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第695章

第695章

兵敗者,被指責的,失職的武士,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理由都能叫人切腹。

有時候為了自證清白,也會切腹。或是表達對藩主的忠誠,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也是切腹。

各種理由和各種原因,結果隻是一切,用鋒銳的小刀深深刺入腹部,然後橫拉一刀,再向上一刀,這樣肚腸才整個被切開,腸子湧出,內髒都看的到。

小林尊一看到很多次這樣血淋淋的場麵,很多武士痛的根本完不成第二刀,能完整完成儀式,切出第二刀的,百中無一。

現場的血腥味,那種殘忍之至的感覺,就算是從小就學殺人之術,長大後經曆戰陣,其實並不太畏懼死亡的武士,其實也很難忍受。

有很多人就直接選擇扇子切,就是拿扇子在腹部比劃一下,然後介錯人就直接揮刀斬首。這樣不是很疼痛,沒有太大榮譽感的武士一般都會選擇如此,上頭也不會太過苛刻。

小林尊一這種、馬回世家的武士,並不是那種看管倉庫或算帳,甚至管理廚房的武士,如果他用扇子切,對家族榮譽是一種玷汙,幾百年傳承的武士家族,不能出現這樣的一切敗類,小林尊一還是得用最殘忍的辦法來對待自己。

一想到這樣結果,他便是不寒而栗。

……

黃來福,黃來貴,羅方孝,還有科爾尼,範尼克等人相談甚歡,大夥兒在酒館裏叫了一些菜,還有一些倭人的酒,吃喝的都不是很盡興。倭人的酒有股酸味,飯菜都相當小份,幾片酸蘿卜也是碟菜,堂而皇之的端上來。

菜肴多半是一些生魚片,煮的魚,還有煮的菜,醃的魚和泡的蔬菜。黃來貴身高體壯,食量很大,吃這些東西實在不過癮。

各人也有錢,叫店家上大碗的肉,雞肉,豬肉都可以,但酒館的人表示隻有魚,並無各種肉類。

水手和將士們倒也清楚,倭人的飲食習慣就是吃魚為主,好象是受佛教和生活習慣的影響,就算達官貴人吃飯,也就是一小碗米飯配一些水煮的魚和蔬菜,隻有重要的節慶,才會加一些鹿皮,炙豬肉一類的菜,在大魏普通酒樓就能吃到的菜肴,在這裏是貴人們過節時才會特意加到餐桌上,在飲食上,兩國實在相差極遠。

各人都很守規矩,與荷蘭人碰杯之後,隻是淺嚐一口就放下,後來兩個荷蘭人問清楚了原因之後,喝酒之後有些輕浮的臉上,顯露出鄭重的神采出來。

荷蘭人問的很詳細,黃來福和羅方孝都是撿能說的說,有一些事稍用心一些就打聽的到,沒必要隱瞞。

軍中之事,則是一個字也不吐露,兩個荷蘭人倒也不是太失望,他們想要了解的東西,從這些軍人,水手和他們相處時的細節裏,已經看出很多了。

出得酒館之後,眾人在街道上拱手告辭,荷蘭人也學了這大魏禮節,他們對學這些東西很是上心,幾次抱拳之後,兩個荷蘭人就學的有模有樣了。

“我等希望能到東藩的南安港貿易。”

最後關頭,科爾尼正色道:“不知道我們需要得到哪一位官員的批準?”

“都不需要。”黃來福抱拳一禮,說道:“東藩的港口和大魏的每個港口一樣都對各國商人放開,隻要遵守我大魏的律法,一切都毫無滯礙。”

“我們有一些本國的風俗。”範尼克笑道:“我們希望能獲得一些優待,有一些隱私。我聽說東藩島有不少荒涼的地方,能否給我們建造自己的私港,建一些倉庫,營地,用來給我們的商船補充食水。除此之外,我們一定遵守大魏律法。”

第五百零八章 拒絕

“這事肯定沒得商量。”黃來福雖然隻是一個甲板帆索長,但東藩的教育體係相當完備,經義當然不講,但講諸國情形,國家大勢,律法要點,當然也有兵法上的一些東西,所有人都可以參加學習,除了將士外,水手們也能參加學習,隻要有誌於當船長的水手,不管是普通水手還是五官五長,多半都會用心學習一些。

國家疆域,寸土不能失,這是最基本的東西,黃來福隻聽過一次,就記的相當清楚。

科爾尼不解道:“不過是借地休整,補充食水,算是我等的一個習俗,不是什麽大事,為什麽拒絕的這麽幹脆?”

