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絲的春天

第76章:能說實話嗎

李眉兒也簡單的喝了些酒,一是陪著蘇晨,而是為了喝點酒抵禦晚上的寒氣,雖然已經是初夏,但是深夜還是比較冷的,特別是在這高山之上,幸虧有著熊熊篝火,幸虧有著蘇晨,還有那一瓶的二鍋頭。

夜深人靜,隻有篝火怕怕啦啦的響聲,李眉兒喝了一點酒,大腦興奮了許多,憋在心裏許久的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晨哥,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跟我說實話嗎?”李眉兒拽著蘇晨的胳膊,那感覺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說吧,有什麽事你就問。”蘇晨借著月光,看著李眉兒那白皙的臉,心中一陣抽搐。痛!

“去年夏天的一個早晨,你抱著一個女孩子回家,我看你們關係不一般,能告訴我那是誰嗎?”李眉兒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她把憋在心裏一年多的疑問說了出來,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倒是蘇晨,一下子就懵了。呐呐道;“不會吧,我什麽時候抱著一個女人回家了?”蘇晨雖然在否認,但還是不敢太直接的否認,畢竟他的那個家經常有女人出沒,但是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你再想想,就是我去澳洲的前幾天,我是看不錯的,你知道為我為什麽在澳洲一直沒有跟你聯係了吧。”李眉兒這樣說話,覺得有些殘酷,又覺得悲壯,假若這小子真是和別的女人偷情,自己這樣問他,就和揭他的傷疤沒有什麽兩樣,很痛很狼狽的。

“喔!嗬嗬,原來是這樣呀!我記起來了,是的,你聽我說。”蘇晨尷尬一笑,知道眉兒是把他和孫小葉的事情弄誤會了。

李眉兒看著蘇晨笑的爽朗,心底裏一下子鬆弛了。他既然這樣,就說明他心裏有底,這肯定是個誤會,是個誤會。李眉兒眼角再次濕潤了。

蘇晨從頭到尾把孫小葉投河自殺被自己救了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並解釋說她倆是老鄉等等。借以打消她的疑慮。

聽完蘇晨的解釋。李眉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邊用手捶著他的肩膀,一邊哭道。“你這個壞蛋,知道這是誤會為什麽不跟我解釋,為什麽不早跟我說。”

蘇晨搖搖頭,歎口氣;“妹呀!你也沒給我機會,我哪裏知道你看到了這些,而且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晨哥!我知道我錯了,這件事情都是因為我太小心眼引起的,我錯了。”說著話,她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沒事!都過去了。別想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高興點,你看天上的月亮,多美呀。”蘇晨知道她心裏難過,想引開她的注意力。

“嗯!我不哭,晨哥,不走好嗎?我不讓你走,不讓你離開我。”這個時候,李眉兒把心底裏的話說了出來。

“唉——!”蘇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不!我就不讓你走。”李眉兒執拗的撲過來,緊緊地摟住蘇晨。一年來的所有幽怨一掃而光。

早晨,依然是和煦的日光,篝火已經熄滅,隻留下嫋嫋餘煙。

李眉兒伏在青石板上,身上披著蘇晨的襯衣,在她的身邊留著一串車鑰匙。

“滴滴——!”手機的響聲把她從睡夢裏拉了回來。

李眉兒摸了一下朦朧的睡眼,站起來四處張望,一切依舊,隻是沒有了蘇晨影子,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晨哥。晨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家裏的兩位老人。”李眉兒雙手握成喇叭狀,對著遠方使勁喊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悲切。

喊了一陣,除了山間的回音就是山風的呼嘯聲。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拿出手,正要給他打電話,卻發現了上麵的那條短信息。

“眉兒,我走了,走的時候你還在酣睡呢!當你醒了的時候,我已經出了L城了。有句話一直想跟你說,卻一直說不出口。你是一個好女孩,是一個絕世僅有的女孩,你的聰明,你的才智,你的善良是任何一個男孩子都仰慕甚至是位置傾倒的。可是晨哥卻沒有這個福分……眉兒,聽哥的話,找一個好一點的男孩吧!還有,女孩子不要喝太多的酒。”

李眉兒讀著讀著,淚水就嘩嘩的流了下來。她把信息存了起來,接著撥通了蘇晨的電話,卻傳來暫時無法接通的聲音。

李眉兒突然間覺得委屈,又覺得無助,想著昨天晚上兩個人緊緊地偎依在一起呆了一個夜晚,後悔自己喝了酒,竟然睡著了。要是不睡著跟他到個別也好呀,想著想著,就哭得更凶了。

