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59章 準備出嫁
她掙紮了許久，終究還是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門口正在守著的小丫鬟受了一驚，連忙站起來問道：“阿依月姑娘，這麽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有點事，要找老夫人說清楚。”
“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姑娘您不然還是等明日再去吧。”
指不定這會兒老夫人已經睡下了呢，丫鬟心裏頭倒有些腹誹，從南境來的蠻族就是不知禮數，想到一出是一出。若不是看在她救了少爺的份兒上，怎麽可能有機會嫁入定國公府？
再怎麽著，老夫人也定然會給少爺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是。
阿依月這會兒已經稍微有些冷靜下來，自己方才確然是太過衝動了些，便說道：“你說得對，這會兒老夫人恐怕已經睡下了，我心中對染藏著些事情，不過還是等到明日再去吧。”
說罷，她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一早，阿依月便起身隨意由著丫鬟梳洗了一番，便去了老夫人處。
老夫人那邊早膳剛剛擺上，“來的正好，我正愁著一個人用膳沒滋味呢。”
阿依月給老夫人請安之後，便在老夫人對麵坐了下來，“老夫人您這兒的膳食自然是極好的，我這不就是想著過來蹭飯這才挑著這個時候來的嗎？”
“你這張嘴啊，怎麽就這麽會說話呢？”
“老夫人您可別取笑我。還是來這兒這麽些時候才學的嘴甜一些。”
說著，便給老夫人和自己盛了一些粥，不過因著阿依月心裏頭存著事兒，胃口卻是不怎麽樣。雖然她極力的想要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可是終究還是讓老夫人看出來一些。
“好了，都撤下吧，你們也都退下去。”
老夫人讓人撤下了早膳，又讓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這才看向阿依月，問道：“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老夫人心裏頭也很是理解，畢竟這婚期臨近，新娘子的娘家人都在南境，她在這邊可以說是孤苦伶仃，心裏有些擔憂困擾也是在所難免的。
阿依月笑了笑：“我……心裏還當真是有些事兒。其實……其實……老夫人您應當是知曉的，裴大哥他……他喜歡的人是清歡。”
老夫人沒有想到阿依月想要對自己說的竟然會是這件事兒，臉色頓時有些不大自然，頓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你心裏怎麽想的？”
阿依月想了想，便將在南境發生的那些事兒全都說了出來，包括後來裴逸風答應娶她是為了什麽，隻不過瞞著裴逸風的隱疾罷了。
說完，阿依月這才看向老夫人，問道：“老夫人，我前些天聽人說清歡得知裴大哥要同我成親的消息，整個人都很是消沉，我想清歡心裏定然也是有著裴大哥的。我……我若是明知道他們之間互相有情還嫁妝不知道，心安理得的嫁給裴大哥，心中終究是放不下的。”
“你……喜歡你的裴大哥嗎？當真是如你自己所說的那般，僅僅是為了給塔聖瑪部落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這般簡單？”
老夫人縱然年紀大了些，卻真真是慧眼如炬，阿依月聽到老夫人的這般問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我……我剛開始以為我僅僅隻是為了尋個靠山，可是後來我也明白，其實我當真是心悅裴大哥的。”
“那假若清歡和逸風當真是兩情相悅，你這般退出不會後悔嗎？”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若是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話，自己定然不會好過的。”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這些你都多慮了，雖然我也不讚同逸風的做法，他兩次放棄清歡的行為已經傷了清歡的心，即便是清歡對逸風有情，她也不會回頭。而逸風，也不是那麽不負責任的人，因為他自己的想當然，傷害了一個女子已經足夠了，而且他還傷害了你一次，定然不會再有第二次。”
更何況，清歡那丫頭心裏未必會有逸風。
阿依月有些懵懂的看著老夫人，問道：“那我……”
“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在府裏當你的待嫁的新娘便好了。”
阿依月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不過心裏的顧慮確然是少了不少。
看著阿依月出了院子之後，老夫人便差人在裴逸風的書房那條路上等著，裴逸風一下朝回來，老夫人便將人給弄了過去。
“祖母，您這麽著急的將孫兒叫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兒？”
