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指天劃地（九）

杜加賀一人的表演，在無盡的高空寒冷中落幕。秋定綱感受那劇烈的空間波動，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話語說到：“終於來了，聖地和天外天的大軍，真以為我隻有這點手段？哼，你們太小覷我了。”

看著術法內景象，堯眯縫著眼睛：“後輩正被圍困，如果想去救他，我可以讓你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善詞！一旦錯過這最後的機會，即便修為達到神帝的你，也沒有能力挽回這個弟子，特別是那個家夥的幫助下。

“即便是重生後的傲骨修士，也比不得利用地氣，溝通地脈的陣勢重要。”善詞見堯出言譏諷自己，沒有絲毫怒氣，反倒一派淡然，還揶揄起大地之脈來，“怎麽，修行這麽久，還不知道一個物與人都是有價值的嗎？”

沒錯，不論是人是物，都有價值，都有一個衡量的標準。隻是，我的標準和你的標準不同，因為秋定綱，是被那個家夥看上的！那個家夥要保他，在凡間界，就絕對沒有能殺得了秋定綱的存在，即使來上百十個神帝，也絕不是那一擊之力的敵手。“善詞，現在大軍集結，你要去救秋定綱還來得及。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救，還是不救？”

“等我研究完陣勢再去。”善詞對於堯的舉動，固執地認為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這陣法結構而使出的計策。至於敢這麽說話，完全是因為堯的身上，沒有一絲殺意，還隱隱露出一種令人不由想要親近的感覺。

善詞，你會後悔的，堯在下了定論，麵上去不動聲色：“善詞，那‘人生如棋’陣法你怎麽看？”

善詞不過抬了抬眼皮，半敷衍地說道：“落在秋定綱手中，可惜了，原本可以有更好的發揮，隻是，他才大成境界，離真正的羽化登仙境界，還早上百年。如果他將一身真元替換成仙元，那這些後生，絕不是他對手。”

堯笑了笑，對於善詞的評論並未加以否定，也未予肯定。這陣法，自己從來沒看過，可是，從它泄露的一絲氣勢，自己就能斷定，這東西的強大，雖然及不上那個家夥的恐怖，可真正用到妙處，這些大軍，覆手之間定會全滅。“唉，可惜啊，怎麽還在打口水仗，又是勸降、不依，再勸降、提要求的無聊套路，麻煩，真是太麻煩。打吧，打吧，打起來才妙啊。”

“雙方都占理，都想讓對方先動手，以便今後有個好‘名聲’。這就是聖地與天外天和凡間修士的不同，不過，很快就要開打了，那小子既然想叛出普濟門，早就有動手的決心，之所以拖到現在。‘名聲’不過是原因之一，聚而殲滅才是他的目的，鬥智，不過是讓一群蠢材聚集更多的方法。由此看來，這個後輩、或許真的掌握了這陣法。真是一塊好材料啊，隻可惜，價值依舊沒有超過眼前這陣法。”善詞淡淡地說，心裏也在為秋定綱而可惜：如果不是遇上這堪稱稀世珍寶的陣法，我，已經救下你了。

“很快是多快？”堯突然起了興趣，之前秋定綱說一刻，結果是三天，這個善詞說很快，那會等到什麽時候？

“很快？”善詞頓了頓，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看，這不是打起來了？真是愚蠢的一群人，難道不知道超品神器是憑他們這些仙人無法打破的嗎？”

“嗯，的確打起來了，比凡間界修士強多了，至少這攻擊反彈的禁製躲過了。”嘴角學著邢少陽的弧度，“秋定綱，你該反擊了！讓我瞧瞧，這人生如棋陣法，它的極限究竟在哪兒？”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秋定綱的聲音在棋盤所到之處回蕩，猶如朝陽緩緩升騰時綻放的萬丈金芒，瞬間將這方格縱橫之地填滿。沒有慘叫，沒有抵抗，有的隻是臨死前的不甘與恐懼！聖地和天外天大軍不甘，因為自己還未使出本領，就這麽隕落；聖地和天外天大軍恐懼，這道金芒，不但削去了自己的肉身，還消滅了自己的元神與靈魂。

棋盤所到之處，僅剩蒼蓮、尹向天、杜加賀三人。善詞不由放下手頭工作，望著出事的方向和堯所顯示的景象：“精妙絕倫的陣法，不知是哪位天才創造，竟有如此強大的殺伐之效，在此後輩手中，神人之下絕無敵手！”

“真期待啊。”那個家夥一定會出手，不知道他出手會是什麽情況？一定很壯觀。

“哦。”期待？仙、神是兩種境界，不可混為一談，若此陣真有屠神之力，隻能說一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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