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67章 從不攀附
清歡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可比你惜命多了。剛剛已經收尾，這就擺飯啦。”
楚鈺站在清歡身後，伸手圈住她的腰，卻沒有立刻將她放開，清歡小聲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楚鈺搖搖頭，將下巴擱在清歡的頭頂，輕輕的蹭了蹭，接著說道：“原本想要給你一世安樂無憂的生活，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我隻是讓你跟我一起吃苦了。如今還得麵對這麽多事情，清歡……我總覺得欠你良多。”
清歡轉過身，正視他的眼睛，說道：“你當真這般認為？我以為我們的愛情是基於平等的，我從不攀附與你，你也不需要想著將我護在身後，難道在你心裏我就一朵菟絲花嗎？”
“不，若是這個世界上真有一個人能夠與我比肩而立，那麽這個人除了你再沒有旁人。”
當年第一眼看到她，他的世界便滿是她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別人。相處的經曆的越多，楚鈺便越發覺得，清歡像是上天送給他的一般，跟她相處在一個空間裏，總能覺得滿足。
“你愛我，你所擁有的一切，我能夠毫無障礙的享受，同樣的你所有的麻煩，我也需要全盤接受。在先皇賜婚的那一刻，甚至在更之前，你我定情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了，我們是一體的。”
外麵晚飯已經擺好了。
碧桃看著自家小姐和宸王殿下一塊兒出來，吐了吐舌頭笑道：“還是王爺有辦法，奴婢們可是想了半天的法子，也沒能夠將小姐從裏麵喚出來呢。”
清歡睨了她一眼，說道：“都下去吃東西去，沒的全部站在這兒打趣我。”
“是，小姐。奴婢們就不打擾您跟王爺相處了。”
清歡有些無奈，臉色也有點兒羞紅，“都是我平日裏不拿規矩約束她們，這會兒弄得她們膽子越發的大了。竟是連我也是想打趣兒就打趣兒。”
楚鈺說道：“我不也是一樣？”
他從前從來不會強調規矩如何。但是身邊伺候的下人從來不會在他的麵前亂了規矩。被下人打趣的體驗，這還是頭一遭呢。
二人吃了飯，又說了幾句話，楚鈺便回了鬆濤院。
站在鬆濤院院子裏，楚鈺抬起頭看了看頭上的月光，劍一靜立在一旁，楚鈺輕輕的歎息一聲，隨即問道：“劍一，這會兒是幾月了？”
“已經十月十三了。”
如今夏天已經漸漸過去，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院子裏的一些樹木，上頭的樹葉已經漸漸枯黃。楚鈺歎息一聲，說道：“才十月啊。”
還有兩個月才是年節，年節過後差不多還得再過半年，才到清歡的及笄禮。等到清歡及笄，他才能將清歡娶進門來。這麽算一下，當真還有好長時間需要等待。楚鈺表示，他當真有些不大想等了。
剛剛從清歡的蘭香園回來，他心思便又飄忽著到了清歡那邊。他多想光明正大的留在蘭香園，多想能夠更進一步的更清歡親密接觸？
想到那一次清歡沐浴不小心被他瞧見了，他的心底便是一片火熱。
從前他孤家寡人，卻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隻是如今，他卻更想溫香軟玉在懷
的滋味。
轉頭看了眼劍一，楚鈺忽然說道：“劍一，你跟著本王多久了？”
劍一心頭一跳，不過還是老實恭敬的回答道：“回稟王爺，已經有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
如今劍一也算是不小了，楚鈺看向劍一，說道：“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看中的姑娘？本王為你做主，你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劍一詫異的看向宸王，不明白怎麽好好的，王爺就說到這件事兒上麵來了。難道是王爺自己想要成親了，這想著想著的便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說到成親，劍一剛想搖頭拒絕，腦子裏卻忽然浮現了一張嬌俏的麵龐。容色隻能算是清秀，可偏偏那張臉在自己的腦海裏卻是愈發的清晰起來。
尤其是，他還抱著她飛過一會兒。手攬著她的腰間，接觸到她腰上的軟弱，那軟軟的觸感，讓他不禁浮想聯翩。回憶的門禁一旦打開，能夠想起來的東西似乎更多了一些，這會兒劍一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馨香，那明快的聲音，便是這麽想著，劍一便覺得心兒蕩漾起來了。
原本楚鈺就隻是隨口問問，想著劍一也是二十幾的人了，也確然是該找一個媳婦兒的時候了。沒有想到卻是看到了這樣的劍一。那蕩漾的小眼神，讓人一瞧就知道定是想到了什麽。
楚鈺愈發的覺得，自己當真是太不關愛身邊的下屬了。就連劍一有了心上人這事兒，他竟然都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過這這會兒知道了也不晚，楚鈺也有心想要逗一逗劍一，便問道：“剛剛本王不過隨口一問，你當真有了瞧中的姑娘了？”
