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崩塌的空間
能令一個鬥尊強者臉色大變的，自然絕對不會是一件小事。這件事眼下竟然會比北鬥戒更令北卓關注，可見，事態嚴重到了什麽程度！
北卓輕喝一聲“天楓殿陣”，身形已經消失在李逸麵前，可見其見機之快，行事之果決！
下一瞬間，北卓已經出現在一座大殿上空，一道乳白色的鬥氣匹練如飛瀑般向大殿屋頂之上湧泄而下。隨著這道鬥氣轟擊之下，那幢七層之高的龐然大物像一堆散了架的積木，瞬間瓦解成碎石和磚木。
沒有時間欣賞自己的成果，北卓又出現在另一座大殿上空，仍是依法炮製，將那大殿轉瞬之間毀去。
一個鬥尊強者，雖說還算不上擁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但抬手之間毀掉一座樓宇卻也不費吹灰之力。做這一切時，北卓一臉的凝重，下手之狠之果決也是到了極致。可憐那些原本在大殿之上發射弩箭的弓弩手們，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一股無法抗衡的力量撕得粉碎，然而隨著轟然巨響，被埋葬在瓦礫碎片之中。
北卓在做這一切的同時，另一個人也沒有閑著。
宮頂天站立在九殿正中廣場之上的那根水晶柱旁邊，整個身體都被水晶柱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籠罩，說不出的神秘詭異。一個個奇怪的手勢，似乎嘴裏還在默念著什麽，隨著宮頂天的動作，水晶柱上飛速流轉著血色的光芒。正是感應到了這水晶柱上的血色光芒，九殿四周的空間裏那些血紅色的光澤能量也越來越充沛。
“天楓殿陣，嗬嗬，天楓殿陣！”腦海之中忽然傳來蛇尊者略帶古怪的聲音。
“師父，這天楓殿陣很厲害麽？連北卓那個鬥尊都忌憚得不行！”
“不是厲害，是非常厲害。如果殿陣的能量聚集到極致，別說是他一個鬥尊，就是鬥聖強者，也會被瞬間撕裂！”
難怪宮頂天有膽量和北卓叫板，原來還藏著這一手底牌啊！將一個鬥聖強者瞬間撕裂，這等能量，不是李逸這個層次的強者可以想象的。
“不過，似乎這天楓殿陣沒辦法達到能量極致了。九殿已經毀了四殿，再毀一殿，這陣就坍陷了。小子，快跑吧！”雖然喊李逸跑路，蛇尊者的語氣倒也不是那麽急切。
跑路現在恐怕不太現實了，那些暗紅色光澤幾乎已經遍布九殿四周的整個空間，李逸才沒有興趣去試試它們的威力。況且，李寒、宮無雙還在這裏，讓他一個人逃生，這不符合李逸的性格。
“殿陣坍塌會怎麽樣？”
“不知道，反正不會有什麽好事！”
說話之間，北卓已經出現在第五座大殿上空，似乎猶豫了一下，北卓還是發出一道渾厚無匹的鬥氣，將大殿瞬間摧毀了。
隨著這第五座大殿被毀，廣場正中那根水晶柱猛然變得狂暴起來，血紅色光芒已然不受宮頂天詭異手勢的控製。宮頂天臉色一變，一口鮮血哇地噴出，驀然蕩開數十米。隨著宮頂天的身形一蕩，那根水晶柱體表出現一道道裂紋，從裂紋之處，血紅色的煙霧緩緩彌漫出來。
“宮頂天，你竟然能啟動天楓殿陣，看來本尊還是小看你了！”這一刻北卓停止了摧毀大殿，閃到了宮頂天麵前。
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宮頂天已經臉無人色，卻滿是冷戾：“北老鬼，我也沒有想到，你能阻止！”
“阻止，哼，你這瘋子，恐怕我們今天都得葬身於此！”北卓冷眼打量著四周。一片狼籍的天楓九殿，此刻被那些暗紅光芒包裹其中，陰暗之中閃爍著那些令人不安的光芒，這些光芒如同一個個雷電，閃爍著，不斷地爆裂著，仿佛已經不是原來的空間，而是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想穿透這些令人生畏的光芒，饒是北卓擁有鬥尊的實力，也不敢冒險嚐試。
“能有你這個鬥尊陪葬，朕也死得頗值了！”
“本尊為你陪葬，你有那個資格麽？如果本尊所料不差的話，這個殿陣很快便會坍塌了，至於坍塌之後，會發生什麽，你宮頂天預料不到，本尊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本尊可以肯定，你一定會死在本尊之前。”
“哼，要不是你破壞，怎麽會出現這種狀況！”
“本尊不破壞，難道睜睜看著你結陣完成，利用殿陣之力轟殺本尊麽？”
兩位天楓帝國最頂端的人物，此刻卻像是小孩拌嘴一般爭吵起來。這麽滑稽的事，在場之人卻是沒有一個能笑得出來。
任誰也看得出來，這天楓殿陣的威力，已然超出了這些強者們合力對抗的程度。
“師父，說說這殿陣的事，看看我能不能想出破解的辦法！”
“破解？傻小子，這種殿陣，號稱鬥神大殿第一大陣，豈是你一個小小鬥皇能化解得了的。”
“說說看嘛，不瞞師父說，您老覺醒的這段時間裏，倒有人送了我一本無名陣法秘籍，對於陣法，你徒兒我還是頗有些心得的。”
蛇尊者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道：“這殿陣到底有何古怪，便是本尊也不甚了解。本尊隻知道，那些有數千傳承的帝國，都會有這麽一種殿陣。這殿陣之內，凝聚了當初創下帝國的鬥神的鬥氣。這些鬥氣被封印於九座大殿，不但不會削弱，反而可以緩緩吸引天地靈氣，越來越強橫。至於如何操控這種殿陣，卻也是一件極其複雜之事，大多數帝國皇室都經曆戰亂，或者是內部的紛爭，那操控殿陣之法早就湮沒了，沒想到這天楓帝國卻還傳承了下來。”