黃來福正色道:“千邦百國,各種習俗規矩不知道有多少,我大魏人就知道一點,到我大魏就守我大魏律法,遵我大魏規矩,不然咱們又沒有請你們來,為何要尊重你們的風俗規矩。這件事不管是俺們幾個,還有此地的駐守官員,東藩的李大人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同意,就算是我們大王,這事也沒得商量,否則必被彈劾!”

兩個荷蘭人碰了一鼻子灰,隻是在臉上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倒是並沒有怨恨和著急的模樣。

科爾尼對範尼克使了個眼色,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用意。

這些魏國人,還有他們身後的龐大帝國,可沒有那些土著部落好糊弄!

“這是個明國家。”科爾尼不太情願的用荷語說了一句,對驕傲的殖民者來說,這個判斷多少叫他有些失落。

“這些人也是優秀的軍人。”範尼克同樣回應了一句,並不願多說。

眾人繼續告辭,羅方孝眼尖,看了看前方,說道:“有一隊倭人武士過來了,看樣子是要找咱們的麻煩。”

黃家兄弟和眾人都瞧見了,大約有二十人不到的倭國武士,武袍,一長一短的兩柄倭刀係在腰間,腳上是白襪和木屐,標準的倭國武士的打扮。

現在那些武士象是鬥雞一樣瞧著這邊,眼神不善,很顯然是要來找麻煩的樣子。

“酒後鬥毆是重罪。”黃來福立刻眾人道:“不過若是別人主動攻擊,我們也有自衛之權,隻要不是咱們主動挑起的便是無罪。”

眾多府軍將士立刻手按腰間橫刀,黃來貴對黃來福道:“兄長帶著水手讓在一邊,打起來你們不要上,看俺們揍這些矮子。”

說話間已經有府軍將士拆了附近酒家的門板,借著門環握在手中。

黃來貴持門板站在最前,身邊是兩個同樣舉門板的同伴。

其餘府軍將士拿著拆碎的凳腳桌腿,站在隊官之後,位置稍稍凸前。

兩邊的人群越來越近,一群禦家人武士原本就打算惹事,看到一群魏國人按刀在原處站著,便是也按刀急切接近。

越是接近,大竹兵右衛門和黑田等人便越是心驚。

魏人的人數和他們相差不多,但倉促之間,在他們顯露敵意之後,這些魏人並沒有退走,也沒有慌亂,他們也沒有抽刀,而是借助門板,桌腿等物,在街道上擺開了一個陣列。

陣列相當森嚴,各人的間隙都相當合理,很難相信,這是倉促間擺開的陣式。

兩個禦家人頭目在這種時候不可能退讓,兩人哇哇怪叫著,抽出倭刀,率領部下向前方衝過去。

“殺!”

府軍將士們暴喝一聲,擺開隊列,迎擊了上去。

雖然是街道上潛在的鬥毆,府軍仍然是擺出必勝之姿,勇往直接,毫無留手之意。

禦家人很快被府軍打穿,這些京都過來的近侍武士,看似凶橫,其實隻擅長個人毆鬥,戰陣訓練極少,就算有戰陣,也是很多虛頭巴腦的變陣,不管地理情形和敵方人數或兵種,隻顧按旗幟變亂陣形,這種陣法練的越多,戰鬥力反而越弱。

在鈍器的敲擊聲中,時不時的傳來武士們的慘叫聲,還有骨頭斷裂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