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重生:三流演員的逆襲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久居人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久居人上

仿佛感受到了趙清懿的凝視,梅裏迅速轉過頭,長發在臉側旋舞,露出銀光閃閃的圓環形鑲鑽耳墜。

趙清懿並不回避,靜靜地感受著在她眼眸深處盤旋的憤怒和鄙夷。

臉都被揍成饅頭了,還這麽裝……

梅裏微微啟開紅彤彤的雙唇,用口型比對出幾個字來。

趙清懿知道,她說的是:你完了。

如果那位幕後老板真的能力驚人,收購了豹門影業,且跟梅裏的關係非同一般,她也不會束手待斃。

《塵世芳年》是她刻苦兩年創作而出的作品,沒有人可以從她身邊奪走它。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別想撈到任何好處。

想讓她“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可能!

趙清懿雖然沒有經濟實力,亦無廣闊人脈,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但在這個世界上,單打獨鬥逆襲成功的聰明人,可不在少數啊。

她垂下眼簾,不再與梅裏對視。

法餐未上桌,熱咖啡就在眼前。

她垂下眼簾,默默看著淡黃色**上浮現出的那一抹白色的泡沫,邊緣平滑的浪漫心形,牽起了她信步遊走在太平古街上的久遠回憶。

“姐,你打算怎麽弄她?”

忽然一句話傳到耳朵裏,聲音很輕,但語調尖細,還是被趙清懿捕捉到了。

緊接著是梅裏的回應,“我要讓她成為好萊塢人盡皆知的大爛貨!”

“姐,這樣做會不會殘忍了點?”話雖如此說,可語氣卻透著一絲雀躍,伴隨著嘻嘻笑鬧聲,趙清懿終於抬起眼,看向對麵那三個女人。

梅裏手托著腮,與左右兩側的女演員偷偷笑著,知道趙清懿望過去後,便眯著眼冷笑回應,其他兩個人或低頭飲水,或擺弄手機,若無其事。

趙清懿心中一歎。

她與梅裏兩個人,算是在片場徹底鬧掰了,而且還讓同行們看盡笑話,雖然出糗的人是梅裏,但導演與女主角打起來了這種噱頭,卻恰好可做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按照她的理解,當團隊裏出現不同的聲音時,能做出的唯一選擇,就是統一思想。

要麽換導演,要麽換演員。

想讓她們兩個表麵和好,把《塵世芳年》這部電影拍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梅裏跟那位幕後老板很熟。

被開除的人,鐵定是她趙清懿。

看來,該想個萬無一失的反擊策略了。趙清懿再次沉下眼簾,抓起麵前咖啡杯,含在邊緣小心地啜了一小口。

那顆浪漫的白色心形,被扯動邊角,比例失調,成了可愛的氣球狀。

這時,門外響起博斯曼渾厚低沉的呼喚:“梅裏,跟我一起去接貴客。”

正凶巴巴地用充滿仇視的目光瞪著趙清懿的女人盈盈站起,嬌笑道:“好的呢。”

滿桌核心主創人員,盡皆扭頭看去。

博斯曼已換過了一身更得體更昂貴的西裝,幾乎完美地權勢了什麽叫做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這是一個單憑長相就能通殺男女的帥酷黑人。

“來了?在哪?”始終閉目沉思戴著耳機好似沉浸在美妙音樂中的阿瑞斯圖恩,突然抬起頭來,滿眼譏諷地看著博斯曼,對那位即將登場的二世祖充滿了期待。

不是期待那位令人瞻仰的卓卓氣度,而是等著看他和博斯曼一起出糗!

事已至今,圖恩不介意動用多年以來在好萊塢經營出來的人脈,來鞏固自己在《塵世芳年》中的地位。

他是阿瑞斯圖恩,他是好萊塢的天之驕子,他是走到哪都會迎來掌聲與喝彩的巨星,他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馬上到了。”博斯曼勾住梅裏的手臂,又朝著另外兩位漂亮姑娘一指,“還有你們,跟我一起去迎接。”

趙清懿終於明白,為什麽他把兩位戲份不多的女配角,塞到了這間貴賓包房內。

原因隻有一個,她們足夠年輕漂亮。

“快走。”博斯曼催促那兩個還在向窗外張望,不明就裏的“傻丫頭”。

貴賓包房在這家法餐店的東北角,落地窗外恰好有一顆號稱“行道樹之王”的鳩摩羅什樹,也就是人們熟知的法國梧桐。

這種生長在歐洲東南部以及亞洲西部,被引栽到西海岸步行街的巨大喬木,自然是為了給這家法餐店增加逼格。

暖黃色的路燈光照在梧桐樹的枝幹上,茂密的影子灑落在街頭,隨風搖動,如在淺水底浮動的波瀾。

行人不多,車輛亦鮮少經過。

對麵店鋪的紅幡在風中無聲搖曳著。

漆黑的影子在斑馬線上拂動,時而在斑駁樹影中穿行,時而又揚起來映滿落地窗,在包間內諸人臉上留下一大片明暗相間的影子,神情朦朧,看不真切。

忽然,幾乎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一束燈光刺破昏黃的街景,對麵店鋪玻璃上的招聘字樣都清晰起來。

