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第429章

第429章

天方人的慘叫聲也傳出來了,他們還開始叫喊,說著一些叫人聽不懂的話語。

魏人沒有人理會,對這些人,可以視之為野獸,在場的軍人們可能對高山土著都能加上幾分憐憫心,畢竟土著們安份在山裏,是魏人移民到東藩打擾了他們,而且土著除了偶爾割人頭外,安份守已,不會坐著船到幾千裏外去搶掠別人家裏的財富,殺掉老人和孩子,殺掉男子搶走婦人,做出這些禽獸不如的事情時,就可以把做這種事的人視之為禽獸。

在用箭矢壓製的同時,六麵刀牌揚起,幾柄闊刀,飛斧砰砰砸了過來,這是對麵的反擊,也有些短矛。

天方人當然也有弓箭,在天方人武力強盛的時代,他們的突騎兵,重甲騎兵,弓騎兵,輕騎兵都相當著名。

快馬彎刀,那是人們對天方騎兵的印象,其騎兵也確實相當犀利。

但那都是過往的事情了,現在天方騎兵被泰西人的翼騎兵橫掃,根本就不是對手。他們的弓騎兵使用的還是長弓,在馬上馳射需要長時間的訓練,現在根本沒有多少合格的弓騎兵了。

天方人更著名的就是重甲步兵,他們的鐵甲堅固厚實而相對靈活,在天方人橫掃四方,打出千萬平方公裏的領土過程中,重甲步兵也是他們的克敵利器。

但現在所有的一切均是不在,他們隻能看著魏人怒吼,看著華夏的利器神臂弓一箭一箭的勁射,那些短而有力的箭矢全是精心打製,這種弩對重甲騎士都有強烈的殺傷,那些固執的泰西人禁止使用弩,認為這太不公平,但他們弩相比神臂弓根本就是粗製濫造的貨色,大魏的神臂弓是一項傑作,在強弩成就之前,魏軍就是用這種強弩橫掃北虜鐵騎,力拒東胡,現在這三支神臂弓就射的對麵魂飛魄散,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盾牌上前了,長矟開始刺出,神臂弓和步弓開始向遠方掩射,那些倉促間聽到動靜撲過來的天方人被仰麵射中,重重的栽倒下去,發出悶哼聲,跑過來越急,倒下去便是越快。

弓手們都經過六個月以上的新兵訓練,然後漫長的時間每天都在訓練中渡過。

可能在他們入伍前隻是普通的獵手,或是純粹以興趣玩過弓箭,大魏各地的弓箭社不少,但現在已經缺乏活力和組織。

但軍中的弓箭手訓練辦法不同,雖然說最少要兩年以上才能訓練出精銳的射手,但南安府軍的弓手相對有過一些基礎,訓練的時間和力度也遠遠超過廂軍和禁軍,他們還不是太成熟,最少命中率不是太高,但這十來個弓手,還有水手和駐所人員中的弓手也逐漸跟了進來,二十多人散成了一個半圓形,不停的掩射著四處奔來的天方人,隨著對方不斷的倒下去,弓手們的信心越來越足,他們手中的箭矢也越來越具有殺傷力。

而長

矟手們也在發揮作用了,零星的抵抗被粉碎了,不到三十人的府軍始終是最強力的攻擊輸出。

旗隊長們不停的高呼軍令,在哨官的指揮下,刀牌手和長矟手們配合的天衣無縫,盾牌架,放,長矟刺,架,收,府軍們猶如行動著的絞肉機,將眼前一切毫無意義的抵抗徹底粉碎!

