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61章 商議後路
清歡的臉色有些發紅，心裏也有些窘迫。
雖然她已經不再鑽牛角尖，也明白那並不是自己的錯，可是不管怎麽樣，自己有那樣的想法，如今還被自己喜歡的人得知了，並且就當著自己的麵兒這般問了出來，清歡的心裏說沒有一點兒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你……我……”
她自忖聰明過人，覺得這個世上也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可是在這一刻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兒什麽。口舌打了結，竟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楚鈺垂下眼簾，過了一會兒複又說道：“沒關係，不管你是出於什麽想法，我都不會放開手。隻是……你那日說過心悅我，可是真話？”
清歡臉色發紅，心裏也隱隱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看向楚鈺氣鼓鼓的說道：“那你是不曾信任我了？若是不相信我，那你便當做那是假話好了！”
說這話，自然也有賭氣的成分。
楚鈺極快的上前拉著清歡的手，說道：“你……是我不好，不該問出這樣的話，我信你便是。”
“我也有錯，初初聽到表哥要成婚的消息，我心裏是有些放不開的。並不是因為我對表哥有什麽念想，而是想著從前一心一意對待我的表哥從此有了屬於自己的牽掛，總有些不適應不習慣甚至是些微的嫉妒，負麵情緒一上來，也會想著一切若是還像從前那般不要改變就好了。那些都是我自私的負麵情緒，後來我也都已經想通了。”
清歡說著，有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宸王殿下，說道：“現在，你知道我心裏這般陰暗的一麵，是不是後悔喜歡我了？反正你我現在不曾訂下什麽盟約，你若是後悔還來得及。”
清歡說著，心底竟也湧上幾分委屈。這話原本是拿著開玩笑用的，隻是這會兒說著說著，竟然帶上了些許哭腔。
這讓一直以來隻覺得清歡堅強的不像話的楚鈺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他連忙說道：“不管你什麽樣，本王這輩子都認定了你就是我的王妃，這輩子本王從不做後悔之事，倘若在我晚年回想往事的時候，還有什麽事情是會讓我心生遺憾甚至是後悔的話，那必然是因為沒有在我有生之年，對你更好。”
清歡眼睛紅彤彤一片，心底想著什麽時候，卻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倆在後麵嘀嘀咕咕什麽呢？這短短一條小路，在這麽放任下去，你們能走上一個時辰！”陸長寧的聲音在前麵響了起來。
“好了，你急什麽？”
楚鈺的聲音竟然也有了幾分輕快，連日來的鬱悶一掃而光。
到了府裏，賓客們已經來了不少，徐婧月也早早的帶了賀禮過來，看到陸長寧目光便黏上去了。眼中還閃過幾許幽怨，自己大清早的過去找陸長寧一塊兒來參加這婚禮，卻被告知他已經走了。可是現在卻跟顧清歡一塊兒走進來，這分明就是不想跟自己一塊兒來！
一時間委屈憤怒齊齊襲上心頭，瞧著陸長寧的目光中也帶著幾許憤恨！
陸長寧縮了縮脖子，“我這是又怎麽得罪這小祖宗了？”
楚鈺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還是掩飾性的捂嘴咳嗽兩聲。這一對兒照
著這個發展的模樣，沒準兒往後還真能成為一對歡喜冤家呢。
清歡陪著老夫人聊了一會兒天兒，外麵喜娘帶著喜氣的聲音傳了進來：“新郎新娘已經到門口了。”
接著還有射箭跨火盆等等，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轎子到了定國公府門前，下人們紛紛放起了煙火，襯著這月色美輪美奐。
接著，便是攙扶著新娘子進去行禮拜天地了。
一整個晚上，老夫人這嘴角的笑意便沒有消失過，雖然這孫媳婦並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外孫女，可是阿依月在府裏住了這麽些日子，對於阿依月的心性，老夫人也是極為了解的，對於這個孫媳婦倒也還算滿意。
至於往後這小兩口的日子要怎麽過，老夫人表示隻要成親了就好，往後的日子反正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老了，也煩不了那麽許多。
禮行完了，賓客們也都紛紛入席。
清歡和陸長寧楚鈺等人安排在一桌，徐婧月原本是跟徐府的家眷在一塊兒的，這會兒卻是鬧著偏要換到這一桌來。清歡忍著笑意，對下人吩咐道：“就在陸世子旁邊再加上一個位子吧。”
陸長寧瞪著眼睛顯然不是非常讚同，卻偏生被徐婧月給看到了：“怎麽？你就這般討厭我？既然你這麽不想看到我，我還就偏要坐在你旁邊，就是要膈應你！”
說著，便怒氣衝衝的坐了下來，接著又轉過頭狠狠地瞪了清歡一眼：“我可用不著你假好心！哼！”
這般不客氣的話，清歡聽著竟然也沒有覺得生氣，從前覺得徐婧月這姑娘非常不討喜，瞧著讓人頗為討厭，可是如今再瞧，竟然也覺得有幾分率真可愛。
“你笑什麽笑？”
清歡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哪兒有？”
