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的心，還在嗎？
“要去哪裏？”顧瑾衍冷聲詢問，絕代風華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空中花園。”
他調轉車頭，車速很快，快到喬西顧覺得空落落的胃都在輕顫，他是在生氣嗎，喬西顧問自己。
車內是前所未有的壓抑與沉悶，這讓喬西顧想到了初秋時節的陰天，那發黃的天色載著沉重空氣如同巨石一般壓在心口，以致呼吸都伴著火辣辣的刺痛。
與他獨處是十年前的喬西顧最夢寐以求的事情，想到能跟他待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分一秒，她都覺得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可如今，卻成了她避之如蛇蠍的噩夢。
打破這種氛圍的是讓喬西顧頃刻間羞的無地自容的聲音，十年能改變的東西有很多，但她身上獨有的特質卻可以一成不變。
喬西顧盡力捂著雷聲陣陣的肚子，輕咳著緩解此刻的尷尬，她有些後悔，剛剛的同學聚會上，她為什麽不吃點東西再出來。
“餓了？”
他的聲音像一陣清風吹散喬西顧的不知所措，一如多年前他總是在她睡醒之後，一邊翻閱或許她一輩子也看不懂的全英文獻，一邊眼皮一抬不抬地問她是不是餓了。
喬西顧小心翼翼地說，“還好吧，不餓。”
“喬小姐，你可以不用說一些侮辱我智商的話。”
“那趕快送我回去吧，麻煩你了，顧先生。”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可以跟他客套起來。
“喬小姐會做飯?”他說著，外麵的霓虹燈射進他的眼裏，流光溢彩但卻讓人猜不透他的思緒。
“不會。”喬西顧如實說道。
“十年，看來喬小姐仍舊沒有任何長進。”
伴著他清冷的聲音，車子在路邊停下，喬西顧不明所以地望向他，隻見他冷峻的麵容隱藏在黑夜裏，氣場強的讓人不敢忽視。
“下車。”他平靜的說。
喬西顧站在他的身側，看著不算奢華但格外讓人舒適的店麵，推辭著轉過身說，“我回去可以隨便吃點。”
他握住她逃離的手腕，強迫她與他對視。
“喬小姐，既然兩看相厭，又
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手腕上他掌心灼熱的溫度傳來，似乎穿過她的經絡，步步緊逼湧進她不曾溫暖的心髒，她的內心，一瞬間，亂了節奏。
他拽著她往裏走，聽著耳邊的風聲，喬西顧想，十年前，她是不是欠過他的債，不然為什麽他明明討厭她，卻還讓她靠的那麽近。
他或許不知道，就算是現在，她還是想對他，圖謀不軌，可惜，她早沒了曾經的那份勇氣。
餐廳各處飄蕩著格調輕柔舒緩的音樂，這種曖昧又纏綿的韻律讓喬西顧失了神。
他看著她掉落在餐桌上的飯菜，冷漠的調侃，“十年的美國生活，果真讓喬小姐樂不思蜀，我是不是應該帶你吃西餐。”
喬西顧低著頭，拿起勺子喝著麵前的湯，他辛辣的目光把她看到似乎褪了幾層皮，總有種被淩遲的痛。
曾經他很冷，但不會對她那麽刻薄。
“你為什麽來找我?”喬西顧低頭不去看他，把聲音壓的很低。
他黑眸晦暗，盯著她光潔的額頭，音調低沉，“誰知道呢，人總有糊塗的時候，被人耍了還不自知，喬小姐說對不對？”
西顧拿著湯匙的手顫抖一下，聲音悶悶的，“你那麽聰明，怎麽也是耍你的人吃虧吧。”
“喬小姐難道是在暗指自己？”
喬西顧停下手中的動作，搖頭。
一頓飯下來，喬西顧累的疲憊不堪，餐廳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繁華的城市一片喧囂，燈紅酒綠，但喬西顧卻越發的孤獨了。
她明明伸手就能摸到他年輕英俊的臉，但卻覺得他們的距離，遙不可及。
車子在空中花園樓下停住，小道兩邊的路燈散發著暖融融的光，喬西顧解下安全帶，想抽身離去，但手腕卻被緊緊地握住。
喬西顧茫然地看著他，見他深邃的五官與黯淡的光線融為一體，隱約中喬西顧看到他瘦削嘴角勾起的笑。
“顧先生，我想，我應該下車了。”禮貌又帶著疏離的語氣，喬西顧一時都覺得自己很陌生。
大神，我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一如往昔般可以用
漂亮形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鬆開，待他微涼的手從她手腕移開，喬西顧推門下車。
夏日的夜風吹著她的半短的發絲，她雙手環胸，一步一步地朝公寓樓裏走去。
她按下電梯，見空落落的電梯便走了進去，隨即按下樓層，眼眸低垂著等待電梯門緩緩合上。
驀地，一條被黑色西裝褲包住，修長又筆直的腿在電梯合上的最後兩秒插了進來，之後，喬西顧發覺一道黑影籠罩了下來，他鋥亮的皮鞋停在麵前。
喬西顧抬起頭，對上清冷又深不見底的雙眸之後，下意識喊出，“大神……”
電梯蒼白的光從他頭頂罩下，他緩緩走近喬西顧，一隻手插在口袋，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側，他低下頭靠近她，“喬西顧，你打算離開多久？”
她瞪大雙眼，還未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腰肢便被他的手摟住，他的氣息便濃烈的壓了上來，唇瓣傳來一陣刺痛，他咬著她的嘴巴，古井無波的雙眸緊緊地鎖住她。
之後，不輕不重地吮吸，若即若離，喬西顧被他的舉動攪得心神一滯，她垂在身側的手，想推他，卻被他另一隻空閑的手扣住，他像被觸怒一樣，霸道地含住她的唇瓣，幾經**。
他撬開她的貝齒，貪戀又似乎漫不經心地在她口中遊弋，喬西顧盯著他閉上的雙眼，心裏早就化作一灘湖水，她手腳沒了力氣，軟軟的由他抱著。
他離開她的唇瓣，微微喘著氣，不舍地吻住她的下巴，手扯開她的衣領，帶著濃重地荷爾蒙氣息攻城略地。
良久，他停止親吻，鬆開她的手腕，長指壓在她的左心房，音調徐徐而暗沉，“這裏的東西，還在嗎？”
喬西顧雙眸濕潤，不知如何回答。
電梯門打開，他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而喬西顧也不敢噤聲，任由電梯門合上。
“如果還在，我就要把它取走了。”他對上她的眼睛，深邃的眸子裏猜不透的情緒。
“顧先生，我想，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喬西顧說完這句話，按開電梯，落荒而逃。
她知道，他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人，叫顧芷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