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寵:嫡女榮華

第二百七十七章小醋壇子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雲晏悄然到得仍是一片歡曲舞樂的筵席外圍後邊。

隔著重重人群,大家也沒回頭看,再加上眾人一天下來多少都喝了酒,微熏淺醉之餘,倒是沒人注意她,也沒引起動蕩。

她往台正中之上李煜宸的案桌看去,卻見一身穿白衣裙的美人正於案幾前給他斟酒。

那美人青絲秀發垂肩而下,攔腰盈盈而逸動,身上毫無飾物,從她這邊兒看去,隻能看到一個玉致窈窕的剪影,以及美麗的側臉。

這便是錦葵所提到的像她的美人?

李煜宸此時卻是沒看那美人,張公公正躬身在與他稟報著話,見得他微蹙著眉,似乎是衡量著什麽。

待得張公公退下之後,那美人斟完酒,便繞過案桌去,優雅無比的落座於他身邊的案墊上。

雖然雲晏相信李煜宸,但這看著還真是忍不住的就有酸意泛起,那是她今日與他一起麵對著朝臣與眾人舉行秋慶宴所坐的位置。

她不過離開幾個時辰,他竟就讓別的女人坐了她的位子。

卻見那美人坐好之後,雪白的皓腕抬起,於案桌上的鮮果盤上撚了一顆葡萄,遞過去要喂他吃。

中央地段的舞伶位正翩然起舞,一下子擋住了雲晏的視線,再見不著他們在做什麽,待舞伶散開,美人手中的葡萄卻是不在了!

雲晏拂袖便要轉身離開,管他到底有沒有被喂了葡萄,也不管他到底喜不喜歡那美人,就憑他讓人家坐他身邊,她就覺得煩悶。

她走出幾步,卻不知是誰發現了她,率先便請起安來,“皇後娘娘萬福。”

一時間引起轟動,大片大片的人都朝她躬身行禮,請安聲響一陣接一陣的響起來。

雲晏這下子倒是走不成了,她調整得一下心緒,臉上帶起些溫和笑意回身,微抬手讓大家不必多禮。

待大家都回座之後,就發現大家似乎偷偷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微異樣。

看完她之後,似是又往李煜宸身邊的那位美人看。

雲晏這會子其實根本就不情願上前去見李煜宸!

她現在有了身子,很多時候情緒由不得她自個兒控製的時候,她就不想去接觸這些會讓她失去自恃的東西,她不想因為心情不好而影響到孩子。

可大家都在看著她,她作為皇後,不能因為陛下身邊有了美人,便拈酸吃醋甩臉子走人。

隻能是一步一步的踩著紅毯往前走去。

太和殿裏蘇太後此時此刻也是不好受,她那邊接到皇後沒被淮王妃的昏倒刺激到,反而又跑到了秋慶宴上的消息,一下子氣得都癱軟至了椅子上。

她費了多少心血,明明就已是萬無一失,為什麽就是讓她滑不了胎?!

想當年,她不知出手廢過多少宮妃腹中的那塊肉,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輕易就能得手,現今,對付一個十七歲的丫頭,竟感覺用盡心力都像一拳打入了棉花團裏一樣。

現在就盼著那美人能刺激到她了。

然而本來打算讓皇帝喝醉,直接臨幸之後,才讓她得知,無法挽回才更能讓她傷心,結果她卻臨時就跑到宴上去了。

若是皇帝此時已摟抱著那美人喝酒飲樂,讓她見著也好。

可方才有人偷偷來稟報,皇帝並沒摟抱那美人……。

“桂嬤嬤。”蘇氏按著又開始發痛的腦仁,“你親自去打探,看樣子,這會兒該正是她與皇帝鬧情緒的時候。”

桂嬤嬤也是有些挫敗感,兩年前,她親自給她果酒裏下的絕育藥,親眼看她舉杯喝了的,結果人家現在懷上了龍子。

這次又是她獻計如此對付她,結果呢,還是滑不了胎!

就希望那布置下的美人能得用,討到皇帝的歡心,讓帝後不和。

她躬身安慰蘇太後道:“娘娘莫急,事情沒到最後,計較成沒成功還沒個定論呢,奴婢這就去看看什麽情況。”

雲晏慢慢走至上頭那案幾五步之遙就停下來。

李煜宸不知為何抬手揉捏得一下眉心,再看了身邊那美人一眼,這才回頭招來張公公。

張公公前來之後,李煜宸就與他低語得幾句,就見張公公過來要請那美人離開。

可那美人依依不舍的看著陛下,就是不願起身來。

雲晏這才發現,這美人與自個兒還真是像,臉容就似了個五、六成,身形也是像的,就連衣著也是有些類似,身上也是沒甚子飾品。

給李煜宸獻美人的那位朝臣與他背後的蘇太後還真是煞費苦心了,知道李煜宸似乎很喜愛她,便找了這麽個與她差不離之人來,讓他沒有抵觸感。

李煜宸似是見那美人不願走,臉色就有些微冷得下來,這麽臉色一沉,美人便再也不敢造次,連忙就起身跟隨著張公公離開。

她離開之後,李煜宸就起身前來,輕攬上雲晏肩頭,“怎麽不歇著,跑過來了?”

他要將雲晏帶至上頭去安坐,雲晏卻是站定不動。

她唇邊含著淡笑,那笑意卻不曾達眼底,用大家都聽不到,唯得他能耳聞的聲音道:“那個位子有別的女人坐過,臣妾便不去坐了。”

“臣妾這跑過來,倒是打擾了陛下的雅興,這便先回去了。”

李煜宸低頭看著這小女人拒人於千裏似的神色,暗道一聲不好,唇角卻是微勾起來,“小醋壇子,晚上回去再與你解釋。”

雲晏輕輕掙脫他攬著她肩頭的手,仍是笑著輕道:“不用了,再解釋,我也不會再坐那位子。”

雲晏微屈膝行禮,優雅而禮儀十足,“臣妾告退。”

說罷回身客氣的笑著讓大家繼續盡興盡致進行夜宴,不必拘謹,這才帶著丫頭子們離開。

眾目睽睽之下,李煜宸倒一時不能表現出異樣了。

畢竟他能看出小女人雖已是有情緒,但都還在極力維護好體麵與這個秋慶宴,他倒不好將她的這一番隱忍作廢掉。

隻就怕她將氣悶在心裏,對身子不好。

他有些憂心的抬頭看了下天色,就讓這個秋慶宴一個時辰後結束就是,到時趕回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