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醫妃:邪王強寵腹黑妻

第一卷 正文_第484章 很不安的感覺

聽聞她這般說,玉無痕當下眸光微斂,麵上的表情也凝重了不少,抬首看了眼前往天炎王國的路,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恐怕他們這次回程之路,並非如同他們想象中的那般順利才是。

無暇眸光波光閃動,深知這一切均是因為她的關係,不禁鼻頭有些泛酸:“大哥,是無暇連累了你們。”

他聞言,溫柔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輕笑出聲,麵容溫和宛如暖陽般令人舒服不已:“無暇,你萬萬不要這般說,你既然是我的妹妹,護你周全便是應該的事情。”

她的心中一暖,破涕為笑,秋眸中水光瀲灩:“無暇多謝大哥。”

玉無痕拍了拍她的肩頭,聽見外麵打更人的聲音,柔聲道:“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今夜他們的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無暇淺淺應了一聲,三人命店家更換了客房之後,方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在店中用過早膳便啟程了。

雲緋月接到暗影樓傳來三人昨夜遇刺的消息時,剛過辰時,她披了一件裘衣,負手立於窗前,臉上的表情絲毫也不輕鬆。

玉鏡塵從後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輕嗅她發間的清香:“小狼崽,你不必太過擔心,無暇他們一定會平安回到天炎王國的。”

她苦澀一笑,伸手擰了擰眉心,始終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玉鏡塵,我的心中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次讓無暇等人回去,並非是一件好事。”

他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用下頜壓住她的頭頂,嗓音溫柔如水:“小狼崽,你不要太過緊張了,你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聞他的寬慰,雲緋月的心中卻絲毫沒有安定下來,素手緊緊絞著手中的錦帕:“但願如此吧。”

話音落下,她的眼瞼低垂,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緒,丹文清過來替雲緋月把脈,瞧見兩人的模樣,輕咳了一聲:“看樣子,我似乎打擾了兩位。”

“大哥,你怎麽過來了?”

雲緋月看清丹文清眼中的神色,漲紅了一張臉,下意識的咬住了紅唇,抬眸橫了抱住自己的男子一眼,沉聲吩咐道:“放手!”

玉鏡塵衝她輕挑的笑了笑,緊貼著她的麵頰,發出了兩聲低笑:“軟香美玉再懷,為夫著實舍不得放手,夫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丹文清聞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瞧見雲緋月連耳朵間都紅了,強行將笑意壓回心底,掩飾性的咳嗽了一番:“月兒,我瞧你似乎很忙的樣子既然如此,我便遲些再過來為你把脈吧。”

語畢,也不等雲緋月回複,轉身離去,離開時還頗為深意的看了若初和若雲兩個丫頭一眼。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各自尋了借口離去,甚至還頗為貼心的將門為兩人合上。

見此情形,雲緋月心中哭笑不得,暗暗罵了兩個丫頭一番,小手在罪魁禍首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都是你,害得我被大哥看了笑話。”

玉鏡塵卻是頗為不以為然,玉指勾住她垂落在胸前的青絲,為她別至耳後:“夫人無需在意,他們並不敢笑話於你。”

雲緋月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衝他磨了磨牙齒:“你若再不放手,小心我叫人了!”

他爽朗一笑,甚是得意的衝她揚了揚眉:“夫人,你難道忘了,不久前,父皇已經為你我二人賜婚了,你就是將雲丞相叫來,為夫也不放手。”

“你!”

雲緋月被他堵住,半天也隻吐出了一個字來,許久戶羞憤的在他的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趁他吃痛,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堂堂景王殿下,如今竟是同個潑皮無賴一般,也不怕被旁人笑話。”

“能夠日日抱著夫人,即便世人均認為為夫是阿鬥,為夫亦是無悔。”

男子庸雅的坐在軟塌上,玉手撐著額頭,薄唇含笑定定的看著她,漆黑的雙眸中隻有她的倩影,好似其他均是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察覺這一點,雲緋月胸膛的起伏越發劇烈,生硬的將頭偏向一側,不去看他的雙眸,生冷的丟下一句:“花言巧語,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

男子哦了一聲,尾音故意上揚了幾個弧度,起身走到她的身側,將身子斜倚在牆上,旁人做來尤為懶散的動作,在他身上卻透著貴氣,讓她難以忽視:“我與夫人相識許久,難道夫人還不明白為夫的心意嗎?”

他的嗓音微微有些顫抖,好似十分痛苦一般,比女子還豔麗幾分的俊臉上,愁雲密布,僅僅是瞧上一眼都叫她的心中為之一疼。

心中那處柔軟好似被他觸碰到了一般,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淡漠,語氣卻帶著幾分歉意:“玉鏡塵,我信你。”

“當真?”

