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11章 作死蹦躂
從外城回去，清歡碰到了出來上香的左夫人和她的女兒左心瑤。
“見過左夫人。”
左夫人拉著清歡的手，顯得很是親近的樣子：“跟我就不必如此客氣了。這是剛從外城那邊回來？”
清歡點點頭，左夫人見她絲毫不奇怪自己是如何知道這事兒的，心裏頭卻是一驚，對於清歡的敏銳卻是了解的更加深刻一些。那麽想來，自家老爺的一些手段，背後之人就是誰眼前的這位看著年紀不大的姑娘，應當是猜到了。
二人這會兒正處在內外城連接的一條街道上，這兒魚龍混雜，人來人往的什麽樣的人都有。
清歡指著旁邊一處小茶館說道：“夫人，您應該是特意出來尋我有事相告的吧？還是先去小茶館裏頭坐坐吧。”
左夫人隱下心頭的驚訝，笑道：“真是什麽事兒也瞞不過你，好吧，那就過去坐坐吧。”
到了茶館，要了一個包間，左心瑤也坐在裏麵。大約是知道清歡和自己的母親有要事要談，這會兒的左心瑤看起來乖巧極了，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兒。
坐下來之後，二人先是互相寒暄了一番，接著有店小二上了茶水來，清歡起身給自己和左夫人都倒了一杯，因著左心瑤這會兒年紀小，清歡便給她點了一杯楊枝甘露。
一會兒之後，清歡才說道：“不知道夫人今日是要給我帶什麽話？”
“嗯，是你伯父有幾句話要我帶給你。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家父的立場，那想必也應該直到皇上對待顧相究竟是個什麽態度。你伯父說，皇上問問你，什麽時候入宮替宸王診病。現在這個消息已經走漏，多耽擱一日便多一日危險。而且，現在局勢有些變動，顧相近日來也很是不安分，是以皇上……”
“皇上想要動一動家父了是吧？”
左夫人點點頭。
她不明白，為何這種事情顧清歡明明聽到了卻像是絲毫不在意一般。就算是對於這個父親沒有絲毫的感情，可是對於女子而言，娘親根基深厚，往後自己的腰杆才能夠挺的更直。而觀顧清歡這會兒的表現，她更像是一個看客一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左夫人自認為自己算是一個聰明人，可是卻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女子。
清歡端起桌上的苦丁茶，微微抿了一小口，還真是有些苦澀難當，她放下杯子，笑笑，說道：“皇上若是要動手誰能攔得住？他若是真正要做某件事，怎麽可能會考慮臣下的心情？皇上為何要如此做，我大概也猜到一二，伯母放心便是，這事兒對於顧府來說是大事兒，卻是波及不到我的。”
左夫人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清歡，女孩子立身之本，一為夫君靠譜，二是子女成材，可是最重要的還是要娘家靠得住。你這樣不將相府放在眼中，往後可是要吃大虧的。”
“伯母，我雖身為女兒身，卻不想百年苦樂由他人！既然您話已經帶到了，你我到底不好久待，這便分開吧。”
左夫人看著清歡起身遠去的背影，心底還是有些震動的。
百年苦樂由他人！
這世道，女子的命運便是這般，生生死死，從來不由自己掌控！便是天家貴女，也是身不由己。她看了眼這會
兒待在自己身邊，看起來還是無憂無慮的女兒，心底到底是多了一層擔心。
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卻覺得顧清歡能夠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她腦子裏卻是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是將女兒放到顧清歡的身邊，哪怕隻學到她的一二分本事，在她往後的人生裏，也應該是足夠受用的。
清歡知道，定然是顧世堂這些日子總是跟燕王的人頻繁接觸，這才惹得皇上無法在忍下去了。
可是，讓清歡也沒有想到的是，看起來英明睿智的燕王殿下，竟然也跟著顧世堂一塊兒出昏招。
第二日清歡剛剛睜開眼睛，便覺得屋子裏氣氛有些不太對。
她看向一旁的紅芍，問道：“可是府裏發生什麽事兒了？”
紅芍點點頭：“小姐，老夫人今兒個一早便起了，總說今兒個有喜鵲再叫喚，果然沒過多久便有人過來向大小姐提親了。”
清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古怪，這提親的人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燕王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跟顧世堂兩個人勾連到一塊兒去了？還要眼巴巴的過去向顧清芸提親？
紅芍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聽說這提親之人是燕王殿下，而且承諾大小姐的品階還不低呢。好像是側妃之位，您……”
清歡失笑：“怎麽？擔心顧清芸翻身了小張氏會再次囂張起來，然後過來尋我的麻煩？放心吧，這到底是喜鵲在叫喚還是烏鴉再叫喚，可還不一定呢。”
