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醫妃:邪王強寵腹黑妻

第一卷 正文_第482章 受傷

玉鏡塵輕柔的攬住她的腰身,俯身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語氣中滿是笑意:“既然是夫人主動投懷送抱,為夫便不客氣了。”

雲緋月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混蛋,生硬的將擰向一旁,便瞧見一道黑影從院牆上閃過,當下心中一冷,暗道了一聲不好。

從玉鏡塵的懷中退出,警惕的看向了四周,察覺院中多了陌生的氣息,稍微壓低了聲音:“小心些,院子裏有人,都是高手!”

“你也是。”

男子應了一聲,桃花眼半眯,餘光環視了周遭一遍,反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雲緋月下頜輕揚,素手攥住袖中的鳳舞冰綾,嘲諷了一聲:“諸位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聽聞樹林中傳來細碎的聲音,她同玉鏡塵對視了一眼,才飛身向外衝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藏身於暗處的殺手齊齊衝了出來。

刀刃在月光下泛著銀色的冷光,雲緋月輕盈的落在荷葉上,麵上未覆輕紗,眉宇間殷紅一點朱砂,宛若開在黃泉彼途的曼珠沙華,火一般的顏色,勝過天地間所有豔麗的顏色。

長袖輕揚,女子連動都未動,純白如月色的鳳舞冰綾,在皎潔的月光中迅速劃破空氣,直衝一名黑衣人的麵門而去。

其上的數千根銀針泛著冷光,叫人一陣膽寒,黑衣人急急往後退開一步,避開了雲緋月的攻擊,看向她的眼神滿是防備。

側目看向了一旁的眾人,沉聲道:“小心些,他們二人絕非泛泛之輩。”

其餘的黑衣人聞言,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向一旁幾個跳躍,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雲緋月和玉鏡塵後背緊貼,四目相對,已然明白了對方的心中所想,身姿輕盈若燕,遊走於黑衣人之間。

刀光劍影間,眾人眼中的殺意越發濃鬱,聽見外麵的動靜,丹文清等人齊齊衝了出來,雲緋月餘光掃見一人躍進了無暇的屋中,低喝了一聲該死。

硬生生受了黑衣人一劍,旋即將內力聚集於掌心,重重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人隻覺得胸口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般,腳上幾個踉蹌,撞到一旁的牆壁上,噴出一口血來,暈死了過去。

雲緋月足尖在蓮葉上一點,縱身躍入了無暇的房中,瞥見他準備對無暇下手,迅速將鳳舞冰綾拋出,纏住了他手中的利劍,狠狠甩向了身後。

沒入了窗框之中,劍刃嗡嗡地顫抖著,驚擾了屋中的寧靜:“居然對重傷之人下手,你們的手段著實同你們的主子一般卑劣。”

她冷冷的諷刺了一句,嘴角一側上挑一抹弧度,周身殺氣四溢,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麻煩的人,除去雲緋燕恐怕尋不到第二人了。

黑衣人麵露驚訝,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見她死死的盯著自己,有些懊惱的看了眼躺在**的無暇,往旁邊走開了幾步。

她手中的冰綾雖然柔軟,但倘若灌入了內力,也能如刀一般鋒利,他斷定如果他剛才對無暇動手了話,她必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手斬下。

收回思緒,他手上一揚,數枚飛鏢直衝雲緋月而去,觸及其上透著藍色的幽光,雲緋月眸光一暗,心知上麵必定淬了劇毒。

往後退開幾步,優雅的一個旋轉,用冰綾將毒鏢全部擋下,卻不成想,這不過是虛晃一招。

黑衣人趁著她應對毒鏢的空檔,飛身將劍取出,一回身沒入了她的胸口。

她頷首看著胸前的利刃,秋眸中神彩消失了大半,血液順著唇角下淌,喉間滿是腥甜之味。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額頭上滲出了薄薄的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不少。

“混蛋!”