“哼。”
兩個人倒是沒有怎麽鬥嘴，一會兒之後裴逸風也從新房出來，陪眾位賓客喝酒。待敬到清歡這邊的時候，裴逸風臉色還有些不自然。
畢竟，這是他自小便發誓要守護的女孩子，是他十二三歲情竇初開便認定的女孩兒，縱然是他親手放棄，可是又怎麽可能當真做到無動於衷？心裏頭縱然苦澀難當，卻也隻能忍受……
“表哥，一定要幸福。”
裴逸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會的。”
兩個人從始至終再也沒說什麽其他的話，隻是楚鈺瞧著心底也有幾分難受。
夜色漸身，有人醉醺醺的站起來說道：“好了，今日畢竟是裴將軍大喜的日子，我等還是不要擾了裴將軍的洞房花燭夜，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呐。這就告辭，告辭了！”
有一個人帶頭，旁人便也都紛紛起身說著告辭。
一會兒工夫，賓客便散了不少。倒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裴逸風這會兒看起來雖然有些醉意深深，可是對上他清明的眼神，清歡也知道此時的他並沒有喝醉。待到，府裏過來參加婚宴的賓客都離開之後，清歡這才將自己特地準備的那一份賀禮拿出來。
屋子裏剩下楚鈺和陸長寧還不曾離開。
“表哥，我知道你不曾喝醉，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賀禮，你看看吧。”
她從紅柳那裏接過一個匣子，裏麵裝的是她之前寫寫畫畫的軍事城堡的圖紙和一些現代軍事訓練的規劃。清歡說道：“成親之後，趁著要陪阿依月回娘家，表哥您就上書去鎮守南境好了，您如今手握兵權，定然是被各方人馬都覬覦的存在。現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同宸王交好，倘若到時候那些人想要來個魚死網破，你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裴逸風愣了愣，還是搖搖頭說道：“既然已經知道是有人在針對我們定國公府，將我們裴家害到這般地步，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這麽跑到南境躲起來，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表哥，現在京城的局勢你不是不知道。去了南境也是給我給楚鈺給陸長寧，給我們大家留下一條退路。縱然到時候危險重重，我也沒想過什麽後路都不留給自己，就這般悍然赴死的心我也沒有。”
陸長寧也勸道：“是啊懷恩，清歡說的沒錯，按照現在的形勢，你待在南境才是最好的。”
他皺了皺，又說道：“隻是，卻是不知道，這會兒想要去南境，會不會那麽順利。”
清歡說道：“隻要表哥，我就有法子能夠實現。”
她隱隱猜測，那股滲透進京城的不明勢力，或許是南楚那邊的。而且楚恪和那邊隱隱是連成一線的，雖然這會兒清歡還不能確定，楚恪究竟知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倘若楚恪知道，還是為了皇位選擇和那些人合作的話，那麽將這江山交給李思成也比交在楚恪手裏強！
內部矛盾再怎麽爭鬥，隻要不傷及根本，都無可厚非；可是明明知道敵人對家業虎視眈眈，可是為了一己私利卻還是要引狼入室，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若是那股不明勢力當真是南楚的人的話，那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讓大璟朝亂起來，越亂越好，最好所有的忠臣良將都被忌憚被發落才好。
雖然這股勢力不容小覷，但是應該也做不到幹涉朝政，頂多就是攪合攪合這場渾水罷了。
隻是不知道禁軍統領逆揚，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楚鈺擔心清歡會去冒險，便問道：“你有什麽法子？有危險嗎？”
清歡轉頭看向裴逸風：“先別管我這個法子危險與否，若是表哥還是不答應，不管這麽法子多周全，都沒用吧。”
接個人再次轉頭看向裴逸風。
“我……”
“表哥，你心裏明明也是明白的，你去南境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不管派誰過去，都沒有你合適。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裴逸風忍了忍，看向楚鈺問道：“虛瑾，我問你，這段日子，皇上的身體是不是不大好？”
楚鈺臉色忽然暗淡下來，點點頭。
清歡瞪大了眼睛看向裴逸風和楚鈺，“你們是看出來的？”
裴逸風說道：“我一直都在留心皇上的身體。近幾日上朝，皇上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呼吸有點兒虛。而且因為表妹你的關係，我也曾經淘來了不少醫書看過，治病不在行，可是一個人身子如何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雖然皇上極力掩飾這一點，可是我還是可以瞧得出來，皇上的身子骨愈發的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