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一零零三、偏心

一零零三、偏心

如風被打得楞了,怔怔地道:“師父,師父,弟子說錯了麽?”黃鬆濤一字一句地道:“你們給我聽好了!若是靈山派對鬆風下手,咱們就動手!拚就拚了,不能讓鬆風落在他們手上!鬆風手上有神石,一落入靈山掌握便白白便宜了那姓韓的小子!可你們要記好,這是最後的魚死網破!他若是打鬆風的主意,咱們要趕緊示好!鬆風不知人事,本來別的門派也不一定就看得上鬆風。這時聽他說出這句話來,明白知曉他與平波道人並沒差異。隻是平波公然將怒火放在了明麵上,公然與靈山派為敵。而黃鬆濤卻躲在了暗處,暗地裏對自己十分不滿。這樣的不滿,遲早有突破出來的一天,一旦他忍到了極點,或是無名真的有個意外,他絕無遲疑就會對靈山派下手!雖說他一直就防備著黃鬆濤翻臉,但乍然間看到黃鬆濤將對靈山的不滿都說出來,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黃鬆濤是敵非友,隻是眼下還未明白將敵意放在明麵上,但心裏想必已全是不滿,不知這不滿還能壓在他心頭多久?

如風、如塵站在原地不動,黃鬆濤慢慢踱了幾步,轉過身來道:“你們也太急躁了,你們可見靈山掌門往哪邊去了?”如風搖頭:“咱們趕著回來了,沒跟靈山掌門一起。”黃鬆濤歎了口氣:“鬆風遲早會跟在他身後。咱們找鬆風好久了,不是麽?我前些日子聽說平波道長把靈山掌門給滅了,正想法子打聽這個消息是否真的,如若是真的,鬆風回來的日子就在眼前了。現下靈山掌門出現,鬆風也出現了,可知鬆風還是跟在他身後的。他在,則鬆風在,他不在,則鬆風也不在。那段日子,我仔細打探過,一點兒鬆風的氣息,我也找不到。而且同道也沒見過鬆風。偏靈山掌門一出現,他便出現了,唉!”他歎了口氣,如風道:“師父別難過了,鬆風並不懂人事,說不定什麽便回來了。”

黃鬆濤道:“希望如此罷,鬆風在此消失,你們便從這裏開始找,看能不能找到他。我先回去,明日我去萬虛觀看看平波道長,看看他那邊是什麽樣的說法,我想知曉那個他滅了靈山掌門的說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遇上靈山掌門,你們一定要認錯,不可再如此倔強了。”如風、如塵都恭敬地道:“師父請放心,弟子一定謹尊師命。”黃鬆濤點了點頭馭劍去了。

如風、如塵站在原地,看著黃鬆濤的一點靈光在天際消失,韓一鳴也不出去,隻在結界內看著他們。黃鬆濤消失之後,如風、如塵都站著不動,隻是各自看著腳下,一動不動。過得一陣,如風抬起頭來,道:“師弟,師父已走了。”如塵苦笑一聲:“唉,走與不走,我這心裏都不痛快。”如風道:“師弟,別說了,師父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咱們,就聽師父的罷!”如塵苦笑:“師兄,咱們派中有多少修為不錯的師兄弟呀!難道真就比不過那個傻子?師父若是偏心別的師兄弟,咱們也認了。幾百年的修為,又會錯到哪兒去?可鬆風是個傻子呀,你跟他說什麽,他也聽不懂,連叫他,他也不會知曉,這樣的人,師父偏偏就偏心成這樣,你讓我說什麽好?”

如風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師父的心思,我也能明白。誅魔弟子,必定有其與眾不同之處。你不看,四名誅魔弟子,有三名成了掌門了,可見誅魔弟子的天賦,跟咱們差異太大。尤其是靈山的誅魔弟子,這入門才三年呀!人家的修為早在咱們之上了!師弟呀,你仔細想想,咱們也是三百年以上的修為了,兩人齊上,楞不是這小子的對手,真也丟了修行三百年的臉!”如塵道:“那又如何?那是靈山的事,與我們何幹?我看了也不眼熱!我氣的是,師父看了這些,隻怕對鬆風更加偏心了。我擔心的是,師父視我們這些弟子如無物,最後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鬆風,到時,我們,我們如何是好?”如風道:“不會罷!師父沒那麽糊塗!師父之所以重視鬆風,乃是因他是誅魔弟子,不會真的將門派傳到他手上的。你可不要亂想!”

如塵歎道:“師兄,你們想得太簡單了。我那時尋找鬆風,四方奔走,後與師父說,不要太擔心時,師父對我言道:‘鬆風是異於常人的,靈力之高,非你們所能想象。他日必有所成,咱們的門派,將來倚仗他的地方多了。’師兄,你可知當時我聽了,心中是何滋味?”如風道:“師弟,隻是倚仗,師父又沒說要傳位給他,你不要太多心了。”如塵歎道:“師兄,不瞞你說,師父從不說將來要倚仗何人,你可聽師父說過咱們的門派要倚仗何人?沒有聽到過罷!這說出來了,聽在我耳中,自然認為師父對於掌門之位意屬鬆風了。師兄,咱們一起修行也有三百年了,我是那種小心眼兒的人麽?我是見不得師兄弟好的人麽?鬆風是什麽樣人?人事不知,渾渾噩噩,說到靈力,也是有的,但不知人事,也是有的罷?這樣的人能擔當掌門之位麽?那不是把咱們全都坑進去了麽?隻要不是鬆風,任是哪一位師兄弟,我都會放心許多,會全力相助。當然,師父也說過,鬆風是蒙昧未開,可是這個蒙昧,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開?對於鬆風,我已等得失去了指望。更別提他現下是跟在靈山掌門之後了。都跟到人家背後去了,還會是咱們門派的弟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