哭了一會,李眉兒知道這個時候這個家夥已經走遠了,便站起身,對著那遠處青山深處,大聲喊道;“蘇晨————!無論如何我都等你回來,你能聽得到嗎。”喊完,又把這句話編輯成短信發給蘇晨,總之,他還有開機的時候,隻要一開機,他就會看的見的。

完畢,李眉兒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現場,這才抱著蘇晨的襯衣緩緩地走下山來,一路行來,都緊緊的抱著蘇晨的襯衣,上麵依然留著他那淡淡的煙草味,是那麽的熟悉,這是他留給她唯一的貼身的東西了。

當然,還有一輛價值200多萬的車。

藏在叢林裏麵的蘇晨看著李眉兒安然無恙的走下山去,才揉了揉他那已經紅了的眼,大踏步的朝反方向走去。

從今天開始,蘇晨將迎來一段新的,前所未有的旅程。

……

不知走了幾天幾夜,也不知換乘了多少輛汽車。蘇晨終於在東北的一個小鎮上下車了。

盡管L城已經進入初夏,但是東北卻依然灰蒙蒙的一片,但是在這裏春天已經來了,山澗裏開始嘩啦啦的流淌著融化的雪水,高大的鬆樹開始返青,黑土地裏的小麥已經開始露牙了。蘇晨內心感慨天朝的幅員遼闊,南疆已經是炎熱,這裏卻冰雪還沒有融化完。

蘇晨下了車,把唯一的一個牛仔包斜背在肩上,直奔前麵的小村莊走了過來,也許是剛下過一陣小雨,還是殘雪正在融化,到處都是黑色的泥土,黏糊糊的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這黑色的土地,又讓人覺得親切。

他有些餓了,從早晨到現在沒吃東西,就是隻有在昨天晚上在服務區吃了個盒飯,現在還真有些餓了。就直奔前麵的一片小店走了過去。

店麵不大,裏麵有幾個男人正在打牌,老板娘看見蘇晨進來,熱情的照後;“帥哥,吃飯嗎?”

“嗯!”蘇晨應了一句,看店裏還算是幹淨,就說道;“老板娘,這裏有什麽吃的?”

“麵條,水餃,也有米飯炒菜。”老板娘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的和藹。

“水餃有什麽餡的?”離開老家很長時間了,想吃老媽包的水餃了。可惜一個人在外麵。

“豬肉羊肉三鮮都有,我們店雖小,但是比較齊全。”老板娘倒也是個爽快人。

“嗯!來半斤羊肉香菜水餃吧。有大蒜沒?”

“有!一會我給你一起上。”老板娘說著話,直接就奔向廚房了。老板娘一邊走一邊想,這男孩子長得還不錯,隻是胡子拉碴的,像是在外麵漂泊的人,聽口音該是自己老家東山省那邊的人。

蘇晨坐在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看著那邊幾個吆三喝四正在打牌地男人,這幾個人聽口音就是本地人,應該是滿族的後裔。

蘇晨不管這些,等老板娘把水餃端上來,就開吃了起來,還別說,店雖小,但是水餃做的真不錯,而且是分量也很足,特別是那餡調的,很有味道,和老媽包的水餃沒有什麽區別。

正在品嚐,外麵嘩啦啦的走進三個人來,看模樣都長得人高馬大的,而且眼神裏流露著一絲凶光,蘇晨明白這束光芒絕非善類。於是,心裏暗暗增加了一絲提防心裏。

“老板娘,來六斤水餃。”其中一個男人喊道。

“六斤?!”蘇晨一怔,這幾個人這麽大的飯量,一個人二斤麵的水餃。他自己才吃半斤呢。這麽大的飯量,可見這些人也是有些力氣的。但是,蘇晨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也都是身有蠻勁不懂技巧的莽撞漢子,不足一懼,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蘇晨已經變得相當成熟了,對於身邊的每一個稍微值得注意的人都測量一番,這正是一個大俠的風範。

蘇晨一邊埋頭吃水餃,一邊仔細聆聽著幾個漢字的對話,這幾個人也是東北口音,所以他聽得仔細。原來這幾個人正要去找那邊林場的人打架,現在正是去那邊的途中。

蘇晨知道東北人好鬥,但是也挺講一起,打架也是家常便飯,隻要別出人命就行。聽了他們的話,搖搖頭,在心裏笑了。

那邊幾個正在打牌的男人,也聽見幾個漢字的對話,恰好他們就是林場裏人,成天閑著沒事,在這裏吃喝玩樂,聽見幾個漢字的對話,仗著人多,就拿著屁股底下的方子撲了過來。

這幾個人自然不是吃素的,就這樣,稀裏嘩啦劈劈啪啪的就打了起來。

蘇晨心裏暗笑,都說東北人好鬥還不信,就這樣打起來了。他的一盤水餃還沒吃完,隻好找了個板凳坐在一邊一邊吃一邊看幾個人幹架,還別說,看別人打架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比自己上手要好的多。

