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18章 班師回朝
有些人，既然得到了教訓，清歡覺得陌路才是她們關係最好的寫照。
那邊顧世堂剛剛離開，柳姨娘便上門來求見了。
清歡讓紅柳將人領著進來，柳姨娘進來就朝著清歡福了福身子，說道：“還要多謝小姐相助，不然想要從老爺那兒弄來銀子做夏衫，實在是不太可能的。”
清歡說道：“嗯？我也沒有做什麽，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就好了。對了，你還有什麽難以解決的事兒嗎？如果我這邊能幫得上你就直說好了。”
柳姨娘笑了笑：“沒有了，旁的一些事情，我這邊都能夠解決，對了，宸王殿下的事兒，讓您費心了。”
雖然在這個相府多年，可是在柳姬心中，她的主子永遠都隻有一個，那邊是宸王殿下。
“這是我應該做的。”她若是不盡全力，難道要等著皇帝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嗎？她這個人，還是非常識時務的。更何況，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楚鈺的狀況也不會變得那麽差，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該盡全力救他。
柳姨娘在這兒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了。
外頭太陽很烈，夏日炎炎的，清歡屋子裏擺了兩個冰盆，可還是難以消除這股暑期。
不一會兒，夏暖便端著一碗綠豆湯過來，說道：“小姐，今兒個這天兒這麽熱，您喝點兒綠豆湯解解暑。”
這會兒才堪堪六月中旬，便已經這般炎熱了，而從往常的跡象來看，這樣的暑熱天氣得一直持續到九月底。整整四個月的時間，清歡皺著眉頭有些憂心。
跟去年冬天一樣，今年的夏天也很不好過啊。
去冬那暴雪寒凍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摧毀了多少人的家園。今年這暑熱如果當真持續這麽長時間，隻怕會引發旱災。天災頻頻發生，人禍也會接踵而至。
有的是老百姓自己活不下，有的卻是遭有心人煽動。不管怎麽樣，這世道都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清歡喝了兩口綠豆湯，將碗放下來，忽然開口問道：“倘若我要離開京城，你們願意跟著我一塊兒離開嗎？”
紅芍幾個當即就表示，小姐去哪兒她們便去哪兒。
紅柳卻是問道：“小姐您現在是有什麽計劃了嗎？是想要去什麽地方？”
清歡搖搖頭：“現在還沒有計劃，隻不過是有這個想法而已。這世道，大概要亂了。南楚那邊在渭水以南，氣候環境條件都非常好，發展的尤其迅速。不出五年，定然會跟我大璟朝有一戰。京城這邊局勢不穩，雖然現在奪嫡已經開始，但是皇上身子骨近幾年來不會出現什麽問題。五年，奪嫡之爭隻會愈演愈烈，到時候有了南楚摻和在其中，京城並不是一個安穩的地方。”
她不想自己處於這樣一個境地。
她想要離開，不想被那些人當做爭奪的籌碼。
但是，清歡說的這些，紅芍幾個都不關心，她們隻是說道：“小姐，您說的這些奴婢們不懂。奴婢隻知道，我們從小就跟在小姐您的身邊，能夠擁有現在的生活都是小姐您給的。而且，奴婢們覺得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事兒，
待在小姐身邊才是最為安全的，所以不管怎麽樣，小姐您去哪兒，奴婢就跟著去哪兒。”
就連畢海連帶著後麵跟著的程留白等人也都紛紛出來表態：“主子去哪兒，屬下們就去哪兒。”
陳行表示，這京城都已經被他玩兒的不想待著了。京城外麵的世界說不定更好玩兒呢？主子說要離開京城，那定然不是想要避世隱居，定然是有她的想法，然後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出來。跟著主子離開，應該更有他們幾個的發揮空間。
紅柳從前是宸王府的暗衛，對於局勢自然知道的比紅芍幾個更為清楚一些，聽完清歡的話隻覺得非常有道理，最終也是說道：“小姐您去哪兒奴婢便去哪兒。”
“好。”
清歡笑著應道，笑容比之以往真誠了許多。
過了幾日，天氣愈發的炎熱起來。
夏暖做了冰碗端過來，嘴裏說道：“小姐，這段時間怎麽天氣這般炎熱？會不會出什麽事兒？這天兒也太過反常了些。而且，奴婢聽廚房的管事說，外麵田地裏的蔬菜什麽的都幹死了不少。這會兒蔬菜瓜果都漲價了呢。”
清歡麵色一凝：“都這般嚴重了？”
“是啊，外麵都說若是再不下一場雨，隻怕到時候這剛剛種下去的莊稼都要旱死了。”
清歡將冰碗放在一旁，推開門走出去，看了看天上的雲朵情況，又細細聽了聽風聲，在院子裏走了幾圈，這才回來說道：“放心吧，明日京城這邊應該就會降雨了。隻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
