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醫妃:邪王強寵腹黑妻

第一卷 正文_第471章 陰謀重重,聯姻隻是幌子

雲緋月輕輕頷首,麵容柔和了些許,餘暉落在她的身後,好似在她的周身披上了一層輕紗,柔美至極:“二哥他目前不會對我下手。”

聞言他的心中卻越發不安起來,這次雲清歌兩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多次故布疑陣,讓人難以揣測他們的下一步動作,不過他相信,既然是狐狸,早晚都會露出尾巴來。

兩人均是沒有在言語,隻餘下沏茶時的細微響聲,無暇站在院門前,扶著身側的院牆,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兩人,心中微微思索著。

每每隻要靠近景王殿下的時候,她的心中便會湧出一份熟悉感,總覺得他便是自己失蹤十年的哥哥。

隻是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念頭,若他真的是哥哥,又為何一直不同她相認呢?思來想去也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清澈的雙眸有些渾濁,嫩白的小手摳著身側的牆壁。

忘塵大師瞧見她,雙手合十,躬身行禮:“這位施主,既然來了,又為何不進去呢?”

無暇一怔,看清麵前之人,急忙回禮,麵露尊敬之意:“忘塵大師,我心中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大師能否開解?”

忘塵大師淡笑一聲,眼神中一派寧靜祥和:“施主今日所解應該與情字有關吧。”

她愣了兩三秒,心中越發尊敬,一張俏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隱隱透出幾分愁思來:“忘塵大師果然不愧是得到高僧,近來我心愛之人下落不明,不隻大師可知我和他之間可還能夠相見?”

“想必,姑娘應該是寄住在明月郡主府上的無暇姑娘吧。”心愛之人下落不明,又同兩人舊友熟識,他並不難將她的身份猜出。

無暇微微頷首,雙眸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他,大抵是因為緊張的關係,玉手不安的扯著手中的錦帕:“還請忘塵大師為無暇解惑。”

他麵上的笑容越發悲憐世人,讓人的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施主,聚散自由定數,若你們二人有緣,自然還會相見。”

話音落下,他人已經是坐在了雲緋月兩人的麵前。

雲緋月淺笑妍妍,將手中的清茶遞了一杯過去:“忘塵大師,請用茶。”

他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方才接過了茶盞,茶香縈繞在周身,令人心曠神怡,淺抿了一口隻覺得周身好似浸泡在了溫泉之中一般:“果然是好茶。”

玉鏡塵桃花眼往上一挑,麵上帶著幾分得意,袖子從石桌上掃過,端過一杯茶飲了一口:“那是自然,我家月兒的茶豈能不香。”

雲緋月有些懊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那廝的笑容卻是越發絢爛,讓她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登徒子。”

忘塵見狀,笑得直搖頭:“日後你們二人成親之日,可務必要請貧僧前去喝酒才是。”

玉鏡塵深知他並非是一般的修行之人,自然是笑著答應了下來:“忘塵大師這般說了,本王又豈有不答應的道路。”

一邊說著,還衝雲緋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她的腦海中一陣轟鳴,在桌麵下狠狠踹了他一腳:“滿口胡言,誰說本小姐要嫁你了。”

忘塵手持檀木佛珠,視線看向玉鏡塵時,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看來小友想要將月兒娶回去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才是。”

他哦了一聲,閑適的倚在了亭中的柱子上,手中把玩著紫竹製成的茶盞,眼中笑意十足:“我心愛之人,在我沒有送上世界最美好的東西之前,又豈能委屈她嫁予我呢?”

語畢,雲緋月心跳得猶如小鹿亂撞一般,不經意的抬首觸及他眼中的認真,隻覺得胸膛暖到了極點。

緩緩將腳收了回來,輕咳了一聲,將自己的尷尬掩飾了過去:“喝茶吧。”

忘塵和玉鏡塵對視一眼,心中均是笑出聲來,麵上卻是一派淡然:“月兒的茶唇齒留香,貧僧今日的確應當多喝一杯才是。”

玉鏡塵心中一陣暗笑,伸手欲端雲緋月的茶盞,手背上便被她擰了一把。

無暇瞧著三人的模樣,靜立了片刻方才離去,回到院子中便遇見了前來尋雲緋月的雲清歌:“雲公子,你有什麽事嗎?”

雲清歌緩緩抱拳,麵上帶著溫潤的笑容:“無暇姑娘,請問你可知月兒去了何處?”

