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33章 祭天祈雨
楚鈺自然知道女人有的時候，是萬萬不能小瞧了的。
陸德妃慣用的是威逼利誘的陰謀詭計，對於此，楚鈺隻能報以冷笑。縱然現在父皇查到了陸氏背後的力量驚人，可是在楚鈺看來，陸氏還是不足為慮的。
不知道為何，在聽到父皇說不能小瞧了女子的時候，他心裏想到的卻是清歡那張愈發明豔的臉龐。曾經的稚嫩已經漸漸的褪去，想到她，他的唇角便流露出了點點笑意。
這一絲笑容卻是被皇上捕捉到了，問道：“剛剛是想到誰了？笑成那個樣子？”
這般似是愣頭小子一般的表現，皇上心裏頭明白的很，隻怕又是想起了顧家那位小姑娘了。
“對了父皇，兒臣現在身上的毒已經都解了，您準備給清歡賞賜點兒什麽？”
皇上瞪著眼睛盯著麵前的死小子，“你這到底是哪家的？這還沒成親呢就這般向著顧家那小姑娘了？賞賜？朕怎麽不記得還答應過要給那姑娘賞賜來著？”
楚鈺知道父皇這會兒玩兒心起來了，又在逗他呢，也不接這個話茬，隻說道：“不記得沒關係，兒臣這會兒不是提醒您了嗎？這樣吧，不如父皇就將顧府賜給她好了，她現在還在京城並沒有隨著顧世堂一塊兒回鄉下去，剛好將顧府賜給她，也省的她再另外搬家了。”
“這是你一早計劃好的吧？還是，這其實是她的意思？”
倘若這是楚鈺計劃好的，皇上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他並不像別的當權者那般，一定要自己的繼承者無心無情，情愛有的時候不但不會成為一個人的弱點，相反，會成為他奮發向上的動力。
心裏裝著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壞事兒。就比如他，這麽多年心裏裝著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她罷了。雖然，因為當年她的事情，他確然是養虎為患了，可是現在事情並不是不能解決的。
是以，若是楚鈺喜歡顧清歡，他不但不會反對，甚至還會給二人賜婚。當然，這是他原本就這般打算的。顧清歡這個姑娘，觀察了這麽久，冷靜、聰明、識時務、有大局觀、且身份也夠……從各個方麵來說，她將來無疑都能成為一個好的皇後。
可是，若是楚鈺剛剛的提議是顧清歡的意思，那麽皇帝覺得他就要另外考慮這個安排了。
因為他不能讓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兒子指手畫腳，他更希望的是顧清歡愛自己的兒子更甚。其實，若是換了另外的女子，皇帝倒也沒有這樣的顧慮，隻是清歡實在是太過聰明強大，而兒子又對她言聽計從，他擔心有朝一日，清歡想要楚家的這座江山，兒子也會拱手相讓！
如果當真那般的話，他倒是寧願楚鈺娶一個不那麽聰明的女子。
看著皇帝眼中的審視，楚鈺心底一驚，略微思索他便知道自己的這位父皇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了。不得不說，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
楚鈺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兒臣的想法了。”
“你啊，竟然也知道為女孩子著想了。”
楚鈺笑了笑。
二人沉默了片刻，楚鈺又說道：“父皇，清歡說明日京城這邊會有降雨，而且雨量不小。”
皇帝抬起頭看向楚
鈺，想到顧清歡在南境時用的那些手段，晚間什麽時候起霧她也是能夠算的出來的，那麽現在她說會下雨，那應該當真是會下雨的吧？
“清歡說，明日雨水落下，應該會緩解如今的幹旱，所以父皇罪己詔您當真不必下。”
皇上想了想，問道：“顧家那丫頭可有說明日大約什麽時候會下雨？”
楚鈺搖搖頭，不過聽到皇帝這般問，他也知道父皇這會兒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他微微抬起頭，看過去說道：“父皇您是想要安排明日祭天祈雨嗎？”
皇帝點點頭。
明日倘若當真會下雨，那麽不但罪己詔不用下，通過祭天祈雨，還能讓皇室的聲望在民間達到最高，這種機會皇室又怎麽會放過呢？
現在這種時候，民怨雖然還沒有爆發，但是定然已經積累了下來，明日若是祈雨成功，當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他想了想，說道：“清歡倒是沒有說明日何時會下雨，不過兒臣可以去問問看。”
“嗯，若是知道了時辰，祈雨之事便由你全權負責。”
“父皇，清歡還在她的一處莊子周邊的山上尋找到了一處水源，隻是勘測和提水之事怕是要交給工部的人去做了。”
皇帝聽聞這個消息，原本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都迸發出驚人的光芒，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楚鈺，問道：“你說的可當真？”
