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心疼女兒
太後冷笑一聲，“霜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其中的事，你又怎麽會明白，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的！”別以為她表麵不問政事，就什麽都不清楚，事實上文聖帝這些年一直在裝聾作啞，她不是完全一無所知，隻不過他越是這樣，對自己這邊越有利，所以她才沒有揭穿他而已。
“哦？”百裏霜一愣，看了父親一眼，見他也是一副了然的樣子，多少明白了什麽，“皇姑姑的意思是，父皇根本就是在裝傻？”那他們所做的這些事，父皇豈不是都心知肚明，為什麽沒有對他們出手呢？
百裏嘉盛捋了下胡須，那奸詐的樣子，真像隻狐狸，“霜兒，這話也就咱們自己說說，外人麵前千萬不可多說半個字，知道嗎？”溫皇後和時夢得一倒，文聖帝下一個要除去的目標必定就是百裏部無疑，別的不說，光是將軍府那邊，就很難對付，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多生事端。
“我明白，父親不用擔心，”百裏霜有點心裏沒底，“那，父親，皇姑姑，我們應該怎麽辦？”百裏部那邊一直是聽父親和皇姑姑行事的，隨時準備起而反之，現在卻被楚宗旗給查到了證據，那皇上肯定會有所防備，還能成事嗎？
“當然是靜觀其變，”太後冷笑一聲，一副沒怎麽把楚宗旗看在眼裏的樣子，“楚宗旗自認為很有本事，查到了證據，一時還奈何不了我們！不過，留著他終究是個禍害，哀家聽說他這次從邊境回來，不但受了傷，還中了毒，正是除去他的好機會……”
“哦？”百裏嘉盛大喜，“真有此事嗎？那就是天助我也！皇上想必是要召他入宮的，到時候……”
“還有司寇容止那個老不死，”太後氣起來，話也說的粗俗，“一並除了，省得礙手礙腳！”反正已經到了最後決一勝負的時候，何必顧忌那麽多！而且隻要拿住這兩個老匹夫，司寇玄月和楚雲昭還不乖乖就範嗎？
“正是如此！”百裏嘉盛大為讚成，與太後相視而笑，彼此心知肚明。
百裏霜撇撇嘴，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何必一定要對付楚宗旗呢，或許可以把他拉攏過來也說不定。別忘了她對楚雲昭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而楚宗旗又是雲昭的父親，若他出了事，雲昭一定不高興，她也會心疼的。
不過，她倒是聽說最近司寇容止非常安靜，之前被溫皇後一嚇，還病在府中那麽久，連床都下不了，應該不足為懼。當然這是因為她不清楚，司寇容止之所以那麽久稱病不出，隻不過因為夜探嘉福宮時，被衛公公所傷，而不是什麽被溫皇後給嚇的。
不過，皇姑姑和父親要對司寇容止動手，百裏霜就不會阻止，反正隻要是跟玄月有關的人倒黴，她就開心。
當下幾人商議了一陣，百裏嘉盛父女即告退出去，各自謀劃。
楚宗旗休息了一晚之後，再醒來時，但覺傷口處疼痛大為減輕，原先因為中毒而僵硬的身體也基本無恙，差不多可以行動自如，不禁對玄月高超的醫術暗暗稱奇：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媳除
了容貌絕美、氣質沉靜、武功超絕之外，連醫術也是獨樹一幟，如今看來，一直困擾兒子多年的咳疾，多半也是經她妙手回春，才給治好的，兒子娶取玄月，果然是賺了。
一大早，玄月和楚雲昭即過來向楚宗旗請安，給他檢查了傷口，見恢複得很好，也就放下心來，換好藥之後，三人一同到前廳吃早飯。
楚宗旗坐下來，看了一圈之後，見少了寶貝女兒，頗有些無奈，“雲謠又賴床？”這個女兒從小就性子懶散，什麽都不肯用心學，以至於什麽都拿不台麵，他又不舍得說狠話，雲謠還不越加任性刁蠻，說多了，她也知道父親不會真的把她怎麽樣，也就那麽過來了。
楚雲昭和玄月最怕的就是他問起楚雲謠，兩人同時微微變了臉色，對視一眼，誰都沒有開口。
“怎麽了？”楚宗旗看看他們兩個，心中已有數，“雲謠又闖禍了是不是？雲昭，連你都擺不平？”按照以往的慣例，隻要是雲謠闖了禍，惹了麻煩，都是雲昭出麵解決，一般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連雲昭都處理不了，難不成雲謠這次還惹到了皇室不成。
楚雲昭臉色發白，怎麽都開不了口，是他沒有照顧好妹妹，害她受盡羞辱欺淩，讓他怎麽對父親交代。
“雲昭？”楚宗旗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怎麽回事……”
“父親！”楚雲昭忽地起身，撩襟跪倒，好不慚愧，“都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雲謠，請父親責罰！”
“哦？”楚宗旗的心猛地一沉，越發覺得大事不妙，“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自從雲昭懂事，一向謹言慎行，從不曾犯過什麽錯，也就沒向他跪下認錯過，今天這是怎麽了……莫非事情的嚴重程度，是他想像不到的嗎？
