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29章 尋找水源
從馬車上下來，清歡便直接進了莊子，莊子上當差的是清歡後來任命的一對老夫婦。
趙鐵柱和劉媽媽，來之前清歡倒沒有提前通知，卻是讓這一對憨厚的夫妻弄了個措手不及。
“主子，您……這……這麽大熱的天兒，您怎麽過來了？也沒有提前說一聲，這……這奴才也沒有準備什麽。”
“不用特地準備什麽，我是用了午膳過來的。我先在莊子裏看看，等到日頭下去，還得往山裏和周邊走走。你們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們如何的。”
趙鐵柱臉上有些惶恐，還以為是近日來的幹旱讓這位主子知道了，所以來這兒看看是不是當真那般嚴重。莊子裏有魚塘，還栽種著各種果樹和可以食用的蓮藕。莊子周圍上千畝的田地都是當年裴氏的陪嫁，如今都在清歡名下，而這些田地都租給了周圍的村民，因此這兒倒也是十分熱鬧。
這不，趙鐵柱夫妻正在跟清歡說著話呢，外邊便傳來一陣陣吵鬧聲。
清歡聽著倒像是外頭的佃戶找上門來的，她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趙鐵柱和劉媽媽。她隻從二人的臉上看到了無奈，倒是沒有心虛之色，心頭便也放下了，知道自己當初還是沒有看錯人的。
過了片刻，清歡才說道：“外頭怎的這般吵鬧，若是有事兒就將人請進來吧。”
不一會兒，莊子裏的丫鬟便將人請了進來。外頭是十幾個莊稼漢子，這剛剛進來的時候倒便看到一位長的跟天仙似的女子站在這兒，眾人原本還有些吵鬧頓時便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
趙鐵柱隻好出聲詢問道：“眾位過來還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嗎？”
這時候，那個看上去像是領頭之人的站出來說道：“是啊，你看看今年這年景不好。咱們莊稼人都是靠天吃飯的。現在這老天爺不給飯吃，以往也沒有多少存糧留下來，這一家老小的都不知道如何度過這個災難年，這要給主家的租子不知道怎麽說啊。”
眾人也都愁得吃不下飯了，這眼看著就要顆粒無收，到時候還要交給主家那麽多租子，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趙鐵柱從前不好回複，今兒個剛好清歡在，他這心裏頭其實也是極為同情這些佃戶的，便不由得看向了清歡。順著趙鐵柱和劉媽媽的目光，這些佃戶裏麵，有那個聰明的，便一眼瞧出來，這姑娘隻怕就是主家了。
眾人紛紛跪下來對著清歡磕頭說道：“還請姑娘可憐可憐我們，這租子今年我們實在是交不出來了。或者……或者請姑娘寬宥點年限，今年欠下的租子，我們三年之內一並交還清楚。實在是，老天爺不給我們活路啊。”
清歡瞧著一張張麵龐，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一年年的也都是靠天吃飯。這一年過的好不好，也全都看老天爺的臉色，搖搖頭說道：“都請起來吧，今年的年景不好過，我也知道。我今兒個過來也是想看一看這邊的情況，因著去歲冬天的事情，原本就打算今年的租子隻收一半的，誰料到如今又遭逢這樣的大旱，我這會兒過來便是瞧瞧山中地脈可有
泉眼水源的，若是有這田地的莊稼也能夠拯救一二，不管這水源能不能找到，我在這兒承諾今年的租子就不收了。”
這些莊稼人，平日裏或許都有些個字的小心思，可是總體來說卻還是淳樸的。
所謂一個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清歡既然已經站到了高處，對於自己伸伸手便能夠幫助到的人，她自然不會吝嗇。
“謝謝了，謝謝您，您可真是個好人。”
畢竟他們佃下這些田地的時候，可是白紙黑字簽下了協議的。就算是主家逼著他們交租，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兒，主家這般好說話，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然而，眾人瞧著這位主家的小娘子雖然年紀小，可是整個人氣勢卻讓人不敢直視。甚至比那縣太爺還要讓人敬畏，便也沒有人會覺得主家年紀小就好糊弄。
那些佃戶走了以後，清歡便在莊子裏這些人的帶領下，在莊子裏頭轉了轉。
這裏麵的果園魚塘什麽的，都是讓專人打理的，清歡瞅著這一片果園，問道：“我瞧著這些果子確然是缺水缺的厲害，果樹的生存力比莊稼好，但是若是再沒有水的話，想必收成不會太好的吧？”
