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２８章 催命婆婆（１）
沒有了車夫，小呆隻好自己駕馬車了。
又上路奔馳數日，這一天終於來到了長白山。
長白山在秦朝時稱為不鹹山，漢朝時稱為單單大嶺，魏朝時稱蓋馬大山，唐朝時稱太白山，到了金代，才開始把它稱作長白山。
小呆沒到長白山來過，可在路上翠芳閑著沒事對他簡單地介紹了長白山雄偉的自然景色。
說長白山有天池、雲海、飛瀑、溫泉、林濤，不過他們來的不是時候，不能盡覽長白山的美麗風光。
小呆聽後就猜想一定是哪位達官顯貴包了她來遊過長白山，卻未說出口。
的確，初夏的長白山還未能盡展它的美麗。
小呆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心情，就算是趕上最好的遊山時節，他也無心去遊覽。
他無時無刻不防備著催命婆婆。
他更憂慮萬一藥閻王不在或找不到和找到了不肯救助，那怎麽辦？
不管怎樣，一路辛苦又經凶曆險，怎算是來到了長白山，小呆心裏還是長舒了一口氣。
馬車剛到山口，卻被人截住了。
這時中午剛過，豔豔的陽光從路旁美人鬆間篩落下來，照射在這人散發出濃濃殺氣的身上。
催命婆婆？！
小呆停住馬車，定睛打量這個截住去路的人：
是個身材瘦弱，頭發花白、相貌平庸的老太婆。
她手裏握著一根有八九尺長的竹竿。
一雙精光逼人的眼睛裏殺機畢露，像一條衰老的卻是饑餓得快發瘋的母狼。
小呆跳下車轅，把馬車趕到路旁，把轅馬拴在了一顆鬆樹上。
轉對車廂裏的翠芳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要出來。”
翠芳顫動的聲音傳出道：“你要多加小心啊！”
小呆抽出玲瓏刀向老太婆走過來。
他離老太婆約有兩丈處站定，冷道：“你就是催命婆婆？”
老太婆陰惻惻一笑，道：“看來那個賤人已把什麽都告訴你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什麽地方讓她動心了！”
小呆漠然一笑，道：“那是因為你太老了，你才不會明白年輕人的事情。”
老太婆冷道：“放屁！誰沒在年輕時候過過，**，海誓山盟，哼！世上多是薄幸的男人！”
小呆笑道：“你是不是因為年輕時候被情人拋棄了，所以才一氣之下當了殺手？”
老太婆冷道：“不錯！我開始發誓殺盡天下薄幸的男人，後來我就殺那些很了不起的知名男人！因為男人越是了不起越是風流也最該死！”
小呆道：“我可沒啥了不起，那你為什麽還要殺我？”
老太婆道：“我們老板特意把我從外地調回來殺你，並說你不死他就可能會死。
“他成立殺手樓二十八年，還第一次這麽說！我就知道你肯定了不起！但絕沒想到你是個毛頭小子！”
小呆道：“聽說你擅長易容，行蹤詭秘，你實在不應該暴露原形和我硬拚。
“現在咱們擺明了要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這一大把年紀還能行嗎？”
老太婆冷道：“行不行就見真章吧！”
說著搶步前欺，手中竹竿點向小呆。
竹竿猝然幻化出千萬條竹絲。
千萬條竹絲嗤嗤銳嘯著襲向了一個目標：小呆！
小呆退避、退避、退避——隻能退避！
他不知道該迎擊哪一條竹絲。
一交手，小呆就被催命婆婆一式“千絲萬縷”逼得處在了下風。
千絲萬縷的不是情絲，卻是竹絲。
一根竹
竿能幻化出千萬縷竹絲，催命婆婆當真有著極深的功力。
竹絲追咬小呆——像千萬隻飛蟲，鋪天蓋地，勢不可當。
小呆不退了！
不能退了——他已被纏住、纏上、纏緊。
甚至快纏死了！
他感到了渾身的劇痛。
竹絲成了血絲！
小呆狂嘯，揮舞玲瓏刀開始了狂攻！
劇痛讓他震怒！
傷，讓他猛醒！
要不死就得攻擊！
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
人怒，刀更怒！
玲瓏刀放射出千萬道光芒迎擊千萬條竹絲。
刀光在竹絲間交錯、閃爍，仿佛千萬隻金棱在編織著竹絲。
刀光拚竹絲！
刀光映日光，日光助刀光，刀光更盛！
“嚓！”刀光閃處，竹竿被削斷有三尺。
竹絲頓失。
催命婆婆竹竿一點地，飛掠而起，淩空而去。
小呆怎能放她逃走，飛身而起，隨後就追。
催命婆婆已飛升到樹梢，竹竿一點樹枝，借力又飄掠出十幾丈。
往山上飛掠，身在空中似禦風而行。
小呆施展“飛燕臨風”絕頂輕功，死死咬住不放。
追掠間手中玲瓏刀不時“借光反射”，在後麵襲擊催命婆婆。
催命婆婆腳下樹梢不時被切斷，碎屑飛射。
她掠勢更疾，卻不停下還擊。
兩個人一前一後淩空飛掠，置身於茫茫林海之上，形似飛鳥，快如流星，直奔主峰。