無暇憶起三人方才的融洽,嘴角勾出一個淺笑,她雖然對他並不了解,卻因為他在宮中希望雲緋月能夠嫁他的事情著實沒有多少好感。

清澈的雙眸中帶著幾分厭惡,表麵上卻依舊十分客氣:“雲公子,緋月姐姐好似去尋忘塵大師了,眼下應該正在聽大師講經吧。”

雲清歌察覺到她眼中的視線,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方才轉身離去,視線從雲緋月的房中掃過,卻隻瞧見若初和若雲兩個丫頭正在逗弄元寶。

快步走出遠處,飛身向紫竹院的方向而去,他立在房頂上,負手而立看著亭中正談笑風生的三人,心中湧出幾分不快。

白衣在風中烈烈作響,如同他眼下的心情一般紛亂,視線觸及雲緋月臉上的笑容,被風冷卻的心中如同遇見了熊熊火焰般,刹那間便溫暖到了極點:“月兒,你等等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

話音落下,轉身隱入了一片夜色之中,玉鏡塵抬眸掃了一眼他方才駐足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握住茶盞的玉手也微微收緊了一些。

忘塵手中握著一串沉香佛珠,麵上的神色尤為淡然:“阿彌陀佛,想不到當初的故人已經回來了。”

玉鏡塵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兩下:“的確是故人,隻可惜這樣的故人,還是莫要回來為好。”

忘塵眼眸中染上幾分笑意,眼神卻變得淩厲起來:“小友你的心願,眼下怕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雲緋月看了兩人一眼,冷哼了一聲,水袖一揚,手中的茶盞順勢脫出,往一邊的紫竹林中而去:“既然已經來了,各位又何必掩掩藏藏?”

話音落下,原本寂靜的院中響起了陣陣風聲,走廊上的燈籠晃悠了兩下,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頃刻間,三人所在的屋子已經是被數名黑衣人團團包圍了起來,他們眼中的殺氣清晰可見:“雲緋月,此前你竟帶人鏟平了我天羅宗,眼下我們自然是留你不得。”

雲緋月輕笑了一聲,緩緩抬起眸子,黑色的眼眸中沒有半點光明,黝黑得好似兩個幽穴,好似要將所有人均是吸進去一般。

一股細密的恐懼感伴隨著冷汗在他們的身上蔓延開來,讓他們的心中越發沒底。

玉鏡塵抿了一口清茶,露出一個魅惑至極的笑容,麵上的淡然亦是讓人心中一陣後怕:“月兒,此次我必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忘塵雙手合十,一臉的悲憐世人:“阿彌陀佛,諸位施主明知不是兩位小友的對手,又何必前來送死呢?”

領頭之人冷哼一聲,紅了一雙眸子,他們天羅宗數千人的性命難道要讓他忘記不成?握緊了手中利刃,足尖一點,縱身往三人而來。

忘塵手上一抬,用兩指夾住劍刃,微微往後一拽,那人便失了重心,猛地往前麵撲了過來,四周的黑衣人見狀也均是衝了上來。

三人淡然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身子騰空而起,避開了眾人的攻擊,桌子上的茶具卻是難逃一截,被黑衣人毀去了大半。

忘塵輕歎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可惜了月兒泡的好茶。”

玉鏡塵微微挑了挑眉梢,優雅的將腰間的配件抽出,足尖在水麵啥個輕點兩下,直往領頭的黑衣人而去。

劍刃劃開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響,劍刃因為灌注了大量內力的關係,微微顫抖著:“的確可惜了。”

說吧,麵上的表情悠然變得嚴肅起來,男子嚇得急忙往後退開幾步,手中的劍橫至胸前隔開玉鏡塵的攻擊。

雲緋月站在院中,操控著手中的鳳舞冰綾,雖然有四五名黑衣人圍著她,均是沒有討到半點的好處。

素手如同在夜色中挽出了一朵花,素白的冰綾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冷意,明明每一招都殺意十足,偏偏由她做來,便猶如在翩翩起舞一般,美得令人窒息。

輕盈的在地麵上跳躍著,冰綾亦是伴隨著她的動作在黑衣人中遊走,玉鏡塵利刃散發著冷月般的光芒,手上的招式沒有半點的遲緩。

黑衣人的領頭人卻已經是累到了極點,卻還依舊苦撐著,眼看他的劍便要砍中自己的肩膀,黑衣人急忙避開了去。

手上的大刀直接對上了玉鏡塵這招,當下隻覺得手掌上傳來一陣麻木的痛楚,低頭方才看見自己手上的皮肉因為方才那一擊破損了大半,眼下稍稍一用力都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劍眉擰成一團心中更是將他們恨到了極點,雙眸中滿是血色,手上的動作越發激烈,好似在拚死一搏般。

