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痛打,落水狗
第47章 痛打,落水狗
若洛天柔方才挽著顧青鬆手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引起了眾怒。
當即有人道:“洛小姐處處為難蘇小姐,她那副樣子,難不成還能欺負得了你?”
“就是,你方才帶人進去為難蘇小姐,若她真有那樣的本事的話,又豈會讓你弄出一身的傷出來?”
“洛小姐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卻要把髒水往別人的身上潑,當真是太過份了!好在太子爺英明神武,又豈會被你所騙?”
洛天柔看著顧青鬆漸漸沉下去的目光,她的心裏頓時一片慌亂,她記得以前隻要她踩蘇沉歡,所有人都會跟著附和,但是此時卻變成了萬人踩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當即怒瞪著蘇沉歡道:“蘇沉歡,你說,這東西是你的!”
蘇沉歡兩眼淚汪汪:“洛小姐,這東西我見都沒有見過,我又如何能塞進你的懷裏?”
她從方才洛天柔的懷裏被搜出那絹帛之後,就一直留意那在場所有人的表情,想從中間找出把那絹帛塞到衛嫣懷裏的人,可是在場所有的人中間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出異常來,她的心念翻飛。
洛天柔的眼裏凶光更甚,蘇沉歡似乎嚇得受不住一般,一邊抹淚一邊道:“洛小姐若非要說那東西是我的,那就當做是我的吧!”
她越是這樣說便越沒有人信。
洛天柔聽到蘇沉歡的話後心裏一喜,忙對顧青鬆道:“太子殿下,你聽到沒有,蘇沉歡已經自己承認了,那東西是她的!”
“夠了!東西在你的身上搜出來那就是你的!”顧青鬆再也忍不住,怒斥道:“洛小姐,這件事情你怕是必須得給個解釋!來人,把她帶走!”
洛天柔再蠢也知道此時若是被帶走,隻怕會有極大的麻煩,她忙大聲道:“公主,你快替我說句話!”
顧紅薔頓時也急了:“太子殿下,這件事情隻怕另有古怪,且這裏還有人沒有搜,也許還會有其他的線索呢?”
蘇沉歡的目光當即落在顧紅薔的身上,她想起她在床底下看到的鞋子和裙裾,和顧紅薔的並不相符,那個人並不是顧紅薔。
顧青鬆皺眉道:“還有誰沒有被搜身?”
“衛嫣。”顧紅薔急道:“大將軍府的衛嫣,她今日過來之後就說不舒服,一直在廂房裏休息。”
顧青鬆微微停頓了一下後道:“來人,去請衛嫣。”
約莫半盞茶的光景,衛嫣睡眼朦朧的走了過來,她過來的時候還在揉眼睛,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問道:“怎麽呢?你們不去賞花都在大殿裏做什麽?”
早有嬤嬤將衛嫣全身上下搜了一個遍, 並沒有在她的身上搜出任何異常的東西來。
嬤嬤帶著衛嫣過來的時候,就對著顧青鬆輕搖了一下頭。
顧青鬆冷聲道:“來人,把洛天柔帶走!”
洛天柔當即大哭了起來,衛嫣進來的時候見這麽多人齊聚在這裏,她麵上的表情固然是裝的,但是卻也有幾分真切的不解,此時一看到洛天柔的樣子,她倒樂了。
衛嫣一把將洛天柔臉上的麵紗揭下來道:“你的眼淚都把麵紗弄濕了,這樣粘在臉上多難受,不如揭下來好好透透氣。”
洛天柔見顧青鬆的目光剛好掃過來,她臉上的傷疤就那麽完好無損的暴露在自己心上人的麵前,她原本哭得正厲害,此時看到顧青鬆嫌惡的目光,她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就暈了過去,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身體直接倒在顧青鬆的懷裏。
顧青鬆看到洛天柔臉上的傷疤,眉頭當即皺成一團,他印象中的洛天柔雖然算不得是絕色美女,但醜到這種地步就有礙觀瞻了。
他見洛天柔的身體倒過來,他無比嫌惡地避開,冷聲道:“將洛天柔送進天牢。”
洛天柔原本隻有七八分暈,聽到這句話便徹底暈了過去。
顧紅薔沒料到這件事情竟是這般收場,而這事又牽扯到朝堂之事,她也不敢再勸,隻扭頭看了衛嫣和蘇沉歡一眼,蘇沉歡極沒出息地低下了頭,衛嫣卻直接回瞪了回去。
正在此時,一記溫和中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今日這是怎麽呢?太子殿下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蘇沉歡微微抬頭,見得一個身穿玄色衣服的男子走了過來,那男子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玄色的衣服穿在一般人身上顯得很是老氣,但是穿在那男子的身上,竟透著出塵的感覺,且貴氣逼人。
蘇沉歡曾見過那男子一回,知他是顧青鬆的死對頭,也是朝中除了顧青鬆外呼聲最高的皇子顧北槐。
三年未見,顧北槐看起來更加溫和了。
隻是蘇沉歡卻知道顧北槐的溫和隻是表麵上的,因為真正溫和的皇子是不可能在朝中得到那麽多人的支持。
顧青鬆一看到顧北槐,臉上露出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處理些許小事罷了,懷王平素深居簡出,最怕熱鬧,今日怎麽有空到這裏來呢?”
