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79章 高高在上
盡管楚恪再怎麽不願意，這份聖旨也已然成為了事實，為此楚恪也將楚昭列為了心頭之恨！
下朝之後，楚恪怎麽也想不到什麽好的法子，更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楚鈺，最終還是去了太後宮中，將事情全盤說給了太後聽，並且問道：“母後，現在朕應該怎麽做啊？”
太後麵上陰狠：“你現在才剛剛登基，不宜再對楚鈺等一眾兄弟動手。既然你登基是先皇留下的聖旨，名正言順，那麽即便是將楚鈺放走又如何？他想順利回到楚地？那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命！”
楚恪一想，便覺得這個法子甚好。
應下聖旨所說，他還能得到一個賢名。再伺機在路上派人截殺他們，永絕後患。
“還是母後聰明。”
太後被誇的臉上帶著笑意，“你啊，往後可要好好學著如何治國。不要隻顧著盯著那幾個人，那幾個讓你礙眼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放心，母後會替你看著的。”
中午，楚恪便在太後處用了午膳。
晚上，顧清芸身穿宮妃品級的宮裝服侍，到了天牢，站在門口用手捂著鼻子，麵上頗有些嫌棄。獄卒打開天牢大門，讓她進來，“賞你的，退下吧。”
“娘娘，這位犯人比較重要，您千萬莫要在澤爾耽擱太長時間。”
“本宮知道。”
“得了，那小的就先出去了，您有什麽想說的想做的盡管來，隻要讓小的能夠交差就成了。”
不管什麽行業，都得學會察言觀色，自然眼下的這位獄卒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低。看到這位宮裏新封的貌似還很得寵的娘娘的臉色，就知道這位娘娘就跟在天牢裏頭關著的那位，雖然是姐妹，但是看上去貌似並不怎麽對盤。
他恭敬的出去之後，顧清芸便走進了牢房裏，站在顧清歡的麵前。
她一副居高在上的樣子，俯視著清歡：“顧清歡，當年在顧府我鬥不過你，可是現在呢？你看看你自己，還不是在這一方牢房之中，活活等死嗎？哈哈哈……你求我啊，求我的話，我或許會發一發善心，將你弄出去給我當一個末等宮女呢。雖然是累了一點兒，也不會非常體麵，可是至少你還能夠保住一條命不是嗎？”
“難道不求你我就會死在這天牢裏不成？”清歡冷淡的說道。
她甚至都不曾抬起頭看眼前的人一眼，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她投去一瞥。
這般淡定淡然，不將任何事情放在眼中的樣子，讓顧清芸甚為惱火：“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見不得你什麽嗎？明明自己沒有什麽高人一等的身份，卻偏偏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擺出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般自以為是，以為人人都不如你！我最恨的便是看到這個樣子的你。”
她忽然蹲下來，蹲的跟清歡一樣齊平，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顧清歡，你不會到現在還在做夢覺得自己能夠從天牢中活著出去吧？可別做夢了！這是天牢，自古以來，都隻有犯下滔天罪行和謀逆大罪的人才會被關押在此，想要從這兒出去？嗬嗬……你是不是顧及著身份自尊？所以才不想求我？那些東西有命來的重要嗎？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救你一命如何？”
“即便是放下自尊
去求，也不會求你。你？還不夠資格！”
自以為跟著燕王一步登天，如今一朝得封妃位，楚恪約莫也對她稍稍寵愛了一段時間，就自以為自己是人上人，可以掌控旁人的生死了嗎？
說到底，還不過就是一個依附於男人生存的女子，自己手中並不曾握有任何權利資本，旁人一句話便可定你生死，可憐卻還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卻不知這一切都不牢固，宛如空中樓閣。
“你找死！”
“想打我？你信不信你現在碰我一下，明天我會讓你哭著來求我？”
清歡甚至都沒有用任何威脅的眼神和語氣，可偏偏就是這樣冷然平淡的語氣，卻是讓顧清芸打從心底感覺到害怕。顧清芸的醫術還有一些旁的手段，都是鬼神莫測的，顧清芸這會兒當真不敢隨意動手。
“哼，你就在這兒看著我在宮裏榮登高位，享受榮華富貴，而你注定隻能在這樣的地方孤獨死去……”
說完，大約是看到清歡的落魄的樣子，顧清芸當真心情很好的離開了天牢。
然而第二天，她便得到顧清歡和楚鈺被人從天牢中放出來的消息，“怎麽可能？”
“娘……娘娘……這是真的。”
“顧清歡不是請了刺客刺殺當今聖上嗎？怎麽還能被放出來？怎麽可能？”
她昨兒個才去天牢看了顧清歡，才在她的麵前秀了一把優越感，才放下狠話說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從天牢中出來，說她隻能一輩子老死在天牢之中。