“說了半天，對徒兒我破陣一點用處也沒有啊！”
“其實，本尊倒是對於殿陣坍塌之後的情形更感興趣。這殿陣啟動一半被破壞，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實在值得期待啊！”沒想到蛇尊者思考的居然是這個問題，李逸差點吐血。會有什麽情形，光聽坍塌這兩個字，就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麽好情形！
“小子，你恐怕不知道，如果這殿陣結成，就會在殿陣四周形成一個類似於鬥神強者結出的界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誰操控了殿陣，誰就擁有了類似鬥神對自己的界的控製能力，也就是說，操控者在這個界內，是無上的存在。”
李逸不禁啞然，有些替宮頂天惋惜，就差那麽一點點，如果殿陣結成，那麽北鬥宗就算是栽在這裏了。
此時，詭異空間之內，所有人都暫時忘掉了剛剛還生死相搏的敵人的存在，茫然地看著那些致命的暗紅色光澤！
不知道什麽時候，宮無雙悄然來到了李逸身邊，然後李逸感覺袖子一緊，卻是被宮無雙拽住了。
“李逸，我害怕！”宮無雙輕聲道，輕得幾乎如蚊蠅一般。
說實話，李逸心中也害怕，這種陰森恐怖的狀況，這種生死未知惶恐，隻要是一個有思想有情感的人，都會感到害怕。
“宮姐姐，害怕的話，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李逸想了想，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個笑話：“有三隻老鼠在一起吹牛，第一隻說，我一天不吃老鼠藥我就胃痛。第二隻說，我一天不踩老鼠夾我就腳趾發癢。這時第三隻老鼠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自己蓋的被褥說，你們看見了嗎？貓皮做的！”
宮無雙輕啟芳唇一笑，轉而歎了口氣，苦笑道：“這種情況之下，你還能為我講笑話，李逸，你到底是不是人？”
李逸咽了咽口水，苦笑道：“我不是人，我是禽獸！”
“禽獸，再給我講個笑話吧！”
李逸沉思了半晌，也沒有合適的笑話，前世那些夫妻笑話犖段子倒是看了不少，但他可不想在宮無雙這等絕色美女麵前真的露出禽獸本性。想了半天，才道：“不講笑話了，問你個問題吧。話說有兩個人掉到陷阱裏去了，一個摔死了一個還活著，死了的人叫死人，那活著的人叫什麽？”
“活人！”宮無雙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不對，你再想想！”
宮無雙凝神思考的模樣令李逸心中一動，美女就是美女啊，連微蹙眉頭思考問題的模樣都是那麽令人陶醉。
轟——轟——轟——
正在李逸忘乎所以欣賞美女的時候，一直隱隱波動的空間裏，忽然傳來一連串的巨響之聲。隨著這巨響，整個地麵都震顫起來。
被半途破壞的殿陣，終於開始了崩塌。
崩塌首先從那根無限彌漫著血紅色煙霧的水晶柱開始，水晶柱裂縫中彌漫出來的煙霧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當最後一縷血紅色煙霧飄出水晶柱時，水晶柱似乎失去了生命力，變得黯淡下來，然後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不到一刻鍾，便收縮成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晶體。
“好東西啊，小子，還不快去搶來！”腦海裏蛇尊者提醒道。
既然蛇尊者說是好東西，李逸也不多想，身形掠動，奔到那水晶柱消失的地方，用鬥氣托起那枚黑暗無光的晶體，塞進了自己的容戒之中，這才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處？”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是鬥神的鬥氣種子！”
鬥神的鬥氣種子？！李逸的震驚無以複加，居然在這裏得到了一枚鬥神的鬥氣種子，要知道李逸修煉的天魔九變，正是要吞噬強者方能進階。鬥神，那是何等的強者，吞噬這麽一枚鬥氣種子，那能令自己的實力提高多少？想一想都是一件流鼻血的事啊！
腦海中，蛇尊者卻是馬上澆了一盆涼水：“不過別得意，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要冒險煉化這個鬥氣種子，我怕你煉化不了，反而會被反噬！”
此時，整個空間變得極不穩定，四周的暗紅光澤不再囿於原地閃爍，開始無規則地四處遊弋！
“所有人，到我身邊來，將鬥氣提升到極致，布成鬥氣防禦！”北卓威嚴地喝道。
異象之下，所有人幾乎連想都沒想，依北卓所言，圍攏成一個圈，各係鬥氣防禦催發到極致，一個鬥尊、十幾個鬥皇、無數鬥王，這些強者同時凝聚極致鬥氣所布置出的鬥氣防禦，恐怕放眼整個鬥神大陸，也算得上是史上最強了吧。
而在這道防禦之外，空間已經開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