她穿戴好衣物，隻淡淡的說道：“這些事兒，你們都不必放在心上。對了，外頭可有什麽有趣兒的事兒？”
紅芍也碧桃麵麵相覷，小姐關心的應該是關於夢玲花的事情吧？
碧桃上前說道：“小姐，外頭這會兒都已經傳開了，說是一位女大夫用麻沸散救了一位重傷的病人呢。現在內城裏麵兒都在傳的沸沸揚揚的。”
清歡笑笑：“就你們精怪，知道我關心這事兒呢。”
“這事兒可不就是您親自督辦的嗎？除了這事兒，您還有那件事兒關心的呀？”
“好了，對了，接下來幾日我都會在府裏不出門了，你們都給我留意著點外頭的事情。另外，還有南境那邊，想來大軍也該班師回朝了。”
“是小姐。”
接下來幾日，清歡果真就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待在府裏也不往別處亂跑了。每日裏都準時服用藥膳，每日早晨必定打一會兒太極，晚上還要練一會兒養生的功夫，務必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狀態。
而且，在給那位受傷極為嚴重的獵戶針灸的時候，清歡也明顯的感覺到在調理過身子以後，在針灸上麵，自己明顯是更加得心應手了。
一連在府裏待了七八日，清歡終於給守在外麵的暗衛遞了消息，可以進宮了。
暗衛們心裏深深地舒出一口氣，這在顧二小姐院子外麵盯梢，可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這段時間以來，她可是什麽都沒盯出來，偶爾還要被院子裏麵的古怪動靜給弄的一刻都不得消停。現在顧二小姐終於說要進宮了，這對於他們來說，莫過於是天大的好消息。
宮裏那位得到消息，自然也是樂的合不攏嘴的。
要說不開心，自然就是陸德妃和燕王一行人了。
燕王此刻正在陸德妃的宮中，聽到消息將手裏的杯盞狠狠地摔了出去，他都已經親自去相府提親，還給了顧清芸那個女人側妃的位分，這個顧清歡竟然還是這般認不清形勢！
當真以為他需要拉攏顧世堂嗎？
現在朝中隻要是有點腦子的，誰看不出來父皇已經對顧世堂很不滿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他擼了。他腦子又不是有問題，會在這個時候跟顧世堂攪合在一起。
隻是，在他看來顧清歡這個女人確實十分有實力。憑借她鬼神莫測的本事，他派了幾波人都沒有能夠成功的刺殺了她。那麽她定然也是極有可能能夠讓楚鈺痊愈的。
對於他來說，在被父皇忌憚和弄死楚鈺之間，他當然會選擇後者。
隻要楚鈺死了，父皇就算再怎麽不滿他，還不得乖乖的將皇位傳給他？
可是現在，他這般示好顧清歡竟然還是一意孤行！
“既然她這麽迫不及待的藥送出自己的性命，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陸德妃也是將桌子上的杯盞茶碗砸了個粉碎，保養的很好的指甲染的殷紅一片，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那往後對她，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陸德妃旁邊的嬤嬤上前勸道：“娘娘，殿下，現在她不過是剛剛進宮而已，能不能救活宸王還在兩說之間。就算她當真有法子，那也需要一個過程，這中間咱們還有不少機會能夠使絆子呢，娘娘何必現在就這般著急？”
陸德妃冷靜下來，說道：“你說的不錯。”
燕王楚恪看起來卻沒有那般輕鬆，顧清歡的一些消息，他知道的要更為直觀具體一些。不過現在著急卻也沒有什麽用：“隻能到時候再想法子了。”
清歡這會兒正在準備進宮，在進宮之前還有一件事兒需要解決一下。
剛好顧世堂拿著他這些天翻翻找找找出來的裴氏從前的嫁妝。有不少是被他送給小張氏的，現在小張氏已經被他放棄了，自然那些送給小張氏的東西也是需要收回的。
顧世堂去小張氏院子裏翻找的時候，全然沒有顧及小張氏那張扭曲難堪的臉，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對。還有一些，卻是被顧世堂送給了老夫人，送給老夫人的那些，顧世堂卻是不好意思要回來的。
畢竟那是他的親娘，他到底還是開不了那個口。
清歡對於顧世堂現在的這個做法，簡直是鄙視到了極點。便是去睡個妓女，給了嫖資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小張氏固然不安分，可是說到底也陪睡了這麽多年，這顧世堂竟然不要聊到這個程度，連當初給的嫖資都要要回來，想想這要是放在她當初所處的那個時代，顧世堂絕壁是要當選世紀第一大渣男了！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有小檀木的首飾盒子，裏頭裝著兩顆碩大的東珠，這是當年皇上賞賜給裴家的。還有纏枝翡翠葫蘆簪，點翠的一套頭麵，等等東西，琳琅滿目……
若不是這會兒顧世堂拿了這些過來，清歡當真不清楚，裴氏當年竟然有這麽多的嫁妝都被顧世堂給坑走了！
這個人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