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59章 吃醋,不自知

第59章 吃醋,不自知

蘇沉歡一邊想著一邊給拂風喂麻沸散,結果一不小心將麻沸散掉了一半在地上,還是衛嫣驚呼一聲她才回過神來,伸了一下舌頭,忙認真給拂風喂藥。

司月澈掃了她一眼,笑意已達眼底。

麻沸散的藥效很好, 拂風服下之後很快就陷入沉睡中,接下來拔鐵釘的事情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蘇沉歡本想自己來的,隻是司月澈卻拿著老虎鉗不鬆手,他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後淡淡的說了句:“明明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女人來搶什麽?”

蘇沉歡愣了一下,司月澈卻已經蹲下,示意她扶著拂風的腿,他用力一拔,馬血便濺了出來,他早有所備,直接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包藥灑在拂風的傷口處,那藥蘇沉歡是極為熟悉的,和她上次給景秦時用的止血藥基本上一模一樣。

那止血藥的藥方是她的師父玄月白傳給她的,玄月白曾說過,隻有他的弟子才配得出這樣的止血藥,她看向司月澈的眸光更深了些。

司月澈卻似毫無所察一般,替拂風止完血之上了金創藥,那藥也是她熟悉的,她的心跳快了些。

蘇沉歡下山的時候,師父曾說過,他在憶城裏安排了人接應她,她當時問師父要如何去找接應她的人,師父卻說不用她去找,那會自然會來找她。

這段日子她一直用心觀察身邊的人,卻一直沒有看到接應她的那個人。

雖然說她之前也曾懷疑過司月澈,卻又覺得像他那樣少年成名,又在憶城多年的人,怎樣都不可能是他,隻是如今最不可能的事情成了最可能的事情。

她的心裏透出了幾分歡喜,發自內心覺得師父是極為可靠的,給她找的這個接應她的人,當真是非常厲害,也很強大。

她滿臉欣喜地看著他道:“是你嗎?”

司月澈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繼續替拂風包紮傷口。

倒是衛嫣傻乎乎地接了句:“是我什麽?”

“沒什麽。”蘇沉歡微笑道。

三人很快就將拂風的傷口處理完畢,蘇沉歡見司月澈雪白的袖口處沾了幾顆鮮血,她微有些猶豫後道:“夫子,今日真是辛苦你了,這件衣服因我而髒,待你換下來,由我來洗可好?”

司月澈愣了一下,對上少女晶亮的眼眸,輕點了一下頭,她當即便笑了,不同於往日那種帶著敷衍和討好的笑,此時是發自內心的笑,整個人便如天邊絢爛的雲彩,綺麗多姿,隻看得他眼前一花,他有些不自在,微扭過頭,卻道:“好!”

蘇沉歡眼裏的笑意轉濃,卻不再多言。

這邊才處理完,學舍那邊傳來了鍾聲,這一輪的比試已經結束,下一輪便是武功的比試了。

蘇沉歡朝司月澈看去,他輕點了一下頭,而她的目光看向司月澈時,同時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景秦時,他此時雙手半抱在胸前,一副看熱鬧的模樣,隻是那雙眼睛卻並沒有幾分溫度。

“你怎麽來呢?”蘇沉歡問。

景秦時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司月澈道:“司夫子當真是深藏不露啊,今日可讓我等開了眼界。”

司月澈淡淡地道:“彼此彼此,憶城裏最會玩的景王爺,不但會玩,有著極不錯的身手,隻不知平素展現在人前的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全是真的。”景秦時有些慵懶地看著司月澈道:“我一直都很好奇,像司夫子這樣文采武功俱都風流的人物怎麽會隻甘心做個夫子?”

“人各有誌,我的誌向就是教書育人,於朝堂之事沒有任何興趣。”司月澈眸光清冷:“倒是景王爺,是真的甘心為質,永遠呆在臨天嗎?”

“人各有誌。”景秦時笑道:“我就愛臨天的美人,愛這裏的風流之氣,尤其是這裏還有歡歡,如今的確有些不想回去了!”

司月澈的眉眼更冷了幾分,幽幽吐了幾個字:“那我就祝景王爺永遠在臨天享受無盡風流,至於蘇沉歡嘛!你還是不要想了,你已經有那麽多的美人,就不要再來招惹她了。”

蘇沉歡聽兩人說著說著就扯到她的身上,她不由得摸了一下鼻子,且兩人說話時的氣場好像有點不對。

她輕咳一聲道:“夫子,到我們比試了,現在若是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司月澈輕點了一下頭,卻將手伸到她的麵前,她愣了一下,他微一側目,景秦時的眸光頓時如刀一般朝她射了過來,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微一猶豫後道:“夫子,我會自己走。”

景秦時頓時眉開眼笑:“就是,都這麽大人了,又豈不會走路?我這一場剛好也要比較,歡歡,我們一起去!”