而且這場雨雖然來及迅猛激烈，可是時間卻非常短，雖然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但是終究沒有什麽大用。
紅芍幾個對於清歡說的話向來都是信奉若神諭的，這會兒聽到清歡這麽說，碧桃便說道：“真的嗎？太好了。若是能夠下一場雨，去一去這熱氣也是不錯的。”
清歡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倒是紅芍說道：“對了小姐，今日裴少爺就要班師凱旋了，京城百姓都得了消息呢。好像現在大軍已經在城外了，不出半個時辰就該進京了呢。”
夏暖和碧桃不停的給紅芍使眼色。
不知道小姐去了南境就是為了表少爺嗎？
不知道小姐回來之後這情緒就不太對嗎？
忘了紅柳說過的那個跟在表少爺身邊的什麽阿依月了嗎？
怎麽就知道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清歡失笑：“好了好了，你們倆也別給紅芍遞眼色了。我沒事兒。”
當初與其說是裴逸風首先放棄的她，不如說她自己其實也是自私的沒有爭取。她當初應下那個承諾，便沒有想太多，後來卻是覺得自己會後悔，表哥那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雖然令她心寒，卻也算是如了她的意吧。
每每想起這些，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挺自私的。
“如果我當初不想放棄，那麽就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回來。而我一旦放棄，就沒有繼續留戀的道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們還不了解嗎？”
碧桃和夏暖都低著頭。
清歡卻是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該去的。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吧。”
“是，小姐。”
暗地裏，碧桃和夏暖卻是狠狠地瞪了紅芍幾眼。雖然小姐說了不在乎，可是表少爺是多好的成親人選啊？表少爺當初對小姐那麽好，現在出來一個阿依月，就把表少爺給勾走了，不管怎麽說，都讓人很不甘心的好嗎？
哪怕小姐說了放棄了，可是親眼去看還是覺得有點兒膈應的吧？
都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紅芍覺得自己很冤枉！
裴將軍打了勝仗，現在班師回朝，對於定國公府來說可是大事兒，倘若這樣的事兒小姐都不去除夕，這不是落人口舌嗎？而且，小姐自己明明確確說了不在乎，你們幾個倆到底是在琢磨什麽？
清歡沒有理會紅芍三個人的小動作。
她們收拾的倒也快，不一會兒清歡便換了一身男裝，隻帶著紅柳出門了。
紅芍這會兒可不幹了，“都怪你們倆，現在好了？小姐出門也不帶我們了！”
碧桃回道：“小姐出門不帶我們跟我們倆有什麽關係？你要是不提這事兒，那誰都不用出門兒，還不是你偏要提。提出來了小姐自然要去，去了就是被人添堵的。”
落霞院裏，三個大丫鬟都在吵吵鬧鬧，而清歡已經帶著紅柳出門往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去了。
上樓進了茶館，清歡瞧著這茶館的布置，感覺有些眼熟。想了片刻，才恍然這兒便是當初偶遇楚鈺、陸長寧他們三個人的地方。當初在這兒，還遇到了一起刺殺，自己也因著這個對陸長寧有了一次救命之恩。
這會兒再想起這些事兒，當真就如同好多年前了一般。
明明過去一年還不到。
清歡微微搖頭，暗暗歎息一聲，實在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再回到當初在這兒的相遇的地方，實在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著清歡怔愣在原地，紅柳喚了聲：“主子？”
清歡說道：“走吧，去樓上挑個位置好一點兒的雅間。”
小二哥在這兒當差多年，練就非凡的眼力，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氣度不凡，上前招呼道：“這位爺可是想要雅間？”
“領我們上去吧，要一間靠窗的雅間。”
“好嘞，今兒個可算是湊巧了，這臨窗的雅間兒剛好還剩下一間。這位爺想必也是來瞧瞧裴將軍班師回朝的風采的吧？您等著，小的這就領您上去。”
站在雅間的門口，清歡便笑了出來。
當真就是有這般湊巧的事兒，自己不但湊巧的跑到了當日相遇的茶館，如今這唯一空出來的靠窗的雅間兒也是當初那一間。
小二瞧著清歡笑了，看起來甚為滿意的樣子，可勁兒的說道：“這位爺您可是有所不知啊，這間雅間兒可算是我們這個茶館位置最好的雅間之一了。不過因為臨窗，老板在布置上又花費了不少心思，是以這雅間收費標準有些高，這才空了出來。”
清歡隻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