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65章 被留宮中
“是嗎，父皇一直以來對本王便不是十分滿意，本王倒是沒有多加期待呢。”
二人誰也沒有正經的說什麽話，不過是兩廂打著哈哈，“前麵就是太後寢宮了，本王陪你一起進去吧。剛好本王今兒個還不曾向皇祖母請過安。”
門口站著大宮女，瞧著燕王便笑著上前說道：“太後娘娘說這個時候殿下您差不多該到了，讓奴婢在這兒候著呢。這位想必就是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的神醫顧小姐了吧？快隨奴婢進去吧。”
清歡隻對著她微微頷首。
“太後娘娘，人已經到了。”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楚恪聲音洪亮的朝著太後跪了下來。
清歡也說道：“臣女顧氏清歡向太後娘娘請安。”
“都免禮吧。”
說著，又看向楚恪，說道：“在哀家這兒還這麽拘禮做什麽？快些坐下吧。”
“謝皇祖母。”
太後笑了笑，這便又看向清歡，“這位想必就是顧家的那位二小姐吧？恪兒，她跟你的那位侍妾倒是嫡親的姐妹，往後可以讓她們多多走動。”
“是，皇祖母，孫兒曉得了。”
清歡麵上笑意未變，縱然心底湧起幾分怒氣，卻也不曾表現出來。
雖然誰也沒辦法否認顧清芸和顧清歡的血脈裏都留著顧世堂的鮮血，她們也確然是姐妹無疑。但是，顧清芸成了燕王的侍妾，甭管燕王身份多麽高貴，隻要他不是皇帝，對於清歡這樣身份的人來說，有這樣一個姐姐，那就是相當丟臉的事情。若是誠心交好的人，都會將這個當成忌諱，更不用說還會當著清歡的麵兒說出來了。
“多謝太後娘娘好意。”
太後這個人，如今年紀已經有將近六十五六的樣子，可是她保養的卻極好。如今看起來氣色甚至比皇上還要好上幾分。一雙眉目稍顯淩厲，嘴唇很薄，緊緊地抿著，卻不顯刻薄之象，反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威嚴之感。
這樣的人，往往對權勢極為看重，而且掌控欲極強。陸德妃雖然也有手段，且更加心狠，但是跟眼前的人比起來，從氣勢上來說，便弱了幾分。
清歡低下頭，斂去眼底的冷笑。
這兩個人合作，將來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情形呢。
總之，都不是什麽良善的人！
太後往椅子上靠了靠，露出略微疲憊的神色，語氣清淡的說道：“剛剛顧小姐可是去給皇帝瞧過了？可有把脈？”
清歡點點頭。
她的醫術現在幾乎人人都知道了，瞞不住。而楚鈺帶著她過去見皇上，雖然說是為了讓皇上見一見他未來的媳婦兒，可是真正的用意誰心裏都清楚。若是不曾探脈，誰又相信？
“那脈象如何？”
“脈象虛浮時緩時急。”
太後心底有些怒氣上湧，她分明就是要問皇上的身體現在如何，怎麽這個顧清歡究竟是故意的還是她就是這樣一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棒槌？
顧清歡是棒槌？
跟她打過交道的人可都不會有這樣的認知，一個不好便會被她坑的體無完膚。
太後勉強壓製住心底的怒火，又問道：“那皇帝的身體怎麽樣？可有什麽危險？”
坐在一旁的楚恪聽到太後的這個話，眼神卻是閃了閃。太後這是不信任自己吧？還是擔心自己會一下子要了父皇的命！畢竟是父皇的母親，果真還是舍不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呢。
隻是，那樣的毒，就算是眼前這個號稱是神醫的人，也無法解毒隻能慢慢地改善父皇的身子吧？
清歡說道：“皇上現在的身體暫時還沒有大礙，不過如果繼續這般衰敗下去，便是大羅金仙在此，也難以救命了。”
她說罷也沒有繼續看向太後，反正她說的已經足夠清楚。若是你還顧及著母子之情，就不要再繼續對皇上用那樣的藥了。
“哀家這幾日總是覺得頭昏昏沉沉，做什麽也提不起勁兒，既然顧小姐你在這兒，不如你也幫哀家把把脈吧。”
“民女恭敬不如從命。”
接著便上前，給太後把起了脈來。
一開始，清歡也沒有將這個當做一回事兒，隻以為這不過就是個將自己請到太後宮中的理由而已。然而剛剛探到太後的脈搏的時候，清歡的心底卻是狠狠地吃了一驚。從太後的臉色來看，竟是完全看不出她的身體竟然已經衰敗到了這樣的程度。體內堆積著不少的毒素，這些毒甚至並不難察覺，在初初中毒的時候也不難拔除，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太後一直無視自己的身體，及至今日身體衰敗到了這樣的程度？
清歡收回探脈的手，太後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麽樣？哀家的身體如何？”
