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411章 隻對你好
碧桃看著自家小姐笑了起來，而且那笑意是真的直達眼底，瞧著就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您這會兒心情很好嗎？是不是……有什麽讓人高興的事兒？”
清歡想了想，說道：“是有點兒高興的事兒，王爺就快要回來了算不算讓人高興的事兒？”
“真的嗎？”碧桃和夏暖的聲音同時響起來，她們是當真覺得高興的。畢竟，在宸王殿下離開之後，楚地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就一直都是小姐在處理的。雖然她們是知道小姐能幹，可是到底還是覺得累著小姐了。
現在王爺要回來了，小姐自然能夠好好歇一歇了。
她們都是自小就跟在小姐身邊的，小姐從小到大經曆的事情她們自然也是都知道的。在別人家的孩子都還在玩耍嬉鬧的時候，小姐她在看醫術，學習醫術，照顧夫人。小姐一直以來都是這般冷靜的。
冷靜卻又孤獨……
其實，她們也很想讓小姐放下手裏的一切，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承擔那麽的東西，隻需要做小姐自己就好。現在楚地的重擔又被壓在小姐的身上，說實話，她們幾個對於宸王殿下，心底其實是有怨的。
夏暖心底還有些藏不住事兒，當即就問道：“小姐，您是不是收到了王爺的消息了？”
清歡搖搖頭：“沒有。”
“那您怎麽知道王爺就要回來了？”
難道小姐跟那個老道士在一起待久了，也變得能掐會算了不成？
清歡心情顯然很是不錯，當即就笑了笑，說道：“大概，是我跟王爺心有靈犀？”
碧桃和紅芍都用一臉囧囧的表情看著清歡。小姐真是越來越喜歡開玩笑了，不過對於小姐這樣的改變，她們是喜聞樂見的。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死氣沉沉了……
清歡抬起頭，便看到碧桃一臉沉思的樣子，想了想，說道：“好了，你們吩咐人將住院好好收拾一番，還有，去跟紅芍說說吧。這些天我看她都魂不守舍的，定是擔心死了。”
“是，小姐。”
而楚鈺那邊，正如清歡所猜測的那般，正在跟李思成周旋著。說周旋或許並不怎麽恰當，應該說，他們實際上已經正麵碰過了，李思成對著楚鈺抱拳說道：“你是個很強的對手。大璟皇室當中，大約也隻有你才能夠撐得起皇室那搖搖欲墜的大廈。”
楚鈺笑而不語。
大廈將傾，非獨木所能支也。對於他來說，現在的選擇才是最好的，所謂不破不立。天下亂象顯現，對於大璟皇室來說，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大師這樣的話他沒有必要對眼前的人說，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還是敵人。
縱然現在兩個人的出手，不過是為了互相試探，但是總有一天，兩個人還是對真正的來一場的。所以現在的惺惺相惜，對於楚鈺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
反正，他們之間總是要有人犧牲的不是嗎？
李
思成帶著人離開，楚鈺也準備領兵回城了。而陳郡的所有事物的處理，則都交給了王越，陳郡周圍荒廢的土地很多，楚鈺想著得下個政令下去，鼓勵眾人開荒種地才是。
出來一個多月，已經開始想念還在楚地的清歡了。
都說美人鄉，英雄塚，果然不假。
三天之後，楚鈺騎在駿馬之上，身後跟著數萬大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到了楚地城門口。關於傷兵和陣亡的士兵的撫恤問題，楚鈺一律交給了手下負責，而他則一路策馬狂奔至王府。
清歡原本正在院子裏畫畫，然而忽然似是心有所感一般，她將手中的筆擱下，心裏隱隱的有些激動。
“小姐，您要去哪兒？”
清歡說道：“去門口瞧瞧。”
說罷，整個人竟是奔跑了起來，一直出了院子，遠遠的瞧著那個穿著一身鎧甲站在自己十步之遠的地方，帶著滿身的風塵，卻衝著自己笑的一臉寵溺的男人。
他一步步朝著清歡走去，一如他對她的態度。
她隻要站在原地等著就好，剩下的一切他都會努力，努力的跟她在一起，努力的掃除他們之間所有的障礙。如今看著他守護了三年的女孩，終於長大，他那顆等待已久的心，再也安靜不下來。
愛情裏麵，大概真的有誰先愛上誰就輸了的定律。
他看過萬千女色，其中長的美豔的更是不計其數。可是卻沒有一人，能夠入的了他的心，從一開始，他就守護的卑微，以至於這個時候他心底迫切的想要清歡娶進門，以安他的心。
“我回來了。”他笑，目光灼灼如烈日。
“我知道。”她也笑，淺淺的溫婉。
分明才分開了僅僅一個月的光景，可是楚鈺卻感覺像是過去了許久。他都有寫埋怨陳郡的太守太弱，根本分不去他半分心思，不管什麽時候，總要被清歡分了心神。