小呆幾次襲擊不中就不再襲擊，因為邊追邊襲擊頗費內力。
他就專心飛追，心中發誓怎麽的都不能讓催命婆婆逃掉。
殺了她，那麗人殺手或許還有一條退路。
不殺她，以後讓她在暗處還得被她刺殺。
絕不能錯過這個殺她的機會！
催命婆婆突然拐向主峰旁邊的一條山穀，像一隻大鳥，往山穀裏投落下去。
小呆隨之追來，也往山穀裏投落。
投落下來，小呆才發現這是一片樹林。
陽光下樹林升騰著黃澄澄的霧氣。
催命婆婆一頭紮進樹林的黃霧裏。
小呆追進黃霧，像雄鷹撲兔般撲擊向剛落到地麵的催命婆婆。
頭下腳上，玲瓏刀直刺向催命婆婆。
催命婆婆不再逃，見小呆撲擊下來，揮竹竿橫掃，用一股四兩破千斤的巧勁把小呆“撥”開。
小呆整個撲擊之勢被“撥”橫移，轉向了旁邊的樹木。
“砰！砰！砰！砰！”接連聲響，刀勁把四棵巨樹擊斷。
小呆飄落地麵，腳一點地，又彈射向催命婆婆。
催命婆婆揮竹迎擊。
“嚓！”玲瓏刀穿透竹竿襲擊的勁氣，又把竹竿削斷有四尺。
竹竿在催命婆婆手裏成了不到三尺的竹棍。
催命婆婆冷叱一聲，揮竹棍欺近，一式三打疾猛攻上。
小呆施展“四美刀法”接住催命婆婆，兩個人貼身纏鬥起來。
兩個人翻翻滾滾拚了有三百多招，催命婆婆顯然功力不濟，棍招慢下來，開始守多攻少。
小呆加緊搶攻，更疾、更猛、更淩厲！
“嚓！嗤！砰！”
小呆玲瓏刀把催命婆婆的竹棍又削斷。
玲瓏刀刺中催命婆婆前胸。
催命婆婆中刀之後一腳把小呆踢開。
催命婆婆踢開小呆，刀口處也射出一條血箭，她捂住刀口，喊道：“藥閻王，你還不來幫我……”
小呆猛的刹住前撲之勢，刺出的玲瓏刀停在催命婆婆前胸。
催命婆婆也僵住不動，對小呆慘道：“你竟然不怕毒？！”
“噗！”張嘴噴出一口紫血，仰天大喊道：“藥閻王，毒君，你們弄的這是什麽狗屁毒霧陣！卻害得我白白送死！我恨你們！我不該太相信你們的毒！”
“噗！”又噴出一口紫血，仰麵跌到在地。
小呆急忙到催命婆婆跟前，伏身道：“藥閻王在哪裏？”
“呼！”催命婆婆手中被削斷不到一尺的短竹棍直刺小呆下腹。
小呆一閃避開，驚得出了一頭冷汗。
再看催命婆婆已經睜眼身亡。
小呆四下張望一下，見樹林裏彌漫著黃霧，看不出多遠。
他就往前盲目地走來。心想：這裏原來是藥閻王和毒君弄的毒霧陣，多虧自己一聞到怪味就變外息為胎息。
這催命婆婆暴露原形原來是為了引誘自己來這裏……
不多時，走出黃霧彌漫的樹林，置身在一穀底一條清澈的溪流邊。
他捧著溪流喝了幾口水，然後直起腰。
遊目一尋，見左前方的草坡上有個紫衣人正冷冷地盯著他。
藥閻王！小呆心頭劇震，認出這紫衣中年人正是藥閻王。
藥閻王並沒見老，好像比原來稍胖了，但麵目顯得更冷漠幽寒。
這張臉恐怕不會比閻王臉更好看多少。
小呆抹了下嘴，奔藥閻王走來，道：“我叫小呆，曾經是神醫李靈飛家的小廝，和神醫之子李烈在大別山見過你。
你當時逼我們吃了毒藥，讓我們為你去取《還童寶典》。你記不記得了。”
說話間已到藥閻王跟前。又道：“你和毒君弄什麽毒霧陣，不會是為了對付我吧？”
藥閻王還是死死地、怪怪地盯著小呆，不動，也不說話。
小呆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還活著？”
藥閻王終於開口，道：“你活著，催命婆婆肯定已經死了！”
小呆道：“那是她自找的。你為什麽要幫她害我？”
藥閻王道：“是毒君來找我，讓我幫他殺了你。他說你是來找我的。”
小呆道：“對。我有一位朋友中了你研製的‘色香迷’，據說隻有你才能讓她蘇醒！你開個條件吧。”
藥閻王道：“能讓催命婆婆刺殺的人一定了不起！我相信你不是凡夫俗子！
“你既然知道那女子中的是‘色香迷’，也會知道那個很簡單的破解之法……難道你沒有精液？”
小呆道：“我還不想那麽做。”
藥閻王道：“那麽好吧，我可以讓你的朋友蘇醒過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小呆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沒條件。說吧。”
藥閻王道：“去毒君那裏，把他手裏的《還童寶典》給我搶來！”
小呆一怔，道：“《還童寶典》怎麽落到毒君手裏了？
“不是被李烈為討令狐小欣的歡心送給太平莊了麽！”
藥閻王道：“那我不知道。反正我最近才知道，《還童寶典》落到了毒君手裏。
“他連看也不讓我看一眼！是他那寶貝徒弟白俊飛弄回來的。”
小呆道：“毒君住在哪裏？”
藥閻王往南一指，道：“約三十裏的飛瀑旁邊。”
小呆道：“我怎麽找你？”
藥閻王往右一指，道：“我住在那個山洞裏。”
小呆道：“我這就去為你奪《還童寶典》，你等我！”
身形騰起，淩空往南飛掠而來。
（本章完）