清歡心底更是驚疑不定。難道說，太後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體大約是不行了，這才想著要兵行險招，要跟燕王合作，為永寧侯府的將來鋪路？
清歡目光隱晦的看了坐在旁邊的燕王一眼，說道：“太後娘娘身子無礙，至於頭暈不過是因著上了年紀的緣故。稍微調理一番自然就無礙的。”
“是嗎，哀家也說沒有什麽大問題。隻是哀家這個孫兒偏偏不聽，甚是擔心哀家的身體，哀家便也由著他了。”說著，又含笑看向楚恪，說道：“現在，就連神醫都說哀家沒有大礙，你這會兒總該是相信了吧？放心吧，等你成親之後，哀家還要抱一抱哀家的曾孫呢。”
“皇祖母洪福齊天，這會兒孫兒心底總算是能夠放下了。”
“好了，你外麵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快些出宮吧。至於顧家的這位丫頭，哀家這麽些年身邊也沒有個晚輩陪著。今日瞧著顧丫頭，便覺得分外投緣，就讓這丫頭在哀家這兒住上幾日在出宮去吧。若是楚鈺來尋，隻管讓他來哀家這兒。”
對於這樣的要求，楚恪並沒有反對，看起來這倒是像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一般。
難道是想要將自己留下來當人質？
清歡原本或許還會擔心自己留在宮中會給楚鈺他們帶去掣肘，但是現在卻已經放下了擔心。畢竟，現在看起來太後和燕王之間的合作也根本沒有那麽牢固。
陸德妃雖然在後宮經營多年，但是論起在後宮的掌控力度，遠遠比不上太後。而且，自從
出了肉眼活佛一事，燕王在朝廷的威信便下降了許多，這會兒正是需要永寧侯府支持的時候。但是陸德妃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家的人再次成為後宮之主？
而且，在跟秦家合作的同時，楚恪對於秦家也是極為忌憚的。
若是到時候楚恪當真成功的登上了帝位，那麽秦家的勢力勢必會再上一層樓。到時候沒有了掣肘，對付起來將會十分困難。終究會有一日，秦家會成為楚家皇室的心腹大患！
而太後一則身為當今聖上的生母，陸德妃對於皇上能夠狠得下心，可是太後卻不能；且如今更加知道太後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她為了防止燕王最終是不認賬甚至是反咬一口，定然還會留下許多後手。
並沒有坦誠相待的合作者，定然會有許多馬腳露出來，清歡在這兒隻需要耐心的看著便成了。
楚恪出宮，清歡被留在了宮裏。
清歡自己對於現在的處境是沒有什麽害怕的。隻是卻讓楚鈺擔心極了。
陸長寧看著一臉冷氣的楚鈺，安慰道：“你先別急啊，按照清歡的聰明手段，就在被留在宮裏，也不會有什麽大礙的，倒是我們現在，就算有什麽打算，行動起來也是束手束腳的，到時候若是他們當真拚死一搏，我們勝算並不大。”
裴逸風還不曾出城，看到現在愈發嚴峻的形勢，心中也肯定了清歡的打算，目前來說對她們而言，是最好的。
“我明日便向皇上請旨，倒是偶不管怎麽樣，南境都是你們的退路。千萬不要想著魚死網破。”
陸長寧重重的點頭。
其實，若是現在以武製敵的話，楚恪他們可以說是毫無勝算。畢竟現在裴逸風手裏掌握的兵權便足以令他繳械投降。但是一來，現在楚恪還沒有暴露他的行動，若是楚鈺先行有所動作，那麽他便成為了謀反的那一個；二來，他們跟楚恪不同，不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便不擇手段，戰爭苦的都是老百姓，是以如非必要，他們不會首先挑起戰爭；三來，這也是楚鈺等人有所忌憚的原因，這個時候京城的這趟渾水明顯是有著第三方勢力的攪合，不管怎麽說，都得先將這個勢力給清除出去再說，不管最後皇位落到誰的頭上，也絕不能讓外敵得了去！
就算在這一場博弈之中，是楚恪登上了帝位，楚鈺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楚恪這個帝位能不能坐得穩，還是兩說呢！
“本王現在擔心的是，第三方勢力，趁著這個時候渾水摸魚，讓引來李思成的大軍，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裴逸風說道：“京城布防這邊，在逆揚的手裏，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十分複雜，我也不好說。而李思成的一部分兵力分布在南境，到時候我會牽製住那一部分兵力；至於其他的，就要靠你們在京城固守了。如果那個人是藏在皇宮中，現在我們大概也隻能寄希望於清歡了，希望她能夠發現那個人的蛛絲馬跡吧。”
陸長寧臉上有些不大讚同：“雖然清歡聰明手段也頗為神奇，可是讓她一個人待在宮中確然太過危險了。更何況還讓她去做這麽危險的任務？其實，這個人說起來，也挺好分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