他說完極不要臉的直接拉起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司月澈的麵色一沉,他卻似沒有看見一般,拉著蘇沉歡走得更快了。

蘇沉歡忍不住道:“景秦時,你走慢點!”

衛嫣完全狀況外,方才景秦時和司月澈說的話她倒有多半沒有聽懂,也不太明白司月澈那張沉下來的臉是怎麽回事,又見司月澈的手還伸在那裏,她覺得司月澈此時好像很沒有麵子,當下便把自己的手放在司月澈的手上。

司月澈一愣,卻如觸電般收回了手,也不說話,抬腳就走。

衛嫣忍不住道:“沉歡,夫子,那拂風怎麽辦?”

“你這裏守著。”司月澈淡淡吩咐了一句。

衛嫣頓時傻了眼:“一個個全走了,為什麽是我一個人留下來守著馬?”

景秦時拉著蘇著沉歡快走到校舍邊時,蘇沉歡一把拂開了景秦時的手道:“你又發什麽瘋?”

景秦時此時心裏有萬千的念頭自心頭漫過,那泛著酸氣的澀味,隻差沒將他醃成泡菜,他微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道:“司夫子對你好像很不一般啊,他那樣神仙一樣的人物,竟也會為了你下場,還為了你和我吵架。”

蘇沉歡正色道:“那是司夫子寬厚。”

“寬厚?”景秦時淡淡地道:“這話你信?”

蘇沉歡懶得理他,他又在她的身後補了一句:“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非奸即盜。”

蘇沉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回了句:“景公子是在說你自己吧!你放心好了,往後我會小心的,會在心裏貼上一句話,防火防盜防景秦時。”

景秦時笑眯眯地道:“歡歡,你這是打算把我刻在你的心上嗎?”

蘇沉歡賞了他一記白眼,直接去了校場。

司月澈在她的後麵走,但是到達的時間卻沒差太多,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皇後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她含笑道:“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射箭時的事情,這一次所用的劍都是沒有開鋒的,這樣就不會再有意外了。”

她說完看著蘇沉歡道:“沉歡,上一局你和司夫子那一組是第一句,本宮對你是個越來越期待了。”

蘇沉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沾了司夫子的光,若沒有夫子幫襯,我必輸得一敗塗地。”

皇後微微一笑,示意身後的宮女分發武器,為了公平起見,今日裏的所有的武器全是沒有開鋒的劍。

劍分到蘇沉歡手裏的時,她隻覺得沉甸甸的,竟是比一般的劍都要重得多,她拔出來看了一眼,劍身烏沉,雖未開鋒,卻隱見鋒茫。

她微有些吃驚,這樣的劍在鳳蒼可以稱得上是利器了,隻有王侯才能擁有,可是在臨天,這樣的寶劍竟直接當做比試的劍用。

她對臨天的冶煉之術更感興趣了。

皇後見她一直在看劍,問道:“沉歡,你對這劍可有何看法?”

蘇沉歡撓了撓頭道:“我不是太懂劍,但是這劍這麽沉,我……我怕我一會舞不起來……”

四周哄笑聲起,皇後淺笑道:“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學監過來問皇後是否可以開始了,皇後輕點了一下頭,這一局皇後也做了一些安排,隻是在司月澈的保護下,她大多數時候都隻需要拿著劍做做樣子,就很輕鬆的贏得了這一場的比試。

蘇沉歡原本想繼續拿她的倒數第一名,隻是有了上一場箭術的事情之後,她就知道到數第一名今日她是再也得不到了。

因為司月澈的劍法竟也極好,雖然沒有太多精奇的招式,但勝在古樸實用,竟能用極簡單的招式破極為繁複的劍招。

皇後越看越覺得司月澈真的是文武全才,若能將他收為已用,實是一件美事,隻是司月澈的性子又實在是清冷,功名利碌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皇後想到這裏目光落在蘇沉歡的身上,自司月澈成名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感興趣,難道司月澈對蘇沉歡有意?

皇後心思百轉千回,那邊司月澈已經將最後一個對手打敗,他的身手利落而又儒雅,好看卻又殺傷力十足,她微微點頭,扭頭對學監道:“司夫子似乎對蘇沉歡很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