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寵:嫡女榮華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隻能想法子殺了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宋禦醫聞言就微挑眉,他以前也是宮裏的禦醫,也曾有不少宮妃私下問他索要一些藥物,用作害人。

他就是個喜歡鑽研醫術的醫癡,不願作那種事,也不喜宮中爾虞我詐的相互傾軋,就特意請旨到海域行宮那邊駐守。

那邊清淨,也方便他潛心於醫術,上回娘娘與陛下到得那邊,在他偶爾的診治之下,竟將娘娘的寒疾調治好,懷上了小太子。

這將他傳回宮中,繼續幫著娘娘調治身體以及安胎,都是他本份之事。

可娘娘今兒卻突然問他要這能讓人昏迷的藥粉……

按說娘娘得陛下看重,盛寵於六宮,現今又有子嗣傍身,不至於要對誰出手才是。

雲晏也算是了解宋禦醫這個人,見他這副神色便明白他在想什麽。

“你也莫要為難,本宮也不至於要拿這藥去害些無辜之人。”

她沉吟得一下,想著這事說給宋禦醫聽也無妨,他也不是那起子不知輕重之人。

待她揀些重要的三兩言與他說完之後,宋禦醫驚得額門上都沁出了一層汗珠。

他連忙就躬身一疊聲道:“有的,娘娘稍等,微臣這就去給準備。”

……

晌午之時,景王便趕過來陪她用膳。

滿桌的佳肴美食,雲晏雖仍是沒有胃口,卻也盡量讓自己坦然自若的吃上了不少。

景王看她嫻靜而優雅的用著餐,再也沒有昨天晚膳之時的鬱躁,心裏也跟著歡喜。

迷戀的目光就不舍得移開半點。

雲晏就發現了,克製著自己心內的嫌惡與難受,麵上掀起了些許笑意,輕指得一下他跟前的一小碗羹湯,柔聲道:“你嚐嚐這個湯,味道很好。”

景王被她這麽柔情對待,一顆心都要顫抖起來,“你也多喝些。”

雲晏就撒嬌似的輕笑得一下,“我要看你喝。”

絕色的容顏之上,嬌意憐人,美妍得讓人心生醉意。

景王幾時見過她這麽撒嬌的一麵,心跳都要失去了正常節率。

伸出左手去握住她冰白玉似的纖手,右手端起小碗來就一飲而盡,他心滿意足道:“能得晏兒的關懷,我就是死也無憾了。”

雲晏原本已是僵木著的手,更是如失去了知覺一樣,她調整心緒好片刻,這才將手抽得回來,唇邊仍有幾縷淡笑,虛而飄渺,“聽聞,這世上有些人好是奇怪的,有人付出一輩子全心全意去待他好,他卻會覺得是理所當然之事。”

雲晏輕睇得他一眼,狀似無意的道:“待對他好之人死了之後,就又覺得珍貴……陛下,您真好,您一定不是那種人。”

景王臉上的歡喜已是凝固住,他深深打量著她一眼,見她似乎真是無心之言。

他又伸手過去握住她手,聲音低醇,“依晏兒看,這種不知珍惜之人,既是後悔了,也想要盡全力去補償,甚至性命也願意交出去,任憑處置,還能得到諒解麽?”

雲晏微頓,她認真想得一下,聲音已捎上幾分冷意,“別人我不知道……換作是我,隻要莫來犯我,我卻是連想處置這種人的心都已失去,感覺會汙髒了手,最好永不再見,生生世世也不要再碰到。”

景王臉色頓時就白了,他死死攥緊她那隻手,都已帶上了些微顫抖,他心裏痛楚上湧,抑製不住的道:“要是那人一定要你再回來陪他呢?”

雲晏感覺手被他捏得生疼,厭惡之至,想再將手抽回來也動彈不了,聲音就更是冷漠,“那就隻能想法子殺了!”

景王聞言嗖然便站起身來,他心口那裏起伏不停,他相信她說的出,做得到,他尚是沒忘記在江淮的黃河之上,她親手把持弓箭將他擊殺的場麵。

“朕想起還有事要忙,皇後自個兒先吃罷。”他說完便拂袖匆匆離開此處,他擔心他會控製不住心內的痛苦,會再一次親手殺了她。

雲晏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唇邊的冷笑這才放鬆得下來。

“主子。”錦葵與芙蕖上前擔心的喚得一聲。

芙蕖見得主子的手都給那人捏得通紅,連忙就趕著去取濕帕子過來給擦拭,再與錦葵一道細心給主子上些護膚精油。

“我沒事。”雲晏安撫她們道:“一切就看今晚的了。”

那碗含有迷昏藥的湯水他已喝了,估計天黑時分,他便會昏沉過去。

就是不知他功力已是如何,要是內力絕佳,連藥物也控製不住,那勝算也就不大。

隻能看哥哥他們的布置了。

在不安的等待之中,夜幕徐徐布下,雲晏站於紫宸殿的大門前,看著宮燈已漸漸點起,飄搖輕晃,整個皇宮大內有種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景王此刻也是站於宣政殿高高的台階之上,看著暮色中的這大涼皇宮,重重宮宇林立,飛簷鬥拱,亭台樓閣一線牽,白玉石階邊上,高樹蔥鬱,上掛燈籠,燈火搖曳。

他心內有種難言的孤獨,這個皇宮是他從小的家,而皇位是他打小以來就立誌要得到的東西。

前後兩輩子,他為這個位子爭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甚至連自己的王妃也是為了得到兵權的擁護而娶。

他現今很快就又再次擁有這個皇位了,可是他的王妃雲晏,曾與他一道並肩作戰的她,卻已嫁作他人婦,心裏再也不會有他的位置……

可是,他卻發現他根本就無法放下她,而且那個男人若是沒了,她要往哪裏去?

她還懷著孩子,這天下,誰還會如他一樣,願意心甘情願替她養別的男人的孩子?

隻有他,一心補償她,疼惜她,割舍不下她,才會如此待她。

然而,她卻不領情……

景王在片刻之後才發現,她不僅不領情,她已是一心要置他於死地。

站於台階之上默想的他,正要轉而回書房,宣人來再作準備之時,就感覺到一陣暈眩。

暈眩之間,四麵八方都湧出來無數的兵將,層層疊疊的將他包圍了起來,而前後左右宮宇樓閣之上,一排排的弓箭手已是蓄勢待發。

他看到一身戰鎧甲、威風凜凜的雲擎與幾位朝臣閣老,步步走上台階,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