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晚的M市下起了一場小雨，劉衛東和細仔兩人來到了一間洗浴中心裏大廳裏，老板娘見到是細仔，急忙堆著笑容迎了上來。

“細仔哥，今天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細仔瞥了眼麵臉胭粉的中年婦女，道：“你這裏的小弟吉米呢？”

老板娘楞了下，道：“喔，你說的是那個塊頭小小的吉米啊，他上個月辭職不幹了，早就走了！”

“什麽？走了？”細仔忽然露出了驚訝。劉衛東問道：“老板娘，那你知道吉米去了哪？他住在什麽地方？”

老板娘想了想，道：“我記得他之前是住在W鎮的，對了，我這裏有他當時登記的地址，我給你們去拿。”

劉衛東借著老板娘拿東西的功夫在洗浴中心裏轉了圈，發現這家洗浴中心有道後門，直通路邊的主幹道，如果凶手殺了人之後，便可以立刻從後門逃走。而且在後門的位置上，中心方麵似乎安排了幾個保安。根據細仔的講述，當時吉米就是負責守在後門的保安，他極可能看著那些人從這裏跑出去。

“衛東，地址拿到了，你看。”劉衛東看了眼地址，忽然楞了下，這不是自己和阿海等人所住的公寓嗎？真的這麽巧？

劉衛東立刻帶著細仔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棟公寓，兩人很快就找到地址上所寫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鎖，而且牆壁上被人噴了許多紅色的油漆，大概就是那些放高利貸留下的，這在Y市而言，實屬正常，也是那些放高利貸一貫的手法。

“開門，吉米！”細仔拍著房門，但是屋裏沒有任何的反應。劉衛東直接一腳將房門給揣開，吉米已經死了。

“看來有人比我們早到一步。”劉衛東將吉米手裏的鑰匙扣拿了下來，他仔細的看了眼，鑰匙扣居然是個關二爺的塑像，看來帶這個鑰匙扣的人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當差的，要麽就是黑道，顯然，殺害吉米的人不可能是條子，那就是說，隻會是道上的社團成員所幹。

“我們走吧。”細仔有些無奈，沒想到唯一的證人居然被人謀殺在家裏，看屍體的腐爛程度，大概死了有一個多禮拜。走出公寓，劉衛東來到了一處電話亭，他撥通了警局的號碼，並沒有留下姓名，隻是說這裏發生了一宗謀殺案。

細仔疑惑的問道：“你報警幹什麽？”劉衛東點了支煙，道：“人死了，總得入土為安，把吉米的屍體交給警察來處理，應該比較妥當。”

“我們接下來去哪？”細仔冷冷的問道。劉衛東深吸了口煙，笑道：“還能去哪，當然是去找才財叔！誰都知道財叔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從他那裏或許可以打聽到一點消息。”

坐在茶餐廳裏的胡旺財見到劉衛東和細仔一塊走了進來，這心裏頭忽然有些緊張，雖然他知道了細仔和劉衛東的關係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是嘴上仍然不敢出現紕漏。

“財叔，心情這麽好，又在這裏吃燒賣？”劉衛東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燒賣就扔進了嘴裏。胡旺財哼了聲，道：“東哥，都知道你現在是火龍哥眼下的紅人，這架子越來越大了。”

劉衛東苦笑了幾聲，道：“財叔，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劉衛東知道一句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財叔對我劉衛東的恩惠，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你小子記得就好！”胡旺財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到這裏，劉衛東忽然臉色沉了下來，小聲問道：“財叔，喪坤的死你覺得會不會是飛鷹幹的？”

胡旺財忽然瞥了眼細仔，劉衛東忽然道：“財叔，我劉衛東以人格保證，道上那些流言都是不靠譜的，細仔哥和喪坤是生死之交，沒人比他更想找到凶手！”細仔嘴角挑了下，沒有作任何解釋的打算。

胡旺財撇了下嘴，道：“衛東，誰都知道飛鷹和火龍骨是上輩子積得怨，這輩子要鬥個你死我活，就算是飛鷹幹的，也不足為奇，隻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抄了飛鷹，隻怕道上會說閑話。”

劉衛東揉了揉額頭，道：“財叔，你認識這枚鑰匙扣嗎？”說著，劉衛東把從吉米手裏拿過來的鑰匙扣放在桌上。胡旺財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說道：“好象在哪見過。”

細仔忽然有些激動道：“財叔，這鑰匙扣是不是飛鷹的，要是他的，我馬上帶人去宰了他！”胡旺財撇了下嘴，道：“細仔，你別衝動，我隻是說有印象，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的，我這年紀大了，記憶力有些衰退，你讓我好好想想。”

劉衛東忽然冷冷的哼了幾聲，從錢包裏抽出了一疊鈔票塞給胡旺財道：“現在可以想起來了吧？”

見到桌上的鈔票，胡旺財摸了摸頭皮，忽然道：“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一間酒吧裏見過這枚鑰匙扣！那天晚上，我在酒吧裏喝酒，可能喝的有點多，就想上廁所，結果在進廁所的時候有個大漢撞了我一下，我差點摔倒，我就衝著他罵了幾句！但是那人居然不給我麵子，隻是蹲下身子從地上揀起了一枚鑰匙口，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枚，因為帶關二哥的鑰匙扣確實很少見。”

“那人長什麽樣子？”細仔兩眼放光，焦急的問道。“讓我再想想。”胡旺財說著閉上了眼睛，細仔恨不得把胡旺財給活剝了，他咬著牙從錢包裏將鈔票全部拿了出來，道：“財叔，這裏有3萬塊，夠不夠？”

胡旺財忽然睜開眼，道：“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夾克，很酷的那種，背後是個骷髏頭，至於相貌嘛，大概30幾歲，皮膚有點黑，但是在他的右眉處有道傷疤，沒錯，的確有道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