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53章 一舉多得
他其實很想問一問清歡，倘若他當真那個地方有問題的話，她會不會治？
可是，若是自己當真那麽問了的話，那豈不是當真要將清歡綁在自己身邊一輩子了？問了之後，清歡便不可能袖手旁觀，然而縱然她是醫者，可是倘若他們兩人那般接觸，清歡定然是注定要嫁給他了。而若是清歡也不能將他治好呢？他豈不是讓自己的自私害了她一輩子？
京城中，關於小張氏懷著死胎的流言已經漸漸平息。
小張氏那邊也已經接到王牧傳給她的消息，那個被王牧找到的婦人就在這個月內就要生產了，她現在也在府裏安心的養著準備隨時待產，同時將其他一切事物都安排妥當。
為了一舉得男，她甚至讓王牧多尋了幾個孕婦，都是孕期差不多的，到時候一旦有一個發動，就立即用藥物給另外幾個催產。
畢海這段時間都在日日監視著小張氏，心裏也有些焦急。
現在小張氏已經要開始行動，將混淆血脈的事情做得明目張膽，您再不回來，就要多出來一個不知道是誰生出來的弟弟了啊！
而且，最近顧清芸在京城蹦躂的也有些歡。參加了不少的詩會，搶了大風頭，可是基本上也將不少人都得罪了。比如說，原本傳聞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徐婧月，現在看到顧清芸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就因為顧清芸的那一首詠梅詩：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直到如今，這首詩還在京城中被眾多學子口口相傳，爭相傳頌，就連當世大儒都讚不絕口。隻是，這事兒旁人不知道內情，負責監視顧清芸的暗衛和紅芍她們幾個卻是知道的。
這首詩根本就不是顧清芸做出來的！
這分明就是她盜用了自家小姐平日裏沒事兒的時候，練字時寫下的詩稿。
她們幾個雖然不通文采，但是美好的東西總有相通點，這並不影響她們去欣賞小姐寫下的那些文采風流的詩稿。當時碧桃還問了小姐為何沒有將這些流傳出去。
還記得小姐當時隻是笑著解釋了一句：“這些詩稿的原作者又不是我。”
碧桃明顯不肯相信，當時小姐便說道：“那我就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些詩稿的來曆。話說當年你家小姐我忽然興致而棄，想要作詩。可是卻怎麽也沒有那個靈感，冥思苦想許久，卻不得一佳句。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我便夢到自己在一座煙霧繚繞的山中，山裏麵有許多儒士打扮的書生，或輕狂大笑不止，或孤傲凜然不侵，忽然有人看到了闖入的我便問我怎會來此處。我說我想學詩，卻總是求佳句而不得。當即便有人誦念了一首問我如何，我答曰傳世佳作，接著每個人都紛紛誦念起了詩句，竟然每一首都是精華。接著又有一人說道，人觀景生情，情景以入詩，以詩寄情才是正道。接著我便醒來了，腦子裏還多了這麽些數不清的佳句。倘若這些當真要有一個出處的話，那邊是山中樵夫所作吧。”
可是，現在卻在滿京城
傳著大小姐的才名，這讓紅芍幾個人的心裏尤其不舒服。
紅芍正在擦著梳妝台，嘴裏念叨著說道：“也不知道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等小姐回來了我一定要去請罪。都是我沒有替小姐看好東西。”
夏暖說道：“小姐寫的詩稿全都在書房收著呢，誰知道她是從哪兒看到的？分明就是個盜竊賊，竟然還能享受的這麽心安理得。旁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嗎？畢竟她除了這一首，可就再也沒有什麽佳作出來了呢。”
“我倒是記得有一日一個院子裏灑掃的丫頭進了書房，會不會是那個丫頭夾帶了一張詩稿出來的？”碧桃問道。
“不管怎麽樣，就算小姐說這些並不是小姐所作，也不能便宜了那個人！哼！”
宸王府，宸王看著手裏剛剛傳回來的信件，心頭有些煎熬。
那丫頭竟然在那種地方呆了這麽久，還不回京，這是見到了心上人，便將什麽都拋諸腦後了？她知不知道，她到如今還不露麵，京城中有些流言他快要壓不住了？
倘若沒有這些流言，你不出麵關心你的大約隻有真正在意你的人。但是當流言蜚語一旦出現，人們才不管那是真是假，千萬雙眼睛都盯著你。
當有人說你病重，有人說你實際上已經不在府中，若是你再不站出來辟謠，你的名聲隻會越來越差……
他在京城勞心勞力的幫她善後，幫她看顧著顧清澈，還要時不時的上門安慰一下定國公老夫人，他容易嗎？偏偏這丫頭卻是樂不思蜀了！
宸王心頭便有些委屈。
“劍一，你說撇開本王的這雙腿，本王跟懷恩比起來，誰更得女孩子歡心？”
