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一零四六、懷璧其罪

一零四六、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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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複道:“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咱們這裏說完了話,我去找師兄師姐來說這事。之後,我再與青竹標好好聊上一聊,讓他名義上離開靈山。不過,他心思雖是敏捷,修為卻不強。不過,他自有他的長處,我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待他修為jing進些了,再跟平波過不去也不遲。”沈若複想得這樣周到,韓一鳴道:“師兄想得著實周全。就按師兄說的辦。”

二人這裏說完了話,那邊草堂也搭建完畢了。雖是草堂,但倒也齊整,且修得周周正正,就是請各門各派前來作客,這齊整的草堂,也全然可以見客了。韓一鳴收了結界,沈若複自去尋青竹標說話去了,韓一鳴取出靈芯的靈體紫睡蓮來,紫睡蓮與平時一般無二,上麵依舊印滿了字符,韓一鳴道:“靈芯師妹,我從來沒解過咒,現下到了你從前所在,你與這裏靈氣相通,你若有解這法咒的法子,一定讓我知曉。好救你出來。”想起從前紫裳是將靈芯養在一隻水甕中,也想去找一隻水甕來,將靈芯的靈體放進去。

四處望了一望,這片花田一望無垠,不知紫裳自何處找了這許多紫sè的花種子來,將此地建成了這樣。紫裳寂滅也有兩年了,這夢幻般的的花田如舊是濃淺不一的紫sè,開得熙熙攘攘,熱鬧之極,可見她用足了心思,將所有的時光都花在這裏了。找了一回,沒有能盛水養花的器物,轉身回來,走到小溪旁,低頭見流水脈脈,清可見底,溪邊滿滿的花,壓低枝頭探到水麵,岸邊還有青苔,心中一動,取出紫睡蓮來道:“師妹,我將你放在此處。”輕輕撥開伏倒在岸邊的花枝,將紫睡蓮浸入水中。

紫睡蓮一浸入水中,整枝花都明亮起來,連同溪水都亮了起來,片刻後恢複原狀。韓一鳴停了一停,不見異樣,做了個拘定法,將紫睡蓮拘定在溪邊,不致被溪水衝走。將岸邊的花枝理好,忽然見水裏自己的臉上那個骷髏白牙開合,在不停的咬自己,便定定看著。汪靖波的起死回生,此時看來,全然不是起死回生這回事。平波身邊弟子那樣多,去世的也不少,平波單單拿這旺靖波來起死,可見這弟子於平波而言,是十分在意的,才會拿他來起死回生,韓一鳴雖不知起死回生要怎麽樣才能做到。但前有平波四處收羅奇異物事,後有他捉走楊四姐、羅姑,可見這起死回生,不是說做就做的。或許是需要許多奇異的物事,也需要有異樣修行的同道中人相助。且見了這起死回生後的汪靖波,似乎除了最後這個平波的咒語所導致的一個鬼影附在自己身上,不停的啃咬外,就沒什麽危害了,韓一鳴也定了心。若是這樣,平波就不能不停的起死回生。那些奇異物事,本就稀少,估計就讓這汪靖波起死回生,就已用了不少。再想起死回生一個,又得許多時候。若是沒有羅姑,韓一鳴還不敢這樣斷定。現下羅姑到了平波處,雖說是被平波囚禁了,但韓一鳴已可以想見羅姑對平波頤指氣使。平波還不得不聽,畢竟羅姑的修為,是他求之不得的。

那個骷髏影子在他臉上啃個不住,韓一鳴自然不懼它的啃咬,無非是難看些而已,以他此時的修為,這骷髏已不能傷他分毫。但那縈繞不去的臭味,卻讓人陣陣惡心。這就是屍臭麽?平波這樣做,是否已經是個妖異了?平波說靈山的修為乃是妖異,可是靈山從前都是靠的各自修行,且師長們對於修行的方式都十分留意,各自挑自己所擅長的一麵來修行,絕沒有平波口中的歪門斜道。平波平ri裏的修行,想必也是這樣,沒什麽與眾不同的。可汪靖波起死回生這事,平波卻是一定用了平ri修道不用的法子,那他就是妖異了!他算是墮入魔道了嗎?

他一定入了魔道了!韓一鳴可是想不明白哪個門派的法術能這樣邪異。在這個起死回生的汪靖波身上,平波用上的絕不會是正兒八經的法術,一定是些歪門斜道!羅姑因自身修為遠離塵世,依舊難逃被誣指為:妖孽!那麽平波用上這些手法的汪靖波,隻會比羅姑妖孽百倍!他才真的妖孽!

可就自己一人說他是妖孽,也太勢單力孤了!從前韓一鳴看不上平波,也看不上萬虛觀。但靈山沒了之後,他仔細的看過平波,如今對平波那是千萬個防備小心。僅憑他讓靈山就這麽消失於世間,這個對手就值得正視。這個時候,韓一鳴也明白了靈山從前其實是沒什麽盟友的!也不在乎什麽盟友!雖說盟友不見得能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拔刀相助,但也別落井下石。雖說那時許多同道都沒跟著平波來尋靈山的不是,但他們袖手旁觀,於靈山而言,就是給平**波助瀾了。不過韓一鳴深知,換了自己看到別派被平波這樣圍攻,也隻能獨善其身。誰都怪不上,隻能怪懷璧其罪了。走到了這一步,韓一鳴也不打算怪罪他人,他倒打算要拉這些同道在一起了。雖然不靠著同道跟平波作對,但隻要他們不站在平波那邊,自己就有了贏麵。如沈若複所說,靈山如今已經有了立足之地,先要告訴這些同道靈山沒死絕,如今在這裏重新立派了。這樣平波再不能囂張跋扈的趕來追殺了!明晰師兄是個心境坦白的人,衝著師祖曾在梵山派修行過,他不會為難靈山。當然他也沒幫靈山,不過要是他梵山派現下禍事臨頭,靈山一樣是袖手旁觀的。何況那時他並不是一派掌門,那時的掌門是江魚子。江魚子與師祖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弟,居然眼睜睜看著平波為難靈山,他也真是無情!轉念一想,江魚子是承襲的梵山長輩的掌門傳位,而師祖是自建了靈山派,同為掌門,這高下,可就比不了了。也難怪江魚子對靈山並不多加看顧,也虧得他寂滅了,要是他還活著,韓一鳴有點保不準會怨他!既然已寂滅,那就一切都了啦,不與他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