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10章 死直男癌
用完午膳過後約莫過去一個多時辰，那一眾被拋下的眾人這才匆匆趕到了村子這邊。
這個村子瞧著挺大，但是平日裏能看到的外地人也少，更別說是這麽一大幫瞅著就不像是平常人的人了。接著又瞧著那些人幾乎都對著借助在王大娘家裏的二人表現的極為恭敬，這會兒他們才知道，這二人的身份究竟是有多麽不凡了。
一想到剛剛自己還在傳揚著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有些人就恨不得用根針縫住自己的嘴。叫你沒事兒就喜歡跟著旁人傳人八卦，亂嚼舌根子，現在終於惹到貴人了吧？該！
不過看著貴人的樣子，想來應該是不大會跟自己這個小人物計較的吧？
這些人心裏頭在想些什麽，清歡可是半點兒都不在乎。
看到這些人終於到了，清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人若是再不到，隻怕縱然她有極高的醫術在身，也保不住躺在**生機一日衰過一日的逆揚了。
“小姐，奴婢就知道您一定會沒事的。”
幾個婢女都圍在清歡的身邊，嘴上雖然說著相信清歡一定不會有事的，但是眼底的擔心卻不容人錯視。夏暖直接紅了眼眶，看著清歡說道：“小姐，若是再見不到您……再見不到您……”
“再見不到我就如何？不管我發生什麽事兒你們都不要著急，有能力的就幫我，沒有能力的就好好求神拜佛祈禱你們家小姐我早日回來就好了。畢竟你家小姐我，是個有主角光環的人，擁有主角不死定律。”
主角是個什麽鬼，跟在清歡身邊的這幾個婢女還是知道的。
紅芍有些嗔怪的看了清歡一眼：“小姐，現在這都什麽時候了，您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兒開玩笑！”
這邊清歡還在跟自己的幾個婢女互訴衷腸呢，那邊季鳴老先生卻是沒有忍住朝著清歡這邊走了過來。
“顧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清歡的錯覺，季老先生這會兒站在清歡的麵前，這姿態似乎擺的有點兒低了。一般這種情況，定然是有求於人，果然就聽到季鳴老先生說道：“顧姑娘，老夫知道您素有神醫之名，醫術十分高超。老夫這會兒卻是有個不情之請。”
“您請說。”
其實清歡心裏也大約知道，季老先生應該是來請她幫張懷景看看傷勢的。說實話，若不是看到季鳴老先生，清歡這會兒都已經將張懷景這個人忘到腦後去了。然而這會兒想起，心裏對他的觀感卻是不怎麽樣了。
且不論之前在小樹林遇刺那會兒，那個人那般表現讓位頗為疑惑。就隻是之前，清歡心底對他也有一些對於那些輕狂書生的不喜。
季鳴老先生說道：“之前刺客將您擄走之後，又給了張生一掌，老夫雖然沒有收下他這個弟子。但是他住在老夫隔壁這麽久，卻也有師徒祖孫之誼，這會兒張生還昏迷不醒，還請顧姑娘出手相救。畢竟當時，張生對您也是有相護之意的。”
相護之意？
清歡笑了笑，這相護之意究竟是真是假清歡倒是還不曾確定，不過張懷景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她確然是能肯定的。雖然礙於身份
，他平日裏也算是忍了又忍的。但是直男癌這種病，跟腦殘一樣，也是沒得治。而且，比腦殘，更加讓人討厭。
怎麽辦，當真一點兒都不想要去幫張懷景看病呢。
但是季鳴和李學淵一樣，人家若是張口說自己引領了文學界的半壁江山，絕對不會有人跳出來反駁的。
這文人雖然打仗不在行，可是一支筆杆子，也能讓人陷於危險的境地。讓人防不勝防！
果然，還是不能什麽事兒都隨心所欲啊。
清歡想了想，點頭說道：“好，不過現在我這邊還有一位受傷比較重的人，醫藥箱到了，我得現在就幫他手術，目前沒有時間。我的婢女也懂一些醫術，雖然診脈治病我不敢保證，也不敢放出去讓她們禍害他人，但是傷者的症狀她們也是能看的。嚴不嚴重，我問一下我的婢女便知道了。”
季鳴聽罷也不能說什麽。
張生雖然現在昏迷不醒，但是看起來確然沒有什麽大礙。更別說什麽性命之憂了，聞言也隻能作揖離去。
對於這位跟李學淵齊名的老先生，清歡也是有些好感的。這一路行來，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在官道和林中小路行走，但是也能碰到不少人。而季鳴老先生，對待老弱婦孺，他都是一副麵孔，不會輕視旁人，當得起當世大儒幾個字。然而張懷景住在他隔壁這麽長時間，就隻學會了文人清高的一套。
看著季鳴老先生離開，清歡這才轉過頭問紅芍她們幾個：“張生的傷勢是你們幾個處理的吧？他的傷勢怎麽樣？可嚴重？”
紅芍、紅柳、碧桃以及夏暖，撇去紅柳是之後加入進來的不提，她們三個都是一直跟在清歡身邊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學會了清歡的一些醫術。之後清歡在研究配藥或者替人診病的時候，也開始有意的講解給她們幾個聽。她們的領悟力倒是不差，當真學的有模有樣的。