“兒臣又怎麽會拿這種事說笑？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那處地方在哪兒你可知道？”
楚鈺點點頭，皇帝說道：“好，那你現在就帶人去，傳朕旨意，限工部七日之內將水源處的水引出來用以灌溉。”
父子倆將這事兒討論完了之後，皇帝這才又問道：“這件事跟救你比起來，功勞隻大不小，可有想過要給什麽賞賜？”
楚鈺想了想，說道：“兒子先問問她的想法吧，畢竟現在人還追到手裏，總是要投其所好的。”
“好，不要不是太過分的，朕都準了。”
“謝過父皇。”
楚鈺出宮之後，便直接拐了彎到了顧府，聽聞下人稟報說楚鈺過來了，清歡還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讓人進來了。
“夏暖，去端些糕點去涼亭處；紅芍，你去奉茶。”
“是，小姐。”
現在這座顧宅裏麵，主子也隻得她一個人，還是個小姑娘，有外男來找原本就是一件很容易遭惹非議的事情。倘若還在屋內接待，那清歡的名聲可就徹底不要想要了。
楚鈺被小廝引領著朝著涼亭走去，看著府裏略有些蕭條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還記得那個時候顧府的老夫人過壽，那個時候他跟陸長寧都過來賀壽的。府裏熱鬧的很，來往都是跟顧相有交情，或者是想要巴結顧相的人。現如今不過短短一年，就已經物是人非。
清歡遠遠的瞧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心底也約莫曉得他是在想些什麽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了笑說道：“起起伏伏，潮漲潮落原本就是自然之理，殿下何必擺出這般臉色？不如讓我猜一猜你這會兒是從何來，又是為
何而來？”
楚鈺收斂了情緒，頗有興趣的在清歡對麵坐下，端起麵前的茶水小小飲了一口，也說道：“好，那你就猜一猜看看。猜中了有獎，猜不中可是要認罰的。”
“怎麽獎又要如何罰呢？”
楚鈺想了想，麵上笑意愈發的深刻，“若是猜中了，我便允你三件事，猜不中的話，我想想要怎麽罰呢。”
“猜不中我也允你三件事如何？”
楚鈺微微沉吟，說道：“好吧，本王勉為其難的應下了。不過想想，還是本王有點兒虧啊。”
楚鈺極少在清歡麵前自稱本王，是以這會兒清歡還有點兒不習慣，聞言笑道：“嗯，算起來是你虧了。不過我以顧先生和顧神醫的名義允你三件事，這樣一算，你便不虧了吧？”
“不虧，不虧。”
隻要是你，怎麽都不虧！
清歡這才開口說道：“殿下定然是從皇宮而言，想必是跟皇上說了水源之事。”
楚鈺笑了笑，靜靜的等著清歡的下文，隻聽清歡緩緩開口說道：“你應該不大可能是為了水源之事而來，畢竟水源在何處你本身就是知曉的。那麽你定然還跟皇上說了明日會降雨的事情，我猜的可對？”
楚鈺點點頭，倒也沒有表示什麽。這種邏輯，隻要稍微想想便能夠明白，憑著清歡的聰明又怎麽可能猜不到？
“那我猜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了。”
楚鈺含笑點頭。
“你是想要問我具體下雨的時辰？”
“你可知道？”
清歡無奈的笑了笑：“具體到什麽時辰我並不知曉，不過應該是要過了午時的。我又不是龍王，那雨什麽時辰下，下多少可不是我決定的。”若是自己有個言靈的金手指，倒是可以確定。
這種幾點幾分開始下雨的預測，便是連天氣預報都報不準，她又怎麽可能看的準？
楚鈺說道：“嗯，這般便夠了。”
“你信我說的？你應該是要做什麽的吧？倘若我的預報出了差錯如何是好？”
“我信你。哪怕當真出了些差錯，那也跟你無關。”
清歡頓了頓，現在民怨已經逐漸升起，皇上定然想著如何挽回皇室的聲望，平息民怨。難不成，他們這是想要在明日祈雨？
清歡將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楚鈺說道：“果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確然是這樣打算的。所以才會過來問你什麽時候降雨。好了，你什麽都猜中了，本王欠你三件事，不限事，不限時，隻要你想，隻要我能做到。”
送走了宸王，清歡並沒有著急離開涼亭，過了一會兒，何望鄉過來說是有事稟告，清歡問道：“什麽事？”
“是主子您讓屬下調查的那日的說書先生，有了點眉目。”
“哦？說來聽聽。”
何望鄉說道：“這位說書先生是一年前在那兒開始說書的，說的都是京城內城一些大戶人家的事兒。有些是內宅私密事兒，有些是家國大事兒，每次他周圍的聽眾都很多，因為他說的這些事兒犯了不少人家的忌諱，也曾有人派人追殺過，不過都無功而返了。到了如今，也隻好不了了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