打理果園的老農說道：“是不會好，而且口感也不好。就拿葡萄來說，缺水之後的葡萄入口會有一股子酸澀味兒，果子吃不進嘴，也算是浪費了。”
“嗯，我知道了。那這片缺水嚴重嗎？”
老果農聞言便有些難受：“唉，今年這樣的光景，怎麽可能不嚴重？而且到處都是這樣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好起來。”
清歡又繞著池塘轉了一圈兒，發現池塘裏麵的水也不剩下多少了，那一片荷葉荷花都蔫蔫的一點兒生機也沒有，裏頭還有幾條魚已經翻白了，對於這樣的情況，清歡也是無能為力。
紅柳給清歡撐著傘，瞧著清歡轉了這麽一圈兒下來，臉上已經通紅一片，“小姐，還是進屋子避一避吧，若是再這麽走下去，隻怕會曬傷了。”
小姐這身皮膚養在深閨中，這樣的烈日一曬，可不就容易曬傷了嗎？
清歡搖搖頭，說道：“旁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了？我可是連南境都待過的人，不是看上去這般嬌弱的，放心吧。”
紅柳知道清歡一貫有自己的想法，見勸不動，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隻是，就這般在莊子裏繞了一圈之後，清歡的心情便有些沉重起來。京城還不算旱的厲害的，都已經這般了，那西北那些地方豈不是寸草不生了嗎？
喝了點茶水歇了一會兒，日頭西移，清歡這才領著人上外頭去。
程留白和林衛跟在清歡的身邊，這會兒山林之中野獸出沒，還是要小心謹慎。林衛身上還背著一張幾十石的弓和幾十支箭，加上紅柳，三個人將清歡護在中間，這才安心上山去了。
至於碧桃，就被清歡留在莊子上了。
到了山腳下，紅柳在山路邊瞧了一眼，說道：“小姐，這山路看起來頗為
難走，不然還是奴婢背著您上去吧。”
左右灌木叢林深深，想要爬上去確然是有些耗費體力的。清歡沒有說話，隻是往後退了幾步，觀察著這裏的山勢，最主要還是看這裏樹木的長勢如何。
不過此處低矮，卻是不曾有什麽收獲。
清歡想了想，問紅柳三人道：“你們在這兒，可有聽到什麽動靜，比如說山林裏麵野獸蟲鳥的聲音，是哪個方向比較多。”
“什麽？”
林衛有些不明所以的反問道。
倒是程留白想了想，又凝神細細聽了片刻，才說道：“主子，這個光憑聽覺也是做不得準的，不過依照屬下判斷，這座山西南方向的動靜似乎大一些。”
清歡自穿越以來，五感便十分敏銳，她在開口詢問之前自己也細細觀察著，得出的結論跟程留白是一致的，便點頭說道：“嗯，我們先進山再說。”
一座山養育一座生靈，山裏定然是有水源的。倘若依靠周圍流淌的那條小溪和幾個淺淺的潭水，山裏的這些植被動物早就挺不住旱死了。
隻是清歡不曾學過風水，是以尋找地脈水源，也隻能依靠植物和動物了。
這樣尋找起來雖然慢了一些，且也確然是讓人受累了一些，不過卻不是不能尋找到的。
一腳踏進山裏，紅柳一邊護在清歡身邊，一邊問道：“小姐，您剛剛那樣問是不是就是想要在山裏尋找到水源？”
“嗯。”
“可是，就算找到了，到時候灌溉也是跟極大的工程啊，要如何將山上的水引下來呢？”
可別說依靠人力將水抬下來了，這費時費力不說，且還不知道能夠抬下來多少水，能不能頂用呢。
清歡皺著眉頭說道：“水源還不一定能夠找到呢。”
倘若水源能夠找到，那麽旁的事兒倒是可以解決。
這些暫且先不論，往山裏走了一會兒，紅柳問道：“小姐，您累不累？需要休息嗎？”
清歡搖搖頭，她為了給楚鈺針灸治病，平日裏是藥膳加上太極五禽戲還有養生功法，三管齊下，現在的身體底子比去南境的時候還要好上不少，這會兒自然是沒有感覺到多累的。
他們一個便一路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每走一段距離，清歡便要蹲下來摸一摸地上的泥土，感受一下泥土的濕度。
而這一路下來也證明了清歡和程留白之前的判斷隻正確的，雖然用肉眼還不能分辨這些泥土的差別，但是細細感受還能夠判斷出來越往西南方向，泥土的濕度便越大。
清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程留白看著便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麽收獲？”
清歡說道：“嗯，或許今天我們不會空手而回的。”
聽到這個結果，程留白也很是高興。
繼續往深處走去，忽然一聲嘯聲從不遠處傳來，刺入紅柳幾人的耳膜，紅柳立即戒備起來，三個人背靠著將清歡放在中間。
清歡說道：“剛剛應該是虎嘯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