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狂
第九章 瘋狂
腳步輕移，再度踏上了這片土地，空氣中彌漫著的若有若無的腐靡氣息，讓人瘋狂，也讓人作嘔。
“嘎吱”
腐朽的木門被緩慢的推開，彌漫著煙草味的小屋內，那個佝僂的老者坐在電視機旁，屏幕內，依舊放著令人血脈膨脹的畫麵。
“我是參加拳賽的。”少年偏過臉，望著小窗外被黑色格調包裹的長廊，盡頭，一盞昏黃的吊燈緩慢的搖曳著。
“啪”
昏暗的房間內，一束火光忽的亮起，在燃燒了煙草之後，又再度熄滅，老者幹枯的麵皮在火光的映襯下，如同骷髏一般。
“來這裏都是參加拳賽的。”猛地抽了一口，原本消散些了的煙霧又再度充斥著整個小屋，令的蘇牧這個闖入者有些作嘔。
渾濁的老眼從未離開電視屏幕，更甚至讓人懷疑，麵前的老人何時眨過眼睛。
“請問這裏的拳賽獎金最高的一場多少錢。”皺了皺眉頭，抵抗這令人作嘔的煙草氣息，蘇牧問道。
偏過頭，一雙如鷹般令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稚嫩的少年，隨後又收回了目光，繼續盯著屏幕。
“兩萬。”簡簡單單的吐出兩個字，小屋又再度恢複原本的死寂模樣。
“這裏的拳賽最高的獎金應該不止這個數吧。”望著麵前老者似乎虛幻般的麵孔，蘇牧心中一陣思量，隨後問道。
“我是說你能夠達到的等級，這個等級的拳賽最高獎金是兩萬。”話音剛落，老者那沙啞的聲音便回答道。隨後頓了片刻，又補充道：“D級拳賽。”
“那怎麽才能升到更高一級。”點了點頭，蘇牧沉吟了一聲，接著問道。
“連勝十場。”老者幹脆利落的話語再度傳來，好似多說一句便會用光他的力氣一般。
“可以連續參加十場比賽麽？”咬了咬牙，蘇牧道。
小屋內再度陷入死寂，老者再度點著一根煙，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猩紅的燃燒的煙草第一次被熄滅，幹枯的手掌多了十張票據。
偏過頭望著麵前稚嫩少年，老者幹枯的麵皮抖了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著道：“這裏的十張參賽票，是這兩天所舉行的所有D級比賽的票據，拿好了。
接過票據，蘇牧眼中掠過一抹欣喜，但隨後，更多了一抹凝重。
轉過身，再度踏入那黝黑長廊，望著盡頭那搖曳的昏黃燈光走去，燈下，是一扇血色的大門，門的另一邊，壓抑不住的瘋狂呐喊透過縫隙落入長廊中。
腳步一頓，回頭望著那與他交集不多的小屋，彌漫的煙霧已經遮住了老者的麵孔。
“活著回來。”老者的沙啞嗓音傳來，又隨之消失在長廊中。
“嘎登、嘎登”
腳步踩在長廊中，不過十餘米的走廊，有些長，腳步聲回響在耳邊，撞擊在牆壁上，不多久，耳邊呐喊與嘶吼聲漸漸響亮起來，身邊血腥味道也漸漸濃了起來。
伸手推開厚重的血色大門，一道強光竄入，眼前的景象再度清晰起來。
“轟”
厚重的大門猛然關閉，然而這絲毫無法對大廳內的眾人產生任何影響，他們瞳孔泛著血色，死死地盯著台上搏殺的兩人，這種眼光，與小屋的老者倒是十分相似。
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台上的搏殺也漸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砰“
一聲沉悶而又厚重的擊打聲傳來，隻見台上帶著紅色拳頭如鐵塔般的拳手一拳狠狠的轟在了藍方拳手的背部，說是拳賽，不過這可是生死比賽。
望著台上兩人，一個身材壯實，一個身材消瘦，活脫脫的兩個極端，不過就目前的攻勢來看，那瘦弱的一方卻是占據著優勢。
緩緩的搖了搖頭，這種等級的對手，蘇牧完全可以秒殺，接下來的拳賽自己應該如何對付，卻是一個問題。
思量之間，台上的比賽便已經快要分出勝負。
隻見那壯實的漢子一擊勾拳狠狠的打在瘦弱漢子的臉頰，接著便是一擊狠狠的肘擊，就勢轟出。
而那瘦弱漢子也不是弱手，雙腳一蹬，一個猛扯，整個身體撞在護欄之上，見對手一擊落空，腳掌狠狠一踏，如脫弦的利箭，朝著對手順勢衝出。
而那壯實漢子也沒有想到這一番，實打實的吃了對方一擊，踉蹌著退了幾步，不過緊繃的神經卻是不敢鬆懈，背後寒風襲過，那壯實的漢子腳步重重一踏，雙手護頭，朝著身後撞去，猶如奔騰的重卡，勢不可擋。
那瘦弱的漢子眼睛浮上一抹陰冷，仿佛早已料到般，雙手撐地，一擊橫掃，直取對方下三路。
