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眼線
“說真的，自我將妳從那顆樹上救下後，我便從未想過要殺妳，就連此時也是一樣。”軒轅笑閃過天魔一尾淡然說道。
天魔完全不理，各施其法一道道紫雷瘋狂連出，利爪狂尾飛速而來，卻都被軒轅笑一一閃過。
縱使天魔與紫雷換位，仍無法撼動軒轅笑一分一毫。
“我不知道妳能否聽見，我與妳立場不一，從始至終都是敵人，妳不惜化身天魔也要將我斬殺，我並不怨恨，反倒是覺得妳做什麽都沒有錯，對待敵人理應如此，但不知道為什麽對於我倆的關心，我有著說不出的惋惜。”
軒轅笑一邊說著，一邊閃躲攻擊，言語透著遺憾，卻在激烈的運動下沒有一絲喘息之意。
對於施展‘六法開天’以及‘融訣’的軒轅笑，自身靈力消耗巨大，二術除非解除，不然靈力每分每秒都在流逝。
可他並不想結束這場打鬥，隻想把話說完。
“我不知道妳對我抱有什麽心態，或許是不共戴天吧。哈哈~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對手，不僅不想殺妳，就連傷妳也是不舍，我並不是這樣的人，卻因為妳做出不一樣的事，為此我也感到困惑，開始迷惘。”
軒轅笑側身一閃，腰上的衣物被利爪劃破，破皮流血。
天魔裂齒獠牙，順勢轉身鞭出一尾，隨後對拳吐出雷網。
軒轅笑手掌前推，接力彈開，下意識打出五行源珠，凝結細網。
雙網對撞，伴隨軒轅笑右拳一捏，登然爆炸。
“我們今日就真要分個你死我活嗎？難道沒有雙贏之法，我真的不想動手。”軒轅笑自身靈力耗去大半，若再拖下去恐怕會輸。
“吼~。”
一聲刺耳吼叫，天魔shuangfeng前的結晶，展出煉火紫雷，與身後蛾翼連接，形成兩對眼眸。
軒轅笑見幻出初展隨後消失，不禁歎出一口，手握劍柄，似乎不能再拖了。
天魔見之無效，雙掌聚雷拍向虛空，之後向軒轅笑吐出閃電。
瞬間，天魔幻雷而出，天空忽然降下一道怒雷打在其身，手握重拳，對準軒轅笑臉龐。
“禦劍訣-禦劍燎原。“軒轅笑重歎，強忍許久還是出手了，一口說道，萬劍隨之而出，近距離的迎擊，猶如雨水般，瘋狂打在天魔胸膛，將她拍的老遠。
“魔之屠道。“天魔怒吼，聲音粗厚詭異，但確確能聽清這四個字。
天魔無懼，淩然將一手扯下，噴出黑色血液。雷光一閃斷臂染成灰燼，凝結數千邪魔。
“妳也累了吧，我們此戰作罷行嗎？“軒轅笑見天魔喚出兵級邪魔，此術有些多餘，顯然出盡奇招，無招再展。
天魔巨吼，引領眾兵圍殺。
“禦劍訣-天瀑刃襲，盤月劍影。“軒轅笑同時施展兩招，一舉滅殺所有邪魔。從眼神可看出他就快忍到極限。
此時軒轅笑手持金銅劍，看著反噬吐血的天魔怒握斷臂處，似乎在猶豫些什麽。
伴隨著天魔吼叫，冥湖上空頓時風雲變色，紫光閃閃，轟聲震耳欲聾，道道紫雷劈在其身。
軒轅笑見狀大喝，眼神轉為堅定，持劍淩然道“禦劍訣-劍魂塚。“此招也是軒轅笑在明悟中習得，一式而出，竟讓他內心吃驚。
腳下虛空竟成一片劍塚殘影，與當年誤帶戒指，進入的葬劍界一模一樣。
下一刻化成碎片，八道藍光聚集到劍柄之中，發出陣陣光芒。
另一邊天魔也不再受雷洗練，舉手投足見都有雷芒閃閃。
“來吧！“軒轅笑持劍飛衝。
天魔暴吼一聲，雙手一拍炸出巨天雷球，聲勢浩大駭人。
“撕~。“兩人對衝而過，隻見軒轅笑嘴角涔血，融訣，六法開天兩術自動解除，手中金銅劍也淪為劍柄。
軒轅笑不理會傷勢，第一時間轉身，將戰敗的天魔保住，黑色麵甲褪碎露出蘇珊珊的臉龐。
見她虛弱釋然，軒轅笑也以笑容回應。
“真希望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魔甲褪去，蘇珊珊嬌小的身體依附在軒轅笑胸膛。
“是啊。“軒轅笑點頭。
有很多事情並不存在著為什麽，就好比此時的兩人，戰過一場後，兩人隻想休息罷了，心中是否存在愛慕，旁人無從知曉，或許他們也不明白，可他們現在做的隻是按照心裏所想的去執行，去享受。
濃情蜜意，誰也不願開口去打破這片寧靜。
直至許久，蘇珊珊疲倦的笑“很奇怪的感覺對吧。“軒轅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你的消息，知道你是否安好，可……。“蘇珊珊首次對其溫柔開口。