雲緋月小聲低咒了一句,黑衣人將劍在她的胸口轉動了一圈方才抽回,一次比一次更為強烈的痛楚,讓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聽聞劍身劃破空氣的聲響,她咬緊牙關,閃身到了一旁,方才他那一劍雖然並未傷及要害,卻也並不輕巧。

眼下這般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見他動作迅速的攻了上來,雲緋月的處境尤為被動。

玉鏡塵因為眼下是赫連煜的模樣,為了不引起玉無痕的懷疑,無法動用實力,見雲緋月受創,雙眸充血,頃刻間便成了赤紅的一片。

避開黑衣人的攻擊,一劍貫穿了他的胸膛,還未往她的方向走去一步,就再次被黑衣人困住了。

他的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卻又不得不保持冷靜,招式看似同往日無異,灌注其中的內力卻比平時更為濃鬱:“去救月兒!”

丹文清聽見他的低吼聲,折扇在黑衣人的麵前虛晃而過,重擊他的身上,隨後在丹寒墨與丹寒軒的掩護下,退至後麵。

而眼下,雲緋月嬌軀貼在牆上,雙眸定定的看著麵前的黑衣人,胸膛中好似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手上將鳳舞冰綾握得越發緊了些,將口中的血液盡數吞了下去,見丹文清正往這邊而來,蓮足在地上輕盈一點,躍至半空中,將冰綾往他的方向拋去。

雖說雲緋月受了重傷,也是不可小覷,黑衣人用盡全力擋下她這一擊,卻不成丹文清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後。

玉手飛快的在他的命門上一點,他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睜大了一雙眼睛跪在地上沒了生氣。

見狀,雲緋月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當即身形一晃,好似要暈倒一般,玉鏡塵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裏,解決完最後一名殺手,疾步衝入屋中,攬住了她的腰身:“月兒,你沒事吧?”

她搖頭輕笑,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讓玉鏡塵的心中尤為自責:“我沒事,他並未傷到了我的要害,隻是有些失血罷了。”

話未說完,她的麵色徒然一變,咳出一口血來,玉鏡塵麵色陰鬱,將她攔腰抱起,衝進了她的房中,讓她平躺在**:“小狼崽,你莫要說話了,你眼下隻需要休息便可以了。”

雲緋月看了他一眼,觸及他眸中的擔憂,衝他眨了眨眼睛,丹文清等人見無暇並未遭遇毒手之後,這才趕到了雲緋月的房中。

素來貪吃的元寶,此刻坐在床邊急得抓耳撓腮,模樣尤為可愛,雲緋月躺在**,輕瞌雙眸,麵色不似方才那般蒼白,顯然是已經服下了丹藥的原因。

玉鏡塵緊握她的玉手,劍眉緊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的樣子,見他們來了,方才起身,讓丹文清上前為雲緋月把脈。

所幸雲緋月方才避開了些許,黑衣人的劍刃稍偏,傷勢並不算嚴重,隻需好好修養即刻。

聞言,壓在他心頭的大石頭,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為雲緋月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前,眸光漸漸深邃起來:“今夜之事,若是本王猜得沒錯話,應該是雲緋燕所為,她今日在雲相府失了麵子,會用這種法子來找月兒的麻煩,也並非不可能。”

丹文清將折扇在手中輕敲了兩下,柔和的麵容淩厲了不少:“景王殿下言之有理,除此之外著實想不到有什麽人會對月兒和無暇下此毒手,天炎王國之人雖說想要殺了無暇,卻也不會選擇在雲相府中動手,除非他們想挑起兩國間的戰爭。”

丹寒墨和丹寒軒對視了一眼,覺得隻對她下了癢癢粉,著實太便宜她了:“該死,早知如此,我和老四此前便不是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多說無益,月兒眼下受傷了,還是小心為上。”

玉鏡塵隨手關了窗戶,轉身看了眼身後的幾人,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小狼崽受傷一事,他定是不會如此輕易便算了。

其餘幾人聞言,紛紛點頭,因為擔心雲緋燕趁人之危,便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一早,雲緋月醒來時,無暇正坐在她的床邊,美目泛紅,儼然剛剛哭過:“緋月姐姐……”