“你在南境究竟遇到了什麽事兒？是不是還有點兒事情在瞞著我？”
裴逸風臉色一變，看向老夫人：“祖母？”
“別跟我打哈哈，說吧身上寂靜傷著哪兒了？可還能治？不能就這麽拖著，實在不行，還是叫清歡幫你看看。”
雖然清歡是她的外孫女，可是讓她來幫裴逸風看病也確然會有些閑話。可是這會兒老夫人卻也管不了那麽許多！清歡縱然知道也不會怪她。
是人就會有所偏頗，她不會因為老夫人向著表哥一點兒就覺得老夫人對自己就不好了。
裴逸風搖搖頭，說道：“祖母，您太過擔心了，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在府裏養養就好了。現在我人在京城，也沒有什麽戰事，剛好能夠好好的養養身子，您就別擔心了。”
“小事？沒有什麽大問題？若是沒有什麽問題，你會放棄清歡？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有什麽是能夠瞞的過我的？”
裴逸風臉色幾經變換，最終還是說道：“祖母，您就不要再問了好不好？總之你看我現在臉色像是生病的人嗎？往後時機到了，孫兒自然會告訴你的。”
老夫人倒也沒有再逼迫與他，隻是說道：“好了，這事兒是阿依月同我說起的，不過你也甭去找阿依月的麻煩，她不過是覺得你跟清歡之間互有情意，所以對這門親事還有些猶豫。”
“我怎麽會找她的麻煩呢？”關於成親這件事，不管初衷是因為什麽，他都對她心存愧疚。
日子過的飛快，距離裴逸風和阿依月的婚期還有三天，不過阿依月的娘家不在這兒，而阿依月總不能從定國公府出嫁再嫁入定國公府中去吧？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於理不合的。
老夫人也在瞅著該怎麽辦。
最終還是清歡上門說，讓阿依月從顧府出嫁好了。
清歡和阿依月在南境的時候還算相熟，兩個人感情很是不錯，而且
顧府還有一位柳姨娘在，也不算是沒有長輩的，倒也還算合適。
老夫人思來想去的，也不曾想到什麽更好的法子，便點頭應下了。
阿依月搬到了顧府，不過在看到清歡的時候偶爾還是會有些不大自然。
在出嫁的前一晚，清歡就在屋子裏陪著阿依月，阿依月看起來有些緊張，她看向清歡問道：“清歡，你心底可有還裴大哥嗎？”
她其實想問的是，她嫁給裴逸風，清歡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怪她！
清歡笑了笑，說道：“他是我的表哥，永遠都是。我們之間，當初確然是有過承諾的，不管當時定下這個承諾的時候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承諾本身便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隻是那些既然都已經過去，我跟表哥都不會再緬懷沉溺，你也不需要計較甚至耿耿於懷。一見鍾情是情，日久生情卻更顯得彌足珍貴。”
阿依月點了點頭，“清歡，我愛他。往後我會對他更好，縱然不能讓他愛上我，我也要讓他習慣我。”
清歡卻隻是笑了笑。
愛上一個人，誰都沒有錯……
“明日雞鳴之前就要起床了，你快些睡吧，明日還有好些事兒等著你忙活呢。”
“嗯……”
清歡在阿依月的身側躺下，麵對著窗戶，睜著眼睛，沒有半點兒睡意。這般熱鬧，你這會兒又在做什麽呢？她發覺，自己竟然有些想念楚鈺了……
若是可以，真的想放下京城的一切，去到他的封地上啊！
窗外月光皎皎，屋內兩個人側臥而睡，卻都沒有睡意。一個憧憬著婚後的生活，麵上含笑，心生歡喜；一個想念著心底的人兒，久久難以入睡……
“該起了，已經不早了，小姐？”
夏暖進來將二人叫醒，清歡昨兒個睡得有些晚，這會兒被叫起來整個人都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任由紅芍她們幾個擺弄的。外麵嫁妝一百二十抬嫁妝已經擺好了，這些都是南境那邊得知阿依月和裴逸風的婚訊之後便快馬加鞭的送過來的。
且阿依月既然要在顧府出嫁，那麽清歡除了要準備賀禮之外，還得準備好給阿依月的添妝。
清歡這會兒正跟在柳姨娘身邊，查看府裏所有的事情可有都準備完善，而在阿依月的屋子裏，喜娘妝娘等人都圍著她，給她畫著新娘妝，還要給她講述著新娘該注意的事兒，中原大璟朝這邊成婚還有的習俗等等。
府裏的丫鬟們都在前前後後的忙碌著，看起來好不熱鬧。紅芍也跟在清歡身邊，感慨道：“府裏已經好些時候不曾這般熱鬧過了呢。”
“你這個丫頭，等你什麽時候出嫁了，我保證弄的比現在還要熱鬧，怎麽樣？”
紅芍臉一紅，“小姐，您怎麽又在打趣奴婢了？”
“這是臉紅了？我記得從前紅芍這臉可不是那麽容易就紅的，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小姐！”
瞧著紅芍惱羞成怒的樣子，清歡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頗為不顧形象，說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了，不過如果有了心上人定然要早些告訴我哦，不然到時候我亂點鴛鴦譜，你可別怪你家小姐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