劍一憋紅了臉，不過隨即想到自己在從京城一路趕來楚地的途中，有一段時間對待她的主子可是不怎麽友好的。她不會因為這個跟自己生氣吧？
想到這個，劍一就有點兒憂傷了。
“怎麽？還打算瞞著本王？”
劍一猶豫著開口說道：“王爺……這個……隻是屬下有這個心思，人家……人家姑娘還不知道呢。”
“說說看，是誰？”
楚鈺琢磨著，能夠跟劍一有過接觸的姑娘，除卻清歡身邊的幾個，似乎也沒有旁人了。難不成，劍一是瞄中了紅芍她們四個其中的一個？
劍一說道：“是……是紅芍姑娘。”
還真是！
楚鈺這會兒自己正煩心著跟清歡的婚事呢，還得等待好長時間，這會兒瞧著劍一自然樂的看戲。也想看看他變臉的樣子，便說道：“是紅芍啊……紅芍可是她身邊的得力的人，這個不好辦啊。”
“王爺……”劍一有些緊張的看著楚鈺。
楚鈺繼續說道：“再說著好歹也是她身邊的丫鬟，將來就算是要配人，也還是要她做主的。若是她不同意，便是本王也沒有什麽法子。”
劍一原本倒是美歐想過自己對紅芍的心意，隻覺得能夠遠遠的看著她，偶爾能夠跟她說上兩句話，看著她高興便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是這會兒冷不丁被王爺點出了這樣的心思，原先那極其容易滿足的心似乎也變得貪婪起來。
一想到將來紅芍會在顧姑娘的安排下配人，劍一便
覺得自己的心怎麽都痛的難以忍受。
他想要將紅芍娶回來，自己疼寵著。他發現，隻要是讓他稍微想一想紅芍嫁給別人的事情，他便忍受不住。簡直必死還難受。
劍一對著宸王跪下，說道：“王爺，屬下就看中紅芍了，還求王爺能夠成全。”
楚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唔……這事兒本王是可以幫你一點兒。但是如果說要這會兒就過去提親，還是不成的。畢竟本王現在還沒有跟清歡成親，這先將你們倆湊作對，被傳出去不好。”
劍一點點頭，心底更是下定決心打定主意，一會兒就過去向紅芍表白心意。
想到這兒，他又看向楚鈺，不太好意思的問道：“那個……王爺……您向顧姑娘表白心意的時候，有送什麽禮物嗎？屬下……那個……”
“本王難道不是最好的禮物嗎？”
劍一：“……”
聽起來好有道理，但是如果他在紅芍麵前也這麽說的話，會被紅芍打出去的吧？而且看起來，自己在王爺這邊大概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出來了，他說道：“王爺，屬下還有點事兒，就先告退了。您明日還有大事要做，不宜熬夜，還是先睡下吧。”
說著，就出了鬆濤院，直接往自己的屋子裏跑去了。
楚鈺看著一溜煙跑掉的劍一，很是無奈。
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還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還得睡大半年的冷被窩，想想也真是可憐。大璟的男子二十及冠，一般在十八便可以娶妻生子，還有些人家早在男子十三四歲的時候，便已經安排女子侍寢。
可憐他如今已經二十幾許，身邊還有心意相通的心愛的姑娘，卻還得忍受孤枕難眠的滋味。
搖搖頭，他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王爺，奴婢聽說您要沐浴，這會兒已經吩咐人打了水過來。”
白天在外麵跑了那麽久，這會兒身上確然有些黏膩，楚鈺沉聲說道：“進來。”
嫵兒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抬著水，水顯然是剛剛燒開的，還冒著熱氣，“王爺，讓奴婢伺候您寬衣吧。”
楚鈺皺眉，這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黏膩的味道，著實讓人不喜，看著她還要纏上來，楚鈺揮手便將嫵兒推了出去，許是力氣用的有些大了，嫵兒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了地上。
她剛開始是有些不敢置信，接著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卻是要落不落淚盈於睫的樣子，看起來柔弱極了，任是什麽樣心硬如鐵的男人瞧了，也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王爺？”
“下去，本王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
嫵兒今晚這個舉動隻是為了試探而已，如今看著宸王的態度，心裏也知道，他是不會讓自己靠近的。看樣子，還得再做另外的打算。
她謹守本分的從地上起來，對著楚鈺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接著，退到了屋外，又說道：“奴婢和雪晴就在外麵守著，王爺您若是有什麽吩咐，隻管吩咐奴婢二人便是。”
說完，便將門給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