之後，沈壹在顧府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又或許是為了討好清歡，也教了清歡身邊的幾個丫鬟一些醫術。
雖然這會兒尚未出師，幫人診病開藥方的事兒她們幾個確然做不來。不過看傷勢，說病因等等事情她們還是能夠說出一二來的。
紅芍看了碧桃和夏暖二人，這才開口說道：“說起來張生那會兒雖然受了一掌，看起來頗為嚴重，畢竟掌風連帶著小姐您都飛出去那麽遠。之後沒有撤走的黑衣人在走的時候，大約是看張生礙眼，就給了他一掌，張生當場就暈了過去。當時小姐您被人擄走，奴婢幾個都沒有心思，但是因為寂寞老先生的緣故，奴婢幾個調整好了心態之後，還是過去幫著張生把脈了。然而張生的脈象卻是分外奇怪，雖然是有點兒虛弱，卻並不紊亂。當時吐了血，奴婢給他服下了兩粒養氣丸，氣色便恢複了不少。可是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曾醒過來，奴婢瞧著也是詫異。”
紅芍說完，碧桃繼續說道：“嗯，狀況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奴婢覺得，張生的身體雖然弱了一些，但是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說是他自己不願意醒來，倒是稍微能夠說的通。”
“不願意醒來？”
“嗯。”紅芍等三
個人都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
清歡說道：“嗯，既然他並沒有性命之憂，那就暫時莫要理會了。將我的醫藥箱取來，有人受了重傷，現在必須要為他進行手術。但是沈壹不在，能給我打下手的隻有你們幾個了。這個手術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人就會沒命的。你們，有信心嗎？”
夏暖心裏有點兒發抖。
她在烹飪上麵很有天賦，而且在熬藥上麵也是有著誰都比不上的天分。但是在別的方麵，可就比不上紅芍和碧桃了。平日裏看她殺雞宰羊的處理那些食材，也不見得夏暖就害怕，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病人流血甚至看到清歡在病人身上動刀子，她便嚇得全身發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了。
對此，清歡也感覺分外無奈。
看到她現在這幅樣子，清歡隻能笑了笑說道：“罷了，既然這樣你就在外麵按照我的方子熬藥吧。每隔半個時辰就讓人將藥送進來一回。明白了嗎？”
“是，小姐，奴婢一定會做好的不讓小姐您失望。”
夏暖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在聽到清歡這樣的吩咐之後，眼眸中又流露出了些許光彩。原本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幫到小姐的夏暖，這會兒知道自己也還是有用的，便覺得十分高興。
“小姐，是什麽藥方，您這會兒就寫給奴婢啊。”
清歡：“……”她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夏暖原來這麽心急！
無奈的搖搖頭，清歡這才說道：“好，你等一下。”
說罷，便坐下來，碧桃將筆墨紙硯一一放好，宣紙展開鋪在清歡的麵前，清歡便將方子寫好，是極為補血的方子。
現在這會兒清歡還沒有將輸血采血的設備搗鼓出來，而今日的手術跟往常的又十分不一樣。逆揚原本就失血嚴重，肺葉又受了損傷，這會兒手術勢必又會流出來不少血。到時候若是沒有迅速的幫他補血，手術還沒完，人隻怕都已經魂歸西天了。
雖然，清歡也能夠用金針刺穴的特殊方式幫忙止血，但是還是要輔助藥物雙管齊下，這才保險一些。
夏暖拿著方子便離開了。
清歡看到自己的醫藥箱，對外麵說了一句沒有她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的話，便直接將門給關上了。裏麵隻留下她的三個婢女。
原本有好些來看熱鬧的村民這會兒都十分好奇，不明白這個為顧小姐究竟想要做什麽。
她的醫藥箱裏麵一些消毒的器具和紗布都是現成的，清歡又拿出她配製的消毒藥水交給紅柳：“將這個屋子完完全全的消毒一遍。”
“是，小姐。”
紅柳做事向來都是一絲不苟，說是要完完全全，便當真認認真真，完完全全的消毒了一遍。而這期間，紅芍和紅柳已經幫著清歡將所有的器具都一一擺好。
清歡也已經在偏室換好了衣服，看著這三個人，說道：“你們也去換衣服，手不要忘了消毒。”
“是，小姐。”
她們幾個跟在清歡身邊都有好些時間，做事本就利索。再加上這是事關人生死的大事兒，她們幾個的動作更是無比迅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