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第七百四十二章、刁鑽

第七百四十二章、刁鑽

陸敬新道:“你們的靈氣,時而向東,時而向西,讓我們好找,若不是看到小師弟的引路符,咱們還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停了一停,又道:“我們一路上聽聞不少,當然都是同道中人的傳說。”他看了看丁五,看了看韓一鳴,小心翼翼地道:“大師兄,嗯,大師兄不會是真的……”他話音未落,沈若複已道:“陸師兄,你怎地就不信我呢?難不成你以為我高興看到大師兄離開靈山?”陸敬新道:“我怎樣都不能相信,沈師弟,我不能相信大師兄是那樣的人!”

沈若複道:“是,我們誰也沒有親見,隻是耳聞罷了。但小師弟與丁師兄是親曆此事的,你問問他們便可。”丁五道:“這事,不必提了,事已至此,怪誰都沒意思了。”陸敬新道:“可我定要知曉,大師兄是否真的背棄了靈山?”韓一鳴道:“大師兄離開靈山了,不再是靈山弟子了。”陸敬新看著他們,全然不能接受。丁五道:“事已至此,說也無益。”沈若複歎了口氣:“我還真沒看錯大師兄!”

隻聽秦竹標的聲音在屋內道:“嗯,給我倒杯茶來。”韓一鳴轉身入屋,倒了一杯水遞到床邊。秦竹標接過去喝了一口:“真是小氣,就是滾白水,連茶葉也舍不得放兩片。”韓一鳴看他那樣或許就不曾喝過茶的,但卻是這般挑剔。秦竹標向門外張了一眼,道:“什麽人來了?”韓一鳴看了他一眼,不予回答,秦竹標道:“我帶了你們前來這裏居住,你們可不要什麽人都往這裏帶。”韓一鳴忍不住道:“什麽人不強似你麽?”秦竹標被他嗆了一句,一時愣住,兩眼對他看了一陣,道:“哈,我還當你不會言語呢,誰知你還真長了牙!”

韓一鳴冷冷看了他一眼,想要再嗆他兩句,卻又忍住了,好歹,他也比平波道人好些罷!轉回身來,丁五已和沈若複、陸敬新進屋來了。秦竹標道:“哈,你們還果真引了外人來!”韓一鳴還未出聲,沈若複已看了他一眼,道:“師兄,這是……”丁五道:“我們路上遇上了他,他傷了腿,帶他在這裏盤桓幾日。”沈若複“哦”了一聲道:“相比起來,隻怕你才是外人罷!”秦竹標睜大了眼,想是他不曾想到在這裏遇上一個口齒如此厲害之人,有些意外。但也隻是片刻,忍不住道:“是你們把我的腿弄傷的,怎麽,你們倒要與我過不去麽?”

沈若複道:“師兄,你們真是太好心了,還替他治傷。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人,換了是我,早將他的腿切下來了。反正傷都傷了,留著幹什麽,切了了事。”秦竹標睜大了眼,還未出聲,沈若複又接著道:“還不老實些,再嚷看我把你別的地方也切下來!也是我師兄師弟都老實,讓你鑽了這個空子。換了是我,怎麽死的你都不知曉!”他幾句話真將那秦竹標的口給堵得嚴嚴實實了,秦如標不再言語,縮在**不出聲了。

晚間那對夫婦回來,見了這許多人,自有些不安。韓一鳴與丁五再三向他解釋,才讓他們稍加安定。來了這許多人,丁五哪好意思讓這對夫婦忙活,叫了韓一鳴到一邊去,將如莘交在他手中,自己下廚去了。韓一鳴抱了如莘,隻能坐在一邊,如莘總在沉睡,卻是極為沉重,韓一鳴抱了她。連站都站不住。

不多時丁五做出一桌飯菜來,雖還是些粗菜,卻已十分可口,吃在口中,便是與眾不同。秦竹標連盡三大碗米飯,道:“這菜雖是粗些,味道也還好!”韓一鳴對他已忍了又忍了,剛想要開聲,便聽沈若複道:“你見過細致的菜麽,別人是沒吃過豬肉隻見過豬跑,你是反過來的。你是隻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的。有什麽吃什麽,沒有便餓著!再言三語四的,待我給你點好看!”秦竹標對了丁五與韓一鳴便是無賴之極,但沈若複一出聲,就如同掐住了他的喉嚨一般,他不再言語了。秦竹標小聲道:“我不過是誇讚一聲罷了!”

沈若複道:“誇讚也不必你誇讚!”他即不高聲,也不厲色,倒是平平淡淡說話,秦竹標卻再不言語了。到了晚間,屋內擁擠起來,沈若複對韓一鳴道:“小師弟,來,咱們外麵坐一會兒。”韓一鳴起身隨他出來,院牆邊角落有一個石碾,一架石磨,二人在牆角邊坐下,沈若複道:“師弟,咱們還要在這裏住多久?”韓一鳴道:“秦竹標的腿傷要七日才能完好。我們已在此間呆了兩日了,再過五日,咱們便可以走了。”沈若複道:“還要五日麽?我覺得不妥。若是我,明日便離開了。”韓一鳴道:“為何?”沈若複道:“咱們在這裏久了,必然有人追來。他們追來了,咱們人少,必定是要吃虧的。師弟,你的引路符隻有同門可見,但咱們的行蹤,卻遲早有人知曉。畢竟後麵追來的人不知有多少。我與陸師兄一路過來,便是因了有人不斷尾隨,才改頭換麵的。在這裏雖是安寧,但我總覺不宜過多停留,不如早些離開的好。”

韓一鳴心知他說的有理,道:“可是秦竹標不能行走的。”沈若複道:“也是丁師兄與你才會說這樣的話了,他不能走,咱們將他留在這裏不就好了。多給點銀兩,他吃完了這些銀兩,腳便會好的。咱們在此間逗留,有害無益。”韓一鳴道:“是,師兄說的是。丁師兄想必是怕隻留秦竹標在此間,於他的腿傷有害無益。”沈若複道:“唉,這便怪不得了。你們原不明白這秦竹標是個怎樣的人。他不為害人家,已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怕他吃虧?師弟,這世上人人都吃盡虧了,他也未必會吃虧。”韓一鳴一想秦竹標那樣刁鑽,也是世屬罕見,便道:“好,我與丁師兄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