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情不自禁
玄月要害程妃，卻不料是程妃心懷不軌，要陷害玄月，結果卻自食惡果，得了怪疾，甚至因此牽扯出太子妃，若不是玄月出手相救，她二人就會沒命之事，到底還是迅速傳遍皇宮，甚至京城子民都已知曉，人人盡知玄月不但醫術超絕，而且根本不懼皇上妃子與太子妃之威，這份膽識，又豈是尋常人可及！
原本玄月未嫁之前，就已經因行事狠辣決絕而名聲在外，如今更是連後宮妃子都不放在眼裏，這還不叫囂張，那什麽才是。
當然，這件事最終以程妃成為替罪羔羊而告終，可謂皆大歡喜，惟氣到胸膛發疼的，就是東陵瑾。他原本想借著這次的事，把百裏霜給燒死，一了百了的，結果她卻讓玄月給救了，他怎能不氣！心中煩悶之下，他越發不願意在宮中待著，動不動就找機會溜出去，尋花問柳，逍遙快活，誰又管得了他。
這些事玄月和楚雲昭自然是不會再理會，隻要沒人來惹他們，他們兩個也樂得清閑，每日裏除了各自留意自己的事，就是在一起談天說地，彼此之間的隔閡日漸消失，這無疑是件好事。
這日，楚雲昭上朝未歸，玄月正獨坐喝茶，孤晴拿著雪鷂過來，邊笑道，“這小東西，越來越不見生了，居然又飛到姑爺書房去，小叛徒！”
“咕咕”，雪鷂叫了兩聲，撲騰了兩下翅膀，像是在抗議一般。
“雪鷂本就通人性，看來是極信得過雲昭”，玄月也是忍俊不禁，把它接過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是不是，雪鷂？”
雪鷂偏過小腦袋看她，黑豆似的眼睛裏似乎有得意之色，又叫了兩聲。
玄月輕笑，抽出它腿上的小竹筒，跟著手一揚，把它放飛，“去吧。”
雪鷂轉了個圈，既飛往自己的小窩，端的是輕車熟路。
玄月將紙條打開，看了一遍之後，笑容斂去，眼神複雜。
“出事了？”孤晴心中一緊，“是不是主上……”
主上的身體一直不好，有小姐在時，還能照料他一二，現在小姐不在身邊，主上身邊的人也沒個醫術能強過小姐的，可別出了什麽亂子才好。
“師傅還好”，玄月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但神情仍舊有些凝重，“師傅告訴我，楚將軍在邊境動作有些大了，可能會引起太後他們的疑心，讓我提醒雲昭，盡快通知楚將軍，行事要小心。”
“哦？”孤晴大為意外，“主上還一直注意邊境的動靜嗎？”
“我也覺得奇怪”，玄月手指一撚，將紙條化為粉末，隨風而去，皺眉道，“師傅信中的意思，似乎跟楚將軍有過來往，不過我倒從未聽雲昭提過，所以覺得奇怪。”
正說話間，下朝回來的楚雲昭大步進來，聞言接上話，“奇怪什麽？”
他剛回來，未及換衣服就先來看玄月，一身朝服越發顯得他英氣逼人，凜然不可侵犯。
當然，他是不曾注意這些，就是覺得現在一
刻都不想讓玄月離開他的視線，若是看不到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之前可從來沒有體會過。
“姑爺。”孤晴向他行了一禮，跟著識趣地退了出去。
玄月略一沉吟，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雲昭，公爹以前跟端王可有來往？”
她的師傅，端王東陵銳，是當今皇上的親兄弟，因為兄弟兩個相差了十幾歲，所以站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倒更像父子。
前皇後寧馨兒，其實是東陵銳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原本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但造化弄人，心上人最終成了一國之後，他雖痛苦，卻也尊重寧皇後的選擇，自己則心灰意冷，對朝中之事再不過問，遠離京城這塊傷心地，遊曆天下，以便能夠忘記寧皇後。
十年前那場動亂，也是他始料未及，不過他絕不相信寧皇後會背叛皇上，急急趕回京城相救。誰料事發突然，他實在是鞭長莫及，趕回京城時，一切已成定局，再也無法挽回！
然後更可恨的是，太後一夥得知他歸來，竟派無數高手追殺於他，迫得他重傷之後摔下懸崖，以致內息走岔，痛不欲生。就在此時，玄月穿越重生，也是與他有這師徒的緣分，他即將不受控製的一身內力盡數過給玄月，助她成就一身功夫，而後替他完成未了的心願，他一直相信，寧皇後和前太子吉人天相，一定沒有死。
玄月雖然知道這種宮廷廝殺之事曆朝曆代都有，她一個外人，不好插手，但師傅有恩於她不說，當今朝政被奸人把持，也絕非天下百姓之福，她既然做了東陵國的子民，能夠做的事，為什麽要拒絕。
