪了呢!平波道人道:“白櫻道友,你的結界也太不牢靠了,居然一衝就破,也著實令人意外!”

白櫻並不在意,隻道:“你那裏那許多人,多有能人異士,還衝不破我小小一個結界,那才真讓人意外呢!”虞衛佑忽然道:“白櫻靈花,你何苦明珠暗投呢?哪裏不是修行,到這邊來,一樣可以修行,隻怕我還能助你修行得更好!”白櫻看也不看他,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全然不將他放在眼中。虞衛佑麵上一陣不快,卻是飛快換了神色,道:“平波道兄,咱們既然不能與靈山為友,你的好意也就不必再說了。咱們也問過他們了,無人願來,那便……”

說到這裏他不再說下去,平波道人道:“姓趙的,你可不要說我人多欺負你人少,我可是先問過你們了,明路你不走,要去走那死路,須怪不得我!”話音未落,冷不防有個聲音道:“平波道兄,你問了別人,可你不曾問過我!”這聲音乃是自韓一鳴等人身後傳來,一時之間,眾人都愣了一愣,回頭望去。

一個人影忽然自暗處走出來,他麵容和藹,身形微胖,手中持著一柄寶劍,直走上前來,卻是黃靜玄!眾人都愣住了,不意他此時出來,韓一鳴心內卻是暗喜,二師伯出來,自然是要助丁師兄的,雖說靈山弟子人也不算少,但平波道人引來之人,卻是越來越多,其中大半奇形怪狀之輩,都不知曉他自何方邀約到了這許多怪人!

黃靜玄走到兩邊弟子之中,對著平波道人道:“道兄,你問了別人,卻不曾問過我。要不你也問我一問。”平波道人神情戒備,看了看他,這邊靈山弟子也想黃靜玄麵上神色,怎奈他是背對著眾人站的,看不分明。黃靜玄道:“怎麽,道友問了別人,卻不願問我麽?何必如此吝惜言語呢?”平波道人勉強道:“我問你們靈山弟子,可有不願與靈山一同坐以待斃的?若有,不妨到我門下來,尊者未必會直接追究到我門下來。到我門下也可避一時之禍!”他起始說出話來,有些勉強,但話一出口,便爽利起來,待說完了話,便直視著黃靜玄。黃靜玄道:“莫非有靈山弟子投入了道友門下?”他對著平波道人那邊越來越多的人看了看,搖了搖頭道:“我不曾在道友弟子中看到我靈山弟子的身影呀!”

平波道人冷笑道:“投入我門下的,倒是沒有。不過離開靈山的弟子,還真是不少!”想來他看見司馬淩逸等年長弟子離開靈山,著實快意。本來弟子背叛師門,不是好事,但當此時刻,靈山弟子背棄師門,於他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之事,因此他十分得意。這邊靈山諸人著實氣惱異常,卻是無可奈何,讓他看了個正著,真是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黃靜玄四周看了看,點了點頭,也不言語。此時靈山弟子就怕他再說出司馬淩逸等年長弟子不在了之類的話來,又讓平波嘲笑一回,聽他不言語了,鬆了口氣。平波道人笑道:“靜玄道友,你可見了,連你們靈山的大弟子司馬淩逸都離開了,不止他一個,還有這許多靈山年長弟子都離開了呢!”那邊都哄笑起來,這邊靈山弟子則氣得麵上變色。卻聽黃靜玄道:“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修行在哪裏都行,不一定要在靈山的。這個道友就最是明白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