見她醒來,無暇嗓音一顫,晶瑩的淚珠順著消瘦的麵頰滴落,模樣煞是可憐,叫雲緋月一陣心疼,指腹輕柔的將她眼

角的淚水拭去:“你的身體還未恢複,情緒不可波動過大。”

“緋月姐姐,都是無暇害了你,假若不是我,你也無需受傷了。”

見她這般說,無暇卻哭得越發厲害了,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才未發出半點的聲音。

雲緋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格外溫柔,隱隱透著幾分虛弱:“你不必自責,昨夜的一切,均是我自願的,你若是再哭,我可真的要傷心了。”

聞言,無暇急忙止住了眼淚,慌亂的用手擦去麵上的淚水,瞧見她嘴角的淺笑,鼻子一酸,眼眶中滿是霧氣。

她仰首將眼眸中的淚水忍了回去,這才垂首,衝她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既然緋月姐姐這般說了,無暇不哭便是了。”

說到此處,她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道:“緋月姐姐,無暇今日前來,是來告別的,無暇已經為緋月姐姐添了不少麻煩,也應當回去了。”

此前醒來,大哥便告知了她,昨夜緋月姐姐為了保護她而身受重傷的事情。

她的心中愧疚萬分,雖說萬般不舍,卻也堅定了離去的心思。此前便因為她的關係,害得赫連然跌落山崖下落不明。

如今為了保護自己又害得雲緋月而身受重傷,縱然她萬般不舍,卻也明白,若是她繼續留在此處,定會繼續有人因為她的關係而受傷。

他們均是她在乎之人,倘若他們因她之故而受傷,即便沒有性命之憂,她的心中也有諸多愧疚。

“也好,你和姑父路上多加小心,大楚國距離天炎王國並非三兩日的路程,這一路上必定會有人前來追殺你們,你萬萬不可大意。”

雲緋月握住她的手,輕聲叮囑著,無暇眼眶一熱,險些又哭了出來。

二人又言語了片刻,丹雨夢才抱著小雲暉過來尋無暇:“無暇,時間不早了,你大哥讓我叫你過去,否則今夜便不能抵達下一個城鎮。”

無暇,衝她微微頷首,款款起身,靈動的眸子中染上了淡淡的傷感,唇角卻始終含著笑:“緋月姐姐,那無暇便告辭了。”

雲緋月心中亦是不舍,見她們二人出了花廳,招手讓候在一側的若初將自己扶起來,旋即隨手穿了一件外衣,欲往外麵而去。

若初擔心不已,眉關緊鎖,嗓音中滿是焦急:“小姐,您重傷未愈,還是躺下來休息為好。”

“無事,無暇和姑父他們今日便要離去,我應當去送送他們才是。”

她掩唇咳嗽了幾聲,蒼白的麵容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愈發讓人擔心不已。

若初深知此刻說什麽都無用,隻得與若雲對視了一眼,拿過一旁的披風仔細為她穿好後,這才扶著她往院子外走去。

待他們三人趕到院門的時候,玉無痕等人正要上馬車,玉鏡塵站在一旁麵帶輕笑,眼底卻滿是凝重之色。

眾人見她出來,麵上均是帶著幾分責怪,玉鏡塵快步走到她的身側,從後環住了她的肩頭:“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屋中休息嗎?”

“如今無暇和姑父等人便要離去,日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又豈能不出來相送?”

雲緋月紅唇輕啟,吐出一番話來,音若清泉玉石相擊,清脆空靈。

“如今已經鬆了,小月兒你快些回房休息吧。”

丹雨夢滿麵擔憂的瞧著她,隨後衝抱住她的玉鏡塵點點頭,好似在暗示什麽一般。

她用盡全力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緩步上前,從懷中取出了不少的瓷瓶:“這些均是我配置的解毒丸,你們帶上吧,以防在路上發生了意外。”

丹雨夢笑著接過,由著玉無痕扶著她上車,無暇依依不舍的走到了馬車前,回過頭看了雲緋月一眼:“緋月姐姐,珍重。”

說罷,素手挑開簾子坐了進去,玉鏡塵笑容溫煦,卻沒有半點的暖意,攬住雲緋月肩頭的手,更是不自覺的收緊,令她不舒服的悶哼了一聲。

男子猛地驚醒過來,歉意的看了眼她:“抱歉,月兒,我並不是故意的。”

雲緋月心知他是因為無暇等人離去的原因才會如此失態,淡笑著搖搖頭,應了一聲:“我沒事,隻是你當真決定好了嗎?”