率先進入諸人視野的,是一個威風霸氣的車頭。

疝氣大燈的燈光明晃晃地掃過來,伴隨著一聲微弱的刹車聲,巨大梧桐遮蔽下的街頭重歸幽暝,隻留下一個在樹影搖動中勾勒出驚人曲線的龐然大物——改裝過的林肯越野,如一座移動的堡壘。

博斯曼帶著三位漂亮的姑娘迎前去。

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跳下來,拉開後排車門。

一個頎長而又不失壯碩的身影,從車內走下來,燈光下,樹影中,可見黑發根根挺立,幹淨清爽。

博斯曼張開雙臂打算給對方一個擁抱,卻在兩側保鏢的冷漠注視下,訕訕地縮回手臂,像晚輩尊敬前輩那樣,躬身,握手,點頭,臉上笑成一朵花。

梅裏卻無視旁人的目光,直接撲上去,幾乎要掛在對方的肩膀上。

兩位女演員更是一陣花枝亂顫,誘人至極。

幕後老板的臉龐被遮住了,看不清是何表情,但那一隻戴著古樸戒指的手掌斜揮了一下,保鏢們便立刻將三個女人隔開。

博斯曼雖無奴顏婢膝之態,但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臉上諂媚的笑容,清晰可見。

“泰倫?”長桌邊緣響起阿瑞斯圖恩的冷笑,以及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這一對白癡還真是般配呢。”

趙清懿從窗外收回視線,盯著眼前杯子裏,由白色泡沫匯聚起來的氣球,沉默了一小會兒,將咖啡一飲而盡。

“泰倫先生來了,請上菜吧。”包間外傳來助理的聲音。

緊隨而來的是一陣輕快又嬌嗲的笑聲,“泰倫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洛杉磯嗎?這家法餐廳既出名又美味哦,來了就要好好品嚐呢。”

說到品嚐二字,刻意咬重的字眼,意味深長的語氣,會讓任何一個成年男性產生不健康的聯想。

包間房門被推開。

率先進來的是戴著雪白手套,捧著名貴紅酒的服務生,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捧著的是一樣稀世珍寶。

1775年份的雪利酒,由馬桑德拉酒廠藏釀。

曾在蘇富比拍賣行售出過同類品,售價4萬多美元,折合人民幣能換一輛頂配的國產越野車了。

也不知博斯曼從哪裏搞到的這一瓶酒,但以此來招待泰倫先生的誠意,卻是有目共睹了。

高雅的法餐廳,名貴的雪利酒。

三位年輕漂亮身材性感的姑娘,以及匯聚了《塵世芳年》主創人員的貴賓包房。

在令男人頭暈目眩的花白大腿及歡聲笑語中,被美女簇擁著的“大老板”緩緩走入包房,博斯曼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如同留著兩行青龍跟著大哥哥屁股後麵學走路的小弟弟。

當包間內在座諸人的視線,從三位美女挪移到那男人的臉上時,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瞬間降了好幾度。

博斯曼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彬彬有禮,笑容熱情,將男人的帥氣與成熟詮釋得淋淋盡致。

阿瑞斯圖恩為了這次迎接儀式,同樣精心打扮。金黃色的頭發經過了最專業的發型師處理,眉眼俊朗,紅唇如畫,仿佛是得到了上帝的寵愛與祝福,他有著男性的硬朗又有著女性的柔美,兩者結合起來便構成了那張男女通殺的臉,魅力十足,惹人傾慕。

除了他們二人外,在座另有幾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皆是那種光靠顏值就能吸引一票粉絲的流量明星。

可是,當那位幕後老板走進來後,包間內氣壓驟降,所有人都有種心髒被攥緊的感覺。

他們並無自慚形穢的感觸,但那個男人出現時,卻完全不敢直視,似乎有一種凝如實質的威壓,在貴賓包房內醞釀而生,又如厚重烏雲般盤旋在心頭。

男人有著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龐,立體感鮮明的五官如雕塑般線條硬朗而清晰。諸人不敢讓視線在他身上停留過久的原因,除了抿成直線的冷酷嘴角,還有眉眼間流露出來的凜寒之意。

他不笑不語,不動不坐,隻是在包房門口靜靜一站,便如烈日灼灼下的出鞘刃鋒,光芒刺眼。

若與他對視,會有一種在各方各麵都被碾壓的感覺。

這是一個久居人上之人,無形間流露出來的氣勢。

但在貴賓包房裏,卻仍有一個人敢跟他冷冷對視。

看著他的寬闊的肩膀穿行過走廊掛畫上的玻璃倒影,看著他眼眸深處倒映出來的梧桐樹蔭,看著他冷如冰山般掃視諸人。

也看到了,梅裏的大波浪金色卷發滑落進胸前雪白的豐腴裏,而她正輕咬著其中一縷,媚眼如絲地盯著他,聲音甜膩得與“好萊塢瘋婆娘”這個稱號格格不入,“歐巴啊,這裏的法餐很美味的,你一定要嚐嚐哦。”

說罷又柔聲催促服務生們趕緊上菜,全無曾經的頤指氣使之感,有的隻是能勾人魂魄的嫵媚風流。

“這位先生聽不懂‘歐巴’,他來自華夏。”

博斯曼正兒八經的解釋,引來了三位美女演員的嘲笑。

“歐巴在東亞是通用的啦,是不是啊歐巴?”梅裏再一次貼緊那個男人的胸膛,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