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重生:三流演員的逆襲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淺夜辨香

第一百六十六章 淺夜辨香

這位記者得到二人在片場親吻的照片後,又追問出了他們的出行安排,便一直等在片場外守候,終於在難熬的兩個小時後,得到了最寶貴的第一手資料。

老板、清懿化身老年夫妻,攜手同遊太平古街!是甜蜜戀情地下化,還是情趣相約新花招?不管如何,二人戀情恐已坐實!

這名記者同誌連標題和新聞開頭都想好了。

他一直跟蹤拍攝,無聲無息,感覺自己就像個出沒於黑暗角落裏的幽靈,不會被任何人察覺。

而他拍攝的對象,則是隨隨便便就能登上熱搜榜單上的熒幕排檔,甚至更準確一點:緋聞情侶明星。

“小子,買票才能進!”幽靈被看門老大爺發現了。

記者同誌從牆角邊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棒球帽,走到窗口道:“給我來一張最後一排的座位。”

“賣光了。”老大爺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充滿審視地看著他。

記者皺眉,指著正在滾動的LED顯示屏,“這種老電影,有那麽多人看?”

老大爺嗤笑一聲,“小子沒處過對象吧,你以為他們來這兒真是為了看電影啊?”

記者同誌心頭一震,深感老大爺此句妥帖,真乃至理名言。

他完全可以把這句話寫進李溪莛和趙清懿的報導裏……

“小夥子發什麽呆啊,戳到你痛點了是不是?到底要哪排?”老大爺再度發話。

記者同誌想了想,終於還是從兜裏掏出五張紅票子,塞到窗口裏,“大爺,我哪排也不要,能不能讓我進去,那個……錄點東西?”

老大爺推了推眼鏡,審視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戒備,“你要幹什麽?”

他決定坦誠相告:“哦,我是記者,想拍點東西。”

老大爺聽到這句話竟笑得發抖,泛黃的牙齒在顫動的唇間調皮地跳動著,伸手指著他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一個人來電影院,還要買後排?哈,這種事老頭子可見得多了,你根本沒想當電燈泡,而是想趁著身邊的觀眾卿卿我我時……”

男子終於忍受不下去了。這位看門售票的老大爺也太囉嗦了!

此時此刻,李溪莛和趙清懿正坐在黑漆漆的放映廳裏,假意欣賞著無趣的老電影,然後偷偷摸摸地“搞事情”!他可不想錯過每一個拍攝時機,冷著臉抽回四張紅票子,“隨便哪個座位,現在賣給我,快!”

老大爺笑了一陣兒,終於道:“賣光了。”

賣光了?

那為什麽不早說?

男記者這才從對方的笑容裏,琢磨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味,心底發寒肩頭一震,正準備喝問時,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充滿調侃的問候:

“你好啊,宋駛先生。”

“誰?!”

男記者宋駛跳著轉回身,卻一頭撞在對方的胸脯上,繼而滿懷駭然地仰起頭,隻見來者高大挺拔,一臉燦爛的笑,但鼓鼓的雙頰和眯縫的小眼睛,卻讓他有一種錯覺:他見到的不是人,而是隻懂耍賤賣萌的柴犬。

因為那張臉實在太像了,不僅五官神似,就連翹起的唇角、漆黑的瞳眸裏所流露出來的韻味,都與柴犬並無二致。

宋駛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隻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板往上躥。他捂住懷裏的相機,準備拔腿就跑。

“他在跟你拖延時間啊,記者同誌。走吧,我們將要共處一段時光,來研究下在你相機裏的那些東西!”

說罷一張大手滿滿地覆蓋住他的肩頭。

宋駛看他除了臉上胖一點,但身材不算壯,手上力氣卻大得驚人。

老影院放映廳內,第七排座椅中間位置,李溪莛和趙清懿並排坐著,吃的東西放在膝蓋上,李溪莛的飲料放在左手邊,趙清懿的飲料放在了二人間的扶手椅上。

這讓李溪莛心裏很堵。

他原本想把那個扶手揪起來按進椅背裏,讓二人間沒有一絲阻擋。

正在播映的電影是來自歐美的言情片,雖然經過很多剪輯處理,但說兩句話就親吻擁抱的國外言情片特色絲毫沒有減弱。

每隔二十分鍾還會來一段**戲。

李溪莛已經顧不上電影裏演什麽了,一門心思都放在趙清懿身上。

桃江擂茶的配餐多為開胃可口,且沒有任何添加劑的自製型綠色食品。其中有帶著焦香味的油炸紅薯片、紫色的洋窩、香酥的堅果,以及醬味濃鬱、被醃製成棕色的豬腳鳳爪。

趙清懿津津有味地吃著,偶爾抓起杯子喝兩口擂茶,品味其中的濃鬱與綿長時,再放空自己的大腦,全身心地融入到昏暗的環境裏,融入到老電影的劇情裏。

她頓時有一種人生截然不同的感覺。

仿佛黑白色的山水畫裏,突然被人潑上五彩的油墨。

同她這份淡泊恬靜相比,那位總想著要親她兩口抱她幾下的總裁大人,思想何其齷齪?