玉鏡塵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目光膠著在遠去的馬車上,眸底的光彩一暗:“我意已決。”

嗓音尤為堅定,雲緋月見狀也是不便在多說些什麽,眾人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街道中後方才舉步往相府中走去。

玉鏡塵稍遲了片刻,才轉身回了映月園,沒了無暇等人的存在,好似連院子裏也寂靜了不少,透著淡淡的寂寥,讓人不禁在心中歎惋。

若初和若雲兩個小丫頭,跟在雲緋月身後回了院子,都是衣服懨懨的模樣,無力的坐在石凳上,速手撐著下頜:“無暇姑娘走了,這院子裏似乎也冷清了不少。”

雲緋月聞言,抬手在兩人的頭上各敲了一下:“你們兩個丫頭,竟還在這裏閑聊,還不快些去做事。”

兩人捂住腦袋,吐了吐舌頭,抬頭看了一眼她後,一溜煙跑開了,瞧見兩個小丫頭跑遠的背影,她不由得一陣搖頭失笑。

片刻後,掩飾性的咳嗽了幾聲,絕美的麵容上不見半點笑意:“你若是後悔了,此刻前去尋他們還來得及,他們眼下應該還未出城。”

玉鏡塵淡淡的甩了甩袖子,側目掃了她一眼,足尖一點縱身躍上了牆頭:“月兒,本座晚些再過來瞧你。”

目送他離去,雲緋月獨自歎惋了一番,漫步走進屋中尋了一卷醫書,側躺於軟塌上翻閱起來。

玉鏡塵自離開雲相府後,飛身躍上城門,夏日清晨的紅日緩緩生升起,在天地間投下璀璨的光芒,他負手而立站在城牆之上,身後是萬道晨光,令人將他絲毫也看不真切。

“珍重。”

輕聲吐出這番話來,目光則定定的看著行駛在官道上的馬車,雙拳緊握,直到馬車離開,他才緩緩鬆開了雙手。

縱然他清楚自己決計不會在這個時侯將真相告訴他們二人,卻也不得不擔心自己會不會一時衝動,畢竟他們之間終歸是有血緣的冀盼。

他並非不知曉,即便他將真相告知了二人,隻要叮囑兩人切莫將他的身份宣揚出去即可,甚至無需這般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

但眼下各國間異動頻頻,那些人雖然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從手段上來看,同天羅宗的行事作風尤為相似。

在此之前,他便絲毫也不相信,能夠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在大楚國布下自己的棋子的天羅宗,會如此輕易便被覆滅。

故而他的身份更加不能泄露出去,多一人知曉,他便多了一份危險,此前即便是覆滅天羅宗在大楚國的殘餘勢力,他也耗費了不少的人力。

倘若他們得知他還活在人世,必定會不竭餘力的追殺他,按照小狼崽的性子,到了那個時候,又豈會袖手旁觀,必定會同他血戰到底。

玉鏡塵清楚,自己一直隱瞞他們,日後他們若是得知了真相,定會無法原諒他,但眼下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顧慮他人,隻願在那日來臨時,他們能夠體諒自己的無奈。

縱身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臨落地前,他的身形一閃,坐進了候在一旁的馬車中,暗影恭敬的跪在地上:“主子,您昨日吩咐屬下今日在這裏候著,所為何事?”