窗外水麵上的波光好似蕩人了男子的眸子一般,璀璨如星,哪怕是京城夜中的萬家燈火,也不如他眸中的半點星光。

“自然。”

雲緋月的心神仿佛被困在了他的眼眸中一般,紅唇輕啟,吐

出兩個字來。

話音落下,耳邊響起男子低沉的笑聲,她的麵頰如同火燎一般,炙熱到了極點,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該死的妖孽。”

餘光瞥見他濃情蜜意的望著自己,雲緋月隻覺一身得酥軟無力,心知若非是她此刻坐在椅子上,必定是摔進了男子的懷中。

掩飾般的拿了一卷醫書在手中,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中均是玉鏡塵的身影,揮之不去。

玉鏡塵單手托腮,見她頷首,一副認真翻閱手中醫書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戲謔:“難道在夫人的眼中,醫書比為夫好看?”

雲緋月此刻揣摩了一番他話中的意思,冷眼看了看他,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清之感:“我為醫者,自然更喜歡醫書些。”

聞言,男子欣悅一笑,笑顏比那盛開在黃泉彼途的曼珠沙華更為灼眼:“既然如此,夫人為何連醫書都那反了呢?”

她愣了片刻,掃了一眼手中的醫書,重重的將醫書往桌子上一瞌,攏了攏身上的衣衫,舉步往門外而去:“若雲、若初,開門,我要去大哥的房中。”

兩個丫頭自然不敢怠慢,剛打開房門,雲緋月便形色匆匆的往丹文清的房中而去,玉鏡塵看著佳人遠去的背影,眸中溫情脈脈。

隨後自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置於銅鏡前,方才離去。

聽聞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她側目便瞧見玉鏡塵的身形隱匿在了院牆之下,心中湧出了淡淡的不舍。

察覺自己的心思,她的臉頰滾燙無比,伸手輕拍粉頰,覺得不若方才那般灼熱了,這才領著兩個丫頭繼續往前。

剛進屋便瞧見一名宛若謫仙般的白衣男子坐在床邊,正提著水壺泡茶,滾水傾入茶盞中,頃刻間屋中便籠罩在了淡淡的茶香之中。

見她進來,揚手為她斟了一杯茶:“你來了,玉鏡塵已經離去了嗎?”

“大哥提他作甚,那個登徒子離開了才好。”

雲緋月哼哼兩聲,一副不願提起他的表情,秋眸卻在聽見他的名字時,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丹文清看了眼她,曲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你這丫頭,倒是學會口是心非了。”

她痛呼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一臉委屈的瞧著他:“大哥,怎麽連你也要幫他說話不成?”

丹文清揣摩了一下她的神色,許久之後才搖搖頭:“大哥素來隻幫月兒你說乎。”

聞言,雲緋月心田好似有溫泉湧出來了一般,心中滿是熱氣,好似從心底的最深處一直溫暖了出來:“月兒謝過大哥。”

見她這般,他的心情也沉悶了些許,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真是個傻丫頭,你我本就是家人,這有什麽好謝的,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來我為你診治吧。”

雲緋月觸及他眸中的笑意,鼻頭不禁有些發酸,梗著脖子,才避免了眼淚滾落出來,將玉手輕放在他的麵前。

半個時辰後,雲緋月方才從丹文清的屋中出來,正欲往自己房中而去,一名丫鬟衝到了她的麵前,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眉宇間帶著擔憂之色:“小姐,二小姐她來了,說是要找您,方才已經去了您的房中。”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雲緋燕出現在此,多半沒有什麽好事,但她不相見,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吩咐那個丫鬟去知會丹文清一聲,這才領著兩個丫鬟往自己的房中而去,剛進門就瞧見雲緋燕一身粉衣,坐在軟塌之上。

見她進來,雲緋燕渾然沒有起身的意思,不過是雲淡風輕的掃了她一眼,好似她才是這裏的主子一般,眉宇間滿傲然之色:“你來了,難道這便是你們大楚的待客之道嗎?”

“你……”

兩個丫頭氣憤不已,正欲說些什麽,就看見雲緋月淡淡的掃了自己一眼,雖然心中極為不滿,卻也並未輕舉妄動。

“不知二姐,今日前來所為何時?”

雲緋月眯了眯眸子,嘴角含笑,藏於袖中的鳳舞冰綾也微微握住些許。

雲緋燕悶笑兩聲,鋒利的視線從她的麵頰上掃過,簡直恨不得能夠將她那張絕世容顏,毀的一幹二淨:“雲緋月,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一次,我便會與你握手言和。”

雲緋月在心底嗤笑了一聲,臉上則始終保持著三分淺笑:“倘若你今日前來,隻是為了說這些的話,那請回吧,我這裏並不歡迎你的到來。”

她得意洋洋的笑出聲來,視線落在雲緋月的身上時,滿是憐憫的意味:“雲緋月終有一日,你會後悔如此同我說話的。”

話音落下,她蓮步輕移走出了屋中,雲緋月坐在椅子上,玉手輕輕捏了捏眉心,揣摩著她那句話的含義。

那句話在她及笄禮上,雲緋燕亦是說過,若說一次是巧合,那麽第二次就不免讓人開始生疑了。

奈何,她思索了許久,卻也始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反而頭越發疼得厲害,

若雲撅了撅嘴,圓圓的小臉煞是可愛:“小姐,你便不要在多想了,雲緋燕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未確定呢。”

雲緋月淡淡的頷首,卻並不認同若雲的話,一個人的眼睛是無法騙人的,剛才雲緋燕說那番話的時候。

眼底的得意,絲毫也不像虛假的樣子,再則,她那時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與不屑。況且她總覺得雲緋燕必定是知道些什麽事情,所以才對她露出了那種表情。

“暗雲!”

