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寵:嫡女榮華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玨王與阮婉然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許多天過去了,景王都沒有醒來,但卻也是沒斷氣,就如熟睡了一般。

幾位郎中也是一籌莫展,原本斷言說一天之後醒不過來那就沒希望了,此時見他氣息漸漸趨於平穩,也就說興許哪天還能醒來也不一定。

秦貴妃這幾日也是一直守著,雙眼都快哭瞎了。

景王是她大半輩子的希望與寄托,這一倒下,她整個人也如被掏空了一樣。

尤其是兒媳薑妍傷心太過,也跟著滑了胎,她現今是兒子昏迷,孫子也丟了,情況比當時讓太上皇打入冷宮還要淒涼。

不過幾日之間,她就已是滿頭華發,當初美豔的麵容也都黯然失色衰老起來。

她曾經的對手蘇氏情況倒是比她還要好一些。

蘇氏曾在太上皇身邊埋下的一些小太監,私下偷偷給她透過消息,說宸王在登基之前,太上皇有囑咐過宸王一些話,其中就有關於她的。

按談話意思,宸王竟是不準備讓她活了!

幸好太上皇對她的極力維護,宸王才堪堪放過她。

她不敢想像若是太上皇不在了,她的性命還能不能有擔保,是以她跟隨著太上皇到得行宮之後,照顧服侍得更是用心起來。

就怕太上皇活不長,到時沒有人護她。

幸好宸王還算是對這個父皇上心。

他從江湖上尋了不少靈醫聖手跟著到行宮侍候,這針灸與湯藥齊上陣,療治調養上好一陣,太上皇的身子竟漸漸就有得起色,如今也能行走自如了。

這日聽聞玨王帶著王妃蘇氏,到了靖山皇家寺院庵廟上香,已入住兩三天,估計也有祈福求子的意思。

這皇家寺院離她此處的行宮也就一天的路程,她也有許久沒見自個兒子了,甚是掛念,再加之太上皇也有想出去走走的意願。

她就命人跟著保護,服侍著太上皇就往那寺院去,估計明天就能到。

雲晏卻是不知道太上皇與蘇氏即將要過來。

她這幾日與李煜宸過得極為安然而自在。

白令大夫接到消息之後,有來過切脈,建議先靜養幾日,待他試著去尋找藥材,看能不能調製出解藥來。

是以他們暫時也就住下了。

雖然玨王帶著王妃前兩天也來了這裏上香,但李煜宸吩咐那老僧尼轉達他們話,讓他們不必前來請安行禮,自個兒擇另一個院子住著即可。

這就讓雲晏省去了許多說場麵話應付他們的功夫,能平平靜靜的與李煜宸相依相偎得幾日。

阮婉然這幾日卻一點都不平靜,她此時可謂是百爪撓心。

陛下與皇後的那個院子,是不能讓人輕易進去,她也不敢輕易去露麵。

但是玨王與王妃蘇氏常常出現在寺院正殿或花園裏,那似乎相處甚篤的模樣就讓她不大舒服起來。

這日晌午小僧尼要往二人房裏送膳食之時,她就自告奮勇接過來幫忙端進去。

見得玨王坐於藤椅那裏拿著一卷書看,而蘇氏正給他捏著肩,她就垂下了眼眸。

蘇氏抬首一看,就被眼前小僧尼的好看容色刺了一下眼,仔細再一瞧,卻是她認識之人。

去年太上皇的萬壽宴之上見過一麵,乃是宸王府裏的阮側妃。

這倒是個有才的,編的曲子意境足、動聽而美妙,可惜當時正王妃雲晏風頭太盛,將這個阮側妃壓得死死的,也就沒掀起什麽大浪來。

也不知道是因著何事被打發到這寺院來了,明明就是個長得如芙蓉之姿的好看女人。

她低頭見到自個兒夫君玨王也往她那裏看,心裏頓時就有些微酸,她姿容平凡,確實是多有不如這個阮氏……

忍了又忍,就假裝沒認出她,吩咐道:“小僧尼,你就留著侍候本妃一會兒用膳吧。”

阮婉然頭垂得更低了,灰樸的尼姑服貼著的纖腰嫋嫋微顫,楚楚可憐之至,細聲應道:“是。”

玨王就與蘇氏道:“有必要讓人侍候嗎?這兩日自個兒動手用餐,不也自有一番樂趣。”

“王爺,妾身今個兒有些累,就讓她先侍候著吧。”

玨王抬眼看阮婉然一眼,見得她臉色微白,低著雙眸也不敢抬頭,與蘇氏說話就帶上了慍惱:“那你就喚貼身丫頭進來侍候。”

這兩日蘇氏為了與玨王單獨多相處,畢竟王府裏美人太多,她也占不了王爺多久,所以到了這裏後,丫頭子們就都讓她遣了出去,也沒讓近身。

此時見王爺似乎要生氣了,心裏就更是酸意湧起,不就是個好看的尼姑嗎?

他卻竟然為著個僧尼駁她麵子。

蘇曦雲也算是大家族裏出來的大家閨秀,她在玨王跟前一直就是知書達禮的樣子,此時她就算心裏氣惱,卻也是不敢表現得太過。

隻得讓了一步,與阮婉然道:“那好吧,你幫我們盛好湯羹晾在那裏就退下吧。”

阮婉然屈膝行了禮應是,就在桌邊抬手執碗盛起湯羹來,她氣質上好,眸眼卻是垂下,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玨王看得清清楚楚,心裏騰起了幾分愧疚來。

……

入夜,玨王見身側的蘇氏睡透了之後,就忍不住翻身而起。

幾個輕功回合就潛入了阮婉氏的寢房裏。

卻見昏黃燈光下,她正坐於桌邊趴在那裏哭得肩頭顫動,可憐極了。

玨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對她上了心的,這種上心與對雲雪的那種還有些不一樣。

雖然同樣是一種保護欲在支使著他,可他與阮氏卻是真正心靈上交匯的感覺,而他對雲雪多半除了保護,剩下的就是迷戀她會侍候人的媚功而已。

宸王剛登基之時,是父皇親筆下詔傳位,還傳眾朝臣進宮當麵宣布的,宸王得到皇位,他服,畢竟他有那個實力在。

可是他打小開始就在父皇的疼愛下成長,要什麽就有什麽,他的生母是皇後,父皇也十分倚重信賴。

他一直以為,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是他。

然而他大婚當天,父皇完全就忘記了他這號人一樣,沒有任何表示。

而他病重得感覺要彌留之際,僅傳了宸王這個兒子去麵見。

他突然就明白過來,這些年父皇在心底最疼的那個兒子是宸王,自然就把他認為最高的位置給了他。

那麽這些年他這個兒子得到的疼愛又算什麽?不過是虛幻一場罷了……

他心裏極其失落與不平靜之下,大婚之後的幾天,他就悄然離開,來到了這個皇家寺院避世靜心。

卻是遇到了她,阮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