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九五九、音詢

九五九、音詢

平波mén人都被靈骨那無聲無息,卻勢如雷霆的出手震住了,呆呆看著靈骨。靈骨又是緩緩一步,轉動頭顱對著另一名平波mén人看去,手中的碧水寶劍也向著那弟子劈去。平波mén人一聲喊:“上呀,一起上,把這妖孽拿下,師父一定會高興。”另一人道:“咱們一起上,一人敵不過他,難道我們一起還敵不過麽?上”同時,四名平波弟子都奔到一起,手中的桃木劍上靈光大亮,對著靈骨直劈過去。

韓一鳴大吃一驚,平波mén人一人對付不了靈骨,這四人一起靈骨說不定便要吃這個啞虧了。韓一鳴也飛奔過去,人還未至,劍光已劈到平波mén人眼前。但碧水寶劍直劈下來,連同韓一鳴的劍光都化為烏有,平波mén的靈光也都無影無蹤,便是眨眼之間,又一名平波弟子“啪”的一聲,崩碎在當場。

平波一次派出七名弟子,卻在這瞬息之間,被靈骨擊殺了四名,剩下三名眼見勢頭不妙,都不約而同,轉身就逃。他們來得快,逃得更快,幾乎片刻之間,已沒入夜sè之中。韓一鳴一向對師父趙浩洋的修為十分欽佩,這時看到靈骨眨眼間便將平波派出的四名弟子擊斃,也是大吃一驚。

靈骨對平波弟子並不追趕,隻是站在當地,眼眶之中的藍焰漸漸熄滅,轉眼,又是平日的靈骨。韓一鳴道:“多謝師父相救。”靈骨聽而不聞,往後退了一步,沒在黑暗之中。但韓一鳴早習慣了靈骨跟在身後,他目力極好,一眼看去,便能自濃黑之中將靈骨尋找出來。

何三思走上前來,對著靈骨施了一禮,才轉過來對韓一鳴道:“這位,是靈山的哪位師長?”韓一鳴道:“這是我武修的師父。”何三思道:“失敬失敬。前輩真是嘔心瀝血,保護靈山。”韓一鳴道:“何師兄,他們都稱你魔道,你當真是魔道之人麽?”何三思微微一笑:“韓掌mén呀,我起始就說過了,很多人視我為魔道中人。其原因再簡單不過,一來我mén派修行的方式與眾不同,二來,我寧海派雖說人丁稀少,但所修行的法術,皆是稀世少有的。因了這稀世少有的修行,我派被他們稱之為魔道。”

他神情十分坦dàng,並無異樣之處,韓一鳴有些吃不準了,何三思來得著實稀奇,聽他說起來,他派中同mén也真是人丁稀少,韓一鳴想了一想,道:“何師兄,請恕我直言,貴派師長,是否有過與同道的衝突?”何三思何等聰明,立時便知曉了韓一鳴的言下之意,道:“韓師弟,承你叫我一聲師兄,我對於你,並無半句欺哄。我師長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修道之人,身上沒有同道的血債,甚而也沒有魔道的血債。說起來師弟也不要笑,我們派內有些修行,師長輩是不如弟子的。”韓一鳴十分意外,“啊”了一聲。

何三思道:“韓師弟,你若遇上識得我們寧海派的同道,便知我所言不虛了。我也不瞞師弟,我師父是個極有天份之人,修行也是幾百年了,其中有幾樣修為,那是十分稀奇罕見。比如我的師妹楊四妹,便有魂魄分離術。並且我的師妹另辟蹊徑,她是養蠱的高手,卻從未用蠱術害過人。她隻是將這法術一直按自己的心思修行下去。楊師妹一樣身上無血債,她隻用蠱術救人。以她的異樣修行,若是下手害人,早就不會在這個世間存活了。不是麽,這樣古怪的修行,人人皆怕,誰還會讓她活下去?”

韓一鳴道:“是,師兄說的是。”何三思道:“我寧海派中,師父的修行到了最後就是長生,除此之外,別的修行都是平平。至於別的修行,我們這三名弟子,比師父是強得多的,就是師父也是這樣講的。我們並不避諱。師弟他日若是有緣見到我的師父,就知我說的沒錯。至於我自己,我隻想多曆世事,做個雜家,看盡天下人情,知曉天下事,如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盡力而為。這就是我的修為。我師mén師長弟子不過四人,若我們之中有一人為惹事生非之輩,寧海派早就不存在於世間了。”

何三思停了一停,又道:“楊師妹在五年前離開師父,是要jing進她一蠱術。這一去,她便音詢緲無。本來麽,我們也不太在意,天下茫茫,楊師妹自然在一個我們不知曉的地方修行。她的修行也不錯,因此我根本不曾想到她被捉了關在萬虛觀中。說起來,我發現她被關在萬虛觀內,全是因師弟你的緣故。”

韓一鳴略有些吃驚:“因我?”何三思道:“對,是因師弟之故。我看到了師弟高徒的寶劍。我看見之時,它還不是貴高足的寶劍。”韓一鳴道:“你也看到了夜光寶劍?”何三思道:“那柄劍叫夜光麽?很好聽的名字。”韓一鳴道:“在師mén記載中,那柄劍就叫夜光,”何三思道:“嗯,十來日前,我路過這柄靈劍所在之處,我自然也看到了這柄寶劍。看到這柄劍的時候,我很是喜歡。我不知它是靈山之物,隻知它為靈氣四溢的無主之物,其上的淩厲靈氣讓我很是向往,因此我想踞為己有。但這柄劍,我一直不曾拿到。不論我想了什麽法子,挨得多近,我總是拿不到。因此,我才逗留下來,每日裏都去看上一看,就盼有朝一日這柄靈劍能為我所有。我因此在萬虛觀附近逗留,才發現了楊四妹的靈力。平波道長將我師妹擒了,隻是將我師妹關在了他萬虛觀的大法陣之下,並未害她xing命。我師妹的靈力與眾不同,雖說被平波道長鎮在了她的法陣之中,她依舊將她微弱的靈氣,滲了出來。我看了看那個法陣,那不是一個法陣,而是好多個法陣,我無能闖那個法陣,也不能破去那個法陣,我隻能守在附近。說起來不怕師弟笑話,我著救不出楊師妹,隻能守著,時不時去看看那柄寶劍。我並不死心,我還是想有一柄寶劍,似乎有了這柄寶劍,我就能去救我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