“要贏了。”正當台上扭打的正熱，耳邊一道歎息聲傳來，尋聲望去，約莫二十歲左右年紀的青年坐在身邊，緩緩的搖了搖頭。
上下掃視了一眼對方，這青年一身不菲的裝束，散發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氣息，白皙的麵孔帶著女性的陰柔，想必也是大受女人喜愛的那種類型，不過對於蘇牧來說，確實不能接受此類。
”哥們兒你手裏沒有票據，難道不是來賭的？”見身邊的蘇牧對自己的話語絲毫不感興趣，青年自來熟道。
“我賭的不是這一場。”眼睛沒有絲毫的移動，台上的局勢漸漸傾向瘦弱漢子的那一方。
見蘇牧對自己愛答不理，青年有些不爽的偏過頭，道：”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有了勝負。”
“怎麽，比賽還沒有結束就能看出勝負來了？”偏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蘇牧頗為配合的發出了一聲驚異。
“因為那瘦弱的漢子已經從我這裏得到了對方的弱點，所以，勝利是理所應當的。”揚了揚頭顱，青年輕笑一聲，似乎這還不足以展現他的本來，額間數根黃發也適時舞動起來。
“你是說那瘦弱的漢子能夠贏？”輕笑一聲，蘇牧偏過頭道。
“那是當然，不然我這情報怎麽賣出高價呢。”微微一下，青年頗為得意的揚了揚頭顱。
“我看你這招牌今天要砸了。”搖了搖頭，蘇牧認真道：“現在場上雖然是那瘦弱的漢子占據這優勢，不過這麽久的攻擊，對方所受到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他自己的體力卻是消耗的厲害了。
瞥了瞥台上，隻見那瘦弱的漢子攻擊雖然淩厲，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速度還有力量都有減弱，而反觀對手，卻是沉穩的防守，雖然受了一些傷勢，不過對他造成的傷害卻是幾乎可以忽略。
“怎麽會這樣。”瞳孔一縮，青年臉色淡白，憑借他的經驗也可以看出，這場比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容易。
“砰”
又是一聲沉重而厚重的錘擊聲傳來，這一次，那壯實的漢子抓住了對方攻擊之後身體的遲鈍，瞬間積蓄力量，一發重拳狠狠轟出，直接落在對方的胸膛上。
一口鮮血狂噴，那先前還攻勢淩厲的瘦弱漢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最後狠狠的撞在地上，猶如死狗一般。
緩緩的站起身來，朝著後台緩步行去，腳步頓了頓，話音飄落。
“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了，高手過招靠的不是情報，你看到的弱點也並非是真的，最可怕的是你看不到的弱點。”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青年也站起身了，輕笑道：“小兄弟的話我記住了，我叫葉一凡，可以交個朋友麽？”
瞳孔微縮，蘇牧回過身來，眉頭輕皺，問道：“葉家的人？”
看到先前還頗為不屑的少年此時露出的表情，葉一凡眼角掠過一抹傲然，不過瞬間便消失，笑道：“如果你理解的是那個葉家，那就是了。”
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眼對方，蘇牧淡淡說了一句：“葉一問是你什麽人？”
眉間微動，提到這熟悉的名字，青年疑惑道：“那是我表哥，怎麽，你和他認識？”
打量一眼麵前的少年，隻見他衣著普通，憑借他老辣的眼光，麵前的少年全身上下不過一百塊錢，而自己的那個表哥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想和他交朋友，非富即貴，不為其他，隻因為他是葉家之人。
“有過一些交集。”話音一落，耳邊便想起一陣甜美的聲音。
“接下來進行的是10401場次比賽，三分鍾後比賽開始。”
回過頭緩緩的朝著後台行去，丟下一邊暗自猜測的葉一凡，蘇牧雙拳緊緊握住，接下來便是論到自己的比賽了。
“滴！”
一聲急促而響亮的鈴聲響起，簾布外麵的呐喊聲漸漸響亮起來，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