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140章 誤會,失清白

第140章 誤會,失清白

唯有禦史台的章用不依不撓地道:“回皇上的話,老臣昨日親眼看見蘇沉歡一身狼狽地回到憶城,她的脖頸處更有數處痕跡,裙上沾血,隻怕事情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太子是一國的儲君,太子妃的人選極為重要,蘇沉歡之流怕是無論如何也配不上太子殿下!”

他說完直接跪在地上道:“請皇上收回成命,解除這樁婚約,蘇沉歡實不能為太子正妃!”

臨天帝沒料到章用如此不長眼,當即怒道:“章用,朕看你是老眼昏花吧!竟在這裏如此胡言亂語!這般中傷未來的太子妃!來人,將章用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章用年事已高,三十大板的完怕是老命都沒有了。

章用把心一橫,直接道:“當時是司相送她回來的,此時司相也是知曉的!皇上,蘇沉歡真的已經不貞,老臣敢以性命擔保!”

臨天帝氣得不輕,司月澈緩緩出列道:“章禦史直言上鑒,實是眾禦史的楷模,隻是你今日所說之事卻並不屬實,蘇沉歡昨日的確是和我一起從城外回來的,不過是因為前幾日她隨太子殿下到龍湖山莊出遊,不巧重了,不宜直接回京,昨日她的身體好了,所以太子殿下才請本相送她加憶城。”

章用急道:“你當真是一派胡言,若如此,她脖子上的紅痕如何解釋?”

司月澈的眸光清澈如水,啟唇道:“此事甚好解釋,不過是因為她染上了紅斑疹。”

他的回答完美無暇,臨天帝輕鬆了一口氣,覺得他實在是個省心又聰明的。

而他說完那句話後看著章用道:“章禦史,你年事已高,這般盯著年青少女的脖頸看會不會有些不太妥當?若是尋常女子也便罷了,她可還是皇上禦定的太子妃。”

章用的臉頓時一片煞白,其他的朝臣也對著章用指指點點。

臨天帝看了章用一眼冷聲道:“章用身為禦史,卻在沒有查明事情真相的情況下,汙蔑未來的太子妃,惡意中傷,罪無可絮,來人,將他打入天牢,擇日處置!”

章用急道:“司月澈,老夫跟你無怨無仇,你何必如此惡意中傷!皇上,饒命啊!”

臨天帝此時哪裏會理他,直接就讓殿前的侍衛將他拖了下去。

因臨天帝維護蘇沉歡的意思太明顯,再加上還有司月澈的維護,朝中的大臣們對自此往後,對此事不敢再提一個字。

下朝後,臨天帝將司月澈單獨留下來道:“你昨日見到蘇沉歡的時候到底是何光景?”

“真的事情想來早有人呈報給皇上了,假的事情皇上方才在大殿上也聽說了,此時臣實不知該如何回答。”司月澈麵色淡然道。

臨天帝看了司月澈半晌後道:“司卿,你很有做奸臣的潛質。”

司月澈跪倒在地道:“非臣袒護蘇沉歡,而是她是臣的學生,臣對她的品質甚是了解,此事從公事上來講,是要抹掉的,否則的話有損臨天和鳳蒼之交,從私交上來講,也不願意蘇沉歡為千夫所指,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這件事情她也是受害者。”

臨天帝伸手將司月澈扶起來道:“司卿的心思敏銳,甚合朕意啊!”

司月澈聞言心裏反而一緊,輕歎道:“其實處理這事臣還有其他的私心。”

“說來聽聽。”臨天帝淡笑道。

司月澈歎道:“蘇沉歡其實從一開始就配不上太子殿下,皇上卻將她許給太子殿下為正妃,此中應有皇上磨練太子殿下的心思,所以這蘇沉歡,不管有沒有失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臨天一日,鳳蒼那邊就不需要太過操心。而太子殿下此時也隻是太子,若他真有造化登上極位,若覺得蘇沉歡是個汙點的話,大可以將她換掉。”

“你這說的似乎並非你的私心吧?”臨天帝若有所思地道。

司月澈輕輕一揖後道:“不,這就是我的私心,為皇上解憂的私心。”

他這句話裏其實是話中有話,臨天帝何等人物又豈會聽不明白,臨天帝伸手拍了拍司月澈的肩膀道:“你果然是個通透之人,依你看要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四個字,不聞不看。”司月澈答道。

臨天帝若有所思地道:“我們是可以當做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但是蘇沉歡不會,太子也不會,上次蘇沉歡就為了她和太子的婚事鬧過一回了,這一次她若是再鬧的話,朕有些擔心。”