可是如今話猶在耳邊，現實卻已經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臉疼！
清歡回到顧府之後，紅芍等人都激動興奮不已。
“小姐，廚房那邊已經燒好了水了，您趕緊去洗一洗，去去晦氣。”
“對對對小姐，奴婢剛好去給您準備好吃的，想必那個地方的吃的難以下咽，苦了小姐您了。”
“嗯，您先躺下，讓奴婢給我按摩去去乏，等到水什麽的都弄好了，您剛好躺進去。”
“好好好，你們都一個個來，這樣圍著我，還當真有些熱情過度，一下子適應不了呢。”清歡臉上帶著笑意，如是說道。
“顧小姐。”
清歡回過頭，便看到一身儒生長衫的李學淵站在落霞院的門口，“原來是李先生，快請進來。”
李學淵朝著清歡作了一個揖，說道：“老夫能夠逃過此劫，全靠顧小姐相救，此番顧小姐從牢獄中脫身，不知道往後可有什麽打算？”
清歡說道：“聖旨說了讓我跟著宸王一塊兒去楚地，您呢？”
“想必清澈你也有所安排了吧？”
清歡眼睛一亮，楚地那邊的情況清歡也有所了解，但是了解的並不充分，但是那邊的文人還是相對太少，而李先生可是當世大儒，若是能夠過去，對於他們來說，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果然，就聽到李學淵說道：“既然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道理這個說法隻適用在弟子身上，而對老師沒有約束。既然老夫是清澈的先生，那麽自然是要教到底的。”
清澈可以算是李先生的關門弟子，跟其他在國子監上課的學生比起來，自然是不同的。
“多謝先生。”
“我的命是你救得，這麽說就太過見外了。”
清歡卻是說道：“這個禮您當得，您是清澈的先生，那便是我的學生。縱然您或許會嫌棄我資質愚鈍，可是我卻不能不尊總您的。”
李先生忽然捋著胡須大笑道：“哈哈哈……誰敢嫌棄這世間高人顧先生資質愚鈍？這輩子能讓顧先生叫一聲學生並且執弟子禮的想來也隻有老夫一個了吧？”
清歡站在一旁笑了笑，並未說話。
“好，既然你等會兒還需要收拾自己，那老夫便不再打擾了。”
等著李學淵退出了落霞院，紅芍那邊也已經將沐浴的用品全都準備齊全了，“小姐，沐浴吧。若是累了，奴婢們可以幫您洗哦。”
清歡甚少讓身邊伺候的人幫她洗澡，不過這一回她卻是笑道：“好啊，今日本小姐就坐在浴桶中不動了，給你們一個伺候本小姐的機會。”
這話卻是惹得紅芍她們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等清歡沐浴之後，又稍微吃了點兒東西，接著便在榻上微微閉眼小憩了一會兒，隻是沒等清歡休息一會兒，顧府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不走正門，沒有讓人通報，直接闖到了顧府裏麵，不過他似乎知道清歡的院子不同尋常，因此並沒有往裏麵胡亂闖，而是讓守在院子門口的人進去稟告。
“客人？就在落霞院門口？”清歡有些疑惑的問出口。
前來稟告的丫鬟點點頭，“還戴著麵具，瞅著怪嚇人的。”
麵具？
這京城中戴著麵具還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她的，想來也就隻有他了。
“請他進來吧。”
逆揚是被紅柳引著進來的，進來便看到清歡正閑適的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倒著茶。茶煙嫋嫋，清歡一襲天青色碧紗裙，頭上隻戴了一根碧玉簪，顯得十分素淨。就這般坐在院子裏，手裏還端著茶壺，心無旁騖……
逆揚剛剛進來，便被清歡這番姿態給吸引了去，回過神之後便在清歡麵前坐下，“顧小姐這院子果然非同凡響，若是在下就這麽闖進來，隻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清歡抬眸看向逆揚，卻是沒有回答他這個話，而是將一杯剛剛倒好的茶推到逆揚的麵前，說道：“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逆揚便端起來，喝了一小口：“入口極苦，之後回甘，難得的好茶。”
“就不怕我在裏麵下毒？”
“我們有仇？”
“沒有嗎？”
逆揚愣住了，想到皇上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逆揚盯著清歡問道：“所以，皇上後來猜到我其實在為李思成辦事，其實是你告訴他的？”
清歡不置可否的笑笑。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猜的。”清歡啟唇輕輕說道，接著又反問道：“那麽現在，逆揚大統領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仇嗎？”
逆揚搖搖頭：“沒有。”
“你想將大璟賣給李思成，而我不會讓你這麽做。或許是沒有仇吧，不過，按照你我現在的立場，注定隻能是敵人了。”
“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你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