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38章 婊咂,打你臉

第38章 婊咂,打你臉

景秦時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雖然有意想幫蘇沉歡,但是事發突然,兩人又隔得太遠,他要出手,根本就來不及!

卻見蘇沉歡的身子突然朝後疾退好幾步,馬蹄險險從她的腹部劃過,卻隻是輕觸,並未傷到她,四周響起驚詫聲。

原來蘇沉歡早前就看出了一些古怪,所以馬才一動,她便朝後疾退,這才能躲開。

顧紅薔的笑聲傳來:“這匹拂風是本宮從宮裏逃出來的上等好馬,你又有何好挑剔的?還不快騎上去!”

拂風是前些日子北燕送來的烈馬,性情極為暴躁,宮裏的馴馬師但凡觸碰拂風者,非死即傷。

顧紅薔那日在景秦時的家裏見到蘇沉歡後,氣得要死,恨不得置蘇沉歡於死地,隻是蘇沉歡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明刀明槍的上去刺殺,被人抓住把柄終會惹麻煩,她想了兩日也未想出對策,那日聽說拂風的事情之後,便生出了這條毒計。

蘇沉歡低頭道:“我怕。”

其實在場的學子看到拂風那副凶惡的樣子沒有人不怕,隻是聽到蘇沉歡說害怕的時候,他們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顧紅薔的下巴抬了起來:“果然,鳳蒼太子就是一個窩囊廢!竟連匹馬都怕!”

景秦時自然知道顧紅薔這樣針對蘇沉歡是為什麽,他笑道:“我昨日進宮的時候聽說拂風摔傷摔死了八九個馴馬師,不要說蘇沉歡怕,我也害怕,公主若是不怕的話,不如和蘇沉歡換一匹馬?”

顧紅薔的麵色一僵,有些委屈地看著景秦時:“我的馬已經選好了。”

“哦,如此說出來,公主也是怕拂風了。”景秦時微笑道。

顧紅薔麵色一白:“我聽說蘇沉歡這一次回來膽子大了不少,多年沒見她,便想著送她一件禮物,誰知道她那麽沒用,我送的禮物她都收不了。可是現在怎麽辦呢?上騎射課若是沒有馬,她怎麽上課?不知哪位同學可以把自己的馬借給蘇沉歡?”

四周沒有一人答應,開玩笑,今日這事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個局,誰又敢去觸這位得寵公主的黴頭?

蘇沉歡掃了一眼,見衛嫣不在,知衛嫣必定被顧紅薔用什麽法子拖住過不來。

顧紅薔冷冷地看著蘇沉歡道:“看起來好像沒有人願意借馬給你哦!本宮聽說,蘇沉歡到太學上了兩次課,兩次都被罰,聽起來好像很可憐,今天是第三天,若你再不能上課的話,我也隻好回去稟報父皇,你實在是個不安份的,天天到太學裏惹事,心性不定,不如去北門寺裏抄佛經吧!”

到寺裏抄佛經在臨天等同於出家,一國的太子若有出家這種記錄的話,絕對是個天大的笑話,蘇沉歡就算是回到鳳蒼,等著她的也將是被廢的命運。

四周轟笑出聲,看著蘇沉歡的目光多了幾分同情,他們雖然不知道蘇沉歡是如何得罪了這位公主,但是得罪這位公主的下場實不算好。

景秦時涼涼地看了顧紅薔一眼,顧紅薔卻不再看他,她已經想好了,如果今日不將蘇沉歡弄死也至少要將她調離憶城,讓她再也見不到景秦時。

蘇沉歡的麵上清冷,微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眼裏已經漫上了幾分怒氣。

她知她現在還不能太露鋒茫,但是一味忍讓也絕不是個法子,她腦袋飛轉,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那邊顧紅薔繼續道:“本宮之前就聽說鳳蒼的太子就是個軟蛋,平日裏最是無能,膽小如鼠,全然沒有一國太子該有的樣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雖然讓你這個一國太子去抄拂經好像不是太合適,隻是你現在什麽事情都做不好,也就字寫得還不錯,沒有什麽事情比抄佛經更適合你了。”

景秦時已經聽不下去了,正欲說他可以將馬借給蘇沉歡,沒料到蘇沉歡已經大聲問道:“公主說這匹馬送給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顧紅薔下巴微抬:“自然是真的,隻要你能騎得上這匹馬,我就將它送給你。”

蘇沉歡緩緩抬起頭來道:“我若能騎上這匹馬,是不是就不用去北門寺呢?”

顧紅薔的眼裏漫上殺意:“沒錯。”

蘇沉歡將手裏的馬具一丟,朗聲道:“公主此言,還請諸位幫我做個見證,省得一會公主反悔。”

景秦時看到蘇沉歡那張沉靜無波的臉,他的眸光微轉,事雖因他而起,而要解決這件事情唯有靠她自己,他此時若是上前幫忙,怕是會越幫越忙,於是他朗聲道:“你放心好了,公主何等身份,又豈會賴你這個帳?公主,你說是不是?”

