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審判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整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整治

滿意的望著這一眾如野狼一般嗷嗷叫的軍漢,誰能想到這麽一群久經沙場的將士,此時,卻是被一名年不過二十的小子講得熱血澎湃!

將這一切納入眼中雖然對於蘇牧的這番鼓動的話語頗為讚同,但是,想要實施起來,困難卻是非比尋常啊。

正當李泰心中思量之際,下方一眾**的軍漢之中,便是探出了一個儒雅的麵孔,一看便是那種善於計謀之人。

緩緩的占了出來,那修長身軀的漢子朝著蘇牧拱了拱手,旋即沉吟道:“將軍,隻要能夠重新回到戰場,我等倒是願意加倍訓練,但是,這軍隊調動,卻並非是我等所能夠左右的,按照這支軍隊現有的戰力來看,想要重新成為一支王牌之師,難度不小。”

話音一出,那一眾熱血澎湃的軍漢,腦中的火熱也是瞬間冷卻了下來。

軍隊想要形成戰鬥力,豈是一時能夠辦到的,即便如此,就算他們是久經戰陣的老將,這戰場的軍隊調動,也非他們所能夠左右,想要重回疆場,脫離糧草軍的帽子,不禁需要有強大的作戰能力,也需要一個重回沙場的理由,任何一個元帥,都不會用一支糧草部隊去打前鋒的!

笑眯眯的望著麵前這頗有著一絲儒雅氣息的漢子,蘇牧饒有興致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沈從武,參謀副將!”

連連拱了拱手,漢子道。

“你所言,並無不無道理,但是,我們這支部隊所駐紮之所,地理位置卻是極為重要!”

握了握手掌,望著對方那頗有些疑惑的麵色,蘇牧指了指地圖,道:“虎牢關,作為曾經的重要關隘之一,為何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尷尬的地步,究其原意,是由於敵軍的兵鋒並不在此!”

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那沈從武等一幹將領皆是軍中老將,自然是經曆了整個黃泉要塞的起伏變革,也是深知這其中道理。

“那我問你,如果如今敵人的部隊由東北方佯攻,而把抽取精幹力量對西北三城發動偷襲,我想,以目前三城的兵力部署來看,應該是必敗無疑的結果!”

手指狠狠地點在牆壁之上的作戰地圖之上,蘇牧話音一落,直令得在場的眾人心頭一寒,旋即麵色急變。

“隨著西北三城的失陷,到時候帝國黃泉要塞將會腹背受敵,敵人進可攻,退可守,這,太可怕了!”

目光瞪如死魚一般,那沈從武深吸了一口涼氣,旋即聲音略微顫抖的分析道。

話音一處,眾人皆是渾身一震,不寒而栗。

根據他們以往的作戰經驗來看,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帶來的,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並且,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幾年來,大金帝國皆是被動的防禦,還記得敵人第一次轉變攻擊方向之時,便是給黃泉要塞帶來了幾近覆滅的打擊,如今,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作戰方式,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按照目前的兵力部署,黃泉要塞失陷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麽我們要不要通知黃泉城?”

舔了舔嘴唇,那沈從武隻覺得手腳一陣冰涼,朝著蘇牧道。

緩緩的搖了搖頭,蘇牧道:“暫時還不宜告知,這一點,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即便是告知了黃泉城,恐怕他們也會置之不理吧。”

撇了撇嘴,那薩雷等將士皆是嘟囔道:“那些眼高手低的家夥,一定會把我們當笑話的,這幾年,可沒少受他們的白眼啊!”

輕笑一聲,看著這一群罵街的將士,蘇牧心中嘀咕道:“看來這些家夥心中都憋著一肚子的氣,這樣也好,一旦點燃了,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將會呈幾何式的飆升,到時候,自己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狡黠的嘴角微揚,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之下,蘇牧便已經收起了自己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諸位,為了帝國邊境的安全,為了身後千千萬萬的百姓,從明日起,全軍超強度訓練,早日恢複戰力,也讓那些家夥對我們刮目相看!”

麵色嚴肅的掃視了一圈,蘇牧言辭激烈的低吼一聲,旋即朝著下方喝道。

“是!”

身子一顫,一眾軍漢如鋼槍一般挺立,旋即暴喝之聲響徹雲霄!

