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愛邪君:鳳血皇後

第二十五章 他的底牌

“你別再離開我了好嗎?”我淚眼婆娑,終於可以找個時機卸下自己滿身偽裝,我緊緊的抱著他,像吸血鬼吸取人血一般攝取著他懷中的溫暖,一顆心沉甸甸的感覺緩解過來,再抬頭看,他的身影逐漸模糊。

“不,別走,求你了,別走……”我向虛空中伸出手去,結果什麽都沒有抓到,“王後,王後!”小丫頭把我推醒,手裏拿著一條白絹為我擦拭眼淚:“怎麽回事?我怎麽睡著了?”

“不知道呢,點上蠟燭我就出去了,再回來你就趴在這裏睡著了,一邊抽泣一邊哭喊著什麽人別走,我嚇了一跳,趕緊著叫醒您,王後,您沒事吧。”

原來又是一場夢,虛驚一場,我拖著昏昏沉沉的頭倚在梳妝台旁,突然想起那把剪刀。

拉開抽屜看了看,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我愣了愣,又在其他幾個抽屜翻了翻都沒有找到:“剪刀呢?”

“什麽剪刀?王後。”小丫頭被我問懵了,胡亂的陪著我找。

“就是我放在這個抽屜裏的一把剪刀啊,那會兒你也在場的,我本來是放在床頭的矮櫃上,你說那裏放著不好……”

小丫頭想了想,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繼續尋找,幾乎翻遍了整個氈帳都沒找到,在夢中他搶走了我的剪刀就一直沒有放下,難不成是他拿走了?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沒有,我就看到您一個人趴在這裏,其他人沒看到啊。”

我重新坐回到梳妝台旁,腦海中反複重現著夢中的景象,摸摸手,又摸摸臉,已經不再是先前那般冰涼,那不是夢吧。

想到這,我“噌”的一下站起來,把小丫頭嚇了一跳:“王後,您這是……”

“走,陪我去巫醫那裏看看。”說著我拖著裙擺就往外走。

小丫頭慌忙攔下我:“王後不行啊,烈王有再三吩咐過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出去。”

“住口,我現在必須要去巫醫那邊,你要麽聽從我的指令,要麽就去烈王那邊告狀吧,我不在乎受責罰,閃開。”

打從進了月狼族我對人一向都是和藹可親的,頭一次被吼,小丫頭還有點接受不了,整個愣在當場,我可沒有時間跟她耗,用同樣的方式鎮住門外的守衛,我大步昂揚的衝向巫醫的氈帳。

今天我就要把那張窗戶紙捅破。

走到氈帳前,裏麵亮著燭光,我伸出手去還沒有碰到門簾就猶豫下來,萬一他不是淩瑾峰呢?

“王後,您怎麽會在這?”

身後一個小丫頭捂著小嘴,瞪著眼睛,滿臉詫異的看著我,一個被禁足的人確實不該出現在這,我今晚是衝動了,但如果能找到答案,不管怎樣都值了。

“巫醫在嗎?我有事找他。”

小丫頭怯生生的搖搖頭,恭敬的垂首道:“回王後的話,剛才有士兵來說洛靈在牢中昏倒了,讓巫醫去給看看。”

“昏倒了嗎?那有沒有通知烈王?”

小丫頭搖搖頭:“沒有,烈王還在忌星,我們不敢貿然打擾,隻是烈王之前吩咐過,無論如何要保證洛靈的命,不能讓她在豐收節之前死了,所以士兵們才來麻煩巫醫。”

“恩,地牢在哪,你陪我去看看。”

皇命不可為,小丫頭心裏不願,卻也不敢說出點兒什麽來拒絕,隻好提著燈籠在前帶路,我輕盈的跟在身後,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

我從沒去過地牢,自然也不知道地牢在哪,跟在她身後一直走到族裏的西北角上,那裏有口井,井口偏大,兩名守衛在旁守候,我走過去他們恭敬的施禮,我擺擺手,道:“不必多禮了,聽聞洛靈昏倒了,烈王仍在忌星不方便過來,就讓我替他過來看看,怎麽樣,礙不礙事?”

“回王後的話,巫醫還沒上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了?”

還沒上來?難道地牢就真的是在地下?

我朝井口邊走去,探頭看了看,果然,井底下豁然開闊,燈火明亮,三人一崗的防守,很是嚴密,等了一會兒都不見巫醫上來,我急了,對那兩個守衛問道:“怎麽下去?”

“王後還是別下去了,地牢中太過陰森,不適合女子進入。”

“沒關係,我就下去看看,很快就上來。”

守衛哪敢跟我較勁兒,為難著準備吊梯,梯長大概三米有餘,垂到井底竟然剛好,看來這井是夠深的,看到有吊梯下來,立刻就有人接應,一看是我,眾人恭敬的退到一邊,小心翼翼的盯著我的舉動。

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什麽怕不怕的了,我抓緊了吊梯慢慢的往下爬,吊梯是由結實的麻繩編織而成,我倒不怕它斷開,隻是繩子是軟的,整個吊梯也就軟的不成樣子,若是都靠在井壁上就沒處踩了,但若讓它懸著又會感覺飄飄蕩蕩的很嚇人。

心弦不定,就在這時下麵突然有人喊道:“王後怎麽會來這裏?”

我轉身看看,腳下一下子踩空了:“啊!”驚呼一聲,整個身子開始往下墜,我伸手胡亂抓著,卻什麽也抓不到,急的我隻好閉上眼睛,抱住腦袋,希望別摔成腦震蕩就好。

猛地,耳邊一陣狂風襲過,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有力的手臂,製止住我下墜的力量,是他嗎?我按耐住心中狂喜,緩緩的睜開眼,居然是烈戰,失望之餘,他臉上憤怒的表情讓我心間一顫。

“誰讓你跑來的?”

落了地他便指責上來,一點都不給我這個王後麵子,我微微垂著頭偷瞄他兩眼,像是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盡管心虛可還要故作理直氣壯的說:“你不是忌星嗎?那洛靈出了事你不能來,我還不能過來看看嘛?”

烈戰的無可奈何的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麽,視線從我臉上挪到了不遠處,我也順著他的視線撇過去,看到眾人滿臉震驚的盯著我們,確切的說這邊的人盯著我和烈戰,而裏麵沒看到剛才驚險一幕的人則是盯著巫醫。

他年邁的身形格外挺立,臉上的胡須有些淩亂,花白的部分又增添許多,眼中神色慌張,凜冽如雄鷹一般,藥箱在牢裏,那幾個人中間空著一個位置,看來他是從那裏跳出來的,隻是從牢中到牢外,三,四米外的距離,就在那一瞬間他邁出這麽大的一步,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巫醫還真是老當益壯啊,在族裏這麽久,我們這麽相信你,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烈戰冷聲說道,言語中滿是威脅,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激怒這兩個男人,再看看巫醫,我心中竊喜不已,他果然就是淩瑾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