玉鏡塵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已經有些犯了,手上一掌向他而去,他飛身避開,不料那隻是虛晃一招

,等到他發覺的時候,玉鏡塵手中的劍已經將沒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殷虹的血液低落在地麵上,散開了花,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刺激著眾人的感官。

那些黑衣人同兩人本就有血海深仇,眼下更是氣憤至極,隻是他們又豈會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不過片刻便被斬殺幹淨。

原本清幽靜雅的紫竹園中,此刻滿是屍體,瞧著著實讓人尤為不舒服,玉鏡塵卻絲毫也不在意的站在雲緋月的麵前,詢問她可有受傷,見她搖搖頭方才鬆了一口氣。

由於院子裏發生了此番變故,自然是不能夠在住人的,因此玉鏡塵隻得在另外一個院子中住下。

雲緋月負手而立在水榭之上,目光定定的看著遠處,心中存著幾分思索。

“小狼崽,你還在想方才的事情嗎?”

玉鏡塵單手托腮,抬起臉來看著她,女子妍麗的麵容,在思索時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魅力,著實讓人難以忘懷。

雲緋月唔了一聲,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在想,這天下間還有多少天羅宗的殘餘勢力還未被清除。”

男子低笑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親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眸中的寵溺讓人移不開言:“小狼崽,你放心便是,隻要有為夫在,我自然會護你周全的。”

她笑了笑,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心中好似被暖陽照射著一般,暖烘烘的:“我自然相信你的實力,隻是我的心中有些不安罷了。”

玉鏡塵手上的力度稍稍加大,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發覺兩人現在的姿勢,麵上猛地一紅,將他往一旁推開了些:“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男子哦了一聲,將俊顏湊到了她的麵前,嘴角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雖然已經看過多次,雲緋月亦是看得癡了。

眼中透著幾分迷蒙,惹得玉鏡塵俯身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將她唇上的口脂盡數卷入口中,方才退開:“小月兒唇上的甜味還真是讓為夫難以忘懷。”

“玉鏡塵!”

雲緋月猛地清醒過來,瞧見他的動作,低沉著嗓音喚了一句他的名字,手上凝聚了些許力氣,往他的方向而去。

玉鏡塵將身子側開些,再度環上她的腰身,壓住她的雙手:“小狼崽,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她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恨得牙癢癢,這個登徒子,難得正經一次,卻也正經不了一盞茶的時間:“男未婚,女未嫁,何來謀殺親夫一說?”

玉鏡塵麵上懂得笑意更甚,薄唇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在耳背上添弄了一下:“月兒,你我都已經如此親密了,難道還不算是夫妻?難道你是在邀請為夫將你吃掉?”

雲緋月臊的一張俏臉通紅,手上狠狠的往他的臉上擰了一把,憤憤地道:“整日說話便沒個正形,小心本姑娘當真不嫁你。”

男子似乎懂了什麽的樣子,心中暗笑出聲,看向她的時候,眼神越發溫柔:“小狼崽,你果然是想嫁給為夫的。”

她方才發覺自己剛才的失言,心中暗暗懊惱了一番,將他的手甩開:“本姑娘可沒有說過要嫁給你。”

玉鏡塵瞧見她這幅可愛的模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將她方才的話重複了一次,如願瞧見她的臉變得越發紅:“小狼崽,你的臉都這般紅了,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雲緋月哼了一聲,狠狠的在他的腳上踩了一腳,覺得不解氣,又碾壓了一番,方才將腳收了回來:“白日做夢!”

他心中笑得越發歡快,若非是怕惹得佳人不快,他著實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的疼惜一番:“月兒,現在是晚上。”

她咬了咬下唇,瞪了他一眼,決定不再同他說話,這廝本來就厚顏無恥,如今又變得比往日聰慧了不少,每每讓她被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著實可氣的很。

玉鏡塵收了臉上的笑容,尤為可憐的衝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月兒,為夫錯了,你莫要生氣了。”

雲緋月哼哼兩聲,絲毫不理會於他,他在她的麵前素來是個沒臉沒皮之人,見她如何都不願再看自己的一眼,貼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小狼崽,你若是再不理為夫,為夫便親你了。”

“你敢!”

