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闕寵:嫡女榮華

第四百零五章 司璿璣與老魘君的過往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雲晏聞言眉頭就微攏得起來,隻是她尚未來得及說話,李煜宸就大步過來將她扣入了懷裏。

隻聽得他冷聲道:“她要是進了魘族,就是個死!本君的女人永遠都隻得雲晏一個!”

李煜宸這話一出,藥姥與藥素素都被震得一愣。

司璿璣見這孫女婿極是護著她家孫女兒的樣子,心底卻是忍不住有了讚許。

她由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魘閻,此時聽他說要讓那藥素素當二夫人的話,就抬眼朝他望過去,原本是要說兩句嘲諷之語。

卻在見得他絕美的容顏之上,曾經那一對潑墨似的眉毛已盡是霜華之時,神色微頓得下來。

他……即連那一頭曾經黑亮得如綢緞的披肩墨發,也全然成了白色,她忍不住有些心酸。

那年,她給他得了眼疾的雙目敷藥,那布條繞至他腦後,給打上結之時,她指端就曾不小心碰到過他那墨黑而暖手的發絲,當時,她也嚐試過年少無知之時的心跳如雷……

早在沒救起他之前,她就在一些名望大族舉辦的筵席上遠遠見過這位未來的魘君,謫仙風華,如皎皎明月,風度淩然,讓她忍不住偷看了許多次。

每一次見過,她回去之後都會回想他的這個樣子

這一次,她碰巧撞見他練功走火入魔墜落深潭,心裏焦急,不顧自己當時內力不足,也跳下去拚盡全力將他救得回來。

他昏迷了過去,她仔細照料了他許多天,心裏一直就泛著絲絲縷縷的甜意。

然而,因為她當時為家族試藥,口不能言,也沒能與他說上什麽話。

原本是要為他拆完眼部覆蓋著的藥才走的,但是她身上的藥發作了,隻能先回司家去解藥效。

不過三五天,待她再要折返那小木屋,匆匆來至小木屋後邊的一片樹林處,卻就透過枝葉繁茂的空隙,見得藥芷與他並肩雙雙從那小木屋裏出來。

二人有說有笑相處甚好的模樣,尤其是藥芷,臉上還有抹嬌羞神色,她頓時就怔呆住,心裏酸澀難忍起來。

藥芷與他,是原本的舊相識,還是在她之後,他才與她有的相遇?

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問,她隻知道,他對著那藥芷笑得好溫柔,二人言行舉止之間還極是親昵。

她更是知道,她對他的那些心跳,此刻已是生生被她痛苦的逼停了。

直到許多許多年後,她才聽聞有流言,魘閻對藥姥的喜愛,是因為最初藥姥從桃花潭裏救了他,並給他治了眼疾。

然而那時,他已又有另外的妻女,他的夫人卻不是藥芷,也聽聞他在兩個女人之間糾葛著。

而她,到底是經不住心傷,在一次上山采藥之時,因為情緒恍惚被毒蛇咬傷,正好被大涼朝那邊的護國公林士政救起。

他對她嗬護有加,疼愛體貼,從此,她淡了心中所有的****,嫁與林士政,相夫教子,過起平靜無波的淡然日子。

因為司家遇難,逐漸遁世,而她也厭倦了江湖俗事,一直就特意隱姓埋名,是以護國公一直以為她不過就是那采藥去賣的農家女而已。

她與護國公之間有感情嗎?

有的,他給她的溫暖嗬護與親情,她感念許多,然而,那青春年少時的心跳,卻早已是遙不可及。

縱然如此,若不是她後來血逆遭遇了閉氣,她是一定會陪伴著他與孩子們走完這一生的。

可是,在她閉氣醒轉,又忘事十幾年之後,女兒也已不在人世,那一段在大涼生兒育女的日子,就如隔世發生過的事一般,她再也沒勇氣回去。

那一段似乎就已結束了她短暫的一生。

然而此時,不過正麵望得這魘閻一眼,她枯寂的心竟又泛起了異樣。

她連忙就撇過了首,冷聲與他道:“二夫人?在你眼裏,感情就是那麽不值一提,隨意可以塞女人進來的嗎?”

魘閻眼眸之間,那危險光芒更是盛燃,這個女人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話竟是在隱隱質問他情感忠貞之事!

他從未與她有情,也沒欠過她什麽!

藥姥卻也是慌亂,就怕司璿璣一句不慎,就將是她把魘閻從那桃花潭裏救起來的真相說出來。

要是她說了出來,雖然這麽些年,魘閻與她早已培養有那深厚的感情,她也怕他會多想。

她神色防備著,就想著她要是敢說,她就直接反咬她不安好心胡言亂語,憑著魘閻與她多年的情分,不可能就會偏向信她。

司璿璣見魘閻一副不曾欠她,理直氣壯似的樣子,徹底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擔著了!

也不想他再被藥芷蒙騙,百年後都不會知得當年真相。

她聲音輕緩不已,“安心,明天就會好。”

這短短的一句話,不僅藥姥與藥素素聽得不知所然,即連雲晏與李煜宸也是,齊齊望向了這邊來。

魘閻卻是整個人僵住了。

好片刻之後,他才感覺到手掌心那裏又隱隱起了那異樣的感覺,那一筆一畫,她指尖輕快在他掌心劃過,他終其一生也沒法忘記,“安心,明天就會好。”

是阿芷最初給他的話,讓他溫暖而安心,每每想起這些,他都想著,一定要待阿芷好。

可是,這司璿璣為何會說這一句。

她無端端的突然說這個話,是什麽意思……。

阿芷與他之間的這句話,她是如何得知的?阿芷莫非曾經與她提起過?

司璿璣見他眉頭擰起,似乎仍是想不明白,一心還以為是那藥芷……。

她心裏就更是透涼,忍不住就又有了些兒嘲諷,“魘閻,你倒是問問你的阿芷,可曾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魘閻一聽就朝藥姥望去,目光已有了幾分度量,等著她回答。

藥姥哪裏知道這句話會有什麽故事,更是不明白司璿璣說這話的含義。

她擔心這是司璿璣設的一個坑,神色間就有了些猶豫。

這短短的一句話,按字麵上的意思,看著倒像安慰似的,莫非是司璿璣當初救起他之時,與他說過的話?

可就據她得知,那一陣子司璿璣在為司家試藥,口不能言,不可能會說話。

莫非是寫出來的?

她腦子轉得飛快,迅速地就想得個模棱兩可的說法,“我有些忘了,好像是我曾經對你安慰的話。”

如此一來,不論是寫的,還是說的,她的這個回答都可以行的通,即使沒寫也沒說過,她話裏也有“忘記了”的意思,一時說錯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