皎潔的月華,如銀白的瀑布一般,自天際傾瀉而下,為整個山頭都是披上一層潔白的紗。

營帳之內,望著那一眾離去的軍漢,李泰那沉默的身軀也是緩緩的動了起來。

“這群小狼崽了,平日裏久經戰陣,如今卻是在你小子的鼓動之下一個個嗷嗷叫,真不知是他們太笨,還是你太聰明了!”

聽著這怎麽都是有些埋汰的話語,蘇牧嘴角一撇,旋即深深的伸了個懶腰,道:“都不是。”

“你這家夥,真是有些讓我看不透了。”

看著那閃爍著淡茫清澈眸子,李泰有些捉摸不定,作為皇室禁軍的護衛統領,他早已見慣了勾心鬥角,然而,卻是甚少有人能夠讓人憑借著幾句話,就讓人心甘情願的去賣命,而且,這些人,還皆是有著不俗的心計。

“李泰將軍,還有事情麻煩您一下。”

笑眯眯的盯著李泰,蘇牧微眯的眸子頓時令得李泰心中咯噔一聲,旋即麵色一沉,道:“說!”

“嘿嘿。”

搓了搓大手,蘇牧道:“對於這護衛部隊的部署,我倒是個門外漢,所以,近期來,整個虎牢關的防衛部署,還需要你出手協助一下,畢竟,這裏的方位簡直是一塌糊塗,若是不整治一下,怕是連覺都睡不好吧。”

“我即刻去辦!”

沉吟一聲,李泰道。

點了點頭,望著李泰那匆匆行去的身影,作為皇室禁軍統領,沒有人比他更有權威了,況且,身軀萬人大軍之中,若是連基本的防衛工作都做不好,怕是他還真的睡不著覺。

腳步一頓,那匆匆離開的李泰卻是渾身一顫,隨即定在了月光之下。

緩緩的回過頭,那李泰眸子之中閃爍著疑惑的朝著蘇牧詢問道:“小子,你為何會知道敵人會轉移進攻方向?”

愣了愣,望著李泰那緊鎖的眉頭,蘇牧撓了撓頭,旋即脫口而出道:“直覺!”

眉頭一挑,那李泰的嘴角旋即便是瞬間一抽,麵色也是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緊咬的牙關透著幾縷涼風,幾個字自齒縫之中緩緩吐出道:“你個白癡,基本上就是個戰爭的門外漢,你有個屁直覺!”

氣急敗壞的咧了咧嘴,那李泰旋即心中默默祈禱起來,祈禱著這些家夥,別被蘇牧這小子挖的大坑埋了。

幾乎是抑製不住自己的笑意,符印此刻也是捧腹大笑起來,望著李泰那滿臉黑線的離開,符印緩緩的走到蘇牧身邊,道:“你這家夥,說什麽那獸人族部隊會轉變攻擊方向,完全都是胡謅的吧,意圖嘛,自然就是想讓這些士兵都打起精神來,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安全。”

老臉一紅,看到符印一語道破自己的意圖,蘇牧也是厚著臉皮的摸了摸鼻子,旋即道:“這些事情,當然不能和他們說,當然,我這樣做,也並非隻是為了自己。”

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頭,符印道:“你小子,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

“對於我們來說,可能隻是在這裏執行一次任務,就可以離開,但是對於他們,卻可能是一輩子都駐紮在這邊境地帶,兩大文明的碰撞,持續了幾十年,恐怕,這種對峙,還會在持續幾十年,而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早晚會有一天,會戰死疆場,所以,我這樣做,也是想給他們多一些生存的能力。”

麵色一正,蘇牧緩緩的歎息一聲,道。

頗為驚訝的望著蘇牧,那符印戲謔道:“我還以為你這家夥真的這般冷血,隻顧自己的死活呢,沒想到,你還是有那麽一絲人情味的。”

嘴角一抽,蘇牧鼻子一嗅,旋即鄙夷的道:“我怎麽問到了一絲,罪惡的氣息。”

“哈哈哈。”揚起頭顱大笑一聲,符印道:“放心,我可沒有特殊的癖好。”

兩人調笑了幾句,蘇牧隨即喃喃道:“對於這部隊現在的指揮,我沒有事先問過你,你......”