心知他定是能夠做出那種事情來,雲緋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對上他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眸,隻覺得好似飲了一壺美酒般,不自覺的沉醉了其中。

察覺自己的失態,雲緋月不自在的將臉別向一旁,聽見他爽朗的笑聲在頭頂上炸開,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妖孽。

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麽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揚起一張笑臉瞧著他。黑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美目中水光瀲灩:“夫君。”

玉鏡塵腦海中嗡的一聲輕響,一臉欣喜的看著她,看見她害羞的模樣,更是興奮至極,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

把頭壓在她的頭上:“小狼崽,待你及笄,我們兩人便成親吧。”

雲緋月在心中冷笑了兩聲,手指在他的身上打著圈圈,玉鏡塵隻覺得身體內湧出一陣火熱,呼吸也變得灼熱起來。

她發覺他的變化,趁著一個不留神,將人推開了來,蓮足輕點,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留下他苦笑不得的站在原地:“這個小丫頭,真是要將本座折磨死方才能罷手。”

第二日回程的路上,玉鏡塵因為昨日惹怒了雲緋月,被佳人從馬車中趕了出來,隻能與雲清歌騎車而行。

“我是應該稱呼你為景王殿下,還是琴城城主呢?”雲清歌溫煦的笑著,語氣中卻透著深深的冷意。

玉鏡塵麵上不見半分慌亂,好似他隻是在同自己閑聊一般,桃花眼不經意的掃了他一眼:“雲特使怒若是想用此逼我將月兒交給你,那你應該要失望了,無論發生何時,我均是不會將她交給你。”

雲清歌輕笑兩聲,笑容越發柔和:“月兒願不願意跟我走,應該由她自己決定吧。”

他亦是笑出聲來,笑聲尤為爽朗:“即便如此,月兒也不可能會隨你離開。”

聞言,雲清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意,生冷的丟下一句話:“眼下說這句話未免太早了些,月兒最後會怎麽選擇,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是嗎?”

麵對他的挑釁,玉鏡塵沒有半點退縮之意,勒住韁繩放緩了速度,站在了雲緋月的馬車旁邊,帶著幾分嘲諷的看著他。

小狼崽,若是會喜歡他的話,怕是早便喜歡上了,又如何會同他日久生情呢?再則他相信,月兒定是不會辜負他的一片癡心。

無暇掀起窗簾看了一眼,看向一旁的雲緋月,秋眸中一片清澈,沒有半點的雜質:“緋月姐姐,我每次看見景王殿下都有些許熟悉的感覺,總覺得他便是我離開十年的哥哥,你說若他真是我哥哥該有多好。”

雲緋月看了看她,瞧見她臉上淡淡的失落,胸口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似得,尤為難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了,寬慰道:“無暇,你不必因為此事而煩惱,我相信終有一日,你定能夠尋到你哥哥的。”

聽她這般說,無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並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但願如此吧。”

見狀,她越發覺得難受,卻還是將臉別向了一旁,她雖然憐惜無暇既要憂心於赫連然的下落,又要尋找她的哥哥。

卻並不等於她會願意用玉鏡塵的性命來賭,無暇是真心來尋他的,但並不等於所有人都期待著他回去,想要他性命的人著實太多了。

一行人從清晨出發,卻也在下午的時候才抵達了雲相府,天空中飄著細雨,雲緋月撐著一把竹傘從馬車上下來。

玉鏡塵從馬上翻身下來,解開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小心著涼。”

雲緋月應了一聲好,將衣服攏了攏往相府中走去,雲清歌玉手拍了拍馬背,心中一陣失落。

映月園中很是寂靜,丹文清等人還並未回來,隻有丹雨夢抱著孩子在屋中翻看醫書,玉無痕因為無暇去靈山寺了,因而也同他們前去尋找丹老等人去了。

小雲暉瞧見兩人很是高興,咧開嘴笑得尤為開心,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樂嗬嗬的拍了拍,一直咯咯咯的笑。

熟睡的元寶被擾了好夢,從雲緋月的懷中探出一個小腦袋,伸了伸兩隻前爪,小嘴巴張得大大的,模樣煞是可愛。

小雲暉似乎很喜歡元寶的樣子,笑得越發開心了,胖胖的小臉上滿是笑容,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臉蛋。

丹雨夢發覺孩子的變化,抬起頭來看見兩人,唇邊蕩漾來一抹妍麗的笑容:“月兒,無暇姑娘。”