憤怒的叫聲,慘叫聲,哀嚎聲,唾罵聲,垂死的呻吟聲,鐵靴踩在人身上踩斷骨頭時的哢嚓聲。

南安侯府的甲胄還很不足,前排的府軍將士穿著綿甲或是半身甲,後排的一些水師將士穿著武袍,或是紙甲。

紙甲相對要便宜的多,製造工藝也較為複雜,不停的鍛打而成,可以防遠處的弓箭,斜著劃過的長刀,但沒有辦法防勁箭和近身的戳刺劈砍。

一個水師將士不停的揮刀奮戰,身上多處被創,但他渾然無懼,當後麵的人們發覺他全身浴血將他拖拽下來時,紙甲和武袍已經沾在一起,並且和身上的創口緊緊相貼合,這個哨有一個軍醫,軍醫用剪刀剪開衣袍,試圖清創止血來救治,但這個府兵口中低低誦念著佛號,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盡管是剿殺,是絞肉機般的虐殺,還是陸續有府軍將士受傷退下,或是戰至身死。

當出現幾個空缺後,水手們持著長矟或舉起刀牌走向前列。

當一個水手也倒下後,陳道堅不顧阻攔,自己也站在隊列的一角。

他的前方是幾十個天方人和滿刺加人,他們麵色猙獰,身上散發著惡臭和血腥味,整個院子裏的味道大抵是這樣。

海盜們一年也不洗一次澡,天方人在沙漠裏生活慣了,盡管天方教有洗身的教義,其實就是拿水抹一下。

他們用香料為多,身上散發著怪味,滿刺加人身上的味道更是惡臭無比。

加上血腥味,地上還有很多屎尿,人死時排泄出來的,或是嚇出來的。

相隔十步都不到,陳道堅仿佛能聞到這些人的口臭味道,他的內心感覺無比煩燥,恨不得立刻單獨揮刀衝過去。

“陳大人,穩住。”一個隊官手持有黑色小旗的長矟,對著陳道堅道:“你為何要衝上來?”

陳道堅抓著橫刀的手越發穩定了,他道:“職責所在。”

旗隊長咧嘴一笑,說道:“那是俺們武夫的事。”

隊列越逼越近,天方人和滿刺加人被逼到牆角,他們半躬著身,眼中露出凶光,時刻準備著向前方衝上來。

“我也是武夫。”陳道堅將手中盾牌高舉,蕩開敵人揮舞過來的彎刀,臉上顯露出明顯的笑容。

“刺!”

哨官的命令似乎就在耳邊傳過來,所有的旗隊長,長矟手同時怒吼起來,長矟向前方刺出,命中目標,對方慘叫,徒勞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很短的時間過後便是倒了下去。

“踏步,向前。”

又一次傳來命令,再次戳刺,舉盾,揮斬。

鮮血不停的湧出,整個庭院地麵終於都是被濡濕了,陳道堅的靴子上也是濺滿了鮮血,他用力踩在泥濘的血泊之上,卻是感覺內心無比的安定。

又有府兵將士被拖了下去,有個粗壯的水手頂了上來,他喘著粗氣,手持長矟,臉上的肌肉似乎都扭曲了。

陳道堅看了他一眼,說道:“放輕鬆,我們要贏了。”

“是的,我們要贏了。”

水手單調的回複了一句,臉上的神色似乎平靜了許多。

天方人成建製有組織的抵抗是被徹底粉碎了,陳道堅都站在隊伍前列,這極大的鼓勵了士氣。

府軍們一鼓作氣,不斷前壓,天方人雖然有一百多人,但他們是被突襲的一方,倉促間已經死傷慘重。

弓手和弩手還在不停的掩射,天方人原本就不擅長弓弩,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滿刺加人用短弓,綿軟無力,根本不具威脅。

他們的投擲兵器的手法也很粗糙,根本不能和建製之師的投矛術相比。

他們被打的節節敗退,死傷慘重,在庭院中的抵抗一結束,剩下的人被分割開來,在花園,在廊簷下,在房間裏,他們不停的被斬殺,搜出來,拖到外間斫下頭顱。

開始有很多人求饒,他們是很強悍,在遇襲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抵抗,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哪怕是在最混亂的情況下,水手和駐地的吏員也沒有混戰,他們始終跟在府軍隊列之後,或是投擲,或是射箭,或是在有缺位的時候上前補位,這是長時間訓練的結果。

府軍們訓練,吏員們也訓練,在南安鎮上的時候就是如此,到東藩也是一樣。

在福州訓練,在澎湖訓練,在東藩也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