當然，師傅的身世一直是個秘密，她從未打算跟任何人說，即使是楚雲昭，不到最後關頭，也不能輕易說出來，以免為他惹來麻煩。
“端王？”這兩個字入耳，楚雲昭眼神一變，透出蝕骨的冷意，“玄月，好端端的，為何提起他？”
這個人早在十年前就隨著那場動亂一起消失，再無人提起，玄月這話，又是何意？
“你先回答我”，玄月眼神睿智，但坦誠，“雲昭，我不會害公爹，你快告訴我，公爹跟端王之間……”
“父親跟端王，算得上君子之交”，楚雲昭自然不會懷疑她，解釋道，“彼此之間雖無密切往來，但父親很敬重端王淡泊的心性，曾說過他這種人，不適合位列朝堂，可惜……”
玄月下意識地點頭，想起師傅一向雲淡風清，心中再苦，也不會表現出來的隱忍，也確實不適合在朝謀事。“那就好，雲昭，公爹是否在邊境暗中謀劃？”
楚雲昭明顯一驚，“為什麽這麽問？你知道什麽？”莫非玄月暗中調查他們父子不成？想想也沒有道理，上次他已經跟玄月明說，他們父子的目的也是在找前皇後和前太子，與嶽父大人目的相同，玄月應該不會有所懷疑才對。
“我自有我的方法知道一些事，你不必多問”，玄月搖頭，“
雲昭，你別氣，我是要告訴你，公爹在邊境動作太大，恐怕會引起太後一夥的猜忌，你要盡快告訴他，讓他小心！”
楚雲昭心中一凜，臉色已有些發白：父親行事一向小心，想來是溫皇後陷害嶽父大人一事，讓他有些失了冷靜，隻想著盡快除去奸佞，改朝換代，所以有些不顧後果了。
“我會盡快通知父親”，楚雲昭神情凝重，同時也有些疑惑，“玄月，你方才提到端王，是何用意？”
端王已死了十年，且屍骨無存，玄月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到底怎麽回事？
“我會告訴你”，玄月笑了笑，抱住他一條胳膊，有些撒嬌的意思，“你現在先不要問，好不好？你隻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害你和公爹，這就夠了。”
楚雲昭偏過臉來看她，古玉透通透的臉容平靜如波，隔了一會，他突然一笑，低頭在她額頭上一吻，“好，我不問就是。”
玄月心中感激，臉上雖有些發紅，卻並不反對他的親熱，輕咬著嘴唇偷笑臉。師傅在來信中說，公爹和雲昭值得她信任，讓她不要有什麽顧慮，現在看來，師傅說的是對的，雲昭明明知道自己有事瞞著他，卻並不追問，單是這份對她的尊重，已經是難能可貴，她還苛求什麽呢。
“玄月，你現在還會臉紅”，楚雲昭順勢抱住她，壞心又起，“看來我們親近的還是不夠，而且，你有未發現，你從未主動吻過我？”
好像每次都是他死乞白賴地親吻玄月，非把她惹得落荒而逃不可，玄月卻是從來沒有主動親吻過他，難道他這麽不受她待見？
萬未料到他會當麵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玄月不禁麵紅耳赤，話也說不順暢，“什、什麽啊，我、我哪有……”
“你就是沒有啊”，楚雲昭眼裏是惡作劇般的笑意，理直氣壯地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經地道，“所以，這不公平，對不對？玄月，吻我。”
“騰”一下，玄月的臉徹底紅到耳根，他俊逸不凡的臉就在眼前，她卻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你、你無賴……”
“吻我”，楚雲昭還真就跟她杠上了，不容拒絕地再次“命令”，“快點！不然的話……”他壞笑，“我會做出一些更無賴的事，你信不信？”
你……
玄月猛地抬頭，狠瞪他一眼，可因為她正滿臉嬌嗔，哪有半點威懾人的樣子，反而越發我見猶憐。
“不信？好，做給你看！”
楚雲昭正巴不得她不從呢，忽地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玄月一驚，隻覺得眼前一陣景物晃動，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楚雲昭抱在懷裏，而自己則不自覺地抱緊了他的脖子，真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你、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好”，楚雲昭得意莫名，走到床邊，將她放進柔軟的被褥中，不等她起身，就合身壓了上去，“玄月，你知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