“皇上若是擔心的話,臣願意到她的府上走一趟。”司月澈輕聲道:“臣曾是她的夫子,說的話大體上她還是會聽的。”

臨天帝點了一下頭道:“如此就辛苦你了。”

當天下午,臨天帝讓司禮太監從國庫裏挑出一些精致的女兒家喜歡的東西和司月澈一起去了蘇沉歡的質子府,他們來的時候蘇沉歡在**裝睡,一概不見。

司禮太監有些為難,司月澈淡聲讓蘇月取過紙筆,他當著司禮太監的麵寫下一行字:“太子殿下探望。”

蘇月將那行字送進了蘇沉歡的房裏,片刻後,蘇月又走出來道:“姑娘說她身子不適,不管誰來探望她都不見,司相請回。”

司月澈淡聲道:“勞請轉告蘇姑娘,有些事情發生了那就是過去,人活著永遠是向前的,一直執著於過去隻會讓自己不開心。”

蘇月點頭,司月澈便帶著司禮太監走了出去。

司月澈代表臨天帝去探望蘇沉歡,這件事情讓原本還有些猜想的朝臣們頓時心如明鏡,自此之後,明麵上再沒有人敢提這件事情。

司月澈才走,衛嫣就風風火火地來了,蘇月攔不住衛嫣,便由得衛嫣奔進了蘇沉歡的臥房。

衛嫣一進來就紅著眼睛道:“沉歡,你沒事吧?”

而當她看見蘇沉歡此時正氣定神閑地在那裏喂小樣,她輕輕鬆了一口氣。

衛嫣盯著蘇沉歡看了半晌,蘇沉歡笑道:“別看了,你匆忙趕來想來也餓了吧,月兒,去把你今早蒸的點心端些過來。”

蘇月出去後衛嫣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幾日可把我嚇慘了,我讓父親幫著找你,他說京幾衛和城防營所有的人都動了,他們若是找不到你的話,他也沒有法子。他還說這一次的事情事態未明,還不讓我出來找你,這幾天又把我鎖在家裏,急都快急死我了,我今日一聽說你已經回來了,就求了母親,她好容易才把我放出來的。”

蘇沉歡見她的眼裏滿是擔心,她有些羨慕地道:“阿嫣,我真的很羨慕你,衛將軍把你保護的很好,你以後不在任性,凡事都聽他的安排。”

“你就是個心寬的。”衛嫣扁著嘴道:“他天天在我的麵前說你的壞話,你倒好,天天替他說好話,我覺得真的該讓父親見見你,好讓他改變一下那固執之極的想法。”

“他是為了你好。”蘇沉歡輕聲道。

“你們都這麽說,但是我真的沒弄明白。”衛嫣單手托著腮道:“沉歡,你真的沒事嗎?那個殺千刀的聽風樓樓主真的沒有對你做那樣的事情?”

蘇沉歡輕咳了一聲還沒有說話,衛嫣卻眼尖地的看到她脖子裏的痕跡,衛嫣當即跳起來道:“他大爺的,他真欺負了你!老子要剁了他!”

她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拔了刀,一副氣勢洶洶要去殺人的樣子,隻是她才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來問道:“沉歡,那混蛋人在哪裏?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去剁了他!”

蘇沉歡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好笑,伸手將她手裏的插回鞘,這才淡聲道:“顧青鬆那麽多人馬都不是他的對手,你確定你比了顧青鬆那麽多的手下還要厲害?”

衛嫣當即便如萎了的枯草,眼裏的淚卻流了出來:“我……我……我打不過,隻是我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真沒用,他這麽欺負你了,我卻什麽都做不了!”

她說完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再用手重重的打自己的胸口。

蘇沉歡很想告訴衛嫣事情的真相,隻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這些事情衛嫣不知道可能會更好,於是她伸手拉著衛嫣的手道:“阿嫣,這事不怪你,而且我也很好。”

這話若是稍微長心一點的人也能明白個七七八八,隻是衛嫣大部分時候隻能聽懂那些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話,對於蘇沉歡這微有些曲折的話完全聽不懂。

衛嫣隻道是蘇沉歡在安慰她,她伸手一把將蘇沉歡抱住然後失聲痛哭道:“沉歡,是我太沒用,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要反過來安慰我!”

蘇沉歡:“……”

衛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了一下眼睛道:“不過沉歡你放心好了,這個仇了我一定會替你報!”

蘇沉歡心裏暖暖一片,她是不幸的,卻又是極為幸運的,這一生竟能交到像衛嫣這般真心待她的朋友。

她覺得此時對衛嫣說什麽都有些多餘,於是她隻輕靠在衛嫣不太結實的肩膀上道:“阿嫣,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