聽著，軒轅笑莫名感到幸福，雙手微微用力，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蘇珊珊濃濃感動，除了幸福也沒有其他的了，可兩行眼淚卻訴說著遺憾不舍。
軒轅笑為她擦去淚痕，以五行源珠化成一張椅子，讓她舒服坐著。
開始蘇珊珊還不想離開軒轅笑的懷抱，可見他微笑搖頭後，還是羞澀的放開手臂。
軒轅笑手持靈蕭吹奏，在數百年的感悟下，道文昌未完成的曲子也被他成功寫完，結尾雖稱不上完美，卻也能與前曲契合。
優美樂曲環繞一方，蘇珊珊歡喜享受的同時，不禁對軒轅笑投向懷疑的目光，像是在說“你這家夥是不是都用這方法來討女孩子歡心。”
軒轅笑閉目專心吹奏，並沒有看見她的目光，自顧獨享佳人作伴，麗音淨人。
忽然，蘇珊珊難受皺眉，疼痛的輕吟幾聲，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打擾這份天籟。
直至曲終，軒轅笑滿意睜眼，看蘇珊珊嘴掛鮮紅，正想開口，卻被製止。
“這是什麽曲子，真好聽。“蘇珊珊麵色慘白，對於自己的狀況，她並不像Lang費時間在解釋中。
軒轅笑也感受到這份信息，眼神依舊擔憂，卻仍和藹一笑。
“此曲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輩所創，可至死都未完成，我擅自完成此曲，還未命名。”
“是嗎？那該取什麽名字好呢？”蘇珊珊嘴下鮮紅未止，盡力保持常態“此曲意境如實如幻，像是夢境卻存有萬古情懷，悲歡同在，幹脆就叫‘夢回萬年’吧““嗯，就叫這個名字吧！“軒轅笑不斷為其擦拭嘴角鮮血。
蘇珊珊搖了搖頭，抓住軒轅笑的手“沒用的，我與天魔融體近千年歲月，如今天魔被你重傷，我借此扼殺占體，天魔已死，我也沒有太多時間。“軒轅笑一愣，沒想到蘇珊珊隱忍開口，竟是告知死訊，莫名而來的難過席卷，原本燦爛的笑容也慢慢回收。
“妳不會死的，也不能死。“軒轅笑右手印在她的腹部，萬金靈力不斷灌入，可奈何才之戰耗費太多，此舉也就勉強為蘇珊珊維持氣息罷了。
“難得一次談話，竟成最後一語，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蘇珊珊含血說著，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數百年前，我與天魔契約之後，一位叫曲墨文的強人曾找過天魔，希望能做你身旁眼線，當時天魔拒絕了，曲墨文也不強求，以武力強迫天魔發誓在百年內不得向你出手。“蘇珊珊堅持說道，軒轅笑也不好阻止，隻是獨自痛心默默不語。
“我雖然不了解這其中秘密，可多番猜想似乎與上古眾妖降世有關，此事牽連盛大。從前你我立場不一，可如今你身為那方，我隻希望你能平安快樂。““天魔在尋你百年的期間，也曾暗中探聽出許多事情，從曲墨文來到我就堅信，受邀請做你眼線之人，並非單獨天魔而已，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軒轅笑仍舊未語，心中絞痛麵帶笑容的接收蘇珊珊的關心，狠狠咬牙不斷注入靈力。
蘇珊珊感覺軒轅笑的萬金靈力越來越薄弱，虛弱喘了幾口，冰涼的雙手觸及臉龐“今世我們懷有莫名之情，此時緣盡，我終於能放下一切追隨隱月列祖列宗。“蘇珊珊軟弱離開軒轅笑的手，咳出一口大血，如凋零的花朵般說道“恭喜你當父親了。”
說完，蘇珊珊合眼含笑，氣息越發越弱。
軒轅笑全然不理，著急注入靈力，卻發現萬金之靈早已耗盡。
雨水滴落，軒轅笑將蘇珊珊擁入懷中，悲如潮水，在雨中落下兩行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為敵人落淚，也是第一次為愛人落淚。
這道悲傷沒有持續很久，雨停，軒轅笑也抱起渾身冰冷近乎僵硬的蘇珊珊，飛回噩獸島。
方才軒轅笑一刃‘劍魂塚‘將噩獸島劈個大半，劍氣割入小島中央，便被一股莫名神力化散，似在保護道文昌夫婦屍首一般。
軒轅笑在中央湖底，親手挖墓，不舍的將蘇珊珊放進墳中，並在墓碑上刻下“愛妻蘇珊珊之墓”旁側還留下自己名字。
此舉軒轅笑表現的有些自私幼稚，沒有詢問蘇珊珊的意見便自作主張，可他就是想，並不需要其他理由。
思緒淩亂的軒轅笑，抱著哀痛重新這裏蘇珊珊的話語，可內容沉重讓他氣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