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82章 吃醋,公子怒

第82章 吃醋,公子怒

司月澈斂了眸光,輕輕抓起蘇沉歡的手,做了一個起手式,淡聲道:“音律由宮、商、角、清角 、徵、羽、變宮組成,這是基本的音律,至於彈的手法就有更多種了,尋常人能掌握四到六種手法就算不錯,但是那種手指特別靈活的,可以用十幾種乃至二十種的手法去彈。你現在還不熟悉,也不用學太多的指法,先學基本的幾種便好。”

蘇沉歡以為他教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卻沒有料到他竟真的認真教了起來,兩人靠得極近,她也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他身上的氣息和景秦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景秦時身上的氣息張揚的味道更重,而他則帶著溫和的沉水香。

她從未被人如此帶著彈琴,也有些不自在,琴音一起,司月澈卻在她的耳畔道:“師父也真是偏心,竟將暗弩傳給你了。”

蘇沉歡輕聲道:“師父說憶城太過危險,我需有保命的武器。”

“你昨夜是如何脫身的?”司月澈又問了句。

蘇沉歡答道:“可能是老天爺平是看我太苦了些,所以格外開恩,給了我好的運氣。”

“我一直覺得運氣等同於實力。”司月澈的聲音微冷了些道:“隻是你對自己也太殘忍了些,傷成那樣竟還敢一個人夜探太子府,你想要什麽?”

“《冶煉寶典》。”蘇沉歡輕聲答道:“隻有得到《冶煉寶典》時將軍才會真心助我,我回到鳳蒼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司月澈的眉頭微皺:“那算是臨天的鎮國之寶了,顧青鬆必定會妥善保存,你一個人竟就敢行動,蘇沉歡,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蘇沉歡愣了一下,若是景秦時這樣說她她會覺得很正常,司月澈這樣說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她輕聲道:“夫子,罵人是不對的。”

“我是你師兄。”司月澈淡聲道:“長兄如父,你做錯了事罵你幾句又何妨?”

蘇沉歡:“……”

司月澈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心裏有暖意生起,他卻道:“往後不可再如此了,如果再去盜《冶煉寶典》的話,跟我說一聲。”

蘇沉歡嘻嘻一笑道:“好啊好啊,就等你這句話。”

她這一笑,整個人立刻就鮮活了起來,司月澈卻有一種被她算計的感覺,卻偏生又惱不起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年紀不大,身上背負的卻極多。

這一次的學琴注定是學得亂七八糟,雖然蘇沉歡本來就有不錯的琴藝,但是此時卻為了做樣子調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司月澈也拿她沒法子,私下相處他早已發現她狡黠多變,有時候還會有幾分孩子的天真燦漫。

司月澈和蘇沉歡從茶樓裏出來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此時已到用午膳的時間,他直接帶著她去附近的酒樓用膳,隻是兩人進去的時候卻和景秦時碰了個正著。

三人都有些意外,景秦時的身邊跟了好幾個憶城的大家閨秀並紈絝子弟,他也輕袍緩帶一副風流之色。

而蘇沉歡因為腳上有傷被司月澈攔腰扶著,多少有些曖昧的模樣,蘇沉歡看到景秦時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不痛快,而景秦時則看到她和司月澈的樣子心裏則更加不痛快。

景秦時打了個哈哈道:“司夫子,好巧啊!”

他麵上在笑,實則是恨不得把司月澈放在蘇沉歡腰上的手拉開,他都從未這樣抱過她。

司月澈掃了他一眼,則理都懶得理他,直接扶著蘇沉歡朝裏走去,景秦時欲攔,旁邊一個紈絝笑道:“我就說上次司夫子為了蘇沉歡才下場的對吧!你看你看,這都抱到一起了!”

另一個紈絝嘖嘖了兩聲:“蘇沉歡是未來的太子妃,太子一直對她避之三舍,她該不會是覺得攀不上太子,就去勾引司夫子了吧?”

“站在女人的角度,我覺得司夫子可比太子好多了。”景秦時身邊的女子雙眼冒紅心狀:“他學識好,人長得好,脾氣又好,最重要的是他曾說過若娶妻則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他隻娶他喜歡的人,不納妾!”

“那也輪不到你!”另一個女子道:“隻是這司夫子也太奇怪了,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會看上蘇沉歡那個廢物?”

景秦時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將欲上樓的司月澈和蘇沉歡攔下道:“歡歡,跟我走!”