老板娘從廚房裏跑了出來,看著自家的店就這樣劈劈啪啪的被人家給砸了,哇哇的哭了起來。蘇晨看著可憐,急忙上來安慰。

老板娘哭了兩秒鍾。立即就止住哭泣,眼裏露出凶惡的光芒;“你們這群該殺的,我要讓我的侄女來收拾你們,敢砸我的點,我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輛警用摩托車呼嘯著直奔這片小店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嘩的一下停在門口。蘇晨看見一個戴著墨鏡的警察,再仔細看,竟然是個女的,大蓋帽下是比沙宣略長的秀發,個子修長挺拔。

老板娘見了這個女警察,擦著眼淚就走了出去;“欣華!你總算來了,這幾個家夥把我的店都給砸了,你趕快製止一下。”

“姑姑,你不用怕,我讓他們用兩倍的錢來還。”女孩說著話,瞥了一眼蘇晨,愣了一下。接著脫掉那雪白的手套,摘下眼鏡,直接奔正在酣鬥的幾個人走了過來。

“你們打夠了沒?”女孩往那一站,雙手掐在腰間,嬌斥道。

這兩群人根本就沒有把這女孩放在眼裏。別說你是一個女孩警察,就是男警察也白搭,他們加在一起大概十多個人,又都是能打善鬥的年紀。

女孩見這群人不理她,顯然是有些發怒了,從地上抓起一把椅子,直奔混戰的人群擲了出去。

椅子一條直線就飛了出去,進30米的距離,竟然連拋物線都沒有畫,看見女孩擲出時的勁力。蘇晨心中一顫,這女警察不簡單。

椅子直奔人群飛來,直接砸在兩個人身上。“嘩——!”椅子自己碎成幾片。”落在地上,而被椅子砸中的兩個人,直接就被摜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一下子就停住了,看著女警察,心裏都生出了駭意。

遲疑了幾秒鍾,幾個大男人就一起撲了上來,他們知道,如果不把警察製服,就要被她帶進局子裏,而且還要陪老板娘的家什錢。

女孩並不懼怕,嘴角一勾,露出一絲冷笑。

蘇晨看的明白,這群人雖多,但不一定是這女警察的對手,畢竟她是練過的,而這些男人就是一群莽漢而已。

女警察迅速把外麵藍色的警服脫掉,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整整齊齊的束在腰裏,人說不怕女生穿吊帶,就把女生穿製服。果不其然,她那碩大的凶器把襯衣高高的托了起來,那架勢甚至可以把扣子撐脫。

還沒等蘇晨看夠,那邊就上手了,淅瀝嘩啦的大戰在一起。

果然,這女警察身手特別的厲害,左突右衝,沒有幾分鍾就打倒了三個,其餘幾個見狀,紛紛抱頭鼠竄了。

她也不追趕,掏出手銬,把三個人拷在桌子腿上。這些小毛賊,逮住一個就算是都逮住了,畢竟都是附近的人。所以,她不刻意的去追趕。

“姑媽!我想吃水餃。”女孩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接著就把藍色的警服穿上了,但是像男人一樣沒有係扣。說話的同時,又看了蘇晨一眼。

蘇晨知道自己出來遊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不去跟他說話,而是在喝那壺花茶。女警察瞟了一眼蘇晨,心裏合計開了,這個小夥子生的還算不錯,但是一臉漂泊的滄桑,胡子拉碴的,可疑。

就直奔蘇晨走了過來。“先生,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

蘇晨怔了一下,還是把他的身份證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女孩從摩托車上拿出一個手持身份證驗證機,刷了一下,他一下子驚呆了,麵前這個男孩子竟然做過兩次監獄,而且又一次還是販毒。難道,難道這個男孩子會是最近經常在附近作案的罪犯不成。

“你是東山省人,來這裏做什麽?”女警察的詢問變得嚴肅起來。蘇晨看女警察長的漂亮,有意跟她開個玩笑,就說道;“怎麽了?這裏我不能來嗎?”他的話沒說完,外麵便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

接著就有好幾輛汽車停在了飯店的門口。

“嗬嗬!人家救兵來了。”蘇晨展顏一笑,提示女警察說道。女警察見狀,眉心一皺,這群人太多了,大概有幾十人。

蘇晨暗笑;“這下我看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