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香

第289章 反目成仇

第289章 反目成仇

我抬起頭,看到了皇甫卓那欣賞的目光,目光中帶著寵溺,仿佛在看自己優秀的孩子。

柳紅梅說:“小羅,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敬你爸一杯嗎?”

我很清楚,柳紅梅在給我下最後通牒。

我腦袋亂糟糟的,一時間閃過很多的想法,這些想法最後匯聚成了一個美麗的臉龐——白若冰。

此時,她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我解救呢吧。

想到這,我攥住了杯子,站了起來,衝皇甫卓說道:“爸,感謝您把香兒嫁給我,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最好的嶽父,我永遠不會忘記您。”

說到最後,我幾近哽咽。

皇甫卓也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小羅啊,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隻要你好好的照顧香兒,就算讓我現在死,我也瞑目了。”

聞言,我心裏泛起了滔天駭浪,難道他早就發現柳紅梅的陰謀了?

不然,為什麽說這種話?

驚駭的同時,鼻子還有些發酸,這個在別人眼中強悍得一塌糊塗的大梟雄,也有軟肋,而這個軟肋,就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皇甫凝香。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皇甫卓一仰脖,幹了杯中酒。

“爸!”我想要出聲提醒,他卻已經喝完了。

他納悶的看著我,說怎麽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說不出話。

三秒鍾過後,皇甫卓臉上出現了痛苦,他捂著胸口,指著我說:“小羅,你……”

說著,他身體往後一仰,連帶著座位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正巧,皇甫凝香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

她見到皇甫卓倒地,醒酒湯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狂奔過去抱住了皇甫卓,驚呼道:“爸,你怎麽了?”

皇甫卓指著我說不出話,隻是一個勁的哆嗦,片刻的功夫,便撒手人寰。

“爸!”皇甫凝香喊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

柳紅梅也哭了,她抬起頭,吼道:“來人。”

呼啦啦。

外麵瞬間跑進來四個黑衣壯漢,兩人手裏攥著黑漆漆的手槍,兩人手裏拎著尖刀,看來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他殺了卓爺!”柳紅梅喊道。

兩個大漢同時用槍指向了我的腦袋。

“殺了他!”柳紅梅命令道。

果然,她壓根就沒想過兌現承諾,這個毒婦!

“等等。”千鈞一發之際,皇甫凝香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香兒,他殺了你爸!”柳紅梅不解的看向皇甫凝香。

皇甫凝香將皇甫卓的屍體放在地上,朝著我走了過來。

她從一個黑衣漢子的手裏接過尖刀,紅著眼睛問道:“為什麽?”

她的眼神是那麽的冰冷,冰冷得讓人心裏生寒。

我看著她說不出話。

“噗。”

尖刀入體,插進了我的肩膀。

鑽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我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唰。”皇甫凝香將尖刀拔了出來,血珠飛灑空中。

她冷冷的吼道:“說!”

我疼得牙齒都在打架。

看著她冰冷而失望的眼神,我多想告訴她實情,但我不能,一旦我說了,白若冰定會身首異處。

與其我和白若冰一起死,不如我一個人好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不說是吧?”皇甫凝香流著淚,嘴角勾勒出一個冷漠的弧度。

“噗。”

又是一刀,再次戳進了我的肩膀。

我疼得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我說:“你殺了我吧。”

說完,我補充了一句:“希望你放過無辜的人。”

這話看似是跟皇甫凝香說的,實際上是在乞求柳紅梅,求她放了白若冰。

如今,我能做的,隻是希望白若冰好好的活著。

“想死?”皇甫凝香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沒那麽容易。”

說著,她對四個黑衣保鏢說道:“押下去。”

四人把肩頭攏二背,將我控製住。

其實,他們何須這樣,我心愛的人在柳紅梅的手上,我怎麽可能跑?

我被押出了房間,裝進了一輛車子裏。

到了車上,這幾個家夥對我一陣拳打腳踢,這使得我肩膀的傷口血流加速,眼前一黑一黑的。

我殺了他們的老大,他們一定想將我千刀萬剮吧。

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我被粗暴的拽出了車子,這才發現,我被帶到了皇甫家的別墅。

隻是,昔日熟悉無比的家,此時卻成了我的牢籠。

我被他們連推帶踹的關進了地下室的一個房間,隨著鐵門關上,我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我用手和牙齒從t恤上撕扯下來兩條,胡亂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但傷口太深,血,根本止不住。

我不得不運轉真氣,封鎖傷口,不然我非失血而死不可。

接下來的兩天,沒有人過來看我。

我仿佛成了被遺忘的流浪兒。

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房間裏,我饑寒交迫度日如年,傷口已經出現了潰爛,身體嚴重脫水,嘴唇幹裂得不像話,臉上也開始脫皮,喉嚨滾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終於在第二天的晚上,我開始發燒,身上滾燙,甚至出現了**的症狀。

或許,我真的要死在這了吧。

我渾渾噩噩,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靈魂仿佛隨時會放棄這具軀殼。

不知道幾時,我聽見了鐵門打開的聲音,接著耳邊傳來了皇甫凝香的聲音,她讓人去請醫生,再給我弄些水。

這是我清醒時候,聽到的最後一段話。

接著,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發現我還身處這件“牢房”,隻不過身體下麵不再是堅硬潮濕的地麵,而是一張單人床,上麵鋪著軟綿綿的褥子。

在我的頭頂,有一個吊瓶架,此時,正有一條管子從上麵垂下來,一直延伸到我的手背上。

顯然,我在輸液。

不得不說,活著的感覺真好,即便我現在身陷囹圄。

時間不長,柳紅梅和皇甫凝香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衣,素麵朝天,胳膊上掛著孝布。

如果我沒猜錯,皇甫卓的葬禮已經結束了,否則皇甫凝香不可能有時間過來看我。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那股冷淡疏離讓我感覺陌生。

我張開嘴,聲音沙啞的說了聲謝謝。

她道:“你不用謝我,救你,隻不過為了更好的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