等著走到自己的麵前，清歡整個人都投入他的懷中，輕輕依偎，在他耳邊呢喃：“我想你，很想很想。”
楚鈺心底的狂喜怎麽都抑製不住，她說她想念他，很想很想，跟他一般的想念……
當一個人求而不得的時候，才會說我愛你，但與你無關。但是若能得到回應，誰不奢望兩情相悅？一個人的相思是苦，可是兩個人的相思卻是纏綿。
他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子，那般的用力卻又用著十二萬分的自製，控製著自己的力道，不讓這堅硬的鎧甲傷害到她分毫。
愛她，勝過愛自己，所以一切的一切都為她考慮好了。方方麵麵！
楚鈺低頭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嗅了一口，這才問道：“在我走之前你答應我的話，這會兒可還記得？”
清歡想了想，她答應他什麽來著？
等他回來，就跟他成親……
所以說，他現在回來了，自己就要被賣了嗎？想想就有點兒難過呢。
不過，既然兩個人的心思都已經確定，她並不覺得自己
還有什麽好糾結著不答應的。人生苦短，若是總是將時間浪費在徘徊抉擇上，等到生命即將逝去的時候，定然會後悔當初沒有將時間好好的放在長相廝守上麵吧？
清歡點點頭，說道：“我記得啊，隻是讓我就這樣嫁給你，是不是太簡單了？”
楚鈺狂喜莫名，他空開清歡，將自己腰間的佩劍解下，鄭重的放在清歡的手裏，神情肅穆的說道：“清歡，從當日第一次遇到你，我便認定了你。千萬人中，能夠相遇是緣分，能夠相守，我心底滿懷感激。我楚鈺在此發誓，從今往後會一心一意對待顧氏清歡，護她愛她敬她，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我將這把劍交給你，若是我有違諾言，便任由你處置！”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傷害我的人便是你。我將能夠傷害到我的利器交在你的手上，隻願能夠安你的心。
清歡手中握著劍，微微用力將劍出鞘。果然是一把好劍，她淺笑的看著他，問道：“就不怕若有一日我不愛你了，想要改嫁了，也會用這把劍刺進你的胸膛？”
雖然這個時候，楚鈺明明知道清歡是在開玩笑。可是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心到底還是忍不住的抽痛起來，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清歡的那雙眼眸中，都盛放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悲哀和苦痛。
隻要想一想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楚鈺整個人都難過又瘋狂。
瘋狂的恨不得要將眼前的人禁錮，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不給她任何機會見到任何男人，這樣大概就不會有清歡口中的事情發生了吧？
清歡顯然是絲毫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無意的玩笑話，竟然會讓他痛苦成這副模樣。她反省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楚鈺已經搶先一步開口說道：“若是當真會有那麽一日，你就用手裏的劍結束我吧。沒有你，沒有你的愛，我想我大概是活不下去的。”
他承認這樣會顯得很軟弱，可是他設想了一下那樣的情景，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別無選擇。
若是從不曾得到她的愛，就這樣讓他仰望這她一直護著她過一輩子也好。但是嚐過了兩情相悅的滋味，再讓他失去，簡直剜心一般痛苦。
清歡變了臉色，他將自己的弱點，將能夠傷害到他的利器，全然交到自己的手中，這樣的情深她唯有給他同樣的情深吧？
清歡定定的看著他，忽然笑道：“傻瓜，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我若是不愛你，大概會被天打雷劈的吧？”
“嗯，往後我還會加倍的對你好。”
他其實比清歡更了解她自己，她這個人在感情上被動。
她做了很多事，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諸多的印記，但是很多時候，她給人的感覺又像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從不主動……
對她好，一日好過一日，才是留下她最正確的方式……
而他，也是年複一年的這麽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