雲緋月稍稍頷首,快步走進了屋中,將小雲暉抱在了懷中,小家夥兩隻小手的拍著她的臉,笑得十分燦爛。

見狀,丹雨夢的心中也是十分欣喜,畢竟她們母子二人的性命便是雲緋月親手救回

來的。

相比這邊的溫馨,使館那邊卻帶著幾分壓抑,雲清歌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卷書,沐塵單膝跪在地上,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水。

視線看向麵前的男子時,帶了幾分畏懼:“主子,大梁國那邊傳來消息,命我們盡快動手。”

雲清歌劍眉緊蹙,將書卷往旁邊的桌子上一磕,麵容極為冷清,嗓音低沉如同天邊的滾雷:“我知道了,你命人告知那邊,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不日便能夠按計劃行事。”

沐塵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對上他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眼中神色一暗,轉身消失在了屋中。

雲緋燕恰好過來尋他,自然將兩人方才的那番對話聽去了,疾步走了進來,精致的麵上帶著幾分薄怒:“清歌,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次計劃的重要性,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雲緋月將我們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流水嗎?”

“這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他抬手止住了她後麵的話,聲音越發低沉,猶如窗外黑壓壓的天空,讓她覺得十分壓抑,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手上死命的絞著手中的帕子,美目中滿是恨意,雲緋月那種人,根本配不上清歌:“清歌,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雲緋月一個人壞了我們的大事嗎?”

話音落下,雲清歌久久沒有言語,目光冷冷的從她臉上掃過,如同銳利的刀子,讓她麵頰上一陣生疼。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的委屈盡數轉化成了雲緋月的恨意,若是她依舊是以往那個癡傻的性子,清歌又豈會這般待她。

粉拳緊握,掌心中傳來的刺痛卻不及心髒上的痛楚來得厲害:“清歌。”

她輕喚了一聲,他卻沒有半點的動容,神情中帶著些許不耐煩:“夠了,你若沒有其他事情要說的話,便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雲緋燕心中憤憤不已,可看見他眼中的疲憊之色,卻也安靜的退了出去:“你好好休息。”

從他屋中出來,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最近雲清歌的人日夜看守著她,讓她著實不知道怎麽對雲緋月下手。

擔心自己的作為會惹得清歌越發生氣,她也難得收斂了自己的脾性,在屋中待了近乎兩日。

令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雲緋月居然有這個本事,居然能夠讓清歌為了她而放置此行的目的,嗬嗬冷笑出聲,雲緋燕美目中滿是殺氣:“雲緋月,我們走著瞧。”

憤然甩了甩袖子,她舉步向自己的屋中走去,她也應該想想如何送雲緋月一份大禮才是。

暗雲潛伏在使館中數日,兩人均是沒有露出半點馬腳,當下聽完兩人的談話,看向雲清歌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鄙夷。

身形一閃,整個人躍出了使館中,往前方而去,疾行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輕鬆的跳入了一處院子中。

院子裏的假山假水無一不是巧奪天工,即便是湖中的水榭也是由上等的紫檀木製成,剛剛走近便能嗅到淡淡的檀香:“主子,此前雲清歌提出聯姻的事情,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幌子,他們似乎有另外的目的,隻是他們太過謹慎,屬下無從得知。”

“無事,他們的真正目的,我大致能夠猜出來。”

玉鏡塵擺擺手,陷入了沉思中,旁人不清楚雲清歌,他卻是十分了解,他若是真的隻當聯姻是一個幌子,此後便不會花費這麽多的功夫。

況且,雲清歌每次看小狼崽的眼神都是帶著占有欲的,他自然不會愚蠢的相信他僅僅是把小狼崽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嗤笑了一聲,玉鏡塵慵懶的坐了下去,隨意的將身子靠在柱子上,至於雲清歌和雲緋燕兩人的真實目的,他著實需要先去支會小狼崽一聲才是。

想到此處,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隨後快步走出了府,趕到雲相府時,雨已經停了,但他的身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濕了些。

看見他墨色的發絲滴著水,雲緋月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命若初去取了一身幹淨的衣物來,手上則用帕子將他頭上的水擦幹:“你是瘋了嗎,也不知道打一把傘。”

玉鏡塵聽著她責備的話語,好似吃了蜜糖般,甜到了骨子裏,麵上的笑容也透著幸福之意:“因為為夫想你,所以便過來了。”

“貧嘴。”

雲緋月橫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也粗暴了許多,素白的手指穿過墨色的發絲,衣袖緩緩滑下去幾分,露出了一截藕臂,上麵戴著一個緋色的鐲子。

