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寵:嫡女榮華

第三百二十章 我死了,你高興吧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瑾娘去廚房提膳盒回來的時候,在寢宮門口就見到景王在往裏看,神色間有著癡迷與複雜。

她到得跟前福身行了禮,景王就點得一下頭,低聲問話,“夫人今天還好麽?”

他來到這裏就遠遠見得雲晏有些發怔的坐於案桌前,一隻纖白玉手輕搭於一銀銅暖爐子上,出神的在想著什麽。

他也聽到一些風聲,說夜王那邊的夏妃似乎病重得厲害,已是回天乏術,還有風聲說是那夏妃從棲鳳殿回去沒多久就這樣了。

他不情願相信是雲晏對她動的手,畢竟他希望她是個心存柔軟的女人,但若真是她,他也無所謂,畢竟那半夏是個背主棄義的賤婢,原本就該死。

他站在這裏好一陣,就發現她與平日不一樣,神思出竅,而她那手就沒離開過那暖爐子。

他先前已盤問過侍候著的嬤嬤們,都說那是夏妃給她帶來的銀銅爐。

他心裏頓時對她就越發的癡迷了,這個女人,即使對那賤婢動了手,心裏也還是軟柔與舍不得的吧。

這便是他的雲晏,他的女人即使殺人都會是有原因的,而就算殺了,在背地裏也會是有著難過。

瑾娘聽到他這麽問,連忙就往裏看了一眼,遠遠隔著珠簾看到娘娘在怔怔扶著那暖爐子,就明白景王為何這麽問了。

“回王爺的話,那個夏妃假裝送暖爐子過來討好夫人,其實是在爐子裏下了藥,想取夫人的性命。”

瑾娘真假攙合著一塊說,“夫人發現後,雖是收下了暖爐子,但是中途找著機會將二人的爐子調換掉,所以那夏妃就中毒了。”

“賤婢該死!”景王頓時雙目陰鷙起來,仗著夜王的寵愛,竟就敢對他的女人下手!

他此時心下好一陣後怕,若是換作雲晏中毒醫治無效,那他可就要活得生不如死了!

這世上若無她,他根本都不敢作想該如何過完後半輩子。

他有些心慌,轉身就衝進去,拂開珠簾往雲晏那邊兒趕,到得她跟前,伸手將她拉起來就往懷裏按,“晏兒!”

雲晏原不想起來,但他力道太大,她顧及腹中孩兒也不敢使勁掙紮,隻能讓他帶入了懷裏。

外邊的瑾娘往裏看了一眼,見得娘娘被強行抱住,就心急得很,可她也不能露餡,她現在是易嬤嬤的身份,在主子跟前不能造次,必須規矩的站在門外等候。

雲晏卻是煩躁極了,推也推不開,隻好讓自己沉靜下來,神色萬分冷漠的由他摟著。

景王是心慌之餘才不管不顧地拖雲晏入懷裏,可他這般摟著摟著,雲晏青絲墨發間的馨香與她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氣絲絲縷縷縈繞在他呼息間,他漸漸喉頭間就有些緊窒起來。

一手按著她的腰間,另一手撫著她的秀發,聲音溫存而纏綿,“晏兒……。”

雲晏聽出他聲音中的異樣,頓時就反感至極,猛地抬手一把就狠力將他推了開去,厭惡的道:“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是你皇嫂!晏兒是你可以叫的嗎!”

景王從迷戀裏醒徹過來,見得她臉上有掩也掩不住的厭惡,心口那裏一下子就痛了,他十指間都有些顫抖,負手在後,仰首閉起雙目忍得好一陣才稍稍平息下來心裏的苦痛。

聲音依然一如平日的溫潤,“我會等你回心轉意,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雲晏不想再與他說任何與感情相關之類的話,轉過身不理他,見到瑾娘在門外的身影,就道:“易嬤嬤,你將膳盒拿進來吧。”

瑾娘得了吩咐,連忙就進來,躬身行了禮,再來到桌幾前,將膳食從盒子裏一一拿出來擺好。

雲晏原本心情就有些低落,此時見到飯菜就沒胃口,更何況景王還杵在這裏,她更是什麽都吃不下去。

喝得兩口湯羹,再吃上幾口飯就罷了筷,其餘東西已是完全食不知味。

景王就有些擔心,“是膳食不合口味麽?可讓廚房重新做過。”

雲晏卻仍是沒回他話,起身就與瑾娘道:“那夏妃去了麽?”

她方才想過了,半夏恐怕至死都不知道她的孩子是怎麽沒了的,聽她身邊的成嬤嬤暗中給瑾娘娘遞來的消息,是亞婭唆使她來給她下毒。

半夏聽了亞婭的誘騙,指不定還以為是她這個主子給她下藥致使滑的胎。

既然要死,那就讓她明明白白的死。

要是還沒咽氣,念在曾經是主仆一場的情分,她要親自過去給她說清楚這個事,省得她對她累積的怨氣太重,落黃泉都要咒她不得好死。

瑾娘就回稟道:“聽聞木大夫說,熬不過今晚了。”

“那你陪我走一趟,去送她一程吧。”

景王一聽,豈會放心讓她到夜王那邊去,夜王沒了兒子不說,還丟了個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連忙就道:“我正好有空,可以陪你過去。”

雲晏依然是沒理他,但卻也沒拒絕,景王看著就高興起來,至少這一路過去,他又能與她在一塊,他心裏很是滿足。

雲晏到得那邊後,是夜王先至廳堂裏迎接的,見他鷹目裏含著陰森之意掃掠著她,她就冷笑得起來,“你也別這麽看我,待我送你那女人一程,回頭再與你計較這個中章程。”

景王就抬手攔住他,聲音也是微冷,“本王有話與你說。”

夜王迫於景王現今的武功,不得不忍耐下來給他幾分麵子。

雲晏趁著這機會,帶著瑾娘往內堂入去,進了半夏的寢房。

榻上躺著的已是形容枯槁無色的婦人,眼目微瞌,已呈現彌留之態。

似是見得雲晏進來,那雙瞌起的眼目一下子就死死地瞪大開來,“……你,你……。”

她嘴裏“你”字說得好多遍,卻是再無二字,喘著粗氣望著雲晏,雙目裏全是濃烈的憎恨。

“到底與你主仆一場。”雲晏輕道:“我來送送你。”

半夏就“咯咯”的笑起來,聲音微弱,可那笑意卻是森冷不已,“我就快要死了,你是不是很滿意?你一定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