話音未落,那符印卻是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無礙,我可是想指揮一支鋼鐵之師,現在這支部隊,我可沒有半分興趣,等你**好了,再交給我吧!”

笑著揚了揚手,符印也是腳掌一踏,逐漸消失在月夜之中。

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山林之中一縷甘甜氣息,蘇牧輕歎一聲,望著空蕩的營帳,睡意全無,於是便提了一柄鋼槍,巡夜惡去......

一月之後,虎牢關。

黃沙滾滾漫天,彌漫的沙暴在天際之下,卷起一陣大風,旋即呼嘯著移動,片刻之後,沙暴散去,一座雄壯的關隘,逐漸的自地平線上隱約而起,綿延連接天際。

城牆之上,黑旗飛揚,百餘名手指金戈的黑甲軍士冰冷的注視著下方,手中的鋼槍泛著寒冷的光澤,為這悶熱的空氣,都是降下了一絲溫度。

城內,大街之上,隨處可見巡邏的士卒,一些偏僻之所,暗藏著數十支強弓硬弩,看那模樣,若是發生了意外,即使占領了城牆,怕是也抵不過這城內的暗箭。

此時的虎牢關,儼然已經武裝到了牙齒,與月餘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距離城門約莫數裏之外的一處空地,此刻,卻是密密麻麻的被無數定白色營帳所占據,若是走的近了,定然是能夠聽見那幾乎要衝破天際的拚殺之聲。

“山子營,你們就要被淩字營超過了,加快速度!”

軍營之中,一處麵積頗大的演練場上,有著千餘名軍士正在拚殺,雖然雙方皆是手持木質武器,但是習武之人,拳腳無眼,即便如此,拚殺的激烈程度,也是十分的火熱。

演武場的台上,一名修長身軀的少年笑眯眯的望著下方正在激烈拚殺的兩營士兵,隨即一道鼓勵的話音在靈氣的催動之下,盤旋而出。

“今日,落敗的一營士兵,午飯隻提供八成,多餘的,獎勵給勝利的一方!”

看著那幾乎快要落敗的山子營將士,少年麵色一急,旋即脫口道。

“周扒皮!”

此話一出,那幾乎是快要被擊潰的山子營士兵皆是渾身一震,旋即緊咬的牙關一抽,望著那台上的少年罵咧道。

雖然嘴下不留情,但是那山子營的士兵,卻皆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皆是麵色閃過一絲陰狠,渾身的力氣不知從何而來,手中的刀斧無情的朝著對方砍去。

望著那一群已經殺紅了眼的士兵,這幾乎快要勝利的淩字營士兵,皆是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心中嘀咕道:“這些家夥,不是好幾頓都沒有吃過飽飯了麽,怎麽力氣這麽大!”

望著那下方幾乎到了白熱化狀態的戰鬥,台上的少年心中也是頗為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嘶吼起來。

“加油啊,幹他。”

“踢他襠,這家夥,怎麽不知道下狠手啊。”

“唉,最終還是打不過淩字營啊!”

望著那下方轟然間爆發出淩厲氣勢的山子營在一番顫抖之下,依舊是落敗之後,那少年歎息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們贏了!”

演武場內,千餘名士兵分作兩撥,一波揮舞著拳頭的,正是剛剛勝利的淩字營,而那落敗的,是已經擺陣數日的山子營。

演武場內,頗為慘烈,雖然那淩字營勝了,卻也隻能說是慘勝,隊伍之中,有著近乎十人重傷,數十人不同程度的輕傷,而那山子營,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望著那垂頭喪氣的一營士兵,少年臉上的失望之色也是逐漸淡去,隨即緩緩的露出麵龐,正是符印。

“列隊!”

伴隨著雄渾靈氣的緩緩而出的聲音如同大海之中一滴漣漪,蔓延而出,隨即響徹整個演武場。

隨著號令一出,那幾乎是癱在地上的兩營士兵,幾乎皆是渾身一個激靈,自地上竄騰而起,迅速聚攏起來。

望著這執行力如此高效的士兵,符印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禁感歎起來,要知道,在一個月之前,這些家夥連個集合,都要花費一個鍾頭啊。

望著那動作整齊劃一,如同野狼一般閃爍著嗜血目光的千餘士兵,現在他們已經初具戰力了,而就在這短短的一個月,這支部隊,便是逐漸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