他說完直接拉蘇沉歡的手,司月澈雖知景秦時和蘇沉歡走得近,但是他卻覺得景秦時也是個危險的,他下意識的覺得不能放蘇沉歡跟景秦時走。

他當即化掌為刀直劈景秦時的手腕道:“我奉太子之命送她回家,景王爺此時橫插一腳好像有些過了。”

景秦時也不縮手,手形驟變,化掌為拳直擊司月澈的手腕:“我和歡歡住隔壁,夫子離得遠並不順路,由我來代夫子送歡歡回家便可。”

兩人說話間已經無聲的拆了數招,其他人隔得遠看不到兩人的招數,卻也能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君子受人所托當忠人之事。”司月澈出手出風,語氣卻極為平緩:“多走些路又何妨,景王爺還有那麽多的朋友在,不敢有勞景王爺。”

景秦時微笑道:“老子今日就看上歡歡了,非要送她回家,你就算不讓我從太學畢業我也今日也不讓你。”

他這話說得相當無賴,很有他平素在人前的風格,活脫脫的就是潑皮一個。

蘇沉歡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兩人怎麽就打了起來,她欲往後退一步,不想地上不久前被小二灑了些湯汁滑得厲害,她腳上有傷,這一滑就朝地上摔去,司月澈手疾手快將她抱進懷裏,景秦時離她稍遠伸手拉她時卻拉了個空。

而她那一摔的樣子倒更像是投懷送抱,景秦時也不清楚蘇沉歡和司月澈之間的關係,此時看到這光景心裏怒氣上升,以他平素行事的方式,今日大可以在這裏借著發一回瘋。

隻是當他看到蘇沉歡和司月澈靠在一起的樣子又覺得兩人是極配的,而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司月澈能給蘇沉歡的他未必能給,最重要的是他若是這樣抱蘇沉歡的話以她的性子就算不給他一巴掌也會將他推開,可是此時這兩件事蘇沉歡一件都沒有做。

他突然想起蘇沉歡上次替司月澈洗衣之事,再想起司月澈對蘇沉歡的百般維護,景秦時的眸光刹那間冷若寒霜。

蘇沉歡知道景秦時怕是誤會了什麽,她有心想要解釋一二,隻是此時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根本就無從解釋,且她也不知這事該如何解釋,於是便幹脆什麽都不說。

隻是這樣的景秦時看起來實是深沉的可怕,少了往日的那偽裝之後,他整個人有如一把淩利的刀,她以為他要發作時,他卻忽然笑了:“司夫子和蘇姑娘當真是郎才女貌啊!”

他說完對身邊的那群紈絝子弟道:“走,我們繼續喝酒去!”

此時的他又恢複了以往後那種紈絝的模樣,仿佛方才他露出來的氣息不過是錯覺罷了。

那些紈絝子弟嘻嘻哈哈的應了,一夥人走出去之後酒樓裏也就安靜了下來。

蘇沉歡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裏,司月澈輕聲道:“我們上去吧!”

蘇沉歡點了一下頭,隻是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些不安。

兩人進到雅間坐定後,司月澈絕口不提方才景秦時的事情,隻問她喜歡吃什麽,她隨意說了幾個菜,那模樣分明有些神不守舍。

司月澈淡聲道:“你和景秦時似乎走得很近?”

“我們是鄰居,現在的目的相同。”蘇沉歡答得簡單。

司月澈微斂了眸光後道:“他心機深沉,手段狠厲,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我知道。”蘇沉歡若有所思地道:“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司月澈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他雖然看得明白,心裏終有幾分私心,自不會在此時點破,他的眸光微暗了些道:“往後還是與他少些來往吧,否則的話怕還會引出其他的禍事。”

蘇沉歡笑著點了一下頭,她本來已經有些餓了,隻是經過方才的折騰之後,她卻覺得沒了胃口,那些她平素喜歡的菜此時也變得淡然無味。

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顧青鬆那裏,他聽到後冷笑一聲道:“真看不出來啊,蘇沉歡這麽招人喜歡,景秦時竟對她也有些心思,這倒有些意思了。”

他在聽到司月澈為蘇沉歡上藥和教她彈琴的事情時,心裏很不痛快,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種不痛快裏竟還帶有一絲酸酸的味道。

蘇沉歡回到質子府後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她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隻是她才坐好,常友天過來送帳冊,他見到蘇沉歡便長長一揖道:“殿下真是太厲害了,我近來按殿下吩咐的去做,我們的生意頓時好了不少!”

此時的常友天對蘇沉歡是滿滿的佩服,那日看到蘇沉歡給他的方案時,他心裏還有些許擔心,可是此時已經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