楚雲昭咬牙，張口欲言，卻又生生咽了回去：說不出口，怎麽辦？
玄月自是知道他心中的愧疚，不禁歎了口氣，也跟著跪下去，“公爹，這件事我跟雲昭都有責任，不過，也是東陵瑾泯滅人性，罪該萬死！”
“東陵瑾？”楚宗旗臉色一變：果然跟皇室有關！可問題是，“東陵瑾的身份不是已經確定，而且他現在成了廢人，怎麽……”
“現在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傷害雲謠的代價！”玄月眼裏閃過濃烈的殺機，既然話說到如此份上，她也就不再隱瞞，簡要地事情經過說了，末了道，“雲謠現在正在寺中靜養，心情已恢複了些，看找個日子，把她接回來照顧，公爹以為如何？”
而楚宗旗卻已經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到邊境不過兩三個月，雲謠她竟然被……隻要一想到女兒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他就覺得胸口如遭錘擊，“卟”一下，狂噴出一口鮮血來，往後就倒。
“父親！”
“公爹！”
楚雲昭和玄月大吃一驚，雙雙搶上，一左一右將他扶住，“父親，你冷靜些，父親……”卻見他已是牙關緊咬，雙眼緊閉，昏死過去！也難怪，他那麽疼楚雲謠，乍一
得知此事，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玄月，怎麽辦！”楚雲昭慌了，他不是大夫，不知道父親的狀況有多嚴重，“快，幫父親看看！”
“別急，”好在玄月還是相當冷靜的，“把公爹扶進去，快！”
楚雲昭趕緊點頭，一矮身把父親背起來，急急進了內室，小心地放到**，再讓到一邊，巴巴地看著玄月，“父親不會有事嗎，玄月？”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公爹有事，”玄月白著臉對他一笑，“我先看看……”說罷替楚宗旗診了會兒脈，臉色稍緩，“放心吧，雲昭，公爹隻是急怒攻心，吐出這口血來，對他倒是有好處，不會有事。不過，公爹情緒不穩，不能再受刺激，要靜養。”
楚雲昭登時放下心來，冷汗已是涔涔而下，“那就好……”若是父親有什麽事，他萬死難贖！
玄月即讓孤晴拿來藥箱，替楚宗旗施針，之後又讓楚雲昭撬開他牙關，喂他吃了顆藥，這才算是治療完畢，退了出來。看著楚雲昭蒼白的臉，她心中愧疚，“對不起，雲昭，我不該把雲謠的事說出來……”
“不是你的錯，”楚雲昭握住她的手，搖頭道，“父親早晚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都會是這樣的結果，與你何幹。”
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玄月心中五味陳雜，隻是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不過……公爹這樣，也著實讓人擔心，但願他能自己寬心吧，雲昭，不如我們把雲謠接回來，讓她陪公爹說說話？”雲謠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要她能在公爹麵前快樂一點，相信公爹的心裏也會好受些。
楚雲昭略一思索，點頭道，“也好。”隨即將唐亦飛叫過來，吩咐道，“你立刻去將雲謠接回來，記住，要小心，別出岔子。”
“王爺放心，屬下誓死保護好小姐！”唐亦飛施了一禮，如飛般而去。
正如玄月所說，楚宗旗隻是一時急怒攻心，雖然當時狀況很嚇人，但他畢竟是一名武將，身體也算硬朗，緩過那一口氣之後，也就醒了過來，不過看他那瞪大的眼睛，鐵青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裏有多恨！
“父親，”楚雲昭擔心莫名，陪坐在床邊，“你莫急，東陵瑾現在這樣，也是生不如死，虧得有玄月替雲謠討回公道，你還是要顧念著自己要緊……”
“那畜牲就該被千刀萬剮！”楚宗旗恨聲道，“不過你放心，我心中有數，這個仇，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雲謠親自討回來！”自己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平常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可那東陵瑾……也就是玄月已將他折磨至此，否則他豈會這般容易就放過他！
“父親心中有數就好，”楚雲昭稍稍放心，“我已讓人去接雲謠了，父親放心，她現在還好。”雖然心境再回不到從前，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身養性，她心情已平複不少，算是不錯。
楚宗旗隻是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此時，外麵傳來管家的通報聲，“將軍，王爺，聖旨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