趙清懿吃了幾塊鳳爪,還想吃些香酥的堅果時,隻是低頭翻看了一秒,李溪莛便把食盒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怔了一下,這才恍然他一直在關注著自己。

於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接過食盒,放在膝蓋上,先拿起擂茶喝了幾口,再放下時,卻放到右手邊的扶手裏。

這家影院賣的是一個情懷,但當下的年輕人都對情懷不甚感冒,相反還有點抵觸。

說他們來到這兒看老片,倒不如說他們是想藉由不設夜景監控的放映廳,做一些能讓感情升華的舉動。

比如,善於順竿爬的李溪莛已經壯著膽子掀開了座椅間的扶手,又朝著清懿的方向挪了挪。

第七排座椅,隻有他們兩名觀眾。另外還有十幾個人稀稀拉拉地分坐在影院的各個角落,幾乎是哪塊兒暗哪塊兒沒人就坐哪。

當那位正品嚐堅果,全神貫注欣賞影片的女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晶亮的眸子回顧相看時,他將另一個食盒捧起:“紅薯片,很脆呢!”

趙清懿瞥了他一眼,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捏起一片,慢悠悠地塞進嘴裏。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順著手指移來,落在了她的唇上,然後,她正含著紅薯片準備嚼兩下時,又被他強吻了。

而且是極其粗暴的,按在椅子上強吻。

她先是怔了兩秒,再嗚咽幾聲,拳打腳踢,李溪莛不敢把動靜鬧大,便又放開了她。二人沉默無聲,彼此對視粗 重喘 息後,她咬牙道:“你瘋了!”

殊不知,那男子在時明時暗的放映廳裏,非但沒有一絲收斂、半點自責,竟還坦然道:“我……我還想。”

“不行!”趙清懿冷著臉回絕,心裏麵卻激蕩不休,如擂鼓一般。

李溪莛不由分說,先把腿上的食盒堆到地上,正準備再次俯身壓來,可趙清懿早有準備,這次豈能讓他得逞。

在男人的唇瓣落下來之前,她順著椅背一滑,從對方的臂彎裏鑽了出去,迅速換到旁邊的椅子上。

李溪莛撲了個空,卻似被挑動了情趣,雙臂撐起身體又向下一個椅子撲去。

如此三番五次,二人你追我逃,竟從第七排的中間位置躥到了緊挨著消防通道的座位。

眼見趙清懿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李溪莛可謂心花怒放,張開雙臂再一次撲落。

正在播映的老電影剛好到了深夜橋段,放映廳陡然一暗,他目不能視,卻憑借那一股繚繞在鼻端的淡淡清香,封鎖到了趙清懿可能逃遁的方向,沒有絲毫偏差地將她抱了個滿懷!

隻是他忽然覺得,懷裏的身體怎麽變得胖了些,而且皮膚也堅硬了很多呢?

而且那股令他迷醉的氣味,也倏忽間不存在了。

有此差異後,他沒有俯頭親落,而是猛然起身,借著應急燈的稀薄燈光,隱約看清座位裏換了一個人。

不是趙清懿!而是……

李溪莛猛地眨了下眼睛,又用力地揉 搓起來。這時耳邊響起又賤又浪,讓人忍不住狠踹幾腳的聲音:“來呀,慫莛,吻我呀!”

“齊江天,你特麽有病啊!”李溪莛忍無可忍,可在公眾場合,也隻能壓低著嗓音。

“哎呦,難得清懿陪你出來看場電影,夠渾的呢!不知道約會看電影三大禁啊!”

“啥玩意兒三大禁?”

“摸大 腿,親小嘴……”

“滾你丫的!”

李溪莛無須再忍,直接賞了他一套組合拳。

好在電影演到了**階段,背景音樂激昂大氣,時而有飛機劃過天空的銳嘯,以及房屋倒塌時的轟鳴巨響。

李溪莛揍完了齊江天轉頭四顧,最後在消防通道的邊緣,找到了斜倚在矮牆上、微有慍色的趙清懿。

他訕笑道:“你……你怎麽去那了?”

趙清懿雙手抱臂,冷冷道:“坐累了,行不?”

她本想回答得更懟人一些,沒想到卻起到了反效果。尤其是當齊江天在場的時候,會讓僵硬的氣氛瞬間冰消雪融。他在椅子上笑癱的樣子著實像個蠢出天際的二貨柴犬。

“做累了……哈哈哈……做累了……哈……”

笑聲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其他觀眾被他那魔音入耳般的笑聲擾了興致,群情激奮,而是李溪莛掐住了他的脖子,並且惡狠狠地一字一頓道:“別再來搗亂!”

齊江天忽然抬起一隻手,中指和小拇指緊扣手掌,其他三根手指直立,嘴裏嗚嗚有聲。

這個手勢十分難做,很少有人能夠做出來。

從上小學三年級開始,每當齊江天作出這個動作,就代表有極度危險的事情發生。

二十年來始終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