玉鏡塵握住她的手,漸漸同她十指緊扣:“小月兒,為夫定是不會讓你被旁人輕易搶去。”

他手上的力度帶著堅定,讓她不自覺的願意去相信麵前的男子,剪水秋眸一刹那間隻能看見他的身影。

若初抱著一身幹淨的男裝衝進來的時候,瞧見兩人深情款款的模樣,著實舍不得打擾了兩人,於是收了聲安靜的站在一邊。

元寶在玉鏡塵來了之後,便乖乖的躲進了若雲的懷中,此刻兩隻小爪子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偷偷挪開一些去偷看兩人。

若雲被它的動作逗得直樂,伸手敲了敲它的頭,大概是太過用力了些,小獸圓溜溜的大眼睛中,當下滿是水汽。

一張小臉委屈的看著她,讓她一陣心疼,溫柔的揉了揉小獸的頭:“元寶,還疼嗎?”

由於屋子裏十分安靜,若雲的聲音在屋中十分清晰,雲緋月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玉鏡塵涼颼颼的看了若雲一眼,她幹笑了兩聲,箭步衝了出去,剛剛走出屋子,小獸便從她的懷中跳了出來,在地上極為得意的打滾。

兩隻小爪子還捂住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唧唧!”

發覺自己被元寶戲弄了,若雲有些苦笑不得,隻能用手指戳了戳元寶的肚子:“元寶,日後我再也不拿糕點給你吃了。”

小獸扭了扭屁股,轉過頭來衝她叫了一聲,從窗戶跳了進去,窩進軟塌裏,舒服的打了一個哈欠。

玉鏡塵心中尤為不舍,卻也接過了若初手上的衣服,往裏麵走去,隻是那素白的顏色,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男子一身白衣從屏風後緩步走出,眉宇間因為衣色的改變,多了幾分清冷,宛如一朵傲然盛開的蓮花。

雲緋月微微有些失神,竟是看癡了,玉鏡塵幾步走到她的身側坐下,將她抱入了懷中:“小月兒,可還喜歡為夫這身打扮?”

她猛地回過神來,瞧見他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心中頗為無奈:“鬆手,否則我便擰斷你的手。”

玉鏡塵眉梢輕挑,絲毫都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見她作勢要折斷自己的手,麵上的表情依舊淡定至極:“小狼崽,為夫如此愛你,你如何舍得傷害我呢?”

“不知羞恥!”

心事被他看穿,讓雲緋月極為窘迫,憤憤的看了他一眼,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男子笑得愈發開心,眉宇飛揚,更是叫人的三魂七魄均是丟了個幹淨:“小狼崽,你喜歡為夫如此,直說便是,不必如此害羞。”

見他說話越發輕佻起來,雲緋月忍無可忍,手肘狠狠的向他的胸前而去,還未撞到他,便被他擒住了玉璧,順勢一拉。

她整個人便摔入了他的懷中,粉色的麵頰當下變得燥熱至極,身上也冒出了不少汗水,男子的清香縈繞在周身,讓她發出了一聲細碎的嚶嚀。

聞聲,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發覺他的胸膛微微顫動,抬起頭便看見玉鏡塵偷笑的模樣。

桃花眼彎成一條縫,臉上笑意十足,隻覺眼前好似下了一陣桃粉色的雨,美到了極點:“夫人,為夫著實喜歡你這幅模樣得緊。”

雲緋月輕咳兩聲,將視線看向了一邊,眼底卻染上了幾分笑意:“說吧,你這個時辰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玉鏡塵唔了一聲,手上鬆開了些,她一個旋轉,人便坐在了他的對麵:“雲清歌他們這次回來的目的果然不單純,雖然他們之前用各種手段迷惑了眾人的視線。”

對於此事她早便有了猜測,眼下隻不過是確定而已,心頭還是稍稍不舒服了一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嗎?”

“是。”

他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雲緋燕雖然隻當聯姻是工具,可雲清歌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如今你尚且能夠用過往的事情喚起他的良知,讓他退步,隻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總有一日他必定會對你下手。”

聽完最後一字,雲緋月的心情越發複雜,思緒紛亂成了一團,如何都解不開,秀眉亦是擰成了一團。

玉鏡塵伸手撫平她眉間的皺褶,麵容變得越發嚴肅:“月兒,我相信他們對大楚的窺探之心,一日均沒有少過,此番他們回來,必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更何況,雲清歌對你一直不曾死心,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會罷休!一旦動手,必然是直擊要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