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重生:三流演員的逆襲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別久情疏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別久情疏

豹門影業大樓下,黑色越野車四門洞開

李溪莛站在鋪滿陽光的落地窗旁,視線穿過密密匝匝的樹葉,看清了站在後車門處的女人。

她很年輕,身上的穿著簡單樸素。

白襯衫,紐扣係到領口。

牛仔褲規規矩矩,沒有破洞也不花哨,將她的長腿襯托得格外修長。

短發齊耳,手指揚起來輕輕撩過時,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還有櫻粉色的雙唇,以及白皙挺直的脖頸。

然而,李溪莛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位朝氣蓬勃的女孩子身上。

他通過全景天窗,看到了坐在後排座椅上的女子。

哪怕所處角度無法看清她的臉,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婉約氣質,卻著實引人注目。

她似乎與車外的小姑娘說著什麽,並且伴有手勢——十根蔥白般的纖細手指舞動如翩翩彩蝶。

真的是她?

李溪莛內心裏剛浮現出這個疑問,車內女人便似心有所感,慢悠悠地抬起頭來,視線穿過全景天窗,隔著層疊翠綠的葉子與李溪莛對視。

許久,二人不約而同地收回視線。

李溪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樓。

僅是猶豫片刻,窗外傳來引擎的轟響,以及急轉彎時,輪胎在車輛飛馳過程中與地麵摩擦的刺耳尖響。

他又扭頭看出去,隻見黑色越野車張狂地衝進車流中,背影一閃而逝。

她來幹什麽?他滿腹疑惑地想著。

李溪莛從懷裏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金屬盒子,打開,裏麵整齊地碼著七支香煙。

自從在岸度拉廢墟中見到趙清懿,他便沒有再抽過一支煙了,但隨身攜帶的習慣仍舊未改。

最關鍵的是,每一支煙上都寫有一個字,且還是“天骨遒美,逸趣藹然”的瘦金體。

他抽出其中一支,放在鼻端下嗅了嗅。

香味清淡,但卻煞是好聞,勾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黑暗時光。

那是李溪莛生命中最不願去回憶的時光。

自從趙清懿失蹤,他便如困在無底深淵中,一直在下墜,下墜……孤單無依,活得像是世界上最一個人類。

他閉上眼回味一陣,將煙放回去,滾了兩圈,按照原來的樣子擺好,然後細細端詳。

這時能夠看到,在每一支煙的煙蒂邊緣,都寫有一個小字,連起來便是一句話:

“人間別久不成悲。”

趙清懿轉世重生後,第一次用分茶技藝寫出來的詩,李溪莛聽餘彥明說起後,便一直牢記在心裏。

他能熟練掌握瘦金體,並且學會了模仿趙清懿的筆跡,全是靠在煙蒂上寫蠅頭小字練出來的。

也不知他寫了多少支煙,有時候太過投入,抬起頭時,才發現雙眼已累花,視野裏都出現黑影了。

李溪莛苦笑了下,將煙放入懷中,準備回試鏡廳了。

出來得太久,怕是已被趙清懿誤會得更深。

隻是走著走著,他仍舊忍不住扭頭看一眼窗外,看向黑色越野車消失的方向,輕歎道:“人間別久不成悲。嗬,但願吧。”

回到座位,趙清懿正全心投入在舞台上的表演裏。

試鏡者很年輕,但舞蹈水平很高。

長袖怒甩,繞身擊鼓。

那是一個黃皮膚的女孩,看不出是華裔還是日裔、韓裔,但她穿著廣袖長服,繡花小鞋,頭發高高盤起,用一根鳳尾頭簪固定。

唐宋時期的裝扮。

“你剛才去找我了?”李溪莛抓起椅子上的皮包,翻出手機又看到了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語氣飽含歉意:“對不起啊,還以為有助理幫我拿著手機呢。”

趙清懿始終沒理他。

氣氛有點壓抑。

李溪莛偷瞄她一眼,不由得“咦”了一聲。

他還以為趙清懿會冰著一張臉,跟他玩冷暴力呢,結果人家正津津有味地看表演,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

李溪莛不敢再打擾,隻好耐著性子把台上的表演看完。

他不懂舞蹈,也鮮少見過趙清懿跳舞,所以便沒有興趣去了解這個領域。即便如此,身為一個外行人,他仍舊能看出台上的女孩很專業,那些旋身甩袖,下腰抬腿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苦練數年寒暑才能掌握的高難度技巧。

表演很快結束,女孩子開始做自我介紹。

“我叫倪欣欣,來自芝加哥,祖籍華夏沈城,今年22歲,畢業於……”

李溪莛感覺她有點麵熟,但在腦海裏搜索半天,又結合她的介紹,也沒搜索出他們過往交集過的畫麵。

“你剛才跟我說話了?”

他扭頭。

趙清懿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是啊。”他又把剛才道歉的話說了一遍。

“哦,”趙清懿雙目微眯,李溪莛心裏咯噔一下,便聽到她問:“剛才去哪了?”

看這神情……她果然去找我了,而且誤會了我與陳燁的談話。李溪莛略一沉吟,決定實話實說。

“酒吧街那幾個挑釁你的流氓,還有開跑車撞你的王八蛋,都是蘭辛維亞一手安排的,操作手法,交易記錄,陳燁全都搞到了,但我們沒做違法的事。”

“哦?那是怎麽搞到的?”

李溪莛知道她聰明絕頂,不好三言兩語糊弄過去,坦誠道:“是,陳燁非法入室,而且涉嫌盜竊。但我們是為了保護你,針對的也都是蘭辛維亞這種心比手還髒的人。”

“那你還說沒做違法的事?”趙清懿語氣漸冷,又忽地一歎:“溪廷,你現在已不是普通小百姓,說什麽做什麽,有點分寸,別被金錢和權力充昏了頭腦。”

古往今來,在這種情況下栽跟頭的帝王將相還少嗎?

“我發誓,不會再做違法的事,哪怕隻是敲門開鎖這種……”

“約束下陳燁,別讓他太衝動。”

“我會的。”

“嗯。”

二人沉默。

氣氛再次僵硬起來。

似乎把話說開了,於事無補。

“其實,蘭辛維亞背後,還有一個人,很可能他才是幕後元凶,蘭辛維亞隻是他的替死鬼。”

“哦?”

“我們查不到那個人的身份,更不清楚他的來曆。清懿,以後你不能單獨出門了。我總覺得,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趙清懿聽他語氣凝重,腦海中再次劃過那輛粗獷霸氣的黑色越野車。

“我剛才見到……”

話未說完,忽聽李溪莛道:“原來是她!”

趙清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台上的女子微笑著鞠躬道謝,而後,一雙清冷的眸子,毫無征兆地射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