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一一零三 法力

一一零三 法力

星辰道:“掌門,若是沒有封印,就將三個靈體放在一起,不是太過危險了麽?隻要得到它們就能得到靈山。一定有封印的,這封印就不是人人都能解的了。就讓平波先辛苦一番,看他能不能幫我們把靈體分開!”他說的這樣篤定,韓一鳴愣了一愣,如莘身上一定有封印,他再不知曉也知道如莘非同凡響,停了一停,道:“你這樣篤定,是知曉平波一定解不開麽?”星辰反問他道:“我靈山的封印是他說解開就能解開的麽?”韓一鳴道:“我隻望他解不開。”如莘道:“掌門,你聽說過封印是如何封的麽?又聽說過封印是如何解的麽?”

韓一鳴搖了搖頭,他果真不曾聽說過。星辰道:“封印有許多種,簡單的封印,隻須法術便能辦到。但再簡單的封印也是要極難的法術才能辦到的。那難一些的封印,就要用許多物事了,相生相克的物事能讓封印順利或者不易解開。更難的還要看天時地利,還要算講有利方位,大利時刻。萬事萬物都有相生相克之物,一定要找對了相生相克,才能解開。若是封印的時候占了天時地利,那就要對這個封印仔細的探看明白,算準了時機再下手。天幹地支一轉動,這個封印要麽就解不開,要麽就隻會讓解封印難上加難。有的還要找到有利的方位,不是在哪兒封的,就能在哪兒解封。有的是找到封印之地,找準時辰就能解封。有的則是要找到相克之地,金木水火土,一樣算計都不能少的。”韓一鳴道:“那如莘身上的封印,也這樣的難以解開麽?”

星辰道:“掌門,還不止這樣。如莘身上的封印比此更加難解,若真是好解開,平波早就動手了。如莘身上有他想要的靈山靈力。隻不過他若是能解開如莘身上的封印,則需要許多物事。如莘封印時,有一件到關重要的物事,如今已不能再得。以平波對靈山的知曉,他也知很難解開如莘的封印了。但他還是想一試。那件物事沒了,他就得用許多稀世罕有的物事前來替代。這都還不一定能解開。”韓一鳴恍然大悟:“難怪平波一直在四處搜羅稀奇物事,原來是為了這個。那物事我們靈山也沒了,是麽?”星辰道:“是。我們靈山也沒了,因此我也很難解開那個封印。那就讓平波來解。”

韓一鳴忽然道:“那個長明燈法陣,是否也是一個封印?”星辰道:“那個長明燈法陣不算封印。那隻是陣眼。封印是長明燈法陣下方那境密室裏的層層符咒。”韓一鳴道:“若要解那個符咒,我們有什麽法子?”他直覺楊四姐與羅姑就是被關在那密室裏的,要救這二人出來,一定要想法子破長明燈法陣與那密室的封印。星辰道:“那層層符咒很難破去。黑色符咒,乃是這個密室建造時,萬虛觀觀主羅列的種種封印大法,殺黑蛟取血書寫而成。泥金符咒,乃是當年一個善人在萬虛觀許下了大心願,心願達成後,求萬家金銀兌了金子,化為泥金書寫,也是法力非凡。而朱砂那道符最可怕,那並非全是朱砂,是幾代萬虛觀觀主刺自己的心頭之血書寫而成。與這三起符咒有關,還活著的隻有平波。其餘人等,要麽已經寂滅坐化,要麽就早入輪回了。因此極難破去,入了其中還能回來的人果真不多。”韓一鳴忽然想起自己曾入過那個密室,道:“我曾進去過。”

星辰道:“可那是有人接你進去的!並非是你自己進去的。掌門,你後來還進去過麽?”韓一鳴搖了搖頭。星辰道:“因此我們再難進去。”韓一鳴道歎了口氣,星辰道:“掌門不必如此歎息,終有一日,我要破了他的符咒,到時我們再去不遲。”韓一鳴心知極難,卻仍舊點了點頭。星辰道:“掌門,你的寶劍給我,我還回去。”韓一鳴將鳴淵寶劍遞給他,星辰拿在手中輕輕撫摸片刻,忽然揚手一拋,一道金光劃破天空,鳴淵寶劍已消失無蹤。

韓一鳴看著他,頗覺無奈,他明明有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上回卻一定要讓自己去向元慧借劍。看了看鳴淵寶劍消失的方向,問道:“鳴淵寶劍一定會回到元慧手中麽?”星辰道:“一定會回到元慧掌門手中的。我不過是借來一用,用完了自然要還他。”停了一停,對韓一鳴道:“掌門,你現下沒事的話,同我回去瞧個熱鬧罷。”韓一鳴本是想去見明晰的,聽他這一樣一說,來了興致,道:“好呀,什麽熱鬧?”星辰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跑。他小小的身影迅捷異常,轉眼就已去得遠了。韓一鳴連忙追上去。

星辰帶著他徑直回到派中來。到了派中,遠遠的已見沈若複正與幾個麵貌不熟的人說話。星辰道:“掌門,我們不與他們糾纏,你先隨我來。”韓一鳴道:“好。”二人繞開沈若複,來到花田內,星辰四周望了一望,道:“在這邊。”向著一邊跑過去。韓一鳴跟在他身後,跑了一陣,眼前的花田已被濃霧所遮蔽。濃霧在腳下湧動,越來越厚重,跑了一陣,霧已如白雲一般在腰間湧動,前方的星辰收住了腳,伸出小手,輕輕一揮。

前方的濃霧如潮水般散去,一具靈骨顯現出來。縱是韓一鳴經曆了師門大變、師長寂滅,看見這具靈骨,依舊悲從中來,心酸難忍,眼中一熱,慢慢走近前去。靈骨手骨中依舊持著碧水寶劍,靈骨已不複當日的潔白,靈骨中已有苔蘚生長,靈骨的左手手骨上纏著的藍龍筋已深深泌入龍骨,連同那個如意結,都成了深藍近乎墨色,映在了手骨上。靈骨的腿骨上有一個符咒,那符咒原本是寫在紙上的,是杜超給的。如今寫符咒的紙早已腐爛不見蹤影,符咒卻依舊在靈骨的腿骨上。韓一鳴對著靈骨跪下去,道:“師父。”兩個字出口,已難過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