雲緋月低呼了一聲,一道黑影當即單膝跪在了她的麵前,她溫暖一笑,唇角帶著恬靜的笑容:“讓暗夜樓的人調查一下雲緋燕,記住切莫不要被人發覺。”

“是!”

暗雲應了一聲,飛身消失在屋中,雲緋月立於窗前,輕咳兩聲,蒼白的麵上染上些許薄紅。

晌午溫熱的陽光下,百花綻放,姹紫嫣紅的一片,同女子絕色麵容上的笑意相比,隻覺一文不值。

若初和若雲兩個丫頭癡癡的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舍移開自己的視線,元寶將最後一塊糕點吃完,發覺兩人在發呆,不滿的用爪子拍了拍空掉的碟子:“唧唧。”

聽見小獸的聲音,雲緋月回眸一笑,如玉般溫潤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小獸的麵頰,秋眸彎如月牙:“元寶,你小心一會兒吃不下烤鴨。”

小獸聞言,仰麵躺在桌子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巴掌大的臉上滿是苦惱,看見荷花糕就忘了今日女主人特意命廚子準備了烤鴨的事情:“唧唧。”

對上小獸幽怨的眼神,雲緋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在它的小肚子輕輕拍了拍:“誰讓你來者不拒,吃這麽多。”

元寶嗚咽了一聲,在桌子上滾動了一圈兒,將兩隻前爪搭在她的手上,可憐兮兮的瞧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霧氣:“唧唧。”

雲緋月笑著搖搖頭,曲指在它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轉頭吩咐立於一側的兩個丫頭:“若初,你去讓廚子今日晚膳時再做烤鴨。”

許久未見兩個丫頭動身,她將元寶抱在懷中,走到了兩人的麵前,在她們的頭上敲了一下:“還不快去。”

若初捂住自己的頭,哎呀了一聲,吐了吐舌頭瞪了小獸一眼,提著裙擺往外麵小跑了出去。

元寶朝著她的背影揚了揚小腦袋,一副得意的模樣,惹得雲緋月擰了擰它的小耳朵:“元寶,不許調皮。”

小獸哼哼了兩聲,見她美目瞪著自己,嚇得哆嗦了一下身子,轉身它頭埋進了她的臂彎中,隻露出一截小尾巴。

若雲掩唇輕笑了兩聲,用手扯了扯它的尾巴,模樣尤為嬌俏可愛:“元寶,你忘了藏你的尾巴。”

小獸的身子僵了一下,從雲緋月的臂彎中鑽出來,用兩隻爪子抱住了尾巴又再一次埋了進去:“吱吱!”

雲緋月被小獸逗樂,麵色桃紅,垂首間一股清韻風流自成,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紅唇微張,輕笑出聲,聲若嫋嫋琴音不絕於耳。

雲清歌一早得知雲緋燕便去了雲相府,擔心雲緋月的安危,便匆匆趕了過來,此刻看見她嘴角的淺笑,於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雲緋燕坐在馬車中,瞧著他挺拔的身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玉臂上的白布,眼底一片陰狠。

朱唇抿成一條直線,掀起車簾飛身至雲清歌的身側,雙眸中神色痛苦:“清歌,雲緋月她根本不喜歡你,再則如今天下皆知她同玉鏡塵已經訂下了婚約,你萬萬不能因為她而壞了大計。”

雲清歌麵上的溫柔收斂幹淨,冷著眼看了她一番,從鼻間發出一聲輕哼,眸中神色晦暗,情緒幽暗不明:“即便如此,我也斷然不會放棄。”

語畢他話音一轉,鋒利如刀刃般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的後背一陣發涼:“倘若不是因為完成大計需要你活著,我此番斷然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

“清歌,雲緋月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雲緋月抓住他的廣袖,輕咬朱唇,聲音中滿是痛苦於無奈。

“這番話,我不想在聽見第二次,否則你便不必在出現在我的麵前。”

雲清歌淡漠的甩開她的手,連看都並未看她一眼,縱身離去。

她神色淒慘的看著他隱入了不遠處的人群中,心中萬般苦楚,素手死死的抓著身側大樹的軀幹,素手猛地覆上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殷虹的血液順著下頜滴落在綠葉之上,火一般的顏色,激起了她心中的憤怒。回首目光狠毒的看著坐在軟塌上翻看書卷的佳人。

抓住樹幹的玉手一個用力,硬生生將樹皮抓下,捏成了一掌心的齏粉:“雲緋月,待大計成功,饒是清歌要取我性命,我也決計不會讓你有機會同他相守。”

話音落下,輕盈的跳至街道上,款款坐入了馬車中:“回使館。”

馬車離開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上尤為清晰,雲緋月餘光掃了一眼,院牆處的那株大樹,唇角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