玉鏡塵慵懶的斜倚在車壁上,玉手撐著自己的額頭,衝他挑了挑嘴角:“你帶上幾人護送無暇和玉無痕回到天炎王國,我擔心有人會在半路上對她下手。”

暗影已經得知玉鏡塵同無暇乃是兄妹關係,對此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神色閃爍了片刻,雙手抱拳,趁著馬車轉彎,順勢躍出馬車,引入了一旁。

無暇坐在馬車中,心中尤為不舍,忽然胸口一疼,她急忙掀起簾子看向身後巍峨的城牆,見上麵空無一人,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唇輕抿,將手收回,任由車簾遮住了沿途的風景,玉無痕見她這般,於心中歎了一口氣,側首見丹雨夢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輕輕扯過她的玉手,在上麵寫下了一句話:“她並無異樣,無需在意。”

丹雨夢有些遲疑的看了眼他,又瞧了瞧雙眸緊閉,似乎在小憩的無暇,終究沒有再言語。

晨風掀起窗簾,透過縫隙,偶爾有幾縷陽光落進來,身後的京城也恢複了白日的喧囂。

使館中,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丫鬟們一臉的倦容,神色疲憊,雲緋燕仰麵躺在**,手臂上纏繞的白布上的鮮血,透著淡淡的黑色,屋子裏雖然一層不染,卻帶著甜膩的血腥味。

守了一夜的丫鬟,從地上站起來,大概是因為跪得有些久的關係,雙足有些發麻,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倒也不敢耽擱,強忍住雙足的不適,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輕喚了一聲:“小姐,時辰不早了。”

奈何**的人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丫鬟心中一緊,哆嗦著將手探到了她的鼻下,發覺她並未斷氣,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欲伸手輕推她一把。

手掌剛碰到她**在外的肌膚,便不由得驚呼出聲:“不好了,小姐她染上熱疾了。”

其餘幾名丫鬟聞言,麵色俱變,連忙去將雲清歌和太醫請了過來。

太醫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殿門,便是一陣頭皮發麻,悄無生息的歎了一口氣,小跑著往前而去。

雲清歌先他一步到,眼下正站在床邊,劍眉擰成一個川字。太醫更加不敢耽擱,偷偷拭去麵上的汗水,大步上前。

隻是昨夜他便未能診治出了緣由來,現下更是如此,雲緋燕雖然渾身滾燙如烙鐵,脈搏卻是同常人無意。

“如何?可有解決之法?”

聽見雲清歌的詢問聲,太醫腿上一軟跪在他的麵前,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還請特使恕罪,微臣才疏學淺,沒有辦法,還請特使快些去將丹樓之人請來才是。”

他並未言語,視線從打開的窗戶往外看去,思緒紛亂至極,雲緋燕昨日大鬧了月兒的及笄禮,言辭之間頗為銳利,月兒又豈會救她。

但讓他眼睜睜看著雲緋燕送命也不可能,心中一陣煩惱,略微有些頭疼,餘光瞧見太醫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略微煩躁的甩袖道:“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太醫回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雲清歌凝眸看了眼雲緋燕,轉身向外而去:“你們姑且用帕子為她降溫,我去去便回。”

丫鬟們盈盈福身,連忙去打了井水過來,雲清歌深知她的病不能拖下去,徑直用輕功趕到了雲緋月所在的映月院。

明明是夏日,女子身上卻披了一件裘衣,嬌美如花的麵容有些許蒼白,雖然塗了脂粉,卻也難掩眉眼間的虛弱。

雲清歌心中一驚,閃身立於亭中,眼眸中滿是關切:“月兒,你這是怎麽了?”

雲緋月輕笑一聲,素手端了一杯水,送至唇下抿了一口:“我怎麽了,二哥難道不應該問問雲緋燕嗎?”

他心中一驚,環視了四周一圈,發覺牆壁上的劍痕,神色尤為凝重:“難道昨夜,有人來相府中尋你的麻煩?”

女子嗤了一聲,睫毛遮住了眼眸中情緒,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粉唇微張,似乎要說些什麽一般,最後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反而轉移了話題:“二哥又何必繼續詢問下去,你今日闖入我的院中,可是有什麽急事?”

雲清歌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亦是清楚讓她去救雲緋燕對她過於殘忍,但他已經沒有半點法子:“月兒,二哥想求你救救緋燕,她終究是我妹妹。”

雲緋月手中的茶盞摔落在桌上,覺得好笑至極,將喉間的腥甜吞了下去,冷漠的看著麵前之人:“若我說不救呢?”