劍一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說實話會觸怒王爺，說謊話還會被王爺拆穿然後繼續觸怒王爺……頓時便覺得有些心累。
不過，宸王也並不是非要他的答案，他聲音清冷的說道：“你過去，幫我將西洋鏡取來。”
“是，王爺。”
那是一麵半人高的西洋鏡，裏麵照射出來的人影，比銅鏡照出來的清楚多了。宸王眯著眼細細打量鏡子裏的自己。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隻是唇稍微有些薄了，整體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正托著下巴暗暗思春，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王爺，屬下有要事回稟。”
宸王撇撇嘴，說道：“算了，將鏡子撤下去。”
心頭又想著，女孩子似乎都比較喜歡攬鏡自照，清歡應該也不例外，到時候等她回來了就將這麵鏡子給她送過去。
他正了正臉色，變得十分嚴肅，“進來。”
“王爺，剛剛得到消息，顧姑娘定於五日後返京，燕王那邊不知何時也得到了消息，似乎做了一些安排。”
楚恪？
楚鈺眯著眼睛，冷笑！
他跟他還有他母妃之間的賬還沒有好好清算呢，他竟然就不知死活的自己跳了出來，“現在立刻去探聽清楚，楚恪究竟做了什麽安排。”
他的聲音冰冷，仿佛碎裂的
冰渣，眼底透著冷光。倘若當真要做什麽對清歡不利的事情，那就不要怪他了……
算起來，楚鈺身邊養的這些專門探聽情報的人員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隻到了晚上，他們便將燕王準備的行動連根據調查到了結果，連猜帶蒙的知道了個大概。
宸王一陣冷笑，竟然是打著英雄救美的主意，想要讓清歡對他一見鍾情？
楚鈺簡直要氣樂了，當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好二哥，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
劍一問道：“王爺，我麽需要如何行動。”
楚鈺皺眉想了想，說道：“清歡回京定然是輕車簡行，速度定然比去的時候要快上許多。那邊水路已經解凍，本王猜測清歡定然會選擇水路，這樣的話，回京的時間就更短了。在清歡身邊定然會有燕王的人隨時匯報行蹤，燕王既然想要英雄救美，那必然需要在近日就要出京。”
楚鈺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楚恪最近似乎並沒有什麽差事是需要出京的，而近日以來楚恪手中的人折損不斷，他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輕易出京。以他對楚恪的了解，他定然會選擇在京郊動手。
至於動手的人，除了楚恪的府兵大概隻有那些凶悍的山匪了。
楚恪這個人，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如果說他選擇跟山匪合作，許以好處，配合他演一出戲的話，這倒是一場完美的英雄救美。
可是，他到底還是小瞧了清歡。
清歡當年就動了動嘴皮子就將那群悍匪黑利用了一遍，如今楚恪玩兒的不過是清歡玩兒剩下的，而且還沒有清歡玩兒的高明。
既然楚恪要將這立功的機會送到自己的麵前來，他若是不接下，豈不是太對不起他的一番誠心了？
“傳令下去，分五百府兵前往西郊莊子，本王要舉行蹴鞠大賽，讓他們都給本王好生訓練！”楚鈺說道。
劍一躬身答道：“是，王爺。”
舉辦蹴鞠大賽是假，想要練兵包抄那群悍匪才是真，當然，他不會介意放掉那麽一兩條漏網之魚，給楚恪添點兒堵。畢竟他們碰到那些悍匪隻是意外，能夠打敗就不錯了，不會有人苛刻的要求他們需要將人全部拿下。
楚鈺摸著下巴，忽然笑了起來。
劍一總覺得背後有些發涼，每次王爺這麽笑的時候，總有人會倒黴。這一次，還真不知道會是誰！
但是，王爺定然是又要坑人了！
倘若清歡曉得楚鈺這會兒心裏是如何想的，隻怕會跟他擊掌相慶，暗歎一聲果真是同道中人。
離間了燕王和悍匪，讓悍匪以為跟自己的合作不過就是他定下的計策；同時也確實英雄救美了下；最後自己還成了剿匪的有功之人，最為重要的是，保證了清歡的安全。
如此一舉多得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去做？
他自己轉動輪椅，到了門前，看著窗外景致如畫，心底對清歡的思念卻是愈發的濃烈起來，但同時心底的某塊地方，卻又不安的害怕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