顧紅薔臉上滿是得意地道:“那是自然。”

“有公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蘇沉歡說完直接就躍到了拂風的背上,她這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暢快,利落至極。

所有人見狀不由得一驚,拂風本是野馬之王,隻是因為機緣巧合被套馬索套上,幾經周折才到憶城,它又豈容人騎在它的背上?當即撒開四蹄便快速奔跑起來。

蘇沉歡曾跟著師父玄月白套過馬,治服過瘋馬,饒是如此,此時一到拂風的背上,她才發現拂風比起瘋馬來更加可怕。

它一會前肢朝天,身體高高的豎起來,試圖甩掉蘇沉歡;一會又快速奔跑,跑不到三十丈又突然停下來欲將蘇沉歡甩下去;一會又後蹄抬起,左邊扭扭,右邊扭扭,身體騰空而起,欲將蘇沉歡拋下。

蘇沉歡不管拂風如何折騰,她死命的抱緊拂風的鬃毛,雙腿則緊緊地夾在拂風的肚子上,死活不鬆。

隻是拂風的力氣實在是大,她此時力氣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腿微一軟又便被拂風從背上摔了下來,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料到她卻在半要落地的那一刻摟住了拂風的脖子,腳一勾整個身體便掛在拂風的脖子上。

眾學子看到這光景早已經目瞪口呆,周子遷已經忍不住讚道:“好騎術!”

景秦時之前就知道蘇沉歡是會武功的,此時看到她的樣子輕輕歎了一口氣。

顧紅薔的麵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隻盼著拂風把蘇沉歡摔下馬來,再給上一蹄子把蘇沉歡踩死。

然顧紅薔盼著看到的場景一直沒有發生,反倒是拂風因為太過折騰,力氣漸竭,又被蘇沉歡抱住脖子,氣息也漸不順,速度慢了些。

蘇沉歡趁機再次躍起馬背,拂風又開始發作,她卻將發上的簪子拔下,狠狠地刺在拂風的背上,拂風吃痛,跳了起來,她拔出後又插了下去,往後但凡拂風有任何要將她甩下馬背的動作,她都狠狠地用簪子刺在拂風的背上,很快拂風就知曉她的厲害,知道遇上一個難纏的對手,便服了軟,馬蹄漸漸緩了下來。

蘇沉歡騎著馴服了的拂風到了眾人的麵前,跳下馬背後,拂風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她微微一笑。

景秦時站在顧紅薔的身邊淡聲道:“公主的眼光真好,送禮物的眼光也極為獨到。”

顧紅薔的麵色極為難看,正欲挑毛病,卻聽得一記男聲傳來:“好膽識,好騎術!”

眾人回首,卻見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站在眾人的身後,眾人忙行禮道:“風夫子。”

騎射課的夫子是武狀元風小武,他身為武狀元原該為國效忠,鎮守邊關,隻是他的性子和他的姓是同音的,瘋起來的時候那就是一個瘋子,且是個武功高強的瘋子,所以他的仕途極為不順,被一貶再貶,最後被貶到太學裏做了這個幾乎沒有品級的夫子。

他不抽風的時候還是很有一個夫子該有的樣子,因他不定時抽風,所以太學裏的學生怕他更甚於司月澈,因為司月澈頂多是罰著跑幾圈,而他剛很可能拉著學生出去對打。

他能成為武狀元,武功自然不低,這些學生又哪裏是他的對手,所以被他罰的學生輕則鼻青臉腫,重則筋扯骨斷。

所以上他的課時,學生們一個個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風小武不理會眾人,走到蘇沉歡的麵前道:“以前上課的時候沒見過你,你叫什麽名字?”

“蘇沉歡。”蘇沉歡輕聲答道。

風小武笑道:“承歡?可是身下承歡的承歡?”

四周笑聲再起,蘇沉歡已道:“是沉迷不悟的沉,歡天喜地的歡。”

風小武本有意想要為難她一下,聽到她這個回答倒愣了一下,最初的主意已經變了,看著蘇沉歡的目光深了些道:“不錯,以後你好好上我的課便是。”

蘇沉歡點頭,然後扭頭看著顧紅薔道:“多謝公主的禮物。”

拂風是北燕送的供品,她原本隻想用它來對付蘇沉歡,並沒有真的想過要送給蘇沉歡,供品都是記錄在冊的,就算她是個得寵的公主也不能隨意將供品送出。

隻是之前的話說得實在是太滿,此時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她冷著臉點了一下頭:“真看不出來你竟還有這般本事。”

蘇沉歡淡淡地回了句:“逼得急了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