“月兒……”

雲清歌輕喚了一聲,嗓音中滿是無奈,她終究並非狠心之人,從石凳上站起身來,風輕雲淡的看了他一眼。

聲若從遠處被風吹來,虛無縹緲至極:“你無需多言,我救便是。”

他站在原地,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湧出一股酸澀之感,隱約覺得他好似又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了幾分。

難掩心中的痛楚,他慢慢合上雙眸,胸膛中一陣氣血翻湧,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女子卻渾然不顧他的失態,下頜微揚,一步步往前走去,習習陽光好似在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層輕紗般,卻帶著無邊的冷意。

若初和若雲兩個丫頭憤憤的瞪了雲清歌一眼,扶住她的身子往府外走去。

丹寒墨聽聞外麵的動靜,從屋中出來,看見他,腳上一動,穩穩的將雲緋月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雲清歌輕歎一聲,竟不知道如何說起才好,雲緋月拍了拍丹寒墨的玉背,語氣溫和:“三哥,你不必驚慌,二哥他隻是請我去為二姐治病罷了。”

話音落下,丹寒墨雙眸一眯,側身向屋中喚了一聲:“老四出來待小月兒回房休息。”

“三哥。”

雲緋月無奈看了眼他,見丹文清和丹寒軒均是從屋中出來了,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擰了擰眉心道:“大哥,你們先回房去,我隻是去使館中看病罷了,且有若初和若雲二人陪著,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丹文清本想說些什麽,對上她眸中的堅定,終究隻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萬事小心。”

雲緋月笑著衝三人頷首,視線落在他身上時又恢複了此前那副淡漠之態,他的心中萬般苦楚,卻也終究無法言說,隻能靜默的追上前去,同她一前一後出了雲相府。

一路上,兩人均是沒有言語,氣憤尤為尷尬,兩個小丫頭一片防備的看著他,連帶這元寶也死死的盯著他。

前足露出了鋒利的爪子,好似隻要他敢一動,便撲上來一般,雲緋月淡淡的瞧了她們一番,幽幽合上美目。

待趕到使館時,雲緋燕的情況越發不樂觀,周身滾燙至極,卻蓋了足足四五床被子,還在說冷。

雲緋月抿唇上前,探上她的脈搏,秀眉糾結成一團,飛快的將她手上的布條解開,果然傷口還在不停的滲血。

傷口呈爪型,顯然是她自己抓的,憶起昨夜丹寒墨的話,心中明白了大半,想來應當是癢癢粉發揮了功效。

雲緋燕在異癢難耐的情況下,用手抓出來的吧,而眼下傷口處微微泛黑,顯然已經感染了。

她雖然不喜雲緋燕,但既然答應了要救,便不會枉顧人命,當即看向立於身側的兩個丫頭:“若初,將燭火端過來。”

若初點燃燭火,幾步走到了她的身側:“小姐,您要的燭火。”

雲緋月輕輕頷首,抬眸看向立於一側的雲清歌:“她手上的傷口已經感染了,必須刮骨療傷,否則即便是我也救不了她。”

雲清歌看了眼她,沉思了片刻,方才揚唇一笑道:“月兒,你想怎麽做便怎麽做吧。”

她定定看著他,在心底歎息了一聲,方才將自己的腰間的匕首取出,用酒將刀清洗一番後,放至在燭火上灼燒殺菌。

饒是一個如此簡單的過程,雲緋月的頭上也滲出了不少汗水,麵上透著淡淡的粉暈,越顯她此刻身體的虛弱。

雲清歌擔憂的看著她,女子卻好似並不在意此事一般,所有的注意力均是集中在了眼前,秀眉緊擰,紅唇扯成一條直線。

如此這般,也自成一道亮麗的風景,讓他愈發移不開眼,滿心滿眼都隻能瞧見麵前之人:“月兒,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便是。”

“好。”

雲緋月淡淡應了一聲,將刀子握在掌中,慢慢將她手臂上的爛肉清楚幹淨,雲緋燕此刻已經陷入昏迷,雖然並未醒來,眉頭卻擰成了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