“天天呆在家裏枯坐,總有乏味的時候。之前聽說紅薔種的白蓮開花了,便想著過來看看,不想卻趕上了紅薔的賞花宴。”顧北槐語氣甚是溫和,人也笑得溫和。
顧青鬆笑道:“懷王愛詩與花,真真是個雅人,些許俗物就不勞你操心了,白蓮在那邊。”
他說完伸手一指,顧北槐微微一笑,竟真的不再問,直接就朝種有白蓮的池塘那邊走去,那模樣,仿佛真的就是來這裏看白蓮的。
顧青鬆的眼睛一眯,又道:“那邊的池塘泥土有些虛,今日有人踩空落水了,懷王可要小心一點。”
“謝太子殿下提醒。”顧北槐悠然地轉過身來對著顧青鬆道謝。
顧北槐明明是有極有禮的動作,但是看在顧青鬆的眼卻頗為紮眼,於是他又說了句:“春日蜜蜂也多,今日明王在那邊賞花的時候被蜜蜂盯了,懷王可要小心一些。”
顧北槐笑道:“萬物應有時,花開花謝總是春,縱被蜜蜂蟄上一口又何償?隻是怕蜜蜂隻蟄了我一口, 反倒丟了它的性命,那就不值當了。所以太子殿下盡管放心,我會小心避開的。”
他這話是話中有話,偏說得綿軟,又笑意融融,顧青鬆就算是想要借題發揮也不好行動,當下隻淡笑:“懷王當真是心懷蒼生,慈悲至極。”
顧青鬆說完帶著一隊人馬直接走了。
顧北槐看著顧青鬆的背影淡淡一笑,是他一慣的溫和,隻是從蘇沉歡的角度,分明看到了顧北槐眼裏的嘲諷,那微挑的眉眼,分明就帶著看戲的趣味。
他似感覺到了蘇沉歡的目光,扭頭時他的眼睛看向了她,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淡笑:“蘇姑娘?”
蘇沉歡輕點了一下頭,顧北槐點頭一笑道:“果然是花容月貌,和太子殿下是良配。”
蘇沉歡此時的樣子可以用狼狽來形容,臉上又是鮮血又是墨汁,根本就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他此時竟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誇她是花容月貌,這人睜著眼睛胡說八道的本事比起三年前又長進了不少。
她低著頭道:“希望太子殿下也是這麽想的。”
顧北槐笑了笑,卻沒再理她,扭頭朝白蓮池那邊走去。
衛嫣皺著眉頭道:“沉歡你長得花容月貌嗎?我怎麽看不出來?懷王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她是壓著嗓子說的,隻是她的嗓門一向很大,就算是壓著嗓子說話也比一般的大家閨秀說話的聲音還要大上幾分,顧北槐此時沒有走遠,聽到她這麽直白的話腳下一頓,終究忍著沒有將頭扭過來。
蘇沉歡心裏想笑,卻還是用弱弱的語氣添了一句:“我本是花容月貌。”
顧北槐聞言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其實蘇沉歡的五官是長得極精致的,隻是她平時大部分時候都低著頭,又總是否一副怯怯的樣子,便沒有幾人發現她的美。
其實衛嫣一直都覺得蘇沉歡長得很好看,但是卻不是用花容月貌這個詞能形容得了的,而她書念得也不好,一直沒有找到比花容月貌更適合蘇沉歡的形容詞。
衛嫣朝蘇沉歡眨了一下眼睛,兩人便走了出去。
蘇沉歡坐上衛嫣的馬車道:“阿嫣,今日的事情我細細想過了,今日這事也許不是針對我的,怕是專門針對你的,你最近要小心一點,你回去之後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也跟衛將軍說說,讓他也好有所防備。”
她雖然得罪了顧紅薔和洛天柔,但是他們要對付她終究不過是女子之間的爭鬥,而今日顧青鬆的神色,則告訴她這件事情不尋常,已經不再是女子間的爭鬥了,此事已牽涉到了朝堂。
她雖然是鳳蒼的太子,但是說到底在他們的心裏,她不過是個任人欺辱的人罷了,並不會對其他事情造成太大的影響,他們沒有處心積慮對付她的必要。
但是衛嫣就不一樣了,她的身後是整個衛國大將軍府,如今臨天皇子之間的爭鬥已經極為明顯,朝堂之中,隻恨不得鬥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