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第458章

第458章

東藩的匠作司已經成立勘探隊伍,往中部和北部去探勘去了。

燈火下陳道堅慢慢將寫完,封好口,他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內心略有放鬆。

……

“連續兩次拉練,都是沿海岸和山脈往北走。”傅謙在別院的議事廳中,對徐子先道:“第二次和第三次,我們都派了勘探人員,也是建州那邊積年的老礦工,都是探礦的老手了。他們世代探礦,福建路的礦業發達,這一類的人並不少。”

徐子先點頭道:“天氣很熱,蚊蟲毒蛇很多,他們都辛苦了。”

“倒是還好。”傅謙參加了第三次勘探,興致倒是真的不低,他展開一副較為簡單的地圖,沉聲道:“在君侯所說的台北西側,北側,近海邊丘陵地貌,我們發覺了一個煤礦,煤礦的礦脈淺易開發,挖下去不深就是出煤了,在西側近海岸地方,大型的鐵礦礦脈是有兩個,離岸邊近,也是易開礦,易采,易運輸。前提是要在沿岸地方修路,修港口。煤礦要遠一些,而且我們發現了土著活動,希望能派一些土著過去溝通,不行的話,就隻能動武了。”

現在已經是六月中,軍隊已經往台北方向連續拉練了好幾次,三百多裏的道路基本上是打通了,沿途發生過若幹次和山中土著的交戰,規模不大,沒有什麽死傷。

而抵達台北後,連續十幾天時間派出大股的勘探人員,據徐子先所知有張鳳國,林炯,陳基貴等建州過來的勘探探礦的老手。

閩鐵也不光是用木,也有小鐵礦用鐵,畢竟閩鐵發展超過百年,很多地方已經很難找到大規模的易砍伐的木材資源了。

傅謙等人探礦成功之後,已經在北部二百六十裏設了一個站,然後水師派過去,運輸了人員和工具,開始在海邊建造港口。

同時他們開始修路,往北部和東部延伸,和勘探站點及礦脈區相聯。

早期的籌備工作已經幾乎完成,剩下的就是真正的投入礦脈,招募礦工。

“礦工也不難招。”傅謙道:“王越在建州弄的天怒人怨,現在大量的礦工失業了,他們急著要找活計,他們多半沒有儲蓄,要是再耽擱下去怕是要餓死很多人了。”

傅謙站起身來,說道:“君侯說的雙室法,煉煤法,我們先要弄一個高爐試驗,否則也容易出事。我打算去北邊,先立起一座爐子來再說。”

徐子先是打算把現在的花溪到南安溪一帶命名為南安,北方到後世鄣化台中一帶叫中安,到桃園,新北一帶叫北安。

發現的煤礦近台北地方,靠近山脈區域,兩個鐵礦都在台中到新竹一帶,也是後世台灣兩大鐵礦區。

台灣的煤儲量曾經相當高,到後世儲煤逐漸用光,還有一億多噸,不值一提的數量,而且多半是低劣質的煙煤,和褐色的無煙煤質量相差很遠。

鐵礦儲量也相當一般,隻有在台中新竹一帶有鐵礦,另外就是翻過高山,在島的東側的蘇澳,花蓮一帶有鐵礦。

現在這個時候是不能去島東開發的,如果有地形圖,很容易就發現,島的中部是綿延不斷的高山,隻有到台北才陸續平緩。剩下的平原區,主要在台南到台中和台北區域。

島東的少量平原區,集中在蘇澳和花蓮區域,地方很狹窄,幾乎就是近海邊的有限的土地。

後世台灣的城市,大多數都在島西南部和北部區域,隻有少數幾個在台東,這已經充份說明了一切。

順著洋流從福建到台南也很方便,人心也能接受。

再繞島至東部,在遍布高山和大海的狹窄區域移民,麵對土著,海嘯,台風的襲擾,徐子先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堅持下來。

“你但好生去做。”徐子先對傅謙道:“此事十分要緊。”

傅謙抱拳道:“君侯放心。”

傅謙精瘦,幹練,充滿活力和自信,他對自己的狀態很滿意,徐子先對此就更加滿意了。

更遲了,下月初可能帶孩子出去玩兩天,暑假了,可能到時會請三到四天假。

第三百六十章 說過往

“總會要回東藩了。”陳道堅盤腿坐著,推開幾案,舒服的伸了一下腰身。

陳道堅眼前是幾個小碟,裏頭是煮的魚,還有用醬油煮的湯,加上一小碗白飯。

這在倭國這裏已經是上等的菜肴,幾碟小菜,海魚,加上醬湯。

如果陳道堅要喝酒,還會上一小壺酒,倭人一樣會喝醉,但他們永遠用這種小壺來裝酒,寧願喝了一壺再添一壺,而不喜歡用大壺,或是酒壇子之類。

這就是倭人,總是在各種偽裝之中來過日子。

陳道堅近來吃膩歪了這些海魚,很想痛快的來一頓肉,不管是豬肉還是牛肉,羊肉,總之是大塊的肉就好。

但在倭國這裏這個要求也很難被滿足,因為他們的大名每天吃的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在倭國大半個月時間,陳道堅接到了南安兩次信件,之所以這麽快,是因為不停的有海船從東藩經過,停泊,補充食水,看看有沒有貨物可以購買。

這是一種良好的趨勢,這說明東藩已經漸漸成為海船的集散點之一。

陳道堅終於徹底完成了任務,準備回國了。

在此之前,他已經輪流接見了在這裏的吏員,二等司吏張伯甫已經因功升為一等令吏。

陳道堅感覺是東藩那邊有意調整,隨著商約達成,這邊的駐地辦事人員會大幅度的增加,派駐官員還有些為時尚早,但提高吏員等級還是相當必要的舉措。

倭人一方,對東藩侯府的政體格局還不是太了解,但一個一等司吏駐此,應該能叫倭人相對滿意了。

今天張伯甫在進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矮小精壯的漢子,進屋之後,兩人一起抱拳一禮,張伯甫目視陳道堅,那個漢子則兩眼警惕的掃視著全屋。

這是軍情司的人慣有的習慣,陳道堅甚至知道,如果他們更警惕些,也會打量出路和規劃逃生路線,但不會做的更加明顯。

“這位是軍情司的鄧主事。”

張伯甫介紹道:“軍情司派駐在外的分部,在倭國的就是鄧主事主持。”

陳道堅輕輕點頭,示意明白。

判軍情司的是金簡,少年牙將出身,開初人們隻是以為君侯放了一群心腹在身邊,後來才發覺並沒有那麽簡單。

這兩年來不管徐子先手頭有